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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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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有山有水,田园秀美。阮大铖诗法陶王孟谢,与其为人对不上号,从故乡风貌中或许可以求得一些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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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图》(亦名《竹林七贤图》) 唐•孙让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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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竹林七贤中,阮大铖的先人占了两位。阮咸是他直系之祖,阮籍则是阮咸的叔父。阮籍以《咏怀诗》垂史,阮大铖“咏怀堂”的名号,就是祖述着阮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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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帝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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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建安末年,曹丕写过一卷《典论》,凡二十篇,别的都散佚了,只留下来一篇文学专论《论文》。其中对建安时期优秀作家做了概括和点评,此即“建安七子”,中国文学史因而出现第一个“相提并论”的作家群。“建安七子”中排第五的阮瑀,正是所知桐城阮氏最早的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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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黄门侍郎遥集自陈留受节镇皖,乐山之胜,因家焉。历唐讳枞江者以大将军显,宋讳师简者以进士显,文武后先辉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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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将阮家始祖溯至晋代的阮遥集,说他受命镇皖,从陈留郡(今河南开封一带)迁桐城,因喜桐城山(“”读“偶”,桐城、溧阳、宜兴各有一处山[8])风景,安家定居于此;传到唐代,出了一位大将军,名叫阮枞江;宋代又出一位进士,名叫阮师简。这些材料,应出于阮家提供,而李春芳加以照录。其中不少信息,对我们有用。比如阮大铖把剧本《牟尼合》冠以“遥集堂新编《马郎侠牟尼合记》”,这个“遥集堂”名号,显然是为纪念阮遥集而起。他还有一个书斋,名“咏怀堂”,大名鼎鼎的《咏怀堂诗集》即得名于此,而这个名号来自另一先祖,以下我们就会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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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阮家先祖,若追溯得比阮遥集更早些,可阅阮氏后人阮易路于清代道光年间所修《阮氏宗谱》。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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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阮咸,瑀长子熙子……传至三十世枞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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枞江,我们已知道是在唐代做大将军的那位,但这儿又出现三个名字:阮咸、阮瑀、阮熙,他们又是谁?先说阮瑀。魏文帝曹丕有一名篇《典论•论文》,其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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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广陵陈琳孔璋,山阳王粲仲宣,北海徐干伟长,陈留阮瑀元瑜,汝南应瑒德琏,东平刘桢公干。斯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以自骋骥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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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当今文苑,有七人并驾齐驱,而阮瑀(表字元瑜)就在这七人之列。单这么讲,大概还引不起我们太多兴致,所以要明确一下——曹丕这段话,便是文学史上“建安七子”之说的出处;换言之,所知最早的阮大铖始祖,乃是“建安七子”之一阮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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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讲阮咸。由《阮氏宗谱》“瑀长子熙子”这句,知阮咸系阮瑀长子阮熙所出,亦即阮瑀之孙。但仅仅如此么?阮咸自己在历史上有何名堂没有?我们在《晋书》中找到阮咸的传记,且摘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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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字仲容。父熙,武都太守。咸任达不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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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谱无误,阮咸的确是阮熙之子、阮瑀之孙。他以“任达不拘”出名,喜欢、擅长两件事,音乐和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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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妙解音律,善弹琵琶。虽处世不交人事,惟共亲知弦歌酣宴而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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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他惊世骇俗举止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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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间共集,不复用杯觞斟酌,以大盆盛酒,圆坐相向,大酌更饮。时有群豕来饮其酒,咸直接去其上,便共饮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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