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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亨利没有留下继承人。他死后,萨克森王朝也结束了。继任的是他的远房表兄弟萨利克的康拉德二世(Conrad Ⅱ the Salic)。他的性格和外貌与亨利很不一样,例如,他对教会事务完全不感兴趣,教会影响他政治决策的时候除外。没有特殊原因可以解释为何他应该继续其前任的政策,也没有借口可以为他现在明显的愚蠢行为开脱。盖马尔派遣巧舌如簧的使臣带着厚礼来祝贺他即位,应盖马尔的请求,新皇帝立刻将卡普阿的潘都尔夫释放了,让其返回意大利。教皇本笃绝对不会支持这个愚蠢的行为,但是教皇也去世了。教皇进入坟墓的时间仅比亨利早几个星期,他的兄弟罗曼努斯(Romanus)立即在拉特兰宫(Lateran)继任,称为若望十九世(John ⅪⅩ)。腐败而追逐私利的若望没有能力也没有兴趣向康拉德表示异议。因此,“阿布鲁齐之狼”再次回到老巢,继续像他的绰号一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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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夺回卡普阿,并向最近背叛他的封臣们复仇,所以他需要盟友。他抵达意大利后,立即向别人寻求援助,先去找萨莱诺的盖马尔、卡塔潘沃约阿尼斯,最后是诺曼人雷努尔夫,他请求雷努尔夫派出能召来的所有诺曼人。盖马尔是潘都尔夫的姻亲,让卡普阿恢复原来的状况对他好处多多,因此他马上答应了,还毫不费力地劝说雷努尔夫也照此办理,后者认为这是一次能让诺曼人继续发展的绝佳机会。唯有希腊人给出了令人失望的答复,尽管找的借口再好不过。皇帝瓦西里此时正准备发动一次大规模远征,对象是完全控制了西西里岛的撒拉逊人。当他接到潘都尔夫求助的时候,他军队的主体——希腊人、瓦兰吉卫队、瓦拉几人(Vlachs)和突厥人——已经抵达了卡拉布里亚。沃约阿尼斯率领一支先遣队渡过了海峡,以皇帝的名义占领了墨西拿(Messina)。然而,潘都尔夫并不对缺少拜占庭帝国的支持而担心。雷努尔夫率领的大批诺曼人壮大了盖马尔的军队,卡普阿不可能做出顽强的抵抗。此外,一支希腊人组成的小规模先遣队从西西里远征军中撤出,在最后一刻突然出现,正在待命中。(如果潘都尔夫重新获得权力,沃约阿尼斯不希望这其中没有拜占庭人的支持。)犹豫已经毫无意义,因此在1024年11月,卡普阿围城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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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攻卡普阿的时间比潘都尔夫所预想的要长得多。沃尔图诺河(Volturno)从三面包围该城,提供了极好的防御。河流的天险、修建在第四面的巨大城墙,加上卡普阿城居民尽量拖延时间直到其统帅返回的决心,令他们坚持了18个月,如果不是一次意料之外的灾难,他们本可以坚持得更久。1025年12月15日,皇帝瓦西里在即将离开君士坦丁堡前往西西里的时候去世了,他65岁的弟弟君士坦丁八世(Constantine Ⅷ)继承了皇位,新皇帝却是一位不负责任的纵情享乐之辈。尽管君士坦丁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在严格意义上和兄长共享着皇位,但是非常不适合实现瓦西里的宏伟计划。因此他在远征军蓄势待发的时候取消了西西里远征。沃约阿尼斯现在可以直接将所有大军用来对付卡普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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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守军便没有机会了。1026年5月,泰阿诺伯爵心想卡普阿的宝座对自己来说太烫了,因此接受了沃约阿尼斯让他安全地转移到那不勒斯以换取投降的提议。城市大门打开了。经历了约为4年的羞辱之后,狼又回来了,至少他认为自己属于这里。编年史家为我们详述了他对卡普阿人复仇的情节,很多人选择坚持抵抗,一直战斗到最后。而诺曼守军得到的待遇不会太差。胜利的亲王得到了雷努尔夫的大力帮助,而在双方都有诺曼人参与的战斗中,胜利者宽容地对待他们不幸运的同胞的做法已成为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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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潘都尔夫仍不满足,那不勒斯尤其对他不放心。那不勒斯公爵塞尔吉乌斯四世(Sergius Ⅳ)虽然名义上是拜占庭的封臣,却在与大主教皮尔格里姆对阵的时候对敌人很友好,也没有做出任何形式的抵抗,在受到威胁后便主动提供了人质。潘都尔夫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时,那不勒斯也没有提供任何支持。并且,那不勒斯正在为愚蠢的泰阿诺伯爵提供庇护。这庇护事实上是沃约阿尼斯安排的,却完全无法打消潘都尔夫的疑虑。他不无理由地怀疑,这是卡塔潘故意为之,因为对卡塔潘来说,留下一个争夺卡普阿之位的竞争者或许在将来会被证明是有益的。无论如何,塞尔吉乌斯都不是值得信赖的邻居,而是一个需要去对付的人。唯一的障碍是沃约阿尼斯,他与塞尔吉乌斯相处甚欢,并且肯定会帮助后者对付潘都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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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在1027年,卡塔潘被召回了,这对东方帝国来说是一次如同3年前康拉德释放潘都尔夫一样的重大错误。