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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12 更严重的是,激进的民族主义还得到了法国政府支持,魁北克驻法代表的地位被提升,加拿大大使受冷落,取消乔治·瓦尼埃总督的访法安排。加拿大政府邀请英国女王和法国总统戴高乐参加百年庆典,英国女王的到来成为分离主义展示力量的机会,尽管未出现骚乱。而戴高乐则借机鼓励分离主义,声称魁北克是“我们自己的民族在此繁衍生息”。本是国事访问,魁北克省政府却将联邦官员排斥在外,独揽这次访问的接待安排。戴高乐从魁北克城溯圣劳伦斯河而上,7月24日在蒙特利尔市政厅前举行盛况空前的群众集会,军队摆出V字形,戴高乐高呼:“魁北克自由万岁!”当然,莱斯特·皮尔逊对此进行了尖锐的抨击,甚至已不讲外交礼节。戴高乐便取消对渥太华的访问,提前回国。为了缓和事件的负面影响,安大略总理约翰·罗伯茨支持召开内容为“联邦明天”的会议,丹尼尔·约翰逊却借机宣布“魁北克国家”从今以后将与加拿大其余地区平等打交道。自1966年6月省立法议会选举败给民族联盟之后,魁北克自由党发生分裂,资源部部长勒内·勒维克(René Lévesque,1922—1987年)脱离自由党,并在1967年年底创立“主权—联合运动”(Mouvement Souveraineté-Association)协会,提出以和平方式实现魁北克主权独立,同时保持与加拿大的经济联系。此举旨在将省内互相争吵的分裂各派统一为唯一的独立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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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14 对魁北克的独立运动,莱斯特·皮尔逊自由党联邦政府一味地姑息。联邦政府中来自魁北克的官员倒是坚定的联邦主义者,反对姑息,并很快成为党内主流,代表人物是让·马尔尚、《新闻报》主编热拉·佩尔蒂埃尔(Gérard Pelletier,1919—1997年)和皮埃尔·特鲁多(Pierre Trudeau,1919—2000年)3位自由党的精英。几个月之后,皮埃尔·特鲁多成为三人团的主角,1965年应聘入阁,并在1968年4月接替辞职的莱斯特·皮尔逊当选为自由党领袖,并接任联邦总理之职。6月25日全国大选,皮埃尔·特鲁多领导自由党以155票对77票战胜斯坦菲尔德的保守党,组成了一个自由党的多数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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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19 皮埃尔·特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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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21 自由党内外的加拿大人都对皮埃尔·特鲁多寄予厚望,将他看作是擅长政治突破的领导人。皮埃尔·特鲁多果然不负众望,不仅突破了魁北克民族分离运动的政治难题,而且开创了加拿大历史上一个特殊的自由主义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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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26 加拿大通史 [:1706308570]
1706311527 加拿大通史 三、皮埃尔·特鲁多自由主义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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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29 加拿大在20世纪60—70年代之交随同西方国家进入自由主义时代。富裕的年轻一代对传统政治家所长期追求的平稳日益不满,要求开拓、变革和创新,追求自由,反映进入工业社会以后人民信心增强,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皮埃尔·特鲁多的政治风格正好适应这一时代要求,符合市民或年轻人的口味。在皮埃尔·特鲁多离职后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加拿大甚至仍沐浴在他所开创的自由主义之风中。因此,加拿大的自由主义时代应当冠以皮埃尔·特鲁多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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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31 自由主义兴起 作为一位自由主义的政治家,皮埃尔·特鲁多一直提倡和宣传公正社会的主张。