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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6995 共产党人的第一个目标自然应当是何塞·阿森西奥将军，因为，作为国防部副部长，他在国防部占据着仅次于拉尔戈·卡瓦列罗的重要位置。［348］人们还会记得，为了回应共产党人所提出的解除阿森西奥中部前线指挥权的要求，国防部长以对抗的姿态将其提拔到这个位置上。拉尔戈·卡瓦列罗多年以后写道，对阿森西奥将军的攻击“难以形容”。“我已经被迫解除了他的中路军司令的职务。……现在，[共产党人]决心将他赶出国防部。‘为什么？’我问他们。‘因为他是一个叛徒！’‘拿来证据给我看，证据！’……可是他们从未出示过任何证据。在每一次内阁会议上，那几个[共产党人]部长总是提出同一个问题：必须罢免国防部副部长；他在国防部是一个危险因素。我要他们拿出证据；他们表示可以提供，但却从来没有提供。莫须有啊！……在确信指责他是叛徒不起作用以后，他们指责他是一个酒鬼和玩弄女性的人。我回答说，我从来没见过他喝酒，另外，由于我确实知道他们吸收同性恋入党，所以我对他们因一位西班牙将军喜欢女人而谴责他感到意外。”[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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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6997 但是，共产党人没有因卡瓦列罗的固执而气馁。阿森西奥现在已经成为他们夺取军队控制权的计划的一个重要障碍，以致苏联大使马塞尔·罗森堡亲自出马要求将其撤职。拉尔戈·卡瓦列罗满腔愤怒地将这位苏联外交官赶出了他的办公室，以此回答了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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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6999 社会党左派议员希内斯·甘加生动地记述了得到总理的几位同僚证实并被拉尔戈·卡瓦列罗本人在其发表及未发表的回忆录中确认的这一标志性事件，[28]他肯定地说，罗森堡威胁卡瓦列罗，如果将国防部副部长撤职的要求得不到重视，苏联将撤回它的援助。甘加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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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01 苏联大使阁下的日常巡视最初给我们这些惯于出入国防部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我们对此习以为常。他每天在总理兼国防部长拉尔戈·卡瓦列罗的办公室里待几个小时。……罗森堡通常由一位翻译陪同，但可不是普通的翻译！那不是一名大使馆的秘书，而是共和国的外交部长胡利奥·阿尔瓦雷斯·德尔巴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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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03 一天上午，紧闭的屋门后面的巡视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这时，突然听见“老人”卡瓦列罗在大声说话。几个秘书聚集在办公室的门外，出于尊重没有人敢推开它。卡瓦列罗的声音急剧加大。接着，门突然打开了，年老的西班牙总理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伸出胳膊晃动着手指指向门口，我们听见他用一种激动得颤抖的声音说：“滚出去！滚出去！大使先生，你必须知道，虽然我们西班牙人非常贫穷因而急需外国援助，但是我们有强烈的自尊心，不会让一个外国大使把他的意愿强加在西班牙政府头上！至于你，德尔巴约，最好不要忘了你是一个西班牙人，而且是共和国的外交部长，因此，你不该伙同一个外国外交官向你的总理施加压力。”[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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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05 在他本人关于这一暴风雨般的事件的说法中，拉尔戈·卡瓦列罗证［349］实，他不愿忍受莫斯科的干涉，后者“对待西班牙像对待苏联的殖民地一样”。在“傲慢而放肆”的巡视过程中，苏联大使和阿尔瓦雷斯·德尔巴约声称，苏联反间谍机构已经发现阿森西奥将军叛变的证据，过了两个半小时，拉尔戈·卡瓦列罗站起来，拍着他的大理石桌面对大使说，不要再提这件事。“[我]非常恼火，因此[我]必须把他赶出办公室。”[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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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07 将苏联大使赶走之后，拉尔戈·卡瓦列罗与阿尔瓦雷斯·德尔巴约单独留下。“我为他按共产党的要求办事训斥了他。”卡瓦列罗回忆说，“他能回答的只不过是，由于人们都在说[阿森西奥是个叛徒]，即使不公平也应当解除他的职务。一个多么好的理由啊！但这么说的是什么人？除了共产党再无他人！”[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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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09 内战期间的劳动者总工会执委会成员、曾经支持拉尔戈·卡瓦列罗的亲共人士阿马罗·德尔·罗萨尔非常简单而且片面地解释了西班牙总理对苏联大使的态度，他说，与罗森堡的第一次个人冲突发生时，“卡瓦列罗处于某种长期烦躁的状态”。