沃约阿尼斯作为瓦西里在意大利的得力助手,综合使用极好的外交和军事技巧,恢复了拜占庭在南意大利的统治,并且将其提高到300年来未有过的高度。现在随着皇帝和卡塔潘的相继离去,衰落开始了。衰落的方式很有古典时代的风格,还伴随着未受处罚的反抗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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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沃约阿尼斯还在意大利,瓦西里二世仍在世,潘都尔夫断然不敢进攻那不勒斯。但是,卡匹塔纳塔现在没有统治者,而且在君士坦丁堡,衰老的享乐主义者君士坦丁只盯着竞技场。而狼(阿马图斯称之为“最强大的狼”[le forttisime lupe])抓住了机会。1027—1028年的某个时间,他的兵锋直抵那不勒斯城下,因为城内的变节,他在极短的抵抗之后就占领了这里。塞尔吉乌斯躲藏了起来,受到惊吓的泰阿诺伯爵在罗马避难,不久之后在那里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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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都尔夫现在的地位显得不可动摇。他不仅是卡普阿和那不勒斯的统治者,而且在事实上统治着萨莱诺——因为盖马尔于1027年去世,并且他的寡妻,即潘都尔夫的妹妹是他16岁儿子的摄政。东西部的皇帝没有干涉,事实上康拉德在数月前来意大利参加了自己的加冕仪式,并且接受了潘都尔夫以卡普阿亲王的身份对他的效忠。教皇也很软弱。潘都尔夫的野心已经不受阻拦了。他年仅42岁,有着一点点运气,而且诺曼人全心全意地支持他,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贝内文托和沿海的城市。如果这种漠不关心的状态还支配君士坦丁堡,就无法阻止他进入卡匹塔纳塔,伦巴第人建立统一的南意大利帝国的古老梦想也会最终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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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马尔菲、加埃塔等弱小的邻国不可能希望这一切成为现实。它们珍视自己的独立,珍视它们同君士坦丁堡密切的商业和文化联系,它们对伦巴第人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和其他人一样,它们也非常不喜欢潘都尔夫。同时,那不勒斯的一些开始就不欢迎卡普阿亲王的居民开始受到潘都尔夫的冷酷对待和掠夺,他们准备推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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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的关键在于雷努尔夫。整个半岛上的所有诺曼人群体中,他领导的群体最强大、最有影响力,随着他不断请人从北方来入伙,这个群体不断壮大。如果潘都尔夫能够争取到他的支持,那么南意大利其他地区就毫无胜算了。幸运的是,雷努尔夫和其他人一样不欢迎卡普阿的突然崛起,他是一位天生的政治家,是舞台上少数几个能充分意识到自己的角色的诺曼人之一。他看得很远,所以知道如果潘都尔夫继续成功的话,会给诺曼人带来灾难性的打击。他支持卡普阿亲王已经够久,现在是时候倒向另一边了。他很清楚他的支持对城邦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当信使带着结盟的提议从那不勒斯的塞尔吉乌斯和加埃塔公爵那里到来时(如他所料,他们会这样做),他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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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谈判到计划和行动都很成功。1029年,也就是塞尔吉乌斯被驱逐的两年之后,他回到了那不勒斯,而狼也回到卡普阿的巢穴舔舐伤口。诺曼人又赢了。但是他们这次获得的报偿更为持久,这是出于他们的坚决要求,还是因为塞尔吉乌斯担心报酬不够的话就无法保证自己未来的安全,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雷努尔夫在1030年初正式获得了阿韦尔萨(Aversa)的城镇和领土。出于象征性的感激和尊重,他迎娶了塞尔吉乌斯的亲姐妹,即加埃塔公爵的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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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诺曼人而言,这是他们到意大利之后最好的一天。13年之后,他们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封地,从此开始,他们不再是一个外来雇佣军的族群,也不再是流浪的族群了。他们的土地是按照古老的封建传统合法地、正当地授予给他们的。他们自由地选出领导者,为他当佃户,而这位领导者自身又是南意大利贵族群体的一员,是那不勒斯公爵的姐妹的丈夫。对于一个注重形式和合法性的族群而言,在地位上有这样的提升具有无法估量的重要性。