在竞选演说或多次辩论中,他一再表示要消除社会不公,扩大社会福利,提高全民生活质量;消除种族歧视,实现民族平等。“加拿大必须统一,加拿大必须进步,加拿大必须是一个公正的社会”。这是皮埃尔·特鲁多长留人间的名言,也是他的治国圭臬。他的私人生活也精彩纷呈,喜欢漂亮女人和豪华赛车,长期单身,随心所欲,结交女友大多是知名歌星和影星,有芭芭拉·史翠珊、马格特·基德和吉他手欧丽娜·博伊德等。他1971年52岁时同自己一位内阁部长辛克莱的女儿、21岁的玛格丽特结婚,而在有了3个儿子后,1984年突然离婚,轰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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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33 皮埃尔·特鲁多上台后得以践行建立“公正社会”的竞选诺言,得益于加拿大取之不尽的自然资源保证国民生产总值每年以5.5%速度增长。1967年联邦政府的收入是1957年的两倍,保证了皮埃尔·特鲁多开局顺利。虽然联邦政府所占国民生产总值份额下降,各省税收增长,但两级政府很快就福利分摊计划达成一致。1965年所有省份在联邦统一标准下实行养老计划,魁北克虽然未加入,但养老计划几乎与全国相同。1957—1968年约翰·迪芬贝克和莱斯特·皮尔逊先后取得各省同意,引进住院和医疗保险制度,联邦政府制定了统一标准,并提供一半费用,由省政府负责实施。全民医疗保险制度实行费用全免的全面保险。1962年萨斯喀彻温省平民合作联盟政府开创的这个制度,1967年已成为全国不可抗拒的要求。医生企图继续控制包括医疗价格在内的整个健康医疗,以“医药社会化”威吓选民,甚至罢医,然而病人的权利在自由主义时代比专业协会更受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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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35 1968年皮埃尔·特鲁多刚接任总理时,享受失业保险者仅包括年收入低于700加元者、季节工和沿海渔民。1969年联邦政府宣布福利制度改革,以失业保险为主要对象,并着重改善年轻人和中下层民众的生活。到1971年,与福利改革相关的法案全部在议会通过,新福利制度包括失业保险、低收入者补贴(中下层)和个人发展援助(针对年轻人),受惠面更广,几乎人人得利,且资助优厚,一般的失业补助每月700—800加元,是所有保障金中最慷慨的。另外,设立儿童抚育补贴,补贴费300加元,俗称牛奶费。虽然有人担心费用太过庞大,但在繁荣时期一切均可办到。到20世纪70年代初,联邦政府只剩200亿加元债务,占国民生产总值的20%,而1977—1978年财政年度联邦预算用于保健和社会项目的开支高达116.6亿加元,占国家支出总额的27%。其中,失业保险金所占份额最大。到1981年,总共发放了48.28亿加元的失业补助金,失业者平均每周领取130加元。如此完备丰厚的社会福利制度,世界无双,而全民福利制度奠定了皮埃尔·特鲁多自由主义社会的基础。其间,皮埃尔·特鲁多经历4次大选胜利,任加拿大总理达16年之久,继约翰·亚历山大·麦克唐纳、威廉·莱昂·麦肯齐·金之后成为第三位任职最长的总理,政绩也堪与他们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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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37 繁荣使这一代人相信没有什么不能拥有,且代价较少。这一代人的双亲收入增加了一倍,保证生活轻松,对未来不必担忧。每个时代的年轻人都在寻求独立身份,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加拿大社会已由年轻人支配,从未有过这么多加拿大人达到成年,也从未这么富裕过。对于他们来说,长期繁荣像天上掉下馅饼,长辈们激动不已,他们却视若寻常。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走进大学或学院,很多加拿大人都相信能够盼望想要得到的任何东西。教育家宣传教育比任何其他投资能够得到更好的回报,退休基金的资金大量投资于扩建新大学或新学院。两级政府出资支持从学生贷款到促进全民健身和业余体育等各类公共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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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39 冬季休假或国外旅行成为中产阶级日常生活的内容。加拿大大学海外服务团(Canadian University Service Overseas)第一批志愿者于1961年前往国外,成为成百上千万青年的先锋。为了与美国人区分,他们将枫叶国旗缝在背包上。