他告诉我们，在以前的各种场合，所有事情显示正常，“符合两国良好的外交关系，尤其符合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大使与一位享有革命盛誉的老资格社会主义战士之间的关系”。他断言，大使一如既往，而卡瓦列罗发生了变化。“他毫无理由地讨厌大使；这是由某种新的精神状态、某种政治上的变化、更可能是某种政治伤害所导致的个人应激反应。……罗森堡是卡瓦列罗的一个好朋友，一个可靠而且忠实的顾问，唯一一个帮助西班牙共和国的国家的代表。总理怎么可能对这个国家和它的代表产生敌视、抵触的态度呢？只要卡瓦列罗忠于一九三六年的卡瓦列罗，一切都将顺利进行；但是，到他开始背离使他掌权的政治路线时，他将因自相矛盾而陷入困境。”[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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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11 阿马罗·德尔·罗萨尔在同一本书中说，“反对阿森西奥的活动是不正当的”，它“出于自私的职业野心”，阿森西奥是个“伟大的军人，实际上妨碍了另一些军人的前程”。[33]其实，这种说法令人费解，因为这显然说的是共产党人安东尼奥·科登，正如科登本人公开宣称的那样，他一直与阿森西奥不和。[34]尽管个人的心计和野心在倒阿森西奥活动中肯定起了某种作用，尽管科登的共产党同志在除掉阿森西奥的过程中肯定利用了这位野心勃勃的年轻军官——他在一年之后成为胡安·内格林政府的国防部副部长，然而，毋需赘言的是，反对这位将军的活动首先而且主要是为共产党的政治目的而不是为科登在国防部的个人野心服务的。人们应当记得，在反对阿森西奥的活动中，保卫马德里委员会中共产党代表也竭尽全力向拉尔戈·卡瓦列罗施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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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13 ［350］阿森西奥事件表明拉尔戈·卡瓦列罗与苏联大使的关系恶化到了什么程度。就在将苏联大使赶出办公室几周前的一九三七年一月十二日，在回答斯大林、莫洛托夫和伏罗希洛夫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写来的信中提出的“西班牙政府[对罗森堡]感到满意还是必须用另一名代表替换他”这个问题时，拉尔戈·卡瓦列罗还令人放心地说，“我们对他的表现和积极性感到满意。他工作一直过于努力，损害了自己的身体健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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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15 也许因为这一友好答复，或者因为他们希望拉尔戈·卡瓦列罗对苏联大使大发雷霆只是一个偶然事件，莫斯科和西班牙共产党对控制这位社会党领导人并没有彻底绝望。实际上，他们仍然希望能够像其曾经促进两党青年运动合并那样，利用他的影响促进社会党与共产党的合并。社会党左派领导人路易斯·阿拉基斯塔因说：“苏联人在整个内战过程中热衷于两党合并的计划。”他与卡瓦列罗的密切关系使他的话具有特殊的权威性，内战爆发之前，他个人像卡瓦列罗一样支持两党合并。[36]“新的政党将叫做统一社会党，与加泰罗尼亚那个政党的名称一样，但实际上它将是一个共产主义政党，由共产国际和苏联当局控制并指挥。党的名称将会蒙蔽西班牙的工人阶级，同时希望它不会使西方列强提高警惕。斯大林强烈希望拉尔戈·卡瓦列罗利用他的政府权力及其在社会党内的巨大影响力促使社会党被共产党兼并。”[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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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17 达到这一目的，将向共产党的绝对支配地位和建立一个一党专制的国家迈出一大步，谁能对此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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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19 但是，尽管卡瓦列罗所控制的有影响的西班牙社会党马德里地方组织马德里社会主义者团体——阿拉基斯塔因属于该组织——战前拥护两党合并，[38]但是，他的经历已使他对合并失去了最后一点热情。一九三七年五月被人设法赶下台后，卡瓦列罗说出了他对合并问题改变态度的另一个原因。“我唯一要求的事情是，”他在一次公众集会上说，“那些曾经希望进行这种合并的人应当坚持我们制定的共同计划，那就是，应当在一个革命纲领的基础上实现合并。我非常清楚地记得，由于得到莫斯科的同意，共产党把这个问题作为一个条件提出来，每当谈到这个问题，我们总是说，我们应当与所有资产阶级政党断绝关系。”（这一段话与内战爆发以前西班牙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写给西班牙社会主义工人党的一封建议两党合并的信有关。在人民阵线形成初期所写的这封信使用的是旨在迎合以拉尔戈·卡瓦列罗为首的人数占据优势的社会党左翼激进派而不是迎合以因［351］达莱西奥·普雷托为首的社会党温和派的语言，它特别提出了下面这些条件：“完全独立于资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社会民主政体彻底决裂”；“承认必须进行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的革命并且以苏维埃的形式建立无产阶级专政”。