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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历史,贵族反对他本身所处的阶级转而投入群众运动之中的例子数不胜数,但很少有人在年近八十的时候还这么做。同样,也很少有人处在法列尔如今至少在理论上尊贵超然的地位,还会掉转头反对整个统治阶层。因此在这次事件中,野心与个人利益等反叛常见的动机就可以被排除在外。驱使法列尔的理由很简单,不过是仇恨和膨胀的复仇欲望,而因为他的高龄,后者被扭曲为一种压倒性的执迷不悟。或许吉赛罗和他的同谋们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于是进一步影响老人,将这位执政官当作他们达到政治目的的工具;如果这个猜测是正确的话,那么马林·法列尔就不再是叛乱阴谋的煽动者,而更像是个无意识的受害者。不过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很难对他表示同情:一个身处最高职位的人,利用手中职权进行破坏,并且使用武力和最大限度的暴力与流血来对付将他推上权力宝座的政府和特定的社会阶层,实在叫人难以苟同。所幸法列尔没有成功,老天保佑威尼斯,法列尔执政官一手造成了他自己的垮台与毁灭,这是他唯一成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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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世纪的威尼斯亲眼见证了两次颠覆共和国政府的阴谋,无一例外,它们的失败源于参与者不能守口如瓶。继贝亚蒙特和奎里尼的反叛后,旧事再度重演,一名来自贝加莫的皮货商贝尔特拉梅被一位富裕的客户警告在4月15日当天远离街道。这位客户早前对阴谋一无所知,他曾找到执政官传达警告,但后者的反应引起了他的怀疑,于是此人决定向与他更意气相投的人吐露这一秘密。一个名叫马可·尼格罗的人做出了相似的报告,卡斯特洛区靠近军械库的海员聚集区是叛乱的主要中心。而且人们有充分理由相信,包括执政官在内涉事的其他人也并不如预想中那样谨慎,在事发前至少两到三刻钟,十人议会就已经掌握了有关情报。于是十人议会以惯有的可怕速度运作起来,十位成员首先在圣萨尔瓦托雷修道院秘密开会审查所有证据,并确认执政官本人是否确实牵涉其中;而当他们确认了一切属实之后,就迅速在执政官宫召开了更大规模的议会会议,与会者包括顾问委员会成员、大法官、四十人议会成员、秘密警察以及治安官(Cinque della Pace)。[152]值得注意的是,出身法列尔家族的两名官员也出席了会议,其中一位担任大法官,另一位则是十人议会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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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发生政变当日,城内实行了严格的安全措施,每一个教区和大区的管理者都被要求让最值得信赖的一批人武装起来,前往圣马可广场就位,于是总计有六千到八千名民兵被调动起来,准备应付任何可能发生的问题。一支由一百人组成的骑兵队随时待命,一旦城内任何地方出现紧急状况,他们将迅速前往支持。与此同时,大搜捕开始了,对反叛者的裁决也很快下达:贝尔图乔·法列尔幸运地只被处以终身监禁,但另外十名叛乱头目则被排成一排,绞死在可以俯视广场的执政官宫窗外。[153]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接替巴塞焦成为新执政官宫主建筑师的菲利波·卡伦达里奥也在死刑犯之中,遭到逮捕的当天,他还在建筑南端主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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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决定执政官命运的时候,十人议会认为他们无法独自肩负这一责任,于是申请执行名叫“zonta”[154]的程序,通过这道手续,十人议会可以扩大其组织规模,额外增加专门用来处理重大紧急事件的人手。于是又有二十位贵族依照程序加入,他们的裁决在预料之中。法列尔执政官接受了全部指控,并对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他在服罪的同时,宣称自己已经准备好面对应受的极刑。4月17日,政府下达了对执政官的判决。次日早晨,在祈祷的第三个小时(约上午9时),人们把这位老人从他的私人寓所带到议会大厅,那儿有一道大理石台阶,往下可以抵达通向执政官宫内院的长廊。[155]马林·法列尔身上属于执政官的标记被剥去,他头顶的执政官尖角帽也换成了一顶普通的圆帽。接着法列尔发表了简短的演说,他承认审判的正当性,并祈求共和国原谅他的背叛。最后他将头颅搁上断头台,刽子手一下斩断了老人的脖颈。[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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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过程中,执政官宫的大门保持着关闭状态,然后它被打开,好让尸体展示在人们面前。次日,一艘普普通通的小船载着马林·法列尔的遗体前往位于圣马可大教堂和圣乔瓦尼保罗大教堂之间的圣母平安堂小礼拜室,法列尔家族的家族墓室就在那里,遗体被埋进一个坟墓,上面没有任何标记。