到越南去打仗的加拿大年轻人比在加拿大逃避兵役的美国青年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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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41 城市中产阶级决定了自由主义的时代风尚,在温哥华或蒙特利尔的闹市区,比在梅迪辛哈特、米西索加或拉瓦尔这些小城镇更能见到自由主义的生活方式。人们几乎要摆脱每一种传统的约束,衣着、语言和人际关系更能体现自由主义的时代风尚,这主要是受美国的影响。那些因为便宜、轻便而穿布拉几的人们向往和追求缓慢的生活节奏。妇女地位提高更加鲜明地显现了自由主义的时代风尚。早期的母性女权主义一直为保护或扩大妇女的传统养育角色而斗争。绝大多数加拿大人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想要孩子,保持婚姻,而自由主义则意味着结束妇女以前所有固有的角色。社会学家说,如果妇女要改变受男性限制、社会地位低下的状况,妇女就必须摧毁这些陈规陋习,在商业、政府、教育和专业领域占有足够有权的地位。妇女特别要求自己控制生育, 1960年发明了可靠安全的避孕药,为避孕提供了实际保障。加拿大的出生率,从1957年的29.2‰急降至1967年的18.2‰。在多子女的天主教区魁北克,下降甚至更为明显。家庭规模的改变主要不是因为节制生育,而是因为非婚生育,非婚生育1969年是1957年两倍。裸体、同性恋和婚前同居禁忌均已淡化。皮埃尔·皮埃尔·特鲁多当司法部部长期间于1967年修改堕胎、离婚和同性恋法,天主教主教没有反对,只担心堕胎妇女的健康。离婚平均每年6 000对夫妇,1967年后增加一倍,1974年每4对夫妇就有一对离婚,1990年又增加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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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43 种族问题等老旧问题也受到重视,加拿大曾激烈批评美国和南非的种族政策,20世纪60年代末却发现自己很多地方黑人和土著人命运同样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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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45 富裕还促进了竞技体育的广泛普及。由于美加城市队竞争参赛权,6人国家冰球队被解散了,除得到天才球员和赛季外,还希望得到门票收入。由于美国球赛的大规模电视转播,几乎无人关心加拿大自己的比赛。20世纪70年代,两支美国篮球劲旅的竞赛完全吸引了蒙特利尔和多伦多的球迷。富裕还激发了人们热爱运动,喜欢慢跑的罗兰德·米切纳(Roland Michener,1900—1991年)总督引导一个好静而身体超重的民族注重运动和健康,并且很快在各个年龄段的人群中普及。从射击到网球,加拿大运动员都达到了世界水平。魁北克人斯泰韦·波德博尔斯基(Steve Podborski, 1957—)赢得高山滑雪世界冠军,西尔维埃·贝尼埃赢得奥运会高台跳水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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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47 城市街道治安相对安全,但色情和毒品使犯罪急增,成为进步中最丑恶、最悲哀的现象。1957—1974年被判吸食兴奋剂罪者从354人增至30 845人。警察阻止毒品交易时断时续,没有效果,因为得不到支持。政府试图降低人们饮酒年龄,考虑大麻合法化,以减少吸毒犯罪。出版检查退回到只做等级分类。为了维护传统道德,温哥华市长和多伦多警察企图关闭艺术馆和下流小报而遭到全国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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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49 自由主义也摧毁了很多曾支撑保守社会的制度。大学膨胀得超出注册标准,学生参与管理,甚至参与决定科研计划,奖学金实际作用提高。过去各级政府拒不承认政府雇员罢工和集体谈判权,但萨斯喀彻温省平民合作联盟打破了这个传统,1964—1968年各省和联邦政府雇员最终都赢得了谈判权,绝大多数雇员还有权罢工。教派分裂促成了泛基督教主义,20世纪50年代绝大多数人还去教堂,60年代减少一半。教堂座位空空如也,教士大讲境遇心理学,还在教堂地下室开咖啡厅。不过,健全的制度经受了自由主义的考验,摧毁的只是缺陷;当社会活跃分子离去而只留下信徒时,教会并没有受到削弱。工会由受过教育、有理想的会员管理,斗争性更强,也更民主。中学和大学渡过混乱时期,课程设置革新,帮助妇女、土著人和少数族,以及改善环境。社会科学促进了数据整理和分析,有助于商业和政府决策的准确性,有助于个人追求知识;自然科学和数学教学使受教育者认知水平提高,不过难逃行政管理和过分扩大的后遗症。