[39]）“[共产党人]现在还像以前一样坚决主张我们应当与所有资产阶级政党断绝关系吗？”拉尔戈·卡瓦列罗接着说，“不，恰恰相反，他们现在的口号是，我们应当回到七月十八日以前。”[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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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21 无论这个问题在卡瓦列罗和其他社会党左派领导人决定改变他们对两党合并的态度时实际上起了什么作用，毫无疑问，与其说他们不喜欢共产党现行政策的温和腔调，不如说他们痛恨它对社会主义运动的破坏并且担心最终它将吸引那些无视这一问题的社会党人。一九三七年一月，一些社会党左派的重要人物进行了一次谈话，政府副总理鲁道夫·略皮斯对这次所作的以下描述表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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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23 谈话转向了所有真正的社会党人最感兴趣的话题之一，即，共产党人的出尔反尔。有人当即描述了我们大家再熟悉不过的情况：共产党人在前线和后方开展运动；他们迫使各种组织驱逐社会党人；……他们露骨地劝人改变政治信仰，在劝诱的过程中无耻地使用应当受到严厉谴责的各种手段；他们一再对我们出尔反尔。他谈到了已经投靠共产党的那些社会党青年组织领导人的行为，还谈到共产党人对两名社会党议员内尔肯和蒙铁尔的“征服”。……与此同时，他补充说，我们的党没有显示出一点生气；[社会党温和派控制的]执委会始终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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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25 另一些同志发了言。卡瓦列罗同样发了言。他只说了几句话，但是这些话清晰有力。“这里说的吸收是什么意思？”他问道。“决不会有人吸收我。党有不能抛弃的传统和潜力。……党不能灭亡。只要我活着，[社会]党就会存在！”[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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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27 即使是在内战爆发之前，当拉尔戈·卡瓦列罗还在幻想可以通过两党合并兼并共产党时，他就对合并变得谨慎起来，因此，西班牙共产党政治局和共产国际摆在他面前的诱人条件，甚至让他成为统一社会党领袖的承诺，[42]已经不能使他同意他们的过分要求。关于战前那一段时间，他写道：“[共产国际]想使共产党与社会党合并，然后将其纳入自己的控制范围，但它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共产党没有人具备完成这项艰巨任务所需要的影响和声望。……不幸的是，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在共产党的报［352］刊上，我是唯一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党人，一个革命者，西班牙无产阶级的真正代表，工人阶级的忠实朋友，未来唯一的希望，西班牙的列宁！我的照片刊登在报纸上，悬挂在电影院，陈列在商店的橱窗里，在西班牙和国外到处都是，甚至在苏联也随处可见。他们想唤醒我的虚荣心和野心，这是始终存在于人类心中的邪恶本能。但是，这些情感在我的内心深处长眠不醒。他们不了解我，否则的话，他们不会想出这么愚蠢的昏招。”在西班牙化名梅迪纳的共产国际代表比托里奥·柯多维拉曾经拜访拉尔戈·卡瓦列罗，催促他实施两党合并：“我将成为新政党的领袖从而成为西班牙的主人，因为合并一旦完成，所有工人都将加入这个政党，它将成为一支战无不胜的力量。”卡瓦列罗没有同意：“[我]已经获得太多的经验，不会让自己受这些迷人的条件诱惑。”一九三六年九月他成为总理之后，压力卷土重来。“[我]礼貌地予以了拒绝。”柯多维拉并没有灰心，他再次拜访了拉尔戈·卡瓦列罗。“我的客人告诉我，这是进行两党合并的最佳时机；所有工人都在要求合并成为统一的党；由于我担任了总理，这将会是一个成就；尽快实现合并是明智之举，因为这样就将赢得战争。总之，他暗示，我可以而且应当发动一场政变。我压住怒火回答道，所有工人要求合并不是事实，而且，即使他们要求合并，我也不会参与这一勾当。我要他不要再提这件事。如果谁想实现工人的联合，他只能加入劳动者总工会和社会党。……[我]不打算以他建议的背叛行为给我纯洁的政治历史和工会生涯染上污点。……脸像熟透的石榴一样通红的梅迪纳离开了。……我将我担任的所有职位——总理、国防部长——以及未来的平静生活置于了某种危险的境地。”尽管遭到卡瓦列罗的断然拒绝，劝说这位社会党左派领导人的最终努力仍在进行。西班牙驻莫斯科大使马塞利诺·帕斯库亚带着一个紧急请求突然抵达巴伦西亚。“[他]以斯大林的名义问我会不会进行两党合并，我给他的回答是‘不会！’”[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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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29 几天前刚刚把苏联大使赶出其办公室的卡瓦列罗所做出的这一桀骜不驯的明确表示终于使苏联人认识到，继续尝试使这位社会党领导人屈从于他们的意志是徒劳的，于是，它成为一个信号，标志着一场逐渐削弱其仍然掌握的权力的诋毁运动开始了。无形之中，“愚蠢”、“无能”、“老态龙钟”这些词汇口口相传，[44]这预示着内战期间最激烈的政治斗争，这场斗争最后成为内战初期左派领导人中最有影响、最受大众喜爱的那个人的政治生命的终结。