[157]法列尔所有的财产都被宣告充公,除了法列尔赴刑前特别遗赠给妻子的两千杜卡特,以便在有需要的时候,作为他无视流言蜚语依然相信她的象征。那些为揭发阴谋提供了消息的人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卡斯特洛区的马可·尼格罗得到了每年一百杜卡特金币的终身奖励,还有随时携带武器自卫的特权,后者无疑是有必要的;皮货商人贝尔特拉梅获得不低于一千杜卡特的赏金,但是他愚蠢地向政府提出额外要求,希望拿到法列尔在圣使徒教堂的财产以及一个大议会的世袭席位。当这些要求被拒绝后,皮货商对政府口出恶言,于是他被投进监狱,在那里被一名同伙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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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人议会的记录本上,马林·法列尔的名字没有被列入死刑犯的名单,在那儿只留下了一块空白,旁边用简单的文字注释为“non scribatur”——让它保持空白吧。然而十年后,当所有的震惊和羞耻都时过境迁,当年十人议会成员的继任者们对此就不那么敏感了。公元1366年3月16日,他们下令将马林·法列尔的肖像从刚刚绘制完毕、环绕着议会大厅的执政官肖像中移走,并画上一块黑色帷幕填补空缺的位置,幕布上明确且毫不妥协地写着这样的文字,好让所有见到它的人知晓:“此处所在之人为马林·法列尔,他因其罪行而被斩首。”[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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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史:向海而生的城市共和国 17 殖民地的失与得(公元1355—137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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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6月4日,时间或许是六点钟,我站在窗边眺望大海……当一艘被他们叫作桨帆船的长长大船驶进被鲜绿枝叶簇拥的海港,它的船桨深入海水,船帆鼓满海风。这艘船前进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我们望向船上的那些水手和一群欢笑着的年轻人时,他们欢乐的面孔在眼前一闪而逝,这些人戴着绿叶的冠冕,将手中的旗帜举过头顶挥舞,以此来向他们的故乡致意。这座城市已经取得胜利,但还不知道它的儿女们正得胜归来。这时城中最高塔楼上的瞭望哨发现了这群归客,于是市民们怀着兴奋和好奇的心情,自发拥向海岸。当船靠岸时我们可以见到敌人的旗帜被拖曳在船尾,这景象深深留在我们的脑海中,毫无疑问地彰显出这艘船带回了胜利……接着他听见洛伦佐执政官与民众一起感恩,全城举办盛大的庆典,以此来赞美上帝,我相信,尤其是在圣马可大教堂举办的典礼,简直美轮美奂,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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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特拉克于公元1364年8月10日给博洛尼亚的彼得的书信,《书信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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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瓦尼·格拉代尼戈有个绰号叫“Nasone”,意为“大鼻子”,“毫无疑问,此人拥有一些古怪的特征”,一位世纪之交的历史学家即刻做出了草率的猜测。格拉代尼戈于公元1355年4月21日当选为执政官,此时距离他前任被处决仅仅过了三天。从过去的历史来看,这段空位期短得异乎寻常,或许是前一个星期内老法列尔掀起的叛乱令人们觉得重建威尼斯共和国的最高权威已是当务之急,刻不容缓。通过新执政官的就任,威尼斯共和国再一次证明了它的政治体制有足够的灵活性与稳定性,即便是面对最严重的国内危机,它也可以从容应付,假如是其他欧洲国家遭遇同样的事,它们或许要数个月甚至数年才能恢复,然而当新任执政官乔瓦尼·格拉代尼戈沿着执政官宫内那道已被擦洗干净的阶梯拾级而上时,不久前马林·法列尔的阴谋叛乱就只不过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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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执政官时年七十岁,而且爱好和平。威尼斯与热那亚的战争令两个国家都付出了沉重代价,贸易也因此瘫痪,特别是伦戈港战役后,威尼斯面临着人力和船只短缺的窘境。此时在意大利大陆,米兰大主教去世后,维斯康蒂家族在米兰的统治权被他的三个侄子瓜分。当维斯康蒂三兄弟代表热那亚向威尼斯提出优厚的和平条件时,共和国欣然接受。公元1355年6月1日,两国正式签署了和约,双方承诺不会侵入对方本土的水域,并且在三年内不接近亚速海的争议地区,此外两国还同意了其他次要的条件。