自由主义时代最实际的进步是20世纪70年代开始重视保护环境,人们悲哀前几代人盲目开发资源和毁坏耕地而扩张郊区。现在保护土地、抵制农药、毛皮贸易和猎捕海豹已成为自由主义的重要内容。来自国外的环境保护主义、女权主义或反种族主义等自由主义流派,激起了加拿大人反美主义的呼唤乃至反越战的抗议运动。皮埃尔·特鲁多1967年年底迫使议会接受对离婚、堕胎和同性恋的法律改革,更是开加拿大改革风气之先。他说:“国家没有干涉国民卧室的权力。”没有那句话比这句话更准确地表达自由主义的价值观。虽然存在吸食毒品和色情之类的丑恶现象,但从整体上看,加拿大更文明、更有创新性,成为最吸引移民居住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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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51 “任何时代的自由,财富都是基础”。第二次世界大战后20多年几乎不间断的经济繁荣造就了富裕社会,而继20世纪五六十年代长期繁荣之后,皮埃尔·特鲁多执政初期,国家经济更是强劲发展,国民生产总值逐年增长,国民收入也大幅提高。按1970年价格计算,国民生产总值是856亿加元,国民收入300亿加元,到1980年分别增加到2 900亿加元和1 300亿加元。短短3年后的1983年,又分别达到4 000亿加元和3 400亿加元(均按1975年价格计算)。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前,经济增长率创战后最高速度,年平均为7%;中期之后虽有下降,仍高于英美两国,人均生产总值居世界第四位。70年代所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已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5倍,而从生产和贸易的总体水平来衡量,国内生产总值排在资本主义国家第七位,人均国民收入排在第三位,而人口仅为其他6国的1/2—1/10。1978年加拿大“成为七大工业国集团的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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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53 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后续繁荣是由越南战争促成的,然而已是长期繁荣的最后阶段。越南战争中,加美两国在政治上分歧严重,同时在经济上也开始体面地分离。这也应了物极必反的说法。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加美两国经济空前融合,这引起了加拿大经济民族主义者的警觉。莱斯特·皮尔逊的财政部部长戈登由于1963年财政预算和1965年选举判断失误出丑,但仍受总理之托发起重新调查美国控制加拿大经济的情况。民族主义经济学家迈尔维尔·H.沃特金斯(Melville H.Watkins)起草了一个研究报告,其中关于公司美国化的统计数据既启发了皮埃尔·特鲁多,也使新民主党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在经济决策中限制美国资本。这在一定程度上使经济发展速度放慢,这也是过去保守历史学家的一个普遍认识。其实,在20世纪60—70年代之交,加拿大经济从峰巅下落有多种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限制美国资本。繁荣造成的通货膨胀,早在1966年已显迹象。1961—1965年消费价格指数上升约5%,经10年平衡,增加了17个百分点。有经济学家将此归因于工人工资增加两倍的过快增长,这是由于莱斯特·皮尔逊给予联邦顾员罢工权的改革所致,公共事业工会和政府工作人员也提高了偏低的工资。另外,从高投入的1967年蒙特利尔世界博览会到为越南战争提供资金借款,也加重了通货膨胀对国家经济的危害。同样,加拿大银行迅速采取紧缩货币措施也是原因之一。然而,主要原因都来自外部,且受害者不只是加拿大。结果,莱斯特·皮尔逊明显成为这次危机的替罪羊而让位于皮埃尔·特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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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55 地方主义情绪高涨 20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现的社会和政治动乱也成为自由主义时代的象征,首先是魁北克省的分离主义。20世纪60年代平静革命之前,法裔加拿大工人收入最低,甚至比其他省来自欧洲的新移民还要低,生活水平较全国平均水平低10%,比最富裕的安大略低20%。随着法裔加拿大人为赚取更高工资而移居其他省,魁北克人口不断减少。经过战后的持续繁荣,魁北克经济有了很大发展和进步,若平衡一下全国的“穷省”与“富省”,魁北克省位居中间,既有安大略式的城市增长,又有大西洋海岸省的那种衰败,但已是富裕社会。