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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政府将为重要的行业(如农业)征召劳动力;对于那些不那么重要的行业,政府将定量分配劳动力。他解释道:“非必要行业和定量分配行业的劳动力……将用于释放目前被免除服役的潜在士兵,并用于增加必要行业的劳动力供应。政府将邀请这些劳动力立刻进行登记,按照类似于现有军火志愿者的方式将他们登记为战争工作人员,并在薪金和军属津贴方面制定类似的规定。”[194]这一切之所以成为可能,只是因为当劳合·乔治卧病在床时,亨德森和一样爱国的同僚约翰·霍奇——他曾是艾尔郡一家钢铁厂的搅炼工人,也是第一个被任命为劳工大臣的人——与资深的工团主义者见过面,说服他们接受某种形式的工作征召。公务员亨伯特·沃尔夫(Humbert Wolfe)深度参与组建军需部的劳工部门,他报告称,劳工们“愿意被征召,以便为一个理念而死,而不愿意为私人利益而活(按其说法)”。[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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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合·乔治说,这个制度一开始是自愿的,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志愿者,那么他将毫不犹豫地重返议会,并寻求权力,以便为工业征召人力。“这个国家正在为生存而战”,他说,“它有权享受所有国民的最佳效力”。[196]在孟塔古拒绝任职后,他选择了内维尔·张伯伦担任国民服务部的第一任总监,后者是伯明翰市的市长,也是约瑟夫的儿子、奥斯丁的异母弟。劳合·乔治“费了很大的劲”才说服张伯伦接受这项工作,一直以来,张伯伦都高度专注于让他的城市为战争做出最大贡献。现在,他将负责创建一支“庞大的工业大军”。劳合·乔治并没有夸大张伯伦的不情愿:他的异母兄告诉他,他有责任“为国家工作,为帝国工作”,而不是仅仅为伯明翰服务。对此,内维尔回答说:“我想我没有权利拒绝。”[197]长期以来,内维尔对劳合·乔治的评价很差,他认为劳合·乔治对一些军火纠纷处理不当,做出了不必要的让步,由此鼓励其他地方的工人制造麻烦。他接受了这份工作,但没有抱太多的幻想。很快,他发现自己既缺乏权威也缺乏机制来妥善完成这项任务。孟塔古精明地拒绝了这项工作,因为当未能建立这支新的平民军队时,无论谁承担责任,这个人都不会是劳合·乔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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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新首相还提到了爱尔兰,关于这个问题,他很难做到问心无愧,即使是现在,他也无法坦率。“我希望能够消除英国和爱尔兰之间的误会,几个世纪以来,这个误会对一方来说是痛苦之源,对另一方来说是尴尬和软弱之源。我希望那个误会能消除。我试过一次,但没有成功。”一位爱尔兰议员对他说:“再试一次!”劳合·乔治继续说:“错误并不完全是单方面的。我一直觉得,我们在一种紧张不安的、对每一件事和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的气氛中前进,这种怀疑和不信任普遍存在、无处不在……这是一种不信任的泥沼,它堵塞了前进的脚步,使前进变得不可能。”[198]也许他是在为自己日后无法解决爱尔兰的现实情况提前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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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以向阿斯奎斯致敬为幌子,试图为自己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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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说,而且我是真心实意地说,我一生中最遗憾的一件事,就是我要和这位尊敬的绅士分道扬镳了。他的一些朋友知道我是如何努力地避免这件事的发生。多年来,我一直在这位尊敬的绅士的手下工作,而且我也很自豪这么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仁慈、更宽容的长官。如果说有什么性情上的缺点,那也都是我的缺点,我毫不怀疑自己有时候很难相处。没有一个人不钦佩他卓越的学识,也没有一个人不愿意在他的手下工作。八年来,我们意见不一,因为不同性格的人必然会意见不合,但是,我们从未发生过私人争吵。[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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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称,在整个战争中,他都把国家利益置于党派利益之上,“因为我意识到,从普鲁士的大炮把死亡掷向一个爱好和平、不具有进攻性的小国的那一刻起,文明就受到了挑战,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比党派之争更高、更深、更广泛——这个问题的解决将决定几代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命运,那时现有的党派之争将像枯叶一样掉落在高速公路上。这些问题都是我想要摆到全国人民面前的问题,这样我们的决心才不会犹豫或动摇”。[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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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奎斯表现出极大的宽宏大量,“衷心”祝贺劳合·乔治继任首相。他作为反对党的前座议员发言,“我说这番话,并不是因为我自称是所谓的反对党的领袖……我不在乎目前这个国家的政府由谁主导,我非常高兴地看到我的朋友、一个如此有能力的人当之无愧地担任这个职位——无论我获得了怎样的经验,无论它的价值是多少,政府都可以利用”。[201]这个说法也不是完全真实的,因为阿斯奎斯本可以作为大法官进入上院。他说,党派分歧只是“暂时搁置”,总有一天会“复苏的”。[202]这就是他留在下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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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一方面,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从近年来在几乎无法忍受的条件下背负的日常负担中解脱出来;另一方面,我辛辛苦苦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却留下一个尚未完成的任务,对于此,我无疑感到深深的遗憾”。他继续说,在他的统治下,“判断上的错误、方法上的缺陷可能存在,而且毫无疑问已经存在”。然而,他继续说道:“但是,对于存在松懈、懒散或意志薄弱的说法,尤其是,我们在集中精力完成我们共同的任务时缺乏彻底性和全心全意的说法,我断然予以否认,这不仅是代表我本人,而且也代表我过去的同僚,以及坐在这样或那样席位上的人。当然,完整的故事还无法讲述。”[203]他总结道:“当所有的事实都被披露时,我很乐意将我的政府,以及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交由历史来评判。”鲜有人注意到阿斯奎斯的贡献,他的贡献被继任者的演讲盖过了风头。对于劳合·乔治的演讲,《泰晤士报》没有轻描淡写,称他的演讲是“帝国和人类历史上的一件大事”。[204]六个月后,阿斯奎斯夫人仍在气呼呼地说:“我永远不会原谅我们自己人和劳合·乔治对他的可恶对待,”1917年5月28日,她在日记中向后代如是写道。[205]“你们可以相信我——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我希望全国人民都知道我的时代、你们的时代或任何人的时代中最肮脏的政治阴谋的每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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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16年的节礼日与法国人协商后,协约国通过美国驻巴黎大使拒绝了同盟国的议和照会。他们告诉威尔逊总统,他们希望敌人撤离占领的所有领土,重建政府,解散奥匈帝国,给予赔偿,并保证行为良好,就像两年后在凡尔赛宫坚持的那样。协约国宣布,战斗将持续,直到取得胜利。