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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878 威尼斯就这样屈服了,但这只是因为它别无选择。威尼斯政府决心将这一事实铭记在案。因此,就在大使们代表共和国全权签署那份协议的当天,十人议会就以十三票对两票[236]的压倒性多数决定发表一份正式声明,宣布威尼斯忍受教宗强加的不白之冤并接受他提出的不公要求“不是出于共和国自身的意愿,而是迫于压力,受到逼迫、出于恐惧和遭到逼近的威胁之故”,因此协议中的义务对他们来说没有约束力,只要有机会,无论是对眼前这位“到了更容易沟通并且不再处于敌对势力影响下之时”的教宗,还是他的继任者,他们保留重新提交审查这个案子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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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880 威尼斯特使或许并不比尤利乌斯二世和他的枢机主教们更了解事实真相,那些得以让他们列席这些仪式的手段,以及让他们不得不长时间倾听并痛苦不堪的条件,差不多三周前就已经被他们自己的政府宣布无效并废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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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882 教宗与威尼斯和解并不为康布雷同盟的其他成员所乐见。特别是法兰西人,他们尽了一切努力来劝阻教宗不要走到这一步,在赦免仪式上,当时身在罗马的法兰西、神圣罗马帝国和西班牙驻教廷大使不约而同地缺席。尽管尤利乌斯二世并没有将自己从同盟中分离出来的举动,但随后很快就有人听说,教宗吹嘘赦免威尼斯的举动正是他插进法王心脏的一把匕首。如果需要证据,这就足够了,如今教宗已经用法兰西取代了威尼斯的位置,将其视为他意大利政策的主要阻碍,因此他效率极高地迅速改变了立场。公元1510年3月,我们发现威尼斯元老院开始考虑如何以最佳方式将教宗纳入一个计划中的战略同盟之内,这个同盟的成员还包括英格兰和苏格兰,同时尤利乌斯二世有意向之前的盟友费拉拉公爵阿方索挑衅,这位公爵近来与法兰西之间的共同利益与日俱增,引起了教宗的不满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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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884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康布雷同盟已经是一纸空文。事实远非如此。随着春季来临,法兰西人接受了安哈尔特公爵与费拉拉公爵阿方索的物质支持,再度向意大利进军。他们试图联合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毕其功于一役,彻底解决威尼托地区的问题。正如意料之中,马克西米利安没有出现,不过即便没有他加入,这支联军的人数也远远超过了威尼斯军队。此时威尼斯一方也有一个问题,这年1月,皮蒂利亚诺在洛尼戈去世,[237]要找到一位适合的继任者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作为权宜之计,威尼斯只能将最高指挥权交给它的监督官安德烈亚·格里蒂,虽然他正直勇敢,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但就像所有的政府代表一样,他的平民身份不能起到鼓舞职业雇佣兵军队信心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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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886 但无论如何,即使是最伟大的雇佣兵首领,他能否阻止法兰西、德意志和费拉拉军队的进攻,还是一个未知数,这三支军队集结在莱尼亚戈南部,它们迅速地夺回了埃斯特和蒙塔尼亚纳,接着挥师向北剑指维琴察。安德烈亚·格里蒂无法组织行之有效的抵抗,只能向东撤退。5月24日,安哈尔特公爵进入维琴察,这座城市的居民在一年内第二次被迫承认神圣罗马皇帝为自己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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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888 维琴察人并不情愿这样做。但他们知道安哈尔特因为他们的背叛而感到愤怒和羞耻,所以这次他卷土重来,必定不会手下留情。很多身份显贵的市民带着妻小和最贵重的财产逃亡帕多瓦或威尼斯,剩下的人困守城内,无力支付帝国军队向他们索取的高额罚金。更雪上加霜的是,维琴察市民们发现,街上随处可见醉醺醺的德意志雇佣兵东倒西歪地穿过道路,在所到之处任意劫掠,于是又有大批人逃离城市。在这个过程中,有超过一千名难民逃入附近的贝里克山,躲藏在深入大山中心的巨大岩洞内。然而若是知道这些人之后的遭遇,我们或许会觉得他们留在维琴察城内可能会更好。这些人藏入岩洞后不久,一支法兰西非正规军发现了这个藏身之处,或许这些军人有意抢劫,便要求岩洞内的避难者出来。遭到拒绝后,他们在洞口点起熊熊大火,很快洞内就充满了浓烟。