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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11 [99] Boothby interview,Good Afternoon,Thames Television,April 9,1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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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13 [100] Robert Rhodes James,Robert Boothby:A Portrait of Churchill’s Ally,New York:Viking,1991,p.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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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15 [101]Daily Mail,November 10,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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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17 [102] Robert Rhodes James,Robert Boothby:A Portrait of Churchill’s Ally,New York:Viking,1991,p.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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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19 [103]The Sunday Times,April 1,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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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21 [104] Glyn-Jones interview,The Macmillans,B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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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23 [105] Alistair Horne,Harold Macmillan,Vol. 1,1894-1956,London:Penguin,1989,p.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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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25 [106] Piers Brendon,The Dark Valley:A Panorama of the 1930s,New York:Knopf,2000,p.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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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27 [107] Anthony Sampson,Macmillan:A Study in Ambiguity,London:Pelican,1968,p.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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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32 至暗时刻的反抗:辅佐丘吉尔并拯救英国的年轻人 [:1706353169]
1706354133 至暗时刻的反抗:辅佐丘吉尔并拯救英国的年轻人 第四章 “受追捧的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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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35 1932年1月初的一个寒冷的日子,鲍勃·布思比走进了柏林一家大旅馆的房间,与一位要求结识他的德国政治人物会面。布思比进来时,那人正坐在桌旁。直到年轻的议员走到他身边,他才抬起头来。然后他站起身来,伸出右臂行了纳粹军礼,大声说道:“希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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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37 柏林的大部分地区的人们还沉浸在新年前夜的狂欢中,但是这位节制的阿道夫·希特勒(Adolf Hitler)穿着一件装饰着纳粹十字的棕色衬衫,没有时间参与这种堕落的狂欢。他关注着未来。作为现在德国第二大政治组织纳粹党的领导人,他刚刚中断了与德国总理海因里希·布吕宁(Heinrich Brüning)就可能与政府合作的谈判。他告诉布思比:“我现在要一个人离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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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39 布思比已经被公认为国际经济问题方面的专家,他来德国做了一系列关于世界经济危机的讲座。和大多数英国政客和大部分英国公众一样,这位31岁的议员强烈支持终止《凡尔赛条约》(Versailles Treaty)对德国的惩罚性赔偿。在汉堡和柏林向热情、拥挤的听众发表演讲时,他还呼吁取消德国的战争债务,加强德国与外国银行的合作,稳定物价,扩大信贷。但在与布思比的会晤中,希特勒断然拒绝了这些能为德国带来经济稳定的想法。他宣称拯救魏玛共和国为时已晚。希特勒告诉他的客人:“你太强调……经济问题了。这是一场政治危机。政治力量将把我推上权力的宝座。”[2]他认为,他将最终控制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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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41 在他们会面的大部分时间里,希特勒坚持认为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遭受了不公正待遇:赔偿、债务、强制非军事化,以及盟军决定将波罗的海的但泽港变成一个“自由城市”,并割让给波兰一小块狭长的德国领土,即所谓的波兰走廊。他喊道:“如果殖民地和舰队被从你们手中夺走,如果英格兰和苏格兰之间开辟了一条走廊,你们会怎么想?”布思比被希特勒的咆哮弄得很窘迫,他决定让谈话变得轻松些。“你忘了,希特勒先生,”布思比回答,“我是苏格兰人。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希特勒仍然板着脸,布思比决定不再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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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43 那天晚上,在相当阴郁的气氛中,他记下了与纳粹党魁的谈话。