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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枋爱画兰、芝。古以兰、芝为高格。在他画中,兰、芝常与石相倚。他曾指出,宋遗民画兰草从不沾土,而灵芝的可贵,也在于不依污泥浊土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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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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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即康熙三十一年(1692),是年徐枋七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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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林秋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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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枋束身土室、屏绝人迹,但并不自我幽闭。他爱自然,不时有踏游之举。此画是对他这一面的呈现,虽然设色纤淡,但当描绘自然时,枯索的生命却突然溢出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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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雪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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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岩裹雪,莹白至洁,唯美之图,笔触精雅。如不知作者真实景况,难免以为他优游恬适,实则隆冬腊月中,他不光常饿肚子,身上也只有一件单衣。画中的美洁,与生活体验无关,纯为他精神之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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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林茅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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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将图中山峰视为秦余山,将茅屋视为涧上草堂,而以此画为徐枋自己生活的写实。茅屋内一男人一童子各坐案前,就像是徐枋正在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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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枋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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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枋不惟擅画,亦工书,兼糅行书、章草,是他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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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章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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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徐枋”,阴文;其二“俟斋”,阴文;其三“俟斋”,阳文;其四“秦余山人”,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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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依此信,徐枋、汤斌竟是见了面的。信发现于嘉庆十九年甲戌,时任江苏巡抚的初彭龄,接待了据称是徐枋后人的某来客,手执此信,请初彭龄作跋。初彭龄的心理,自然和大家一样,如获至宝:“余窃惟俟斋国初高士,文正公当代名臣,百余年来,海内声望,如在目前。余生也晚,亦深幸得遇山民,获见前贤手迹,如聆两先生之謦欬也。因沐手敬识数语于后。”[68]来人请他作这个跋,其实相当于文物鉴定,借重其言、变伪为真。但正像罗振常指出的,此札断系“伪托”。此前,无论诸家或地方府志,所载都是汤、徐未晤,百年后,却乍现此信。况信中口吻,既明显有“后学仰视”视角,又颇陶醉和玩味着双璧先贤终得一晤。尤其汤斌谈己作,自称“深悯吴民,用意良苦”,殊非合体。这封信,如果是徐枋后人造假,应出于增重涂饰之私心;倘系旁人伪托,便是好事者以制造名人“佳话”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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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经验,隐者避官不见,往往是嫌来者职衔不够,或放长线钓大鱼,或攒足人气、等待更合适的时机。然而徐枋,县处级不见、厅局级的按台婉拒也罢了;眼下,来了省部级高官,布衣枉驾、给足面子,还让人家吃闭门羹,这就不免让人不懂。于是有人揣摸,既然不求显身,应该意在扬名吧?一位王姓书生,我们不详其名,就这么猜测徐枋。从徐枋语气看,彼此还是朋友。可对这位朋友,徐枋却发了很大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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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三十年来息影空山,杜门守死,日慎一日,始则不入城市,今更不出户庭,仆之自处确乎不移,然亦冀友朋之默体吾心,有以相成也。今足下自称与仆相知,乃尝言时称颂我于当世,已大谬矣;又尝谓我某公欲求见,某公欲问遣,某公欲一及徐子之门,不更谬耶,何不知我如是耶?以仆今日所处,一与世接,便是祸机,何也?从之则改节,违之则忤时,忤时祸也,改节尤祸也。故仆于斯世,宜使日就相忘,而不宜使误有采取也。切望足下,凡见当世之人,绝勿置我于口颊,总勿道及我一字,更勿使今之人因足下而阑及于我,则大幸矣。譬如芝兰生于篱壁,而毋为之径路,则得以自全其芳;珠玉远在山海,苟有为之梯航,则不得自匿其宝。若足下贸贸然逢人说项,是爱我者害我,誉我者毁我也。此吾之所以叹恨,大声疾呼,欲足下之痛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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