我们从资料中读到,藏在岩洞内的维琴察人中,只有一个小男孩找到一条岩石上的微小裂缝,通过它呼吸到新鲜空气而幸免于难,其他的人则全部死于窒息,尸体上所有的值钱物品也被剥夺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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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890 为公平起见,在这里必须补充一点,贝里克山暴行的消息传入法军大营后,对相关责任人的惩罚来得迅速且严厉。自公元1494年查理八世初次踏足意大利以来参与了所有法兰西在意大利主要战役的著名骑士贝亚德,即最初的“无瑕无畏的骑士”,将两个主谋吊死在岩洞前,另一些参与者也受到了类似的惩罚。然而大祸已经铸成,在贝里克山上发生的事迅速传遍整个北意大利,激起一大波对侵略者的痛恨之情。法兰西人的声望因此遭受到致命的打击,而且它不会在短时间内得到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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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892 但是丢失维琴察,以及在其陷落之前十四天落入敌手的莱尼亚戈,对威尼斯来说更为致命且后患无穷。无论有没有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参与,康布雷同盟的军队都十分强大,它们的速度和攻势令人望而生畏,士气亦相当高昂。而威尼斯的军队无论在数量还是战略战术上都落了下风,正在不断撤退。如今适合作战的季节才刚刚开始,谁能保证在它结束之前不会再有其他的灾难?继维琴察后,帕多瓦一定会再度遭到攻击,如果帕多瓦陷落了,威尼斯还有什么希望保住大陆这一边的潟湖湖岸呢?假使这些地区被攻破,威尼斯是否依然能像过去几个世纪中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安然不受外敌侵犯?在过去的二十年中,威尼斯已经承受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它在东方的贸易与在西方的帝国都已经被摧毁;共和国的尊严或多或少还在,不过它的声望却一去不复返。同时这个国家的经济形势非常严峻,看不到改善的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敌人打到大门口,威尼斯共和国还有什么苟延残喘的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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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894 不过对时局漠不关心的普通游客并未感觉到异样,威尼斯看上去从未如此壮丽宏伟,它历史上最痛苦的十年款款走近,见证了共和国遭到的破坏,同时见证了所有威尼斯创作天才炉火纯青的杰作问世。在此期间,七十岁的乔瓦尼·贝利尼正在圣匝加利亚教堂投入他人生最后也是最钟爱的一幅祭坛装饰画的创作工作,与此同时,他的兄弟真蒂莱·贝利尼正与他人合作描绘如今收藏于威尼斯学院美术馆的《真十架的奇迹》。正当二十余岁的焦尔焦内与提香在这段时间通力合作,为现在是中央邮局的德意志商馆的墙面绘制壁画(很可惜现在这些壁画已经湮灭,无从寻觅)时,卡尔帕乔为圣乔治信众会会堂创作的九幅绘画杰作令这座建筑蜚声世界。也正是在这些年,彼得罗·隆巴尔多与他的儿子们即将完成圣母奇迹教堂的收尾工作,而毛罗·柯度西负责的圣匝加利亚教堂外立面、圣玛利亚福尔莫萨教堂、圣马可学校和圣乔瓦尼福音教堂的完成亦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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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896 这时,威尼斯还成了意大利知识分子聚集的中心。自公元1469年克里斯托弗罗·莫洛执政官签署了第一份印刷工执照以来,仅仅过了三十年,威尼斯印刷出版的书籍已经超过罗马、米兰、佛罗伦萨和那不勒斯的总和。到了公元1490年,威尼斯又得到了文学中心的美誉,这是因为罗马伟大的印刷匠人和人文学者泰奥巴尔多·皮奥·马努齐奥(他还有另一个更为人所知的名字叫阿尔达斯·马努蒂乌斯)选择在威尼斯定居,还在圣阿戈斯蒂诺广场建立起出版社,[238]开始长达二十五年的漫长工作:编辑、印刷和出版希腊古典文学全集。阿尔达斯的编辑团队即是通常所称的“阿尔多学派”,其中囊括了几位当时最伟大的学者,甚至鹿特丹的伊拉斯谟也参加了几个月的编辑工作,还与马努齐奥全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尽管他觉得他们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马努蒂乌斯的事业非常成功,等到公元1515年他去世时,他已经出版了不少于二十八种希腊经典的权威版本,每一本书上都带有阿尔达斯著名的船锚与海豚印记。幸亏有阿尔达斯,书籍再也不是富人的特权,它们可以以便宜的价格大量售出,这在之前的时代是不可想象的,而德意志商馆内的德意志和佛兰德商人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建立起将书籍出口到欧洲北部的繁荣贸易。所有这些活动,都没有因为威尼斯在康布雷同盟成立之前和之后受到的苦难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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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898 不论威尼斯人是贫是富,有教养或庸俗市侩,他们都不会忘记娱乐自己。吉罗拉莫·普留利在日记内记录,公元1510年的狂欢节,威尼斯举办了许多庆祝活动、烟火表演和假面舞会,以至于让人以为这座城市重新回到了它的黄金时代。在弗朗切斯科·福斯卡里·迪·尼科洛和乔瓦尼·韦尼耶之女的结婚典礼上,十人议会的首脑以及四百二十名宾客出席了宴会,婚宴之后,主人家又为新人精心准备了拥有歌手、舞者、剧团,还有小丑与杂技表演的假面舞会,直到日上三竿才宣告结束。