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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40 弗吉尼亚对此采取的补救办法并不复杂,只是让每个教区有权通过其教区委员会来选举自己的牧师,而且只有教区委员会对他感到满意的情况下才能继续任职。弗吉尼亚圣公会的非神职人员并不是通过立法来取得这种权力的,他们只是利用一项法律手续悄悄地把它变成一项重要的制度。按照手续,弗吉尼亚的牧师只有经教区委员会“引谒”总督和总督行政委员会井正式“就职”后,才能完全拥有他的教区和合法地控制“教地”(归教区所有的农田,用以资助牧师)。就职之后,他对自己的职务拥有某种所有权;但在此之前,他取得职务要取决于教区成员的意愿。弗吉尼亚人是讲求实际的,他们坚持付出多少教区税就应该得到同等价值的回报,因此发明了迟迟不“引渴”或不“任命”牧师的简单办法。这样,牧师就是按一年一度的合同方式任职。一六九七年,哈特威尔、布莱尔和契尔顿在他们的著作《弗吉尼亚现状》一书中厌恶地说,“人们以一种十分粗鲁的名称称呼这种方式,叫做‘雇用牧师’;他们很少引谒牧师,并且通过这种办法使牧师处于更加屈从和依赖的地位。”直到三十年后,休·琼斯牧师还在担忧“这帮教区委员会的家伙,他们误认为自己是教区的主人,而且由于只是按年和牧师签订合同,如同有些地方所做的那样,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撤换他们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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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42 但是弗吉尼亚神职人员的大部分恐惧都是没有根据的。到一七二四年时,弗吉尼亚的神职人员平均都已在同一教区任职了二十年。然而,那年回答伦敦主教提出的调查问卷的二十八位牧师中,竟有二十三人从来没有正式“就职”过,因而从手续上说仍然是逐年任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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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44 在英国,当一个富有的牧师不注在本教区而往在远处舒适的庄园中时,便由一位贫穷的副牧师去填补空缺的讲坛。他得的待遇也恰如自己贫穷和卑微的地位:和牧师的管家和夫人的女仆同桌吃饭。但是在弗吉尼亚,即使是低级的神职人员也享有绅士的地位。主教代表詹姆斯·布莱尔曾高兴地报告,“所有想要婚配的青年牧师,只要有良好表现,证明自己是规矩的好人,就不用担心自己不具有优秀条件,配不上我国绅士的女儿。”当然,把弗吉尼亚圣公会的神职人员都归结为有学问并且道德高尚是令人高兴的事;但事实上我们对牧师们的具体情况知道得实在大少。尽管如此,我们没有理由怀疑弗吉尼亚教区的圣公会牧师总的说来都是克尽职守和工作勤奋的。安德鲁·伯纳比牧师在一七五九年写道,弗吉尼亚的六十多名神职人员“一般都是严肃规矩和能起模范作用的人物”。他们并不比其它时代的牧师差,却肯定比同时代的英国牧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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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46 但是,神职人员的生活充满这块殖民地的特殊味道——烟草的昧道。如果说这块殖民地“建立在烟雾的基础之上”这句话有点夸张的话,那么说弗吉尼亚“社会的基础是烟草”就没有多少夸张成分了。至少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在羊面上是对的,因为几乎从一开始,伸职人员的报酬就是按烟草来计算和付给的。一六九五年后,一个神职人员的年薪由法律规定力一万六千磅烟草。由于付给牧师的烟草来自他的教区,因此他的工资折合成货币的价值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烟草的质量。休·琼斯牧师叹惜说,“某些教区由于烟草质量低劣而长期无人任职。”在种植比较低劣的“俄罗努苦”种烟草的教区任职的牧师,看到自己的同事任职的教区种植味道比较醇和的宽叶子的“甜香烟草”,价格较高,难免要自认倒霉。主教代表布莱尔一七二四年复信给伦敦主教,请求加派神职人员到弗吉尼亚来。他作了个比较,指出在种植“甜香烟草的五个教区”里,空额只有种植“俄罗努苦”烟草的教区的空额的一半左右。对怀有雄心壮志的神职人员来说,古老的弗吉尼亚寓言仍然有用:“取得甜香烟草的最好办法就是说话要带甜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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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48 在殖民地时代的弗吉尼亚,宗教事务成为一项紧迫政治问题几乎只有一次,那就是所谓的“牧师案件”(一七六三年)。