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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问题的持续和伊普尔进攻的新闻报道让士气低落，而白天反复出现的、明目张胆的空袭也同样打击了士气。8月12日（星期天）的下午，哥达轰炸机袭击了滨海绍森德，当时那里挤满了白天出游的人和度假者：32人死亡，43人受伤。它们还试图轰炸克拉克顿和马盖特，在它们实施超出轻微损害的行动之前，皇家飞行队把它们驱逐出了这片海域。在绍森德，警察只提前几分钟发出警告，但仅仅警告街上的公众是不够的。对死者进行调查的陪审团称这次突袭是“不可原谅的”，因为在绍森德附近没有与军事有关的任何东西。[183]陪审团也对警告的不充分表示失望。很快，人们就要求建造防空洞，或者至少建造带有地下室或地窖的教堂和建筑物，以便在德国突袭时开放这些地方，让人们能够得到庇护。9月3日晚到4日，英国本土附近出现了军事人员伤亡：德国对位于梅德韦区[184]查塔姆的海军设施发起突袭，造成152人死亡，其中包括130名睡在营房里的海军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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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发生在恐怖的帕斯尚尔战役爆发近两周后，同时伤亡名单开始向公众透露战略存在着严重失误。这场血腥屠杀具有许多令人震惊的特征，其中之一是它的缔造者黑格保住了自己的职位。对劳合·乔治来说，当他最终发现事情的真相时（因为黑格甚至没有向罗伯逊提供任何消息），帕斯尚尔战役便成了黑格能力不足的最终证明。首相意识到他被骗了两次——一次被尼维尔欺骗，现在被黑格欺骗——这坚定了他改善战略军事决策和提高建议质量的决心。由于这个建议通常是通过罗伯逊传达的，劳合·乔治便把怒气集中发泄在罗伯逊的身上，尽管黑格才是进攻战略的幕后推手。在第三次伊普尔战役爆发一周后，劳合·乔治完全相信他的将军们错了，他们的战略是一场灾难，于是，他重新提出了增援意大利战线的要求。令罗伯逊沮丧的是，他得到了福煦的支持。福煦正在伦敦参加联合会议，他提议在巴黎建立一个协约国参谋部，这个想法曾是罗伯逊和黑格希冀的，但在尼维尔进攻后遭到扼杀和埋葬。8月9日，罗伯逊告诉黑格：“我可以预见，劳合·乔治将来会同意建立这样的组织，以便把这件事交到法国人的手里，不让我指挥。”[185]罗伯逊表示他不会不战而退。“不管怎样，我们将看到这一切”，他对黑格说。[186]对劳合·乔治来说，意大利战役是让军队免于因为黑格的战略而遭到屠杀的一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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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逊被政客们激怒了，他向黑格抱怨他们能力不足：“米尔纳是一个疲惫不堪、坏脾气的老头。寇松是一个话叨。博纳·劳也就那样了。史末资有着良好的直觉，但知识欠缺。总的来说，他是最好的，但他们帮不上什么忙。”[187]他对黑格的参谋长、将军朗塞洛特·基格尔（Launcelot Kiggell）爵士说，首相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卑鄙家伙”。[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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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9日，劳合·乔治在苏塞克斯郡度过了半天假日，和帕斯尚尔一样，那里也风雨交加，他命令罗伯逊下楼去见他，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主张意大利进攻，但罗伯逊强烈反对。据黑格说，罗伯逊声称德国人已经苦苦求饶，而且储备不足，佛兰德斯的胜利是不可避免的。后来，罗伯逊给格温（黑格认为格温“非常自命不凡，极其自负”）写信，批评报纸把期望提高到不合理的程度，并警告他，“我担心总有一天会发生争吵”。[189]他概述了他认为首相存在的问题：“无论何时何地，每天都会提出比前任更加疯狂的提案……经常干扰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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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继续支持劳合·乔治提出的增援意大利前线的想法，福煦主动提供100支枪，但前提是必须获得英国政府的批准，9月3日，他前往伦敦寻求批准，但是，意军本身处于守势，无法领导针对奥地利的联合攻击。黑格和福煦一同参加了会议，他坚持认为不可能从西线抽调一百支枪。劳动摇了，但史末资（他仍然是西线派）和卡森站在黑格的一边。黑格答应了劳合·乔治私下提出的设法找到五十支枪的请求。首相向他吐露，他对亚历山大·里博（Alexandre Ribot）领导的法国政府的垮台感到心烦，这个政府最近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危机（其中包括法国军队的兵变）之后垮台。