起初,这对他们的一般行为没有太大影响。所有以往的活动都在继续:偕同一方对付另一方,在彼此争吵的希腊人和伦巴第贵族那里煽动不和,为钱而卖命。但是他们现在有了一个明确的长期目标——在意大利获得土地。很多居无定所的诺曼人群体仍旧在山丘和要道上过着拦路抢劫的生活,1030年之后,越来越多的诺曼人首领效仿雷努尔夫,安定下来,修建武装据点,用自己的武力去夺取属于自己的永久领土。从诺曼人成了土地主人的那一刻起,他们的整个态度也开始改变了——不仅有对邻居的态度,还有对国家的态度。意大利不再只是战场和摸彩桶,不再是用来劫掠和强取的土地,而是用来利用、发展和改进的土地,也就是说,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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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雷努尔夫忙于加强和巩固他的新采邑。①阿韦尔萨位于卡普阿和那不勒斯之间开阔的坎帕尼亚平原上,因此它在许久之前便引起了潘都尔夫的注意。他确实与之建立了联系,却不是以他曾预想的方式。1034年,公爵塞尔吉乌斯的姐妹,即雷努尔夫的妻子突然去世了。潘都尔夫有一个外甥女,她的母亲最近刚刚继承了阿马尔菲女公爵的头衔。现在他把她送给了悲伤的鳏夫。潘都尔夫用这样的许诺安慰雷努尔夫,还能与之结盟,这对雷努尔夫来说很难抗拒,他接受了。但是这不可避免地伤害了往日的妻舅和最大的恩主塞尔吉乌斯。后者新近丢失了索伦托(Sorrento),潘都尔夫煽动了该城,让其发动反抗活动并在卡普阿的保护下建立了独立的城市国家。塞尔吉乌斯现在不得不承受来自阿韦尔萨的背叛,这个打击更为沉重;与此同时,他还失去了他一直所依赖的诺曼人的支持。个人层面的打击也相当大,他深爱的妹妹去世了,他所尊重的妹夫也弃他而去。没有正义,没有忠诚,也没有感激,他不想继续下去了。他精神崩溃,离开了那不勒斯,之后加入了一家修道院,此后不久便在那里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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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雷努尔夫一生中最背信弃义的一件事。他是否有所懊悔,从未表现出来。一直以来,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巩固自己的地位。为了实现这个最终的目标,他把全部热情献给了他的新盟友。因此在有段时期里,卡普阿亲王受到阿韦尔萨的领主、索伦托公爵、萨莱诺公爵、阿马尔菲公爵的支持,他毫无疑问是这块土地上最强大的势力。仅仅在数年之前,雷努尔夫还在倾尽全力地去抑制潘都尔夫的野心,但是由于他本人的推动,这一状况得以改变。卡普阿的势力非常强大,现在完全依赖与诺曼人的联盟,而且无论如何,雷努尔夫不再只是一个盟友,而是一个潜在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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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暂时来看,他还准备让潘都尔夫继续享受荣耀。坦克雷德·德·奥特维尔的儿子们首次骑马踏入意大利之时,卡普阿亲王权势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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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诺曼底库唐斯(Coutances)东北8英里左右的地方,坐落着一个名为奥特维尔拉吉沙尔(Hauteville-la-Guichard)的小村庄。现在,这个村庄跟那个影响力和名声覆盖从伦敦到安条克的文明世界的、奇特又有天赋的家族之间存在的联系,只剩下村庄的名字了。19世纪初,一条溪流旁依然保留着一座旧城堡的遗迹,法国历史学家戈蒂埃·杜里达克(Gauttier du Lys d’Arc)在一份有关1827年自己到该地旅行的记载中,自豪地引用了一位当地农民的话:“这位先生,无与伦比的坦克雷德和狡诈的罗贝尔·吉斯卡尔都在这里出生。他们把大批金银财宝给了我们受祝福的杰弗里,让我们修建主教座堂,以此来感谢上帝为他们在西西里和埃及的战争中带来这样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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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雷德很幸运地获得了加诸自身的不朽声名,虽然这不是他应得的。这位小小的行省贵族,只是诺曼底公爵罗贝尔军队中的小指挥官,指挥着10位骑士。从我们对他不多的了解中可以知道,他确实不算特别,他坚持不懈地生育一事则除外。在世纪之交,本笃会的修士杰弗里·马拉泰拉(Geoffrey Malaterra)所撰写的《西西里史》(Historia Sicula)是关于奥特维尔家族早期历史的主要史料,它告诉我们,坦克雷德的第一任妻子穆里耶拉(Muriella)是一位“教养和出身都很杰出”的女士,她为丈夫生了5个儿子:威廉、德罗戈(Drogo)、汉弗莱(Humphrey)、杰弗里(Geoffrey)和塞洛(Serlo)。她去世后,坦克雷德再婚了,因此,马拉泰拉认为有必要在此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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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尚未老迈,尚不能保持节欲生活,他作为一个正直的人,认为不体面的性生活是可憎的,所以娶了第二任妻子。