那时,年方二十六岁的帕特里克·亨利第一次受到公众注意,开始了他的公职生涯。这件事没有涉及神学,甚至也没有涉及政教关系,涉及的问题只是在烟草价格高昂时期,是否应允许教区委员会按早先烟草只售二便士的便宜价格支付神职人员薪水。一七五九年,安德鲁·伯纳比牧师尖锐地指出,“弗吉尼亚人在公共生活中的特点或政治特点与他们在私人生活中的特点是一致的:他们傲慢,对自己的自由十分珍惜,讨厌受约束,难以设想能忍受任何高于自己的权力控制。”到十七世纪末,由教区人民通过他们的教区委员选择牧师的做法已经确立。实际上,这种做法得到英国总检察长爱德华·诺塞一七○三年一项意见书的支持,但从未为此作过明确的司法裁决。主教代表布莱尔一七一九年不顾斯普茨伍德总督的反对,勇敢地捍卫了这一原则。自此之后,这一原则从未在殖民地时代的弗吉尼亚再次受到真正的挑战:教区继续选择它们自己的牧师,并按年雇用他们。因此,美国独立革命的战斗,如同米德主教所说,实际已经在弗吉尼亚的教区里进行了整整一百五十年。“赋税和代表权只是支持和选举牧师的代名词,原则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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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50 在十八世纪的弗吉尼亚,宗教和民政事务方面的“自治”当然是掌握统治权的种植园主代表他们的仆人和邻里乡亲的自治。教区是他们在政治艺术上的初级学校。按照法律,教区委员会的委员,为数不超过十二人,应由教区人员选举。但是,由于法律上并没有定期举行这类选举的时间规定,于是掌握统治权的种植园主就养成了一种因便就简的习惯,允许教区委员无限期留任,直到死亡或辞职。遇有空缺,教区委员会臼己就提名新的委员。这种自行延续的权力至关重要,掌握统治权的种植园主部不愿放弃它。一六七六年,弗吉尼亚立法机构在纳撒尼尔·培根的控制下举行“叛逆性”会议,制订了大量改革措施,其中许多都保存下来了。但是以后各届会议均拒绝重新实施每三年选举教区委员的规定。在整个十八世纪,教区委员会始终是自封的。直到一七八四年,圣公会教派已不再在弗吉尼亚得势,这时才开始要求定期选个教区委员会。在这漫长的时期中,对教区委员的决定不满时,只能向殖民地的总法庭或立法会议提出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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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52 总的来说,这些自选的教区代表都工作得不错。他们至少每年开会两次,通常是在某位代表的家里。挑选牧师和延长或中止其雇用的权力归他们掌握。他们在教育程度、道德水平和财产方面的条件都是合格的,并且行使权力时表现明智和具有克制能力。如果说,弗吉尼亚明显地没有英国教区那种令人厌恶的缺席任职、一人身兼数职、俯首听命和贪污腐化的现象;如果说,弗吉尼亚的教区拒绝接受那些来自英国的“可以在酒店里高声咆哮、也可以在讲坛上唠唠叨叨”的人担任牧师的话,那么这分功劳应该归于教区委员会。教区通过教区委员或他们的助手教会执事所掌握的权力,有一部分类似现代地方行政司法长官、区检察官和大陪审团的权力。教区委员的职责也包括向法院指控犯有下列道德罪的人,如:酗酒、行为亵读、言语不敬、诽谤、破坏安息日、不参加宗教仪式、未婚私通和通奸。教区委员会征收教区税,评定财产纳税率,确定地界。每四年一次,在县法院的监督下,教区委员指定两个人对土地进行“处理”,即检查和重新树立界标,在教区簿册上记录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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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54 由于教会执事所执行的职责,教区成了主要的社会福利机构。教区委员会负有全责,促请人们关心极端穷困的人,并在当地没有救济院的情况下为“贫穷无靠”的人提供食宿,把他们安排在愿意接纳的居民家中,费用在公费中支出。教区委员会设法在抚养私生子方面帮助教区,办法是勒令生母规规矩矩,强迫生父交纳保证金,把孩子置于契约保护之下,直到年满三十岁。在西部各县,教区还照顾在印第安战争中沦为孤儿的孩子。受印第安人威胁最严重的奥古斯塔教区,在一七四八至一七五二年间为四十六名孤儿找到了新的家庭。一七七六年元旦那天,诺福克市发生火灾,各教区委员会努力减轻人民的痛苦,人皆称谢。十七世纪末,教区赋税常常等于其它各种税总和的三、四倍。独立革命前夕,费尔法克斯县所属的两个教区——特鲁罗和费尔法克斯,均有比县政府开支更大的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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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56 没有一个知名人士可以不参加教会活动,因为教会的责任和公民的责任是统一的。