他还说，“在战争中，俄国可能无法向协约国提供进一步的帮助”。[190]9月13日，丘吉尔告诉黑格，他也支持1918年在法国和佛兰德斯集中力量对付敌人，但“承认劳合·乔治和他对能否在西线击败德军持怀疑态度”。[191]第二天，史密斯和卡森向黑格保证，他们将力促劳合·乔治坚持西线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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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合·乔治陷入了绝望，身体不适，并对俄国日益加剧的无政府状态越来越恼火，于是他回到威尔士的家中休息。9月14日，当汉基在克里基厄斯城堡拜访他时，汉基发现他“十分沮丧”，并且他“对总参谋部的狭隘、同僚们和他意见不一，以及他们害怕推翻总参谋部的意见感到厌恶”。[192]由于意大利攻势遭到反对，他将注意力转向了土耳其，这个想法得到了米尔纳的支持，米尔纳也来克里基厄斯城堡参与协商，但这个想法不会得出任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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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黑格的党羽在各个部门的第二梯队任职，但他已经耗尽了战时内阁中大部分人的耐心。在米尔纳含蓄地否定黑格后，9月18日，劳给劳合·乔治写信，说他前一天告诉罗伯逊“我对黑格的进攻完全失去了希望，虽然他（米尔纳）没有明确地那么说，但我知道他持有同样的看法……很明显，我们必须尽快决定是否让这次进攻继续进行下去”。[193]在里德尔——和米尔纳一样，他也受邀来到克里基厄斯城堡——与劳合·乔治进行交谈后，这位报社老板认为，“很显然，他已决定要求停止西线的进攻。他在许多场合说过反对西线进攻，并预言会失败”。[194]米尔纳再次完全支持这个观点。在里德尔和汉基看来，劳合·乔治和将军们之间的一场对抗正在酝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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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格和阿斯奎斯进行会谈的消息传到克里基厄斯城堡时，劳合·乔治和他的朋友们得出结论认为，陆军元帅正期待着政界领袖同意发起进攻，而且得到了阿斯奎斯的支持。尽管如此，佛兰德斯进攻一直持续到了11月初，最终渐渐停息下来，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生命代价。虽然伤亡数字极具争议，但人们一致认为，双方都有超过25万人的伤亡。劳合·乔治意识到，要是早点结束的话，罗伯逊和黑格就会被迫辞职，而他当时还没有为这种局面做好准备。不过，在战时内阁中，他找到了另一种激怒他们的方法，那就是敦促他们与土耳其战斗并迫使土耳其退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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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0月15日与汉基进行的一次长谈中，劳合·乔治说他认为战争不可能在1919年前结束，当时他认为协约国最终会有资源发动毁灭性的进攻。不过，他正在考虑成立一个后来被称为“最高军事委员会”的组织，这是一个由协约国的所有盟友组成的协调机构。他的观点得到了一位别有用心的将军的支持，这位将军对弗兰德斯进攻持批评态度，并且也认为英国、法国、俄国和意大利的领导人定期开会可以使战争朝着更好、更加不同的方向发展。亨利·威尔逊爵士——他当时担任东部指挥部的总司令，身在伦敦——正在推动实现这个想法，从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阴谋家。协约国的一些将军早就讨论过这种可能性。劳合·乔治接受了这个想法，以对抗他的将军们对西线的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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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合·乔治不顾社交准则，决定寻求其他建议。10月10日，他力促战时内阁召见了威尔逊、弗伦奇和罗伯逊，请他们就这个问题发表意见。罗伯逊对召见他的两位同僚感到愤怒，认为这是对他投出了不信任票。那天晚上，他向德比提交了辞呈。德比拒绝了，并向同僚征询意见：寇松让他告诉罗伯逊，劳合·乔治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在做出重大决定之前进行广泛、明智的咨询，就像阿斯奎斯习惯做的那样。