此外,尽管政府周期性地发布法令禁止,威尼斯人的服饰仍然变得越来越奢侈。过去不止一位历史学家认为,威尼斯将自己全心全意投入奢华与享乐之中的行为,只是它试图忘记周边诸多苦难的绝望之举,但这样的观点忽视了威尼斯人固有的性格。他们从没有忘记,也不试图忘记:公元1510年5月16日,在元老院的一场会议进行期间,雷暴吹下了大会议厅的一扇玻璃窗,同时将广场石柱顶圣马可之狮的一只翅膀撕了下来,因为当时不合时令的高温聚集在会议厅内的人们,包括马里诺·萨努多本人,一度将其视为共和国即将崩溃的可怕预兆。但威尼斯人始终拥有欢庆作乐的天赋,纵观他们的历史,这些人热爱美与豪华的事物,并且从不耻于追求它们。失去帝国,商业崩溃,甚至他们深爱的共和国处在消亡的边缘——所有这些灾难都不能给他们足够的理由来改变保持了几个世纪的习性。反之,如果威尼斯真要灭亡,就让它以华美壮丽的弄潮儿姿态步向死亡——这也正是这个国家存在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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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903 威尼斯史:向海而生的城市共和国 [:1706430037]
1706432904 威尼斯史:向海而生的城市共和国 32 善变的同盟(公元1510—15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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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906 这些法兰西人令我倒尽胃口……让意大利从法兰西人的手中获得自由是上帝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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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908 ——引自尤利乌斯二世写给威尼斯大使的信 (萨努多,《日记》第十卷,第3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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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910 但威尼斯并未死亡。突然之间,那些远道而来讨伐它的军队就分崩离析了。尽管先前有诸多承诺,经过无限期地拖延搪塞后,正如伊拉斯谟所言“他在火炉边打盹儿”,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一直没有出现。至于路易十二,他最亲密的顾问和意大利政策的幕后推手,枢机主教德·安布瓦斯于5月去世,法兰西国王顿时失去左膀右臂。不过造成康布雷同盟军队四散的最重要原因既非德意志的那位皇帝,亦非法王路易十二,而是教宗本人。公元1510年盛夏,尤利乌斯二世终于完成了立场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和威尼斯算完总账,现在轮到法兰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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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912 以所有的客观标准来看,尤利乌斯二世的行为都堪称卑鄙。他鼓动法兰西人拿起武器讨伐威尼斯,又为了自己的目的无耻地操纵他们。如今尤里乌斯不但拒绝给予法兰西人先前承诺的报酬,反而将之前针对威尼斯人的暴力与恶意倾泻到他们头上。[239]而且教宗还不满足于此。为了将皇帝争取到自己这一边来对抗他昔日的盟友,他与马克西米利安开启了新的谈判。后世为教宗辩护的人提及他的诉求,往往称其最终的目标是将意大利从外国侵略者手中解放出来,但假若教宗起初没有将侵略者引入意大利来使某个意大利国家屈服的话,这个借口看上去或许会更有说服力。顺便一提,哪怕这个借口是真的,很遗憾其结果也并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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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914 无论如何,教宗突然转变政策一定有另外的理由,它或许不那么理想主义,但更有力,更可信。在首次巩固了教宗国的势力后,如今尤利乌斯二世致力于防备费拉拉公国对这些土地的逐步侵吞。在过去的几年里,阿方索公爵不可否认有一定用处,但如今他已经无异于法王的代理人,公爵和法兰西国王之间的联系日益紧密,甚至可能比当年与教宗之间的更甚。他位于科马基奥的盐场也与教宗在切尔维亚的盐场产生了直接竞争。最后,公爵作为卢克雷齐娅·波吉亚的丈夫,教宗亚历山大六世的女婿,这个身份就足够令教宗将其定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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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916 不过无论我们如何争论尤利乌斯二世迂回曲折的政策所有的功过和动机,有一点是很明确的:正如之前他一手制造了威尼斯的耻辱和萧条,如今教宗又突然变成了它的救世主。尤利乌斯二世不但以威尼斯急需的强大盟友自居,还主动与它接触。如今威尼斯共和国可以离开舞台的中心(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出它是怎样松了一口气),再也不必做时局的主角了。