县法院的法官一般也都是教区委员,如乔治·华盛顿、乔治·梅逊和乔治·威廉·费尔法克斯都是费尔法克斯县的法官,也都是特鲁罗教区的委员;一七五七年十一月十日在威科米科教区集合的九名教区委员中,四名是法官——如此等等。民团的军官们也都是这类人物,他们的职务是由县法官推荐给总督任命的。一七八五年弗吉尼亚教会不再掌权后,教区的许多权力都移交给了县法院,但势力大的种植园主仍然以县法官的资格担负教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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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58 弗吉尼亚的政治和社会领袖都是有势力的圣公会教徒,如果不是这样那倒是怪事了。一七七六年弗吉尼亚制宪会议的代表共有一百多人,其中只有三人不是教区委员。《独立宣言》的签署者中,三分之二是英国国教会的成员;六个是神职人员的儿子或孙子。独立革命期间,争取独立的抵抗运动在弗吉尼亚各教区委员会中蓬勃开展。在殖民地时代的立法机构解散,县法院也取消了之后,每个县都要选出一个小规模的安全委员会,来行使政府的实际权力,这时在三分之一的县中,总有一名圣公会神职人员当选为该委员会的委员,在许多地方甚至当了主席。独立革命的领导人,包括乔治·华盛顿、詹姆斯·麦迪逊、埃德蒙·彭德尔顿和帕特里克·亨利,几乎全都是教会坚定的信徒,有些公开效忠英国教会的人士,例如乔纳森·鲍彻尔牧师,是效忠派圣公会教徒,但这并不能逆转上述事实。在弗吉尼亚,悄悄地忠于英国教会——这个现象本身既是维护古老的英国事物的一种屏障,又是争取独立的热情在当地的表现——哺育着对英国宪法和英国人的传统权利的崇敬之情,而这正是鼓舞独立革命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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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60 因此,弗吉尼亚的领袖人物几乎全都是圣公会的好教徒,同时也正是这些人领导了独立革命,这两个事实并不矛盾。人们很容易幻想弗吉尼亚的“英国”教会如同在北美殖民地的英国统治权一样,受到理性主义、反教会、反传统的地震的撼动,而其震中是在欧洲某地。但这种想法根本不符合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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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65 美国人:从殖民到民主的历程 [:1706291851]
1706293066 美国人:从殖民到民主的历程 二十二 “讲求实际的善男信女”——没有理论基础的信教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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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70 弗吉尼亚的各个教区范围都很广,这自然影响了该地传播宗教的具体效果。一七四○年时,即使小的教区也有大约二十英里长,拥有分散各地的约七、八百白种人,大约有一百五十户人家。较大的教区可能有六十英里长,如果它向西南延伸,达到弗吉尼亚和北卡罗来纳之间的模糊边界,那就面积甚至更大。各个教堂之间相隔约为十英里以上。亚历山大·福布斯牧师(他本人的教区育六十英里长、十一英里宽)在一七二四年埋怨说,“教区范围过大不仅使人们没法做礼拜,而且我发现自己花广九牛二虎之力想为他们做点事,结果却往往徒劳无功。有时我远道跋涉五十英里安排在一户人家讲道,但就在那天,气候忽然变坏,结果参加集会者寥寥无儿,甚至根本无人间津,有时则因为下大雨后河流沼泽涨水,无法渡越而不能前来。于是我只好郁郁而归,既不能为人们做任何有益的事,也不能使我自己满意。”他曾经从数量角度试探人们对宗教的热忱。他认为,教区的人愿意走五、六英里路去教堂,这已经够虔诚的了,但若要他们走十至十五英里,那就实在太远了。而且,由于黑奴和未经同化的自种契约佣工大量拥入,以至谨慎的种植园主不敢也不愿意家里连一名成年男子都不留下,丢下庄园无人照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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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72 由于没有一个教会中央权力机构把宗教仪式统一起来,而且教堂礼拜用品奇缺,结果造成一种比较随便的局面,这是与英国教会原有的精神不相符合的。