为了表示诚意,威尼斯和热那亚同时在第三方城市各存放了十万弗罗林金币,作为防止任意一方违背承诺的保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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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理解的是,认为自己在战斗中占据了上风的热那亚人对形成这份合约基础的严格互惠主义十分不满。但作为维斯康蒂家族的臣子,他们别无选择。虽然最后依照米兰人的指示乖乖就范,热那亚却丝毫不掩饰其不情愿的态度,此事更坚定了它摆脱米兰束缚的决心。次年热那亚人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并且如愿以偿。相对来说,威尼斯人比热那亚人更幸运,不仅因为和平协议的内容比他们曾经设想的那些更有利,而且在热那亚共和国这一竞争对手正全心全力争取独立的时候,威尼斯人得以从战争中抽身,重建他们的舰队和贸易网络。此时威尼斯军械库工人的不满被遗忘了。他们夜以继日地超负荷工作,好让桨帆船、西班牙大帆船、轻式帆船和双桅帆船源源不断地成型,进入下水滑道。同时,威尼斯的外交使节们前往北非的巴巴里地区与欧亚的鞑靼地方,以及埃及与佛兰德地区,与那里的人们恢复旧有的协议,并且巩固新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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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威尼斯仍然像十几年前那样保持着纯粹海上强国的定位,那么乔瓦尼·格拉代尼戈短暂的统治时期将会非常令人愉快,但如今它在大陆上有了一块领地,兼并得来的新的疆土给了威尼斯新的弱点。在过去,无论匈牙利王国何时老调重弹,提及它对达尔马提亚地区的所有权,开战后威尼斯人只要越过海洋就能直捣对方大本营。而如今一切都不同了,通过公元1356年匈牙利国王拉约什一世(大王)对弗留利的侵略,威尼斯人第一次充分认识到这种变化所意味着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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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匈牙利人宣称拥有主权的已经不限于任何个别岛屿或城镇,拉约什所求的很简单,所有亚得里亚海东岸的威尼斯领地都将归匈牙利所有。三年前他初次尝试这样做,但被巧妙的外交手段绊住了脚,如今拉约什一世再也按捺不住,他以一个显而易见的虚伪借口为幌子,放弃攻打过去与威尼斯存在争议的地区,径直率领主力部队袭击威尼斯本土。萨奇莱与科内利亚诺很快被攻克,特雷维索被匈牙利人重重围困,更糟糕的是帕多瓦领主弗朗切斯科·达·卡拉拉的态度暧昧不明,如果帕多瓦背叛了它的盟友,那么敌人将长驱直入,陈兵于里亚尔托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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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危急关头,乔瓦尼·格拉代尼戈于公元1356年8月去世,安葬在圣方济会荣耀圣母教堂的教士礼拜堂内。而他的继任者乔瓦尼·多尔芬当选时,正困于特雷维索重围之中难以就任,不过某日多尔芬凭借着他的勇气、狡猾与好运,趁夜设法逃出了匈牙利人的包围圈。一回到威尼斯就任,多尔芬的第一项举动就是确认帕多瓦的立场。果不其然,匈牙利人近来的胜利壮大了卡拉拉家族的胆量,于是它公开宣称支持拉约什大王。威尼斯的经济制裁随即降临,同时共和国进行了一次惩罚性的远征,摧毁了帕多瓦周边的乡村,然而这些措施并没有多少实际的用处,此时塞拉瓦莱和阿索洛投降,切内达主教举起叛旗反抗威尼斯的统治,而在被围困的特雷维索,一个要将这座城市拱手交给敌人的阴谋正在产生,直到它发生作用前的数小时才被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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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为此出面调停争取到了五个月停战期,但没有得到任何成果。公元1357年复活节,战端再起,匈牙利人继续节节进逼。少数几个城镇成功抵挡了匈牙利军队的进攻,其中最著名的是卡斯泰弗兰科和奥德尔佐,而虽然它的主教放弃了教民逃亡到威尼斯,使得特雷维索的陷落似乎已经迫在眉睫,但它仍在苦苦坚持。即便如此,匈牙利人没过多久就已实际控制了潟湖沿岸,并且在那儿强征所有能找到的船只,显然要用它们组成一支侵略威尼斯城的舰队。威尼斯方面随即下令潟湖全面禁航。同时,防御围栏的建筑工作开始了,人们将木桩打入淤泥,围绕城市筑起了防御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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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瓦尼·多尔芬是个勇敢的人,但同样是一位现实主义者。他明白只凭一些防御措施绝不可能击退匈牙利人,而共和国在大陆上的领土被匈牙利全部侵吞亦只是时间问题,一旦陆上通路被截断,威尼斯本城被攻陷也就不可避免了。此外,共和国的国库如今正被危险地慢慢掏空,从东方运来的商品还能被运入城市,但由于敌人已经占据了大陆,因此这些商品失去了分销的渠道。如今局势已经非常明朗,执政官必须与拉约什一世求和,同样明确的是,威尼斯人与匈牙利人达成的条件将比两年前他们从热那亚人手中接受的要更让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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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特使与匈牙利国王接触时,发现拉约什一世比他们之前所担心的更加棘手。