现在是教宗与路易十二之间的战争,因此它的任务就只是为这个意料之外的盟友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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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918 威尼斯与教宗第一次联合作战是在7月,他们试图用一支水陆联军将法兰西人逐出热那亚,但宣告失败。不过这时威尼托地区和波河平原的威尼斯军队已经得到了新战略部署的好处。有流言称教宗在5月雇用了一万五千名瑞士士兵,准备在攻击费拉拉的途中入侵米兰公国领土,这导致法兰西驻米兰总督肖蒙紧急召回大量军队。尽管安哈尔特和一部分法军仍然在战场上与威尼斯军队作战,但他们已经无力阻止威尼斯人收复特雷维索地区的大多数主要城镇。同时,正等待瑞士人到来的教宗没有因收复热那亚失败而气馁,而是继续在外交和信仰这两个战场上与敌人作战。首先,为了打击法兰西,同时将西班牙争取到他这一边,教宗承认阿拉贡的斐迪南为那不勒斯国王,否决了路易十二代表安茹家族宣称的古老所有权。数周后,在一封传示整个基督教世界的教宗诏令中,尤利乌斯二世以殉道者圣彼得的口吻表达他怒发冲冠的情绪,随即他宣布将费拉拉公爵逐出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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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920 这一切对威尼斯的士气都产生了有益的影响。8月初,威尼斯政府最终批准卢西奥·马尔韦佐这位博洛尼亚雇佣兵首领世家成员为军事指挥。当月威尼斯军队就夺回了包括维琴察在内的很大一部分威尼托地区。8月底,他们一路将安哈尔特追击至维罗纳城门口,后者由于他指挥的法籍军队减员严重,不得不选择战略性撤退。如果马尔韦佐当即决定攻打维罗纳,他或许就能拿下这座城市,但是他犹豫了十四天,战机随即消逝。在费拉拉,威尼斯和教廷联军也取得了相似的进展,尽管他们也被阻挡在城墙之外,但是沿阿迪杰河溯流而上的军事行动极大程度上洗刷了威尼斯军队在去年12月遭受的耻辱。随着秋季临近,即便不是在所有方面都取得了胜利,威尼斯也可以感到庆幸,至少这一年的情况比任何一位威尼斯人曾设想过的都更鼓舞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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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922 教宗尤利乌斯二世同样对未来抱有很高期望。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瑞士人令他失望透顶。当他们最终抵达伦巴第地区时,其中的几个领导人接受了肖蒙的重金贿赂,几乎立刻掉头翻越阿尔卑斯山打道回府,而剩下的瑞士人以他们只是被雇用保护教宗本人安全为理由,拒绝与皇帝和法兰西国王作战。但在另一方面,尤利乌斯二世的侄子乌尔比诺公爵率领的威尼斯—教廷联军于8月17日轻松夺取了摩德纳,尽管此时费拉拉仍然固若金汤,但人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座城市不会再有无限期承受有组织的攻城行动的能力。决心助阵的教宗在月底离开罗马,从容不迫地向北行进,在9月底到达了博洛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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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924 博洛尼亚人对教宗的到来反应冷淡。自从本蒂沃利奥家族在公元1506年被驱逐出城,市民们就忍受着教廷代表可耻的恶政统治与剥削,已经处在公开反叛的边缘。当地统治者弗朗切斯科·阿利多西枢机主教一度被召回罗马回应挪用公款的指控,随后因为教宗的干涉而无罪释放,因此在罗马传出了阴暗的流言:尤利乌斯二世对这样一个有明显腐败行为的人如此偏袒,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同性恋的关系。不过博洛尼亚城中的紧张气氛很快就被一种更严重的焦虑压倒。德·肖蒙领主在10月初从伦巴第挥师南下,他佯攻摩德纳的行为欺骗并分化了教宗军队,因此这支军队得以迅速绕过城镇,全速进军博洛尼亚。到了10月18日,他距离城门只有三英里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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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2926 此时的尤利乌斯二世身处一座从根本上对教廷保持着敌意的城市,缠绵病榻高烧不退,当知道自己身边只有不到一千人可供依赖时,他选择放弃,承认失败。“唉,这就是我们失败的结局!”据说他这样悲叹道。为了获得博洛尼亚人的坚定支持,教宗许诺免除他们的税款,但所得到的反响并不热烈。就在尤利乌斯二世已经与法兰西人开始和平谈判的最后时刻,来自两个方面的援军同时到达了。其中一支援军是由轻骑兵和巴尔干轻骑兵组成的威尼斯军队,另一支则是那不勒斯国王斐迪南作为教宗承认他地位的酬谢而派出的军队。于是教宗的心中重新升起了勇气,和谈也随之停止。以约克大主教克里斯托弗·班布里奇为首,留在教廷的外国大使们站在相对强势的位置,说服肖蒙不要再穷追猛打,而后者似乎对攻击教廷中人还怀有最后一丝顾虑,于是同意撤军。不过尽管肖蒙做了这个决定,在他离开之后教宗还是将他逐出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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