一七一五年,一位参观者星期日去弗吉尼亚近海地区的教掌访问后写道,“在牧师布道完毕后,所有的男人都掏出烟斗,装满烟叶,抽上一袋。”我们不能肯定当时究竟有多少人如同后来邻州北卡罗来纳的教徒所做的那样,带着狗上教堂,使查尔斯·伍德马森牧师气恼不已。但是我们的确知道,有些教堂连举行洗礼用的圣水器都没有,有些教堂的牧师没有白色法衣穿,还有一些教堂,人们常常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领圣餐,而不是跪在圣坛面前。休·琼斯牧师写道,“在一些具体小节和习惯方面,每个牧师在自己的教区里多少都是独立自主的。”教堂里的许多仪式逐渐改在家里举行了。教区范围很大……许多人死后尸体没法运到教堂埋葬,于是往往把他们埋在庭园或果园里,全家遗骨埋在一个地方,那块地一般都是圈围起来的,样子很气派,栽着常青植物,坟墓维护得相当整洁。这样一来,人们也就习于在家里举行葬礼布道,许多邻居和朋友都来参加;如果你坚持要在教堂举行丧事布道和仪式,那么他们会说不举行算了,除非完全按照他们那一套办。有时为厂好玩、习惯,更经常是由于非如此不可,还在家里给孩子和妇女洗礼,否则的话他们干脆就不受洗了。他们还常常往家里举行结婚仪式,不管是在什么季节或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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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74 美国幅员如此辽阔,以至英国需要几十年神学论争才能解决的事,在弗吉尼亚却可以迎刃而解。弗占尼亚人按自己的特殊方式,甚至并非存心要干什么,就“清洗了”英国教会等级森严和过分强调仪式的气氛。这些难道不止是马萨诸塞的请教徒们声嘶力竭地攻击的缺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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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76 当宗教精神在美国广阔天地得到“净化”时,它也就传播开了。我们越是深入理解弗吉尼亚教会的精神,也就越懂得为什么弗吉尼亚在十八世纪不仅能够成为信教自由的庇护所,甚至还能成为既有传统教会又使政教分离的最早几个殖民地之一。在弗吉尼亚,这一过程开始于一七七六年:而在康涅狄格,政教台一持续到一八一八年,在马萨诸寒持续到一八三三年。我们无须亲睹国外有关教旨之争的飓风,便可清楚理解弗吉尼亚人的中庸之道。在弗吉尼亚,能够容忍信教自由的关键是讲求实际的妥协精神,正是这种精神在英国老家建立了英国教会,井在这种教会移植到美国之后赋予它新的生命活力。在独立革命的无政府状态时期,组织政府并把弗吉尼亚团结成一体的是埃德蒙·彭德尔顿这样一个本地传统教会的忠诚支持者和其他类似人物。据周游各地的佛罗伦萨人菲利普·马齐伊称,彭德尔顿有个众所周知的绰号,叫做“中庸人物”。弗吉尼亚人并不热衷于宗教教条,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往往对此一无所知。乔治·华盛顿虽然是一个积极的教区委员,却很可能讲不出弗吉尼亚教会和任何其它教会之间的区别.他只知道本地传统教会在所有事情上主张中庸并且是当地维护高尚情操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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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78 弗吉尼亚人并不是宗教难民,由共同的狂热拧在一起而建立起白己的社会;他们是英国生活方式的崇拜者,希望在大洋的这一岸保存这种生活方式的长处。他们渴望增加人口,对神学则缺乏兴趣,这使他们一般说来在执行针对不同见解者的法律方面比较松弛。他们甚至能容忍罗马天主教徒和教友会教徒,只要这些人保持安宁。威廉·菲茨休是一位忠诚的圣公会教徒;他的邻居乔治·布伦特是一名天主教徒,双方和睦共处,相安无事。菲茨休甚至制订了计划,让天主教徒搬来,在他们自己的地盘定居。同时:他也力图吸引法国胡格诺派教徒。许多其他著名的弗吉尼亚圣公会教徒也部试图使他们的殖民地变成所有高尚的基督教徒的庇护所。尽管法律明义禁止,教友会教徒约翰·普莱曾茨还是当选为公民代表,只是因为他拒绝进行就职宣誓才把席位空了出来。一六八七年,英王詹姆斯二世发布诏书,停止执行反对非国教徒(包括新教徒和天主教徒)的法律。消息传到弗吉尼亚,人民欢欣鼓舞、击鼓鸣枪,表示庆祝。总督行政委员会并发表声明表示谢意。公民代表院当即同意接受斯塔福德县一名当选的罗马天主教徒为公民代表。对教友会教徒,弗吉尼亚人仍然准备随时施加压力,因为他们一如既往不愿意帮助保卫社会,而且他们到处巡迴流动,使自己成为弗吉尼亚的敌对者一一法国人和印第安人——获取情报的源泉。