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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那时候就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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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是。这个是我断章取义了,好玩好玩的。但是社会上确实也这么认为:一个人一张嘴一台戏,3600万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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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2006年到现在,你最称心的评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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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就是大家觉得我不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海派清口里有道理、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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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有没有什么你感觉一下讲到点子上,或对你有启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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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余秋雨说,你要找到自己的语言,周氏语言;钱文忠跟我讲许多对南北文化的误读,比如说北方人彪悍,No;北方人会喝酒,No,他用大量史实告诉我,他研究这个的;易中天前天晚上来听,他居然也听得懂上海话,一直在那里笑,他跟我讲,真正的大家都是显个性的,意见都是尖锐的……不过我是这样:八面来风,一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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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海派清口里的思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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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是我和观众在共解一种文化密码。豁铃子(类似以俚语、言外之意让对方会意)晓得?对过铃子接牢,成功。(模仿二人对暗号,口眼都活泛起来)哦格瑞玛!欧巴!(均为拟音)哦对上了,开心啊。有的新上海人也来看,一直问,啥意思啊啥意思啊,听不懂。上海朋友乱笑,跟你讲不清楚,讲了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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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一些爱护你的人,呼唤出现“周立波的齐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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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我一个人完全可以。我每天看14份报纸,一个月卖卖废报纸18块钱,大概4毛钱一斤;读报加上网每天至少三四个钟头,社会新闻、体育新闻、国际新闻,我的素材大部分是网上来的,我知道喜核在哪里、笑点在哪里。有些直接从生活中搬,像“法国总统为什么不去见拉登”,就是我跟一个法国朋友聊天,把他臭得嘞体无完肤;还有打桩模子、元宵模子、撬边模子,都是亲身经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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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些上海人不懂什么叫“元宵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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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就是老早坐在老大昌吃咖啡的那帮人。说得难听点,大部分元宵模子是吃软饭的,打扮得山清水绿,专门到舞厅里厢花(作动词用)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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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词考究过的。现在大家都在学“做特伊”,就“做特”这个词,我有很多种表达:点特、揩特、爆特、走特。杜月笙看啥人不顺眼,鼻头里哼一声,手下就把这个人揩特——这是地位悬殊、自上往下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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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那个卡布基诺的段子(讲元宵模子在咖啡馆只点一杯咖啡,坐在那里吞吞吐吐一下午,一杯清咖变成卡布基诺),现在出姊妹篇了:有种女的,好像喝酒很有腔调,一杯白酒老下不去,吃进吐出吃进吐出,个么(那么)变啤酒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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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握的是方法,不是内容。我是梳理新闻时事,不是创作。我搞不懂他们干吗要深入生活搞创作,生活不就在眼面前吗?我一听要创作了,昏特(指晕眩、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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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大家都觉得你开的一些政治玩笑挺带劲,怎么把握这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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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就是自己心中不要尖刻,要坦荡。我学领导人,有人就为我担心,有的就断章取义,我一点都不怕,说你把原始资料调出来看。因为我对整个语言、语气的把握,包括上下文、深浅,应该是拿捏得很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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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国外有很多政治玩笑,好像不仅仅是模仿领导人音容笑貌,它对事的。有媒体说你开的是政治玩笑,如果前面加一个“初级”,你介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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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我不是开政治玩笑,我是在阅读和梳理时事。而且我不靠这个东西。《笑侃三十年》里面有过了,《笑侃大上海》里面就没有了,因为我的题材是无穷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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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大家都知道,滑稽戏也好,喜剧也好,最大的魅力在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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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我不是的,我是调侃。讽刺是攻击性的,调侃是善意的。其实我对政治不感兴趣,我对时事感兴趣,但时事里包含了政治,如果碰到,那也不是存心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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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听说,有一段讲在牛津大学遭遇的模仿,有关部门讨论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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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我没有听说。只要不出格,就是说,政治、宗教、隐私不要去碰,就可以了。其他,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因为我自己的文化修为决定了我不可能闯大祸。我不是一个没文化的人,我读了那么多书,我不会这么头脑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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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最近在读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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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这两天在看《达·芬奇笔记》。我读书非常杂,不系统,但我跟任何行业的人都可以对上几句话,也不会让人觉得你很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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