平静革命的社会改革,使成千上万涌入新增学院或大学的魁北克年轻人学会的不只是进入公司的通行证——英语,也培育了民族主义,以及向联邦政府挑战的本领。到皮埃尔·特鲁多自由主义时代,魁北克民族分离主义已有了很大的发展。这时,老一代的民族联盟(Union Nationale)领导人约翰逊已经去世,新一代的继承人让-雅克·贝特朗(Jean-Jacques Bertrand,1916—1973年)治理无能,民族联盟陷入困境,主要失误是处理蒙特利尔意大利人社区语言骚乱的不得力。在20世纪60年代以后,蒙特利尔同多伦多一样涌入成千上万干粗活的南欧移民。由于发觉语言决定当地的经济收入,说英语的新移民平均收入甚至超过会说双语的法裔加拿大人,因此绝大多数家庭把子女送入英语学校,结果引起了新移民与法裔加拿大人之间的仇恨。1967年蒙特利尔世界博览会后的衰退,更是助长了这种对立情绪,最终酿成了蒙特利尔圣·莱昂纳郊区意大利移民发动语言骚乱。由于担心对魁北克传统的语言和教育多元化产生威胁,让-雅克·贝特朗采取让步处置措施。这就威胁了魁北克的传统和皮埃尔·特鲁多的全国双语计划。这个事件加上洛雷多—邓顿双语和二元文化皇家委员会(Royal Commission on Bilingualism and Biculturalism)的调查,证实了语言不公平的状况,分离主义者趁机煽动不满情绪。民族联盟虽然因此遭到挫折,但勒内·勒维克领导的主权—联合运动协会(Mouvement Souveraineté-Association)却成为分离运动的主导力量。1968年10月,主权—联合运动进而改组为一个政党——魁北克人党(Parti Québécois),通过引诱机制将分离主义分子统一组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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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57 魁北克人党将坚持政治独立作为解决魁北克问题的唯一道路,但为了减少独立的阻力,则主张仍与加拿大维持经济联盟。这一主张成为魁北克独立运动的主流思想。作为魁北克人党的创立者和思想家,勒内·勒维克的策略是“主权—联盟—政治主权”。所以,他提出的主张比省内自由党倡导的经济、社会和文化等所有改革都更激进。而且,由于勒内·勒维克在加拿大舆论界的长期影响,他的狂热的民族主义、激进政策或策略乃至个人魅力使魁北克人党成为一支可怕的政治力量。在1970年4月29日魁北克省选举中,争夺基本上是在罗伯特·布拉萨(Robert Bourassa,1933—1996年)领导的自由党与魁北克人党之间展开。魁北克人党要求选民赞成独立。罗伯特·布拉萨是个年轻而坚定的联邦主义和专家治国论者,并有联邦总理皮埃尔·特鲁多为后盾,他采取迂回策略来对付魁北克人党的分离主义纲领,提出解决语言问题,允诺提供成千上万个新的工作机会,宣称联邦制度必将带来利益。魁北克人为工作而焦虑,对分离运动发动的没完没了的游行、示威、罢工乃至暴乱早已厌烦,因此罗伯特·布拉萨的承诺颇受欢迎。结果不投民族联盟的选票被社会信誉党和魁北克人党平分,自由党因此获胜,获得108个议席中的72席,魁北克人党仅得7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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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11559 然而,获胜上台的自由党面临的是魁北克人党分离主义几年来折腾的烂摊子。魁北克债台高筑,许多企业只能依靠补贴或关税减免才勉强开工,成千上万的毕业生找不到大学学位所期许的工作。教师以往日崇信天主教的热情转向马克思主义,蒙特利尔街头骚乱一波接着一波,几乎成为革命的先兆。市长让·德雷波(Jean Drapeau,1916—1999年)发出恐怖主义的警告,而媒体讥讽他故意耸人听闻,以获得连任,但警告很快成为现实,魁北克一片混乱。魁北克人党却利用这一形势,攻击罗伯特·布拉萨的自由党政府,而魁北克人党的选举失败也驱使分离主义组织——魁北克解放阵线(Front de libération du Québec)走极端路线,乞灵于恐怖暴力。1970年10月5日,魁北克解放阵线绑架了英国驻蒙特利尔商务专员詹姆斯·科罗斯,提出价值50万加元黄金的赎金、释放政治犯、警察停止逮捕、广播魁北克解放阵线宣言等要求。联邦和魁北克省政府为了解救詹姆斯·科罗斯,同意谈判解决危机,甚至答应他们最后一条要求,即广播魁北克解放阵线宣言。但10月10日,魁北克解放阵线的成员又将省政府劳工部部长皮埃尔·拉波特从他家前院的草坪上抓走,15日蒙特利尔大学和部分群众罢课、集会,以支持魁北克解放阵线。魁北克解放阵线派代表与罗伯特·布拉萨谈判,要求在魁北克组织联合政府,宣布魁北克省独立。勒内·勒维克与《责任报》瑞安以及其他著名的民族主义分子一起,吓唬罗伯特·布拉萨不要让皮埃尔·特鲁多卷进来,但为时已晚。这位一度动摇的省总理吓坏了,向渥太华求助,导致加拿大现代史上著名的十月危机(October Cri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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