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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农民无力改善这种情形，他们在新国会中表达出的不平很少有成效。他们因为没有政治组织能力而付出极高的代价。尽管有压倒性的人数，却在政治上受到忽视。其他的团体通过主顾关系的网络拉拢他们，国家则动用宪兵、教师和税吏监视乡村。结果独立成了巴尔干农民的最后胜利。20世纪20年代的土地改革或许可说是一次农民的成功，它反映出巴尔干政客们的恐惧：若不收买农民，可能就无法防止革命的布尔什维克主义颠覆社会。只是单单凭土地改革不能保证农民的生计。事实上，到了20世纪30年代，土地较以前更四分五裂，土地持有形式更没有效率。农民在政治上的胜利导致他们在经济上一败涂地。逃离家乡是很无情，但能阻挡他们的也只有难行的泥路和茫茫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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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沉的问题是，当这些新巴尔干国家面对人口和经济困境时，农民的价值观却无法提供任何解决之道。小农地根本无法创造足够的财富来满足崇尚消费的新社会，即使在丰年也一样。乡村缺乏电影院、镜子、留声机以及其他迷惑年轻人心智的娱乐设备。20世纪30年代，克罗地亚的农村少女们“叽叽喳喳谈论着化妆、新奇的皮鞋和高跟鞋”。她们告诉游客说宁可要更美的衣裳，不要更好的食物，因为“没有人能看见我吃了什么，但所有人都说得出我穿什么衣服”。但经济萧条使她们得不到新衣，也得不到足够的食物。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几乎所有农作物价格下跌，农民陷入了负债。当时的经济学家估计，在接近3000万的乡村劳动人口中，有600万到800万的人没有真正的工作，原因是“人口压力、贫穷与缺乏工业的恶性循环”。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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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岁月中，农民终于能报复镇民：20世纪40年代曾有一段时间，粮食生产者再度掌控了经济活动。但当和平重返，政治活动和创造财富的场所又回到了城市。1974年，历史学家斯蒂芬·朗西曼曾悲叹，巴尔干的现代“特大都会”为他在半世纪前初次造访的寂静小城带来了公寓高楼、交通阻塞和空气污染。山上不再像两个世纪前一样提供一种公众生活的选择，森林被摧毁后已无法再生。品都斯山上的乡村人口由19世纪的数千人减少到今天的几百人。这些地方只能依靠观光事业和移民汇款来继续生存。以前人们由山上搬到平原，现在更进一步搬进城镇。50年内，保加利亚土地上的劳动人口由80%降到37%，南斯拉夫则由78%降到29%，罗马尼亚从77%减为29%。所以，现在面对巴尔干半岛，我们不再讨论它的农民社会了，而是讨论后来的新社会形态。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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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加莱（Calais），法国海港，濒临多佛海峡。——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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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杜布罗夫尼克（Dubrovnik），克罗地亚最大旅游中心和疗养胜地，位于亚得里亚海滨、达尔马提亚海岸的半岛上。——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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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雨影（rain shadow），山脊背风面的少雨区。——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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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科孚岛（Corfu），希腊西海岸爱奥尼亚群岛北端的岛屿。——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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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基克拉泽斯群岛（the Cyclades），在爱琴海南部，属希腊。——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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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洛多皮山脉（Rhodope），绵亘于保加利亚西南和希腊东北的山脉，是保加利亚中部与爱琴海地区之间的主要气候分界线。——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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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Brest-Litovsk），白俄罗斯城市布列斯特的旧称。——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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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比萨拉比亚（Bessarabia），苏联靠近罗马尼亚的边境地区，大部分属摩尔达维亚共和国，土耳其和俄国曾长期争夺此地。——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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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萨洛尼卡（Salonika），希腊北部萨洛尼卡区首府和海港，希腊第二大城市。——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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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蒙塔古夫人（Lady Mary Wortley Montagu，1689—1762），英国女作家，曾随身为英国驻土耳其大使的丈夫于1716年到东方殖民地任职，开当时女性旅游风气之先。——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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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奥吉尔·德布斯贝克（Ogier de Busbecq，1522—1592），哈布斯堡王朝斐迪南一世派往君士坦丁堡的大使，将中东许多植物引进欧洲。——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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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帕夏（Pasha），土耳其高级官员的尊称，置于姓名后。——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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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低地国家（Low Countries），指西欧的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三国。——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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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拉古萨（Ragusa），克罗地亚城市杜布罗夫尼克之旧称。——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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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威廉·利思戈（William Lithgow，1582—1645），英国旅人，宣称其一生徒步走过36000英里，著有多部游记。——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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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托马斯·罗爵士（Sir Thomas Roe，1581—1644），英国外交官，1621年被派往奥斯曼任大使。——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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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黎凡特（Levant），地中海东岸希腊以西至埃及沿海地域的旧称。——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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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格列高利历（Gregorian Calendar），即现行的公历。——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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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瓦拉基人（Vlach），巴尔干一带零散分布、讲罗曼土语的民族。——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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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杂住盖（Zadruga），家长制家庭公社，包括几个或十几个在血缘、经济、土地上有联系的家庭。——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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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迪米屈厄斯·坎特米尔（Dimitrius Cantemir，1673—1723），摩尔达维亚亲王、学者，逃离土耳其领主而奔往俄罗斯，撰有关于摩尔达维亚之著作。——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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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维齐尔（Vezir/Vizier），阿拉伯语“辅助”之意，大维齐尔即指首相。——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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