然而，劳合·乔治趁机指责罗伯逊是最近一次进攻失败的罪魁祸首，并且劳合·乔治曾经渴望组建一个并非由他的帝国总参谋长指挥的联军指挥部，而这个念头正变得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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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战时内阁召开会议的前一天，罗伯逊告诉黑格：“这些天来，他非常想要惩罚我。”[195]他正确地认识到劳合·乔治将不再默默地忍受其认为糟糕的军事建议，而不支持建立协约国联军指挥部的任何建议都属于糟糕的建议。他还对黑格说：“米尔纳、卡森、寇松、塞西尔、贝尔福都明确地告诉我，在过去的一两个星期里，他的行为让人无法忍受，并说他们都支持我们。”[196]他希望事情能有个了结，因为“我受够了这该死的生活”。10月17日，威尔逊与劳合·乔治共进晚餐，并说道：“今天晚上，我清楚地意识到，劳合·乔治想要把罗伯逊赶出去，并且想要遏制总指挥官在战场上的权力。”[197]这正是威尔逊希望并建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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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首相不得不谨慎行事，因为受到威胁的不仅仅是罗伯逊的自尊。寇松向汉基强调说，如果罗伯逊被赶出内阁，那么托利党的所有领导人（除了劳）都将离开政府，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政府垮台。在当时，劳没有发挥什么用处；4月，他的三个儿子中的老二在巴勒斯坦阵亡，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更让他雪上加霜的是，9月底，他的大儿子——皇家空军的飞行员——在法国阵亡；虽然他对劳合·乔治忠心耿耿，但他在政坛上一连几个星期丧失了战斗力。汉基提醒劳合·乔治要小心行事，劳合·乔治“很快就领会了这个暗示”。[198]埃里克·戈德斯也以显而易见的果断态度介入其中，他告诉罗伯逊，劳合·乔治向战时内阁广泛征询意见不能成为他辞职的理由。罗伯逊留了下来，但好戏还在继续。威尔逊和弗伦奇被要求以书面形式陈述他们对最高军事委员会的看法，罗伯逊要求看他们的报告。这两人都建议在巴黎设立一个中央参谋部，以作为协约国委员会的一部分，并且独立于各国的参谋部。两人都反对在1918年发起佛兰德斯进攻——这是罗伯逊的政策。弗伦奇严厉批评了罗伯逊和黑格的其他政策。劳合·乔治和汉基看到了这些报告，意识到如果罗伯逊读到这些报告，他将再次提出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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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合·乔治要求弗伦奇在罗伯逊看到报告前改写部分内容。弗伦奇表示同意，仅仅因为他不想被指责为对罗伯逊怀有个人恩怨，但他拒绝了首相提出的对黑格发表正面评价的建议。10月26日，劳合·乔治和罗伯逊进行了一次和解谈话，内容包括劳合·乔治承诺看看是否可以将最高军事委员会设在伦敦。然而，佛兰德斯进攻遭受了失败并损失了大量兵力，这增强了劳合·乔治进行变革的决心。10月18日——就在代表战时内阁向黑格发送贺电，祝贺军队在伊普尔取得的“成就”的两天后——首相带着自我开脱的心情告诉黑格，“如果不是受到他（黑格）的乐观情绪的影响，没有人会投票支持这次进攻”。[199]黑格的主要错误在于，他认为自己可以在没有法国人指挥的情况下，在美军到来分享荣耀之前发动决定性的打击。不过，当劳合·乔治意识到军队的指挥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时，黑格并没有成为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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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传来了意大利惨败的消息，黑格说，在卡波雷托，士气低落的德军和奥匈军队让同盟国在两个星期内推进了100英里。一半的意军不是阵亡，就是投降，或者受伤，或者在卡波雷托战役后逃跑，这引发了人们在后来的几十年嘲笑意大利人的“勇猛”。劳合·乔治借此机会在伦敦召开了协约国会议，启动了他的永久联盟计划。[200]11月7日，协约国在拉帕洛召开了最高军事委员会的第一次会议，同意调查对意大利的援助。在前往拉帕洛的途中，劳合·乔治在巴黎停留，向黑格咨询关于成立最高军事委员会的事情。黑格坚持认为这是行不通的。“首相随后表示，两国政府已经决定成立这个委员会”，黑格说，“为此，我说道，那就没有必要再说了！”[201]两人在意大利问题上僵持不下：黑格敦促劳合·乔治不要把他指挥的军队调遣到意大利去；首相反驳说，当他看到情况非常糟糕时，他就做出了调遣军队的决定。最后，五个师被派往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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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斥责黑格在报纸上对他进行攻击，他认为这些攻击“显然是受到了军方的鼓励”。