1917年就这样开始了,战争没有结束的迹象。然而,现在掌管英国政府的人所拥有的权力比建立保护国[206]以来的任何人都要多;这个国家承受不起他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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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iddell:Lord Riddell’s War Diary 1914-1918,by George Riddell (Ivor Nicholson & Watson,1933).,p.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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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ankey:The Supreme Command,1914-1918,by Lord Hankey (George Allen & Unwin,2 vols,1961).,II,p.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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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ell:Churchill and the Dardanelles,by Christopher M. Bell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7).,p.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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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ell:Churchill and the Dardanelles,by Christopher M. Bell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7).,p.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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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ell:Churchill and the Dardanelles,by Christopher M. Bell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7).,p.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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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ell:Churchill and the Dardanelles,by Christopher M. Bell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7).,p.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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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ell:Churchill and the Dardanelles,by Christopher M. Bell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7).,p.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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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请参阅Heffer,AD:The Age of Decadence:Britain 1880 to 1914,by Simon Heffer (Random House,2017).,p.497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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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effer,AD:The Age of Decadence:Britain 1880 to 1914,by Simon Heffer (Random House,2017).,Ch. 18 pass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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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Gilbert,III(C):Winston S. Churchill:Volume III Companion (2 vols),by Martin Gilbert (Heinemann,1972).,II,pp.154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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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Grey:Twenty-Five Years,1892-1916,by Viscount Grey of Fallodon KG (Hodder & Stoughton,2 vols,1925).,II,p.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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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Cooper:Old Men Forget,by Duff Cooper (Rupert Hart-Davis,1953).,p.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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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Haig:The Private Papers of Douglas Haig,1914-1919,edited by Robert Blake (Eyre & Spottiswoode,1952).,p.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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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Haig:The Private Papers of Douglas Haig,1914-1919,edited by Robert Blake (Eyre & Spottiswoode,1952).,p.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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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Hansard,Vol.86 cols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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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366764
[16] Hansard,Vol.86,col.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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