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6394817
152 ABC (Seville), 11, 12 March 1937; García Márquez, La represión militar en la Puebla de Cazalla, pp. 126–30; Francisco Espinosa Maestre, Contra el olvido (Barcelona: Crítica, 2006) pp. 79–93; Arcas Cubero, ed., Málaga 1937 nunca más, passim; Barranquero Texeira, Málaga entre la guerra y la posguerra, pp. 215–39; Antonio Nadal, Guerra civil en Málaga (Málaga: Editorial Arguval, 1984) pp. 190–2, 217–32; Ramos Hitos, Guerra civil en Málaga, pp. 309–36.
1706394818
1706394819
153 Barranquero and Prieto, Población y guerra civil, pp. 180–209.
1706394820
1706394821
154 Dr Norman Bethune, The Crime on the Road Malaga–Almeria (n.p.: Publicaciones Iberia, 1937) pp. 8–9; T. C. Worsley, Behind the Battle (London: Robert Hale, 1939) pp. 185–8, 197–201; The Times, 17, 24 February, 3 March 1937.
1706394822
1706394823
1706394824
1706394825
① 即今摩洛哥王国的伊萨古恩(Issaguen),“利亚诺–阿马里略”(Llano Amarillo)在西语中有“黄色草原”之意。
1706394826
1706394827
1706394828
1706394829
② 梅迪纳–西多尼亚公爵(Duque de Medina–Sidonia)是西班牙历史上最为悠久的爵位封号。1588年无敌舰队之役中的西班牙无敌舰队总司令就是第7世梅迪纳–西多尼亚公爵;而第21世梅迪纳–西多尼亚女公爵因其反佛朗哥的活动于20世纪60年代被捕入狱,并以“红色女公爵”而著称。
1706394830
1706394831
1706394832
1706394833
③ 龙达是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大区马拉加省的一个市镇,位于马拉加市以西100千米。
1706394834
1706394835
1706394836
1706394837
④ 原名海伦·尼科尔森(Helen Nicholson)。
1706394838
1706394839
1706394840
1706394841
1706394843
内战之殇:西班牙内战中的后方大屠杀 6 莫拉的恐怖统治纳瓦拉、加利西亚、卡斯蒂利亚和莱昂的清洗行动
1706394844
1706394845
1936年7月19日,莫拉在潘普洛纳发布的戒严声明宣称:“威权原则的重建,不可避免地要求采取迅速且严厉的惩戒手段,以儆效尤,对此不应有任何怀疑和犹豫。” 1 此后不久,他召开了纳瓦拉省各市镇长官会议,并在会上告诫他们说:“我们有必要传播恐怖。我们必须给人以掌控一切的印象,我们要坚决且毫不留情地消灭那些和我们想法相左的人。绝不允许有怯懦的表现。如果我们有一瞬的摇摆不定,不能以最大的决心行动,我们就无法取得胜利。任何帮助或包庇共产党员及人民阵线支持者的人都将予以枪决。” 2
1706394846
1706394847