作为一名共产党人，当时身为西共中央委员的恩里克·卡斯特罗注意到，这场历史性的斗争逐渐发展成为针对共产党以前的盟友、“针对这个国家历史最悠久的工人阶级政党、针对其毫无争议的领袖弗朗西斯科·拉尔戈·卡瓦列罗”的斗争，他承认，当脑子里想着下面这些事情时，他“带着满足的微笑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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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31 ［353］“我们应当赢得这场斗争。我们应当赢得与社会党和拉尔戈·卡瓦列罗的斗争。在群众的帮助下，在其他党派组织的帮助下！在社会党自己的帮助下！哈……哈。了不起！太了不起了！那些白痴指责我们对自己的盟友出尔反尔有什么关系？党正在做的不是它必须做的事情吗？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共产党控制，可能进行一场无产阶级革命吗？傻瓜不应当感到惊讶！我们正在做的争取群众、完成一场真正的革命——社会主义革命——这些事不是什么新东西。这里有列宁和斯大林的教科书！想要了解其内容的人，想要知道我们的目标、我们的方法、我们的战略和战术是什么的人，可以看看这些教科书。没有什么新东西，没有任何新东西！正在发生的事情是，你们——你们所有人——都这么蠢，以致没有设法弄清我们是谁、我们是什么。但这不是我们的错。错在你们！……我们的盟友政治上的愚蠢无疑是我们最好的盟友之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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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33 他接着说：“西班牙从来没有见证过一场隆重的政治葬礼。现在它将见证了。政治家拉尔戈·卡瓦列罗很久以前已经开始垂死挣扎。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像他没有意识到一生中的许多重要事情一样。……[但是]这使他的政治死亡更加可怕，它将在一种近乎完全孤立的政治气氛中残忍而出其不意地降临。”[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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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35 现在，为了与无情的对手作斗争，拉尔戈·卡瓦列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他完全相信其政治判断力的人给予指点和支持，然而没有这样的人。他多年来关系密切的合作伙伴和良师益友路易斯·阿拉基斯塔因如今置身于巴伦西亚日常的云谲波诡之外远在巴黎当大使，尽管他是一个出色的辩论家，但是作为政治战略家却能力可疑。此外，曾经忠实地支持他的阿尔瓦雷斯·德尔巴约、圣地亚哥·卡里略、玛加丽塔·内尔肯、费利佩·普雷特尔和阿马罗·德尔·罗萨尔等人已经改换门庭效忠于共产党。更糟糕的是，他身边可以信赖的政治追随者只有三个人，由于共产党人在外国顾问的帮助下练就了分裂敌对组织、消灭政治对手的列宁主义权术，三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他们的对手。首先是副总理鲁道夫·略皮斯，卡瓦列罗忠实的追随者和著名的教育家（曾任社会党控制的教师联合会主席），既没有必要的活力[47]也缺乏政治敏感；第二个是一个名叫“阿尔法赫梅”（欧斯塔基奥·阿帕里西奥）的政治上的小人物；最后是一个年轻的新贵，傲慢而缺乏经验的前社会党议员信使何塞·马利亚·阿吉雷，他设法博取总理的欢心，因而得到不只是政治军事秘书职位和上尉军衔的慷慨奖励。[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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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37 并不令人意外的是，在共产党人开展针对拉尔戈·卡瓦列罗的诋毁运动期间，阿吉雷深感力不从心并且对阿拉基斯塔因不在感到遗憾。在二月二十八日致驻法大使的一封私人信件中，阿吉［354］雷写道：“要是你能与我们在一起就好了！……我对我们的头儿很有信心。但是，他太孤独了！没有人或者说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帮助他有效地开展那些必须开展的工作。”[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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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39 人们必然产生的疑问是，肯定知道自己的头儿处境危险的阿拉基斯塔因为什么从未表示愿意返回巴伦西亚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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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41 针对拉尔戈·卡瓦列罗的诋毁运动正在聚集更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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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07043 “为什么开展[反对我的]这种运动？你们知道为什么吗？”离开政府几个月后，拉尔戈·卡瓦列罗在一次公众集会上问他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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