黑格最近把《晨间邮报》、《威斯敏斯特公报》和《每日新闻》的编辑派到了法国，所以他可能并非完全无辜。劳合·乔治指责他向阿斯奎斯的朋友J. A.斯班德——《威斯敏斯特公报》的编辑——汇报了首相干预军事策略的事情。黑格予以否认，答应给斯班德写信——劳合·乔治恳请他不要这么做，大概是因为劳合·乔治没有证据支持这个有些猜疑性的断言。黑格写道：“他的首相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他试图在公众的眼中证明自己的战事工作是正确的，试图让民众对抗士兵。事实上，他把自己装扮成国家的救世主，却被总参谋部的糟糕建议所阻碍！”自负者之间的冲突几乎和协约国与同盟国之间的冲突一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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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劳合·乔治关于建立最高军事委员会的计划已被接受，新机构同意每月召开一次会议，其成员每天都从他们的军事代表那里得到消息，英国的代表是威尔逊，法国的代表是福煦。与劳合·乔治向罗伯逊承诺的情况相反，他们将在凡尔赛宫开会。汉基——对于首相来说，汉基的观点已经成了预言——一直不喜欢威尔逊的阴谋和自私行为；但是，汉基最近改变了想法，并将此告诉了劳合·乔治，这对威尔逊的行动进展至关重要。这对罗伯逊造成了间接伤害，他无法应对现在的政治形势。11月10日，伊舍写信谈到了罗伯逊：“他不是一个月前的伍莱，而是一个可悲的影子。”[202]他又谈了一些罗伯逊已经很清楚的事情：“如果他现在不再是政府的唯一军事顾问，但仍然是帝国总参谋长，那么这将使他处在一个错误的位置。”艾莫里被任命为战时内阁秘书处和新委员会的联络人，他说：“回顾这一年在内阁度过的大部分时光，除了罗伯逊在某个场合阐述我们将在西线实现目标的普遍希望外，我想不起来他是否还表明了他认为敌人可能会做什么，或者我们自己可能会做什么。”[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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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英国的途中，11月12日，劳合·乔治再次在巴黎停留，他谈到了协约国不团结的危险，并向公众阐述了成立最高军事委员会的理由。伊舍还有机会和他讨论罗伯逊，劳合·乔治透露，他认为罗伯逊也在利用报纸对付他。“如果伍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否有力，他都不会反对，但他补充道，‘罗伯逊咕哝了一声，然后把格温和利奥·马克西叫来’。”[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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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在演讲中还讽刺了所谓的西线胜利，以及“骇人听闻的伤亡名单”是如何让他希望“没有必要赢得这么多胜利的”。[205]这篇演讲可能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伦敦的政府内部播种了分歧。德比对演讲的语气和对军队的诽谤感到震惊，他给黑格写信，以“表达我完全相信你和你的士兵”。[206]黑格认为劳合·乔治这样做是出于政治上的权宜之计，“他想让士兵们成为替罪羊，以期能多掌权一段时间”。[207]他担心，“有这样不诚实的人担任首相”，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黑格和劳合·乔治真是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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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合·乔治被指控为独裁者，他在没有咨询议会的情况下就推动了这一至关重要的政策，这很符合他的独裁者身份。他也没有咨询威尔逊总统。11月14日，他最终向下院进行了报告，宣读了英国、法国和意大利政府关于建立最高军事委员会的协议条款，强调了这个委员会的咨询职能，而非执行职能。他还从威尔逊总统派往伦敦的手下豪斯上校那里听说，豪斯将建议威尔逊总统任命一位军事代表加入新的委员会。罗伯逊仍然怀有深深的敌意。11月15日，阿斯奎斯邀请汉基共进午餐。汉基从阿斯奎斯那里得知，罗伯逊曾向阿斯奎斯征询意见，汉基得出结论认为，罗伯逊在“拼命策划阴谋”。[208]19日，下院举行了一场漫长的辩论，议会强烈反对通过最高军事委员会来稀释英国的权力。尽管如此，这个计划还是得以实施。11月30日，委员会——这一次获得了美国的明确支持——在凡尔赛召开了会议，由乔治·克列孟梭（Georges Clemenceau）担任主席。克列孟梭76岁，之前担任医生兼记者，刚刚第二次担任法国总理兼战争部长。