因为他对使徒的训诫很了解,“为了避免淫乱,男人当各有自己的妻子”,而且,“淫乱和犯奸的人,天主必要审判”,②因此他更愿意拥有合法的妻子,而不是在情妇的怀抱里玷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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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切的坦克雷德因此娶了一位名叫弗莱森达(Fressenda)的女人,她“在胸怀和教养上不亚于前任”。她很快给坦克雷德生了另外7个儿子——罗贝尔、莫热(Mauger)、另一个威廉、奥布雷(Aubrey)、坦克雷德、安贝尔和罗杰(Roger),以及3个女儿。因为子嗣有这么多,留给他们继承的采邑很明显不够了。雷努尔夫不断征求援军,而且南意大利给年轻诺曼人提供的机会非常出名。1035年左右,奥特维尔家的首批3个儿子决定去那里碰运气,威廉、德罗戈和汉弗莱越过阿尔卑斯山,直接前往阿韦尔萨,他们在那里加入雷努尔夫的军队,为卡普阿亲王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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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维尔家族的人对潘都尔夫效忠的时间并不长。在一两年的时间里,和料想的一样,潘都尔夫与所有盟友产生了抵牾,盟友们被潘都尔夫这种难制止的两面派行为所震惊,还受到他高压政策的羞辱,因为他的残暴而奋起反抗。即使按照11世纪的标准,他的行为也是无法忍受的,因为大部分人都亲近教会,他却把卡普阿大主教投入监狱,并用自己的私生子取而代之。他正要精心考虑加强对卡西诺山的迫害。自他匆忙离开、他的兄弟去世时起,他就对这座伟大的修道院怀恨在心,因此决心重新控制它。他尤其憎恨阿特努尔夫的继任者、修道院院长狄奥巴德(Theobald)。因此,机会一出现,他就把狄奥巴德引诱到卡普阿,监禁起来。修道院立即推选了一位新的修道院院长,但是潘都尔夫不加理睬,而是将自己的某个亲信任命为“全权管理者”,控制了整个修道院的收入,征收了修道院的土地,并将土地当作奖赏分配给为他服务的诺曼人。可怜的修士们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珍宝和器皿被搬到卡普阿。他们吃不饱,圣母升天节当天他们甚至没有做弥撒用的葡萄酒。阿马图斯或许此时正在卡西诺山,按照他的记载,大部分修士都在不久之后绝望地离开了修道院,院长也离开了,“仍留在那里的人受到了极差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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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萨莱诺亲王盖马尔五世(Guaimar V)③举起了反抗的大旗,他已经成年,决定维护自己的利益,对抗舅舅的暴政。他具备一个合格对手应有的所有素质。阿马图斯写道:“这位盖马尔比他的父亲更有胆识、更慷慨、更谦恭;事实上,他拥有一个普通人应有的所有品质——除了他对女人的过分热情。”这项可以原谅的缺点没有缓和他在一件事上的怒火:1036年,他得知自己的外甥女被卡普阿亲王强奸未遂。此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他一直在等待的借口。其他大部分城市和公爵领非常愿意提供支持。雷努尔夫没费多大工夫就像以往一样改换了盟友。数周之内,整块地区都举起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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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都尔夫设法保留了旧盟友中的一两方,其中包括他用卡西诺山土地收买的相当规模的诺曼军团。而雷努尔夫和他的随从则投向盖马尔,这表明双方活跃的主要兵力都主要由诺曼人组成——这一事实可以解释接下来的战斗为何犹豫不决。盖马尔确信自己是更强的那一方,事实也是如此。不过他也知道风水轮流转,他以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智慧,知道如果没有得到帝国的认可便不可能实现长久的胜利。唯一的问题是,找哪一个帝国呢?过去的15年时间里,东方和西方的帝国都曾派出军队来主张它们对南意大利的权利。这可能是挑动它们相斗的时刻。因此,萨莱诺亲王向两位皇帝发出干预和裁决的求助,他以冗长而充满细节的叙述,不断重复自己舅舅的罪过,来证明自己近期行动的正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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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拉德二世正待在北意大利,他清楚地意识到盛行于南意大利的混乱状态,这是他12年前草率地释放潘都尔夫所造成的结果,他应该承担间接责任。但是在这些年里,康拉德已经学到了不少。他已经在外建立了有关武力和最重要的正义的名声,而无法忽略盖马尔的求助——尤其是在他得知同样的求助也被送往君士坦丁堡之后。他自己的权威必须凌驾在封臣之上,西方帝国对半岛东部的绝对权威必须清楚地得到证明。1038年初的数月里,他率领大军挥师南下,去恢复那里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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