这样的指示体现出密谋集团在某种程度上的危机感,他们拼命想要在针对政变的大规模抵抗出现之前,争取到局势的控制权。因此,在1936年7月18日到1945年期间,叛军方面所执行的处决总数的一半以上,发生在他们于各地夺取权力之后的头三个月。恐怖行动的短期与长期目标,在诸如加利西亚、旧卡斯蒂利亚和纳瓦拉等保守的小农经济区更容易实现。叛军有意利用恐怖手段来摧毁带有共和国标签的一切事物,无论是对地主、工业家、神职人员和军人特权的具体挑战,还是来自城乡工人阶级以及妇女的普遍性的拒绝服从——后者的拒绝令右翼最为厌烦。这就是圣胡尔霍、佛朗哥、希尔·罗夫莱斯、奥内西莫·雷东多和其他人在怒言反对所谓“犹太–共济会–布尔什维克”的“非洲化”威胁时的本意。上述“外国毒草”需要加以翦除的说辞,在教会中总是不乏像图斯克茨和卡斯特罗·阿尔瓦兰那样的倡导者,然后很快就会为教会阶级中的大多数人接受。在9月初,莱昂主教何塞·阿尔瓦雷斯·米兰达号召天主教信众加入这场战争,反对“苏维埃–犹太–共济会的世俗主义”。 3
1706394848
1706394849
7月31日,在得知法国媒体透露普列托已经被派出同反叛方进行谈判的消息后,莫拉怒不可遏:“谈判?绝对不可能!只要还有一个西班牙的敌人活着,这场战争就不会结束。”8月9日,莫拉又吹嘘说,他的父亲,一位百发百中的步枪射手,经常用他的母亲作为道具模仿威廉·泰尔①。这个不幸的女人不得不努力保持头顶上水果碎块的平衡,手上还要捧着其他作为目标的水果,让她的丈夫炫耀自己的枪法。莫拉告诉他的秘书何塞·马里亚·伊里瓦伦:“这种战争必须以一方的绝对统治和失败者的全体灭亡而结束。他们杀害了我的一个兄弟,不过我会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4 在这里,莫拉指的是他那在政变失败后自杀的弟弟拉蒙。
1706394850
1706394851
在西班牙境内那些军事政变很少或根本没有遇到抵抗的地区,反叛方的战争目标暴露无遗。无辜的工会会员、左翼政党成员、民选市政官员、共和国公职人员、学校教师和共济会员遭到处决,这些处决行为被称作“预防性刺杀”。或者,就像卡塞雷斯的国民卫队指挥官所定义的那样,这是在“将不良分子一扫而光”。 5
1706394852
1706394853
在纳瓦拉、阿拉瓦、旧卡斯蒂利亚八省、莱昂三省、加利西亚四省、萨拉戈萨的三分之二地区以及几乎全部的卡塞雷斯省,政变在几小时或几天内就取得了成功。在这些右翼占据主导地位的天主教地区,使用在安达卢西亚和巴达霍斯发动屠杀的借口——声称左翼滥施暴力或者受到共产党接管政权的威胁——根本不合情理。基本来说,被处决者的“罪行”是给人民阵线投票,或者不再接受他们自己作为劳工或者女性的从属地位。 6
1706394854
1706394855
反叛方的意图是从整体上铲除共和国的进步文化。这一点在莫拉为西班牙军事同盟所准备的一系列法令草案中得以显明。“这是一个明明白白的终极历史教训,当人们错误地听信犹太人、共济会员、无政府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者的理论,并且由这种理论所催生的代议民主制度渗透进他们的政府中时,人们就陷入颓废、苦难和毁灭的境地……所有那些妨碍‘拯救西班牙运动’赢得胜利的人,将在从速宣判之后作为反对我们神圣祖国的可悲凶手被执行枪决。”反叛方宣称共和国是在选举舞弊的基础上非法产生的,并且断言它的政治领导人是只会带来无政府状态和犯罪的窃贼与寄生虫,这样一来,摧毁共和国的武力行动就披上了合法的外衣。 7
1706394856
1706394857
建立军事独裁的第一步是建立国防执政团(Junta de Defensa Nacional)。1936年7月24日颁布的第一道法令提供了聊胜于无的法律遮羞布,反叛方宣称自己具有“全部的国家权力”,并在后续的法令中一再重复这一说法。8月14日颁布的第37号法令声称,共和国犯有针对国防执政团之合法政府的武装叛乱罪。7月28日颁布的戒严令在整个叛军控制区内将军事法律凌驾于民法之上。由此,它将不同地方下达的形形色色的法令加以统一,而军方早已通过这些法令,攫取了以就地处决的方式惩治反抗行为的权利。所有那些在口头上或者拿起武器支持共和国合法政府的人,都被宣布犯有军事叛乱罪,应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并应被处以死刑或被判处长期监禁。叛乱方辩称上述行为是正义之举,因为他们的军事行动师出有名,它是为了彰显“宗教与祖国的最高道德和精神价值,而这些价值遭到了那些在犹太教–共济会的三重谎言(即自由主义、马克思主义和地方分离主义)驭使下一意孤行的冒牌政治家的威胁。这就是为何‘军事叛乱’一词只能适用于赤色阵营。至于己方,则必须称之为‘神圣的反抗’”。 8 因此,反叛者总是称自己为nacionales(通常被翻译为“民族主义者”),这就暗示了共和国支持者在某种程度上是非西班牙人,因此必须将其视为外国侵略者而加以消灭。
1706394858
1706394859