第二天，汉基为劳合·乔治撰写了第一场主要会议的开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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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现了这个渴望已久的目标之后，劳合·乔治继续修补政府机构，以争取赢得战争。他的下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很明智——是将陆军和海军的航空力量合并成一支空军。事实上，这个想法是史末资的，但丘吉尔却热情洋溢地给予支持。这惹恼了统一党的大臣们，他们搬出了政府不久前就丘吉尔不会干涉战争政策做出的保证。然而，这位军需大臣还是离开了他的部门，并于8月24日受到了战时内阁的召唤。丘吉尔支持建立空军部，以便合并皇家飞行队和皇家海军航空队，以及控制新的部队，就像海军部和陆军部为海军和陆军所做的那样。那年秋天，议会通过了《空军法案》（Air Force Bill），并于1918年1月2日成立了空军部；英国皇家空军于该年4月1日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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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对未来是个好兆头，那么坦克的成功部署也是如此。1917年11月20日，在康布雷的一次小规模进攻中，坦克第一次先于步兵参加战斗，它们破坏了德军的铁丝网，使得军队能够越过敌人的防线。但是，那些可能对防线造成持久性破坏的士兵正在前往意大利的路上。劳合·乔治责怪黑格和罗伯逊“未能”利用康布雷战役的初期战果。尽管劳合·乔治向黑格做出了承诺，但黑格所说的“劳合·乔治的报纸”在整个秋天继续对军方领导进行攻击，即使米尔纳曾警告劳合·乔治让他的狗走开。[209]黑格认为，抽调士兵的政策“削弱了军队现在对其领导人的信心，并最终摧毁了军队作为战斗力量的效率”。随着资源被抽调到意大利前线，黑格对所有愿意倾听的人说，在法国和佛兰德斯开展任何进一步的攻击都是不可能的，这正是劳合·乔治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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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白厅在进行争吵时，德国似乎正在失去自信。9月19日，英国驻马德里大使亚瑟·哈定（Arthur Hardinge）爵士发送的消息抵达伦敦。消息称，德国人又在讨论和平谈判了，自春天以来，梵蒂冈一直试图从中斡旋。德国新任外交大臣理查德·冯·库尔曼（Richard von Kühlmann）奉命进行考察，以查看恢复比利时的地位（前提是德国在俄国自由行事以便向东部扩张）和归还1914年占领的殖民地是否可以成为谈判的基础。劳合·乔治前往布洛涅会见了索邦大学的数学教授保罗·佩因莱夫（Paul Painlevé）。几天前，由于里博失去了佩因莱夫领导的社会党人的支持，佩因莱夫随即成为法国总理，但他的任职只持续了四个月。各方没有立刻做出决定。美国人更倾向于分裂德国人民，试图说服他们统治他们的准独裁政府对他们不利，推翻这个政府并与民主主义者进行和平谈判将使他们受益。10月6日，在贝尔福与其他友好国家的代表会晤后，英国通过马德里向德国发出了一则消息，要求提供更多的细节，但没有收到答复。10月9日，库尔曼告诉德国议会，在阿尔萨斯或洛林问题上不存在任何让步，而且德国没有提及撤离比利时的问题，因此讨论结束。接着，10月初从德国传来的消息称，海军发生了一场兵变，平民因为食物和燃料短缺而士气低落，并对军事突破感到绝望。协约国可能遭受了挫折和灾难，但很显然，他们的敌人也不是坚不可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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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上帝：大战中的英国 [1]The Times，7 March 1917，p.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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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ansard，Vol.90 col.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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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ansard，Vol.90，col.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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