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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1991年,你在日本访问过从事性服务的上海男青年。那些素材里,还有不平常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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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莲:正常的生活实际上是平淡,甚至是平庸的,所以没有什么惊人的故事可以放进《我的日本梦》里去。像我们小时候受的教育,天天身边有阶级敌人,美蒋特务无时不刻在潜入新中国,要破坏我们的建设,这种充满戏剧性的日子,是很恐怖的。所以那个男青年,我只是作为一个人,去理解和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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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侯孝贤曾在小川的笔记本上写下“人生有情”四个字,来交代他拍电影的秘密。如果要你同样来写,你会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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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莲:我这么浅薄的人,哪里写得出这么简练的话来啊。写了整整一本书(《理想主义的困惑》),可能还有很多意思都没表达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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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恕我冒昧,你是不是有一点爱上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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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莲:怎么可能!男女之间如果真有些什么发生,是写不出来那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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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都说转型时代的社会容易出作品,你觉得在电影这一行有没有得到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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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莲:且不要说电影了,任何文化艺术创作,都出不了大作品。因为我们身边再也没有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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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假设现在取消电影审查制度,你觉得首先会有怎样的电影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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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莲:我不是一个有幻想的人,所以对过去,对历史,对未来,从来不去“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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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如果制片人冲你发飙: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我不要看艺术片!你会让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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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莲:这一定是有前因后果的,不能单独抽出一句话来提问。至少我没有遇到任何制片人跟我这样发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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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能不能举一两个例子,说说你得意的视角或声音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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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莲:我不能这样给你举例子。因为创作本身是非常私人化的,我只有和很好的朋友,在冲动的时候会说上两句。我怎么可能在一个媒体的刊物里,在一个非常大众的场合里大放厥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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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如果马上要拍一部新片,你会想到把网络流行语用进去吗?譬如“喊你回家吃饭”,“这个可以有”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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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莲:任何台词和语言没有能用不能用的问题,只有人物需要不需要的问题。人物的需要决定他应该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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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过去的故事片节奏都比较平缓,如果有机会,你会试试纪念迈克尔·杰克逊的纪录片This is it那种令人眼花的剪片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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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莲:剪接也得根据影片的需要,跟机会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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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现在导演都喜欢用高清数码拍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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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莲:淘汰胶片、压低成本拍电影已经是世界潮流,我也逃不了,胶片将来只能是最后一道工序的需要,也许我下一部片子就不再用胶片机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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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为什么对《阿凡达》没有太多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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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莲:因为像Tim Burton这样的导演,在拍摄这一类题材的影片时更有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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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如何看待导演从别人电影里借一段情节或手法?“抄袭”和“再创作”的界限是否仍然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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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莲:“抄袭”涉及道德底线,归法律管。“再创作”大概是一个温馨的提醒,就是说你不必再干这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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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想拍什么样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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