在某些情况下,例如在塞哥维亚,当地军事当局的言论更为夸张,它提到“马德里政府自从7月19日起就处于反对军方的武装叛乱状态,军方认为自己有责任接管政权,阻止国家陷入混乱的深渊”。 9 1936年8月31日颁布的一条法令允许任何军官在审判中担任法官、检察官或辩护人。于是除了在战场上,投身反叛事业的军官们还要在法庭上同敌人斗争,在后一种情况下敌人的反击机会更少。所谓军事叛乱罪的定义非常宽泛,以至于在1937年官方下发了一本手册,专门指导军官如何进行“审判”。该手册的作者(一位军事律师)坦承,“在真正的西班牙人民的勇猛支持下,我国军队的光辉功绩正震惊世界,而作为此功绩的结果,目前进行中的诉讼案件数量已相当之多,鉴于此,那些需要参与此种审判的人正面临着诸多困难”。 10
1706394860
1706394861
7月20日,莫拉得到消息,己方在通往毕尔巴鄂的公路上截获了一辆卡车,其上载满了逃离纳瓦拉首府潘普洛纳的共和国支持者。他毫不犹豫地在电话中大声吼道:“马上把他们都拉到路边枪毙!”这句脱口而出的话造成了死一般的寂静。意识到这点后,莫拉改变了主意,他指示助手收回成命,并对房间里的其他人说道:“就像你们刚才看到的,哪怕是在形势如此严峻的时刻,我也没有像左派想象的那样嗜血。”当时在场的一位军官说:“将军,但愿我们不会因为过于心软而后悔。”在3周后的8月14日,有人听到莫拉这样说道:“一年以前,我在授权行刑队执行死刑时会禁不住发抖。我会因为悲伤和痛苦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现在,我每天都能毫不眨眼地签署三四份行刑书。” 11
1706394862
1706394863
正是纳瓦拉的有利局势让莫拉充满了成功的自信。富有的大地产所有者,因为其不动产在1933年10月被数以千计的无地劳工占据而渴望实施报复。此外,从最一开始,反叛者就得到了当地保守天主教居民的广泛支持。根据卡洛斯派民兵组织“义勇军”的两位辩护者的说法,“受到威胁的不仅仅是有权有势者的好胃口和睡眠”,而是整个价值体系。 12 莫拉的指示由路易斯·马丁内斯·埃罗整理并向下传达,此人是毕尔巴鄂银行潘普洛纳分行经理之子,他是密谋集团与当地资产阶级之间的联络人。路易斯·马丁内斯·埃罗在这个城市拥有一家销售宗教物品的商店。在那里,以及在贝尼托·桑特斯特万的宗教用品商店里,渴望获得叛乱消息的参与密谋的神父们,在挂法袍的衣架和放置圣母像与圣餐杯的架子之间徘徊低语。曾在潘普洛纳度假的萨莫拉主教曼努埃尔·阿尔塞·奥乔托雷纳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在叛乱爆发之前为订购教士袍而进行的最后一次到访中,他曾对桑特斯特万说,“如果你能给我步枪而不是法袍,那就再好不过了!”纳瓦拉的教士阶层与军方和卡洛斯派的密谋者保持着密切联系。除了巴斯克地区的神职人员,西班牙境内的大多数教士和修士都站在反叛方一边。他们在教堂的讲坛上谴责“赤党”并采用法西斯式的敬礼。在西班牙各地,他们为叛军部队的旗帜祝福,(特别是在纳瓦拉地区)部分神父匆忙赶赴前线。 13
1706394864
1706394865
而且,他们敦促其信众投身战争,有些神职人员是最早加入叛方武装纵队的人。子弹袋挂在他们的教士长袍外面,步枪握在他们的手中,动身去消灭赤色分子令他们欢欣鼓舞。这种现象是如此之普遍,以至于没有神职人员为信徒做弥撒和聆听忏悔,于是教会当局不得不将他们当中的一些召回。 14 彼得·肯普是一位加入卡洛斯派义勇军的英国志愿者,他对他们连队的比森特神父称赞有加。“他是我在西班牙遇到的最无惧和最嗜血的人;我想,他更适合当一名军人,而不是一位神父。‘你好!佩德罗②先生!’他高声和我打招呼。‘所以你来这里是要杀掉一些赤党!祝贺你!加油干吧,把他们消灭干净!’”当不需要履行宗教职责的时候,他就会投身到密集的战斗行动中去。基督之仆人的角色令他极为沮丧。他会为肯普指示目标,然后催促他开枪射击。“在我看来,他几乎无法抑制抓起我的步枪开火的强烈冲动……每当一些不幸的(左派)民兵从藏身处跳出,飞奔向安全地带时,我就会听到这位好神父抬高声调兴奋地大叫:‘不要让他跑掉——啊!决不能让他跑掉!打呀,弟兄,开枪!偏左一点!啊!打中他了。’此时枪口下的那个家伙已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15
1706394866
[
上一页 ]
[ :1.706394817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