他在弗留利和威尼托的胜利令他展开对达尔马提亚地区的新攻势,特劳、斯帕拉托纷纷陷落,经过大大小小多次抵抗后,最近札拉也落入匈牙利军队的掌心。拉约什的要求很简单也很彻底,威尼斯执政官必须永久放弃达尔马提亚公爵的头衔,而共和国必须无条件交出达尔马提亚地区东至伊斯特里亚、南到杜拉佐的所有领地。作为回报,威尼斯被允许拥有伊斯特里亚,拉约什一世也将从意大利北部退兵。同时国王还含糊地承诺保护威尼斯海运及对抗海盗,但鉴于匈牙利是一个陆地国家,它这番保证实在是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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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议会任命的作战指导专门委员会如今随着战事发展,已从原有的二十五名成员增加到五十五人,听闻匈牙利人的要求,他们怒火中烧。达尔马提亚地区的松林及其内陆地区是威尼斯舰队所需木材的主要来源,而当地的海上人口占据了威尼斯海员中的大部分。更不用说威尼斯共和国的执政官不久前还宣称统治着“八分之三个罗马帝国”,他怎能就此放弃三个半世纪前在那个辉煌灿烂的耶稣升天节名正言顺获得的执政官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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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接受求和条件的论据十分有力,但反驳它们的理由更为强大。如今特雷维索处在战败的边缘,而这些意大利大陆上仍然效忠威尼斯的地区要比达尔马提亚更重要,无论如何,共和国在事实上已几乎失去达尔马提亚了,这些地区却是威尼斯安身立命的最后堡垒。于是威尼斯接受了拉约什一世的条件,公元1358年2月18日,双方在札拉签署了和平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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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人在这件事上受到的精神羞辱要远甚于物质损失,但他们也要为这一局面负上少许责任。威尼斯人对达尔马提亚的占有权始终有着一种古怪的、对他们来说很不寻常的模糊性,威尼斯人从未在此处找到合适的统治方式。早在他们统治达尔马提亚之初,威尼斯就允许当地人与拜占庭帝国藕断丝连,保持着对帝国象征性的忠诚,而由于臣民们总是喜爱遥不可见的领主多过近在眼前的地方政府,威尼斯人在这一地区沿海的活动常常或多或少地引起当地人不满。诚然,威尼斯人倾向于将政府日常工作交付给当地传统的统治者,比如亲王或伯爵等贵族,以及主教或修道院院长等神职人员,但随着时间流逝,政府的重要职位不是逐渐被威尼斯人占据,就是被威尼斯的代理人取得。最糟糕的是,威尼斯人坚持所有的达尔马提亚港口必须无偿为威尼斯航运服务,以及所有驶向亚得里亚海港口的达尔马提亚船只必须将货物优先供应给威尼斯。虽然后者并非总是强制性的措施,但达尔马提亚的商业贸易却不得不忍受这种压榨,因此当地人对威尼斯人的不满不断增加,沿海城镇的居民也就很容易接受匈牙利人的颠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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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牺牲达尔马提亚为代价,威尼斯保住了它在意大利大陆上的领地。通过这次事件,它意识到自己的子民是多么容易受到外来攻击,以及它潜在和目前的敌人是谁。举例来说,弗朗切斯科·达·卡拉拉,尽管在不久后的夏天与威尼斯单独签署了和平协议,又从执政官那儿得到了超规格的市民待遇,但他仍不餍足。弗朗切斯科在年底雇用了两千名德意志雇佣兵,尽管他保证这些人将用来对付米兰的维斯康蒂家族而非威尼斯,但威尼斯人因此对未来忧心忡忡也情有可原。为了巩固和确定自己的地位,威尼斯人甚至派大使觐见查理四世,以求帝国承认威尼斯对大陆上领地的所有权。但是皇帝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威尼斯这一次的主动行为只换来三名特使中的两名在归途中被奥地利的鲁道夫公爵逮捕的结果。公爵此举只是为了报复威尼斯人,他们先前与匈牙利人作战时破坏了他的一座城堡,两位不走运的使节因此经历了两年的牢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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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一位使节洛伦佐·切尔西比他的同僚们幸运一点,当时他决定继续在皇帝位于雷根斯堡的宫廷逗留一段时间,假如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与同伴同行,那么当多尔芬于公元1361年7月12日去世时,他仍然和另两名使节困在奥地利人的监狱中日趋衰弱,自然也不会当选为第五十六任威尼斯执政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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