布思比热爱德国,曾多次到访。他德语流利,常来看望朋友,谈论政治和经济,听歌剧(他是拜罗伊特瓦格纳音乐节的常客)。他还体验了柏林颓废的夜生活,在那里,用斯蒂芬·茨威格(Stefan Zweig)的话来说,“在库达姆一带,涂了粉和胭脂的年轻人在闲逛,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人们会看到金融界人士向喝醉的水手献殷勤”[3]。尽管布思比主要与女性发生性关系,但众所周知,他有过同性恋的越轨行为。布思比在回忆录中写道,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德国,“同性恋非常猖獗;因为我当时长得很帅,所以总有人追求我,我还挺享受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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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45 但在1932年1月的那个夜晚,布思比的思想与柏林所能提供的快乐相去甚远。他得出的结论是,希特勒的确已经接近夺取德国控制权的目标,一旦实现了这一目标,就会像他在《我的奋斗》中所承诺的那样,把注意力转向控制中欧和东欧。回到英国后,布思比在《旗帜晚报》的一篇文章中阐述了他的担忧:“不知怎么的,希特勒成功地把他的激情传达给了绝望的大众。这就是他的力量。‘希特勒万岁’在德国回响。我们不应低估政治运动的力量,他就是政治运动活生生的化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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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47 布思比是英国最早呼吁人们关注希特勒威胁的政治家之一,但公众和政府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1933年,希特勒成为德国总理,并且德国退出国际联盟之后,布思比回到德国,目睹了反犹太主义日益高涨,这让他感到震惊。当德国无视《凡尔赛条约》,开始狂热地重建陆军和空军时,布思比的警告变得更加频繁和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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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49 1934年11月,他应邀在家乡爱丁堡为一群退伍军人发表一年一度的停战纪念日演讲。他的演讲并不是听众所期待的那种“美好、无害的布道”[6],也没有关于神圣荣耀的陈词滥调。布思比宣称:“今天,暴政在欧洲重新占了上风,战争的危险性与1914年一样大。”他扫视了面前的两千人,他们大多数人戴着红色的罂粟花,纪念那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牺牲的人。他接着说:“我告诉你们,他们正在重新武装。如果我们只是随波逐流……到那时,一切使生命有价值的东西都将被毁灭,到那时,我们将背弃那些躺在佛兰德战场上的人。”[7]一战时英国驻法国部队司令的遗孀海格夫人坐在布思比身后的讲台上,发出一声震惊的喊叫:“不!不!”除此之外,布思比的激烈言辞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来,他独自站在讲台上,没有人上前和他说话,也没有人和他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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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51 和大多数英国人一样,布思比的听众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警告。当人们对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死去的人仍满怀强烈的悲痛时,他怎么能唤起人们对另一场战争的恐惧呢?1934年距上次英国的年轻人走上战场不过20年,同胞的欢呼声还在他们的耳畔回响。距离他们开始成千上万地倒在法国的战壕里也不过20年,到1918年大屠杀结束的时候,已经有70多万人死亡。这些并不是来自遥远的冲突中、模糊记忆中的战士。如果他们还活着,那么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刚刚步入中年,也就是他们人生的黄金时期。许多人的父母还活着,为他们哀悼。他们的名字被刻在几乎每个英国村庄和城镇的纪念碑上,在伊顿公学、哈罗公学、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等学校的墙上,这些名字仍然清晰而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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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53 那些死去的年轻人为结束一切战争而战,现在活着的人必须维持和平。人们不允许这样的恐怖事件再发生。正如参加巴黎和平谈判的哈罗德·尼科尔森所指出的:“我们不仅在准备和平,而且在准备永久的和平。我们身上有某种神圣使命的光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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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55 但是,对和平的热切渴望不仅仅是出于确保所有生命不白白牺牲的决心。愤怒,尤其是年轻人的愤怒,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对从战争中获利的军火制造商的愤怒、对无能的将军和他们拙劣的作战计划的愤怒,以及对安然无恙待在伦敦却未能阻止屠杀的老政客们的愤怒。20世纪30年代,诺埃尔·安南在剑桥大学开始了他漫长的学术生涯,他回忆道:“我们下决心再也不被愚弄,我们中的一些人认为,肯定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不被愚弄。那就是拥护和平主义。”[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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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57 英国公众还担心,尽管上次战争很可怕,但下一次战争会更可怕。事实上,他们认为这将是世界末日。随着现代空中力量的出现,远在战场上的士兵将不再是唯一的受害者,平民也会成为目标。斯坦利·鲍德温曾警告英国人民,“轰炸机总会通过的”[10]。高级军官告诉人们,大规模的轰炸袭击能在几天内摧毁这个国家。空军部估计,在战争的前两个月里,将有60万人死亡,100多万人受伤。如果像第一次世界大战那样,这次战争也有毒气袭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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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54159 一位英国军事历史学家在20世纪20年代写道:“如果可以的话,想象一下,战争的结果会是怎样的。几天内,伦敦将陷入混乱,医院将被攻占,交通将瘫痪……威斯敏斯特的政府呢?它将被恐怖的‘雪崩’卷走。敌人会提出条件,而这些条件会像救命稻草一样,被快要淹死的人抓住。”[11]有了对即将到来的大灾难如此可怕的描述,难怪哈罗德·麦克米伦会在20世纪60年代写道:“我们当时对空战的看法,就像今天人们对核战争的看法一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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