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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23 内战的结果和他的残酷一样显而易见,谁将继承庞大的印加帝国以及归属于帝国的农民和耕地都已经有了答案。没过多久,印加士兵将瓦斯卡尔的所有妻妾和孩子都抓起来送到了库斯科城外一个叫吉帕伊(Quicpai)的地方。主事的官员“下令对每个人宣读他们的罪名,每个人都被告知了自己为什么要被处死”。[23]瓦斯卡尔的俘获者强迫他看着印第安士兵有条不紊地一个一个屠杀他的妻子和女儿,让她们挂在那里慢慢吊死。连未出世的婴儿都要被从母亲的子宫中剖出来,用脐带缠住脖子吊在母亲腿边。“其他的首领和他们的女眷也都成了阶下囚,临死之前还都受了鞭刑(chacnac),”编年史作者贝坦索斯写道,“受尽折磨之后,他们被处决的方式是用一种战斗中才使用的战斧(chambi)敲碎头颅。”[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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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25 就这样,在最终的血腥狂欢中,阿塔瓦尔帕的将军们几乎斩尽杀绝了瓦斯卡尔的整条家族血脉。然后瓦斯卡尔开始在押解之下徒步前往北方,到那里去面对他兄弟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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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27 与此同时,阿塔瓦尔帕已经从基多向南行进到位于今天秘鲁北部的卡哈马卡城(Cajamarca),距离库斯科还有大约六百英里。他在那里等待着将军们攻占都城的结果。即便是凭借印加人拥有的当时最先进的信息传递系统——靠信差跑步接力的方式——与瓦斯卡尔最后一战以及对他戏剧化的抓捕的消息仍然需要超过三百个信差的传递,花费至少五天的时间才能传到阿塔瓦尔帕耳中。也是要到那时,他才能得知自己已经成了印加帝国毫无争议的主人和已知的文明世界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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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29 阿塔瓦尔帕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将军们发来的虽然延迟,但持续不断的胜利的消息上。他已经开始忙着准备自己渴望已久的将在自己少年时生活的城市——库斯科举行的登基大典了。在那里,他将主持所有例行的大规模庆祝仪式,包括游行、宴会、祭礼、放荡无度的饮酒和大量的排尿。最终,他还会举行自己的登基大典——就如他的父亲、祖父、曾祖父在他之前做过的那样。阿塔瓦尔帕无疑盼望着自己能够不受打扰地统治几十年,到那时,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宣告都会被视为神明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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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31 不过,阿塔瓦尔帕开始为继承帝国君主之位而光辉南迁以前,还有一个小问题不得不处理。信差们向他通报说有一队人数不多的少见的外国人正沿着安第斯山脉向着他的方向行进,在过去几个月里一直在不断地向他靠近。信差还说,那些陌生人中的一部分骑着一种高大的动物,印加人无法用任何一个词语来指称这种动物,因为他们此前从来没见过这种动物。那些人脸上留着胡须,手里拿着一种会发出雷鸣一般声响并吐出烟雾的棍子。根据信差携带的结绳语绳结来看,外国人的确切数目是一百六十八名。虽然他们的人数不多,但是这些外国人表现得很狂妄,而且已经折磨并杀害了一些地方首领。不过,阿塔瓦尔帕并没有立刻下令消灭这些外国人,反而允许他们继续在他的帝国境内行进一小段。出于好奇,有军队保护的阿塔瓦尔帕忍不住想要亲眼看看这些外国人和他们奇特的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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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33 当时是1532年11月,安第斯山脉的气候正在渐渐转入南半球的夏天。来自库斯科的最终胜利的消息还在向北传递的途中,传信的信差正徒步穿越荒凉但也拥有美好景色的安第斯山脉。此时的阿塔瓦尔帕无疑会思考,那些从西边侵入的陌生人究竟是谁?在他的大军可以像他动动小拇指一样轻易地摧毁他们的情况下,那些人为什么敢于侵入他的帝国?阿塔瓦尔帕听了关于这些大胆但显然也很愚蠢的入侵者的最新情况汇报,同时也听了从南部送来的更让他感兴趣的战报。他举起用自己的敌人阿托克的头骨制成的杯子,就着镶金的骨质杯沿喝了一大口沁凉的酒液,然后就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他认为更紧急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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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35 [1] Thucydides,The History of the Peloponnesian War,转引自Andrew Schmookler,The Parable of the Tribes(Boston:Houghton Mifflin,198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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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37 [2] Pedro Sarmiento de Gamboa,History of the Incas(Mineola:Dover,1999),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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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39 [3] 或者说至少某个印加人是这么告诉西班牙人的,说那里曾经出现了“暴乱”。不过在印加人关于征服扩张的意识形态中,随处可见他们为自己数不清的军事和征服行动进行辩护的政治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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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41 [4] 这一段落中的内容主要来源于作者与Dr.Terrence D’Altroy的私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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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43 [5] 西南美洲是世界上仅有的六个建立起了国家级别社会的地区之一。其他五个地区分别是中美洲、美索不达米亚、印度河谷、埃及、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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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45 [6] Eric Wolf,Peasants(Englewood Cliffs:Prentice Hall,196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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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47 [7] Luis Guillermo Lumbreras,De los Orígines de la Civilización en el Perú(Lima:Peisa,198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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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49 [8] 关于印加人国家历史的不同理解的讨论可见于Brian S.Bauer,The Development of the Inca State(Austin: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19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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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51 [9] 坦博河谷就是现在的圣谷,也被称作维坎纳塔河谷(Vilcanota Val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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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53 [10] 关于印加人国家历史的不同理解的讨论可见于Brian S.Bauer,The Development of the Inca State(Austin: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199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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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55 [11] 在印加人的盖丘亚语中,“Tawantin”是四个东西集合在一起的意思(“tawa”意为“四个”,“-ntin”的后缀表示集合体;“suyu”是“部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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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57 [12] Juan de Betanzos,Narrative of the Incas(Austin: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1996),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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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59 [13] Miguel Cabello de Balboa,转引自Noble David Cook,Born to Die:Disease and New World Conquest,1492-1650(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8),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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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61 [14] Francisco López de Gómara,转引自Cook,Born to Die,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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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63 [15] Cook,Born to Die,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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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65 [16] D’Altroy,The Incas,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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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67 [17] D’Altroy,The Incas,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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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66269 [18] 对于瓦斯卡尔的描述来源于西班牙人胡安·德·贝坦索斯,他娶了阿塔瓦尔帕的一个姐妹,因此这些描述有可能是带有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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