但是即使对教友会教徒,弗吉尼亚人也是具体情况具体对待的;十八世纪初,托马斯·斯托里得到弗吉尼亚人的信任,他们允许他四处自由活动,传播异端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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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80 那些希望本地公民牢固团结以加强弗吉尼亚实力的人,不可能对神学作过分细致的烦琐分析。弗吉尼亚的公民包括不信奉国教的英国移民、苏格兰移民、爱尔兰移民、法国胡格诺派教徒、德国移民和荷兰移民。一七五0 年,英国贸易局明智地劝告弗吉尼亚总督行政委员会说:“关于戴维斯先生这位长老会教走的问题,由于信教自由和传播宗教自由是人类真正自由十分宝贵的组成部分,并且对发展和充实一个以贸易为生的国家十分重要,因此应当把这点永远作为英王陛下殖民地的神圣原则。”当然,弗吉尼亚也必须时时约束那些威胁殖民地和平和安全的在宗教问题上的捣乱者。弗吉尼亚人在一六四0 年禁止请教徒迁入,一六六二年禁止教友会教徒集会;一七七0 年,即一百年后,他们还监禁了狂热的浸礼会牧师。但是,这些都只是一时的紧急措施,并不表示存在普遍的迫害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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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82 在十八世纪中叶之前,持不同见解的教派——长老会、浸礼会和教友会一一已在殖民地的生活中取得了公认的地位。一七二八年,威廉·古奇爵士在就任副总督的演说中说,“如果你们当中有任何人经过真正的深思熟虑而仍与本教会具有不同见解,我认为,这些人对自己的信仰执拗不舍,是与基督教的精神相符的,因而决不可能与英国教会的利益不一致。”执行反对教友会教徒的法律看来不是为了维护宗教的正统,而是为了防止暴力或者防止教友会教徒在巡迴传道的掩盖下帮助本殖民地的军事敌人。一七二一年,乔治国王县的法院拒绝受理对不去圣公会教堂的人们的指控。因为被告们声称自己是长老会教徒。一七二四年,同一个县的汉诺威教区为一批持不同见解者建立广一座教堂,并为这些人的牧师提供工资,而不强制他们去教区的教堂做礼拜。一七四四年,弗吉尼亚殖民地把这一态度写入法律:那一年的法律虽然仍要求每个人定期到教堂做礼拜,却允许弗吉尼亚人到他自己选择的教堂去,井认为这是符合法律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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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84 十八世纪四十年代,好斗的长老会教徒(有时名为“新光”)侵入弗吉尼亚,帕特里克·亨利牧师(著名的帕特里克的叔父,任汉诺威圣保罗教区的圣公会牧师)描述他们的所作所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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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86 他们使用令人心惊肉跳的字眼和新杜撰的词句,咆哮如雷,叫嚣什么法律恐怖,并且诅咒谩骂,骂老年人是苍头老鬼。还不分青红皂白地乱骂:该死的,杀千刀,人还活在世上,灵魂已进了地狱,下炼狱的货色,魔鬼的化身,比魔鬼还要坏一千倍等等、等等。整个过程中,传道者提高嗓门,进行狂暴的煽动,凶狠地跺脚擂桌于,直到听众中比较软弱的那些人吓得又哭又喊,跌倒在地,好象发羊癫疯症的人那样抽搐着,使旁观者惊讶得无所适从。而如果被吓成这付样子的只是少数人,那么传道音就再次狂暴地激动起来,高喊你们当中难道就没有更多皈依主那稣基督的人么?他们照样咆哮如雷,直到相当多的与会者都陷入上述状况。传道者居然还夸耀说,这部是上帝的巨人力量在他们的心灵中起了作用……而那些没有反应的人则往往全被谴责为没有心肝的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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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93088 他警告说,这样的牧师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种“狂热激动的传道者”,自称“最终肯定能升入天堂,好象他们本来就已身在天堂似的。”他们可能使犯罪的人受到鼓舞,充满信心,相信没有任何罪恶能使他们得不到拯救。尽管公共秩序受到威胁,亨利牧师仍然没有放弃把“新光”引入正途的希望。他甚至允许他们的领导人之一乔治·怀特菲尔德到他的讲坛上传道,条件是在讲道之前先朗读英国国教的公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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