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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杜因叛变的动机只能靠猜。野心确实是主要因素,他是伦巴第人,而伦巴第人正在反叛,他突然发现这是一个自己有办法抓住的机会。率领300名无畏的诺曼骑士去打一场胜仗必定是一次刺激的体验,他也知道,如果有值得去做的事情,同样一批骑士就会立刻违抗自己的命令。若他此刻选择支持伦巴第人的事业,可能会倾斜胜利的天平,这跟他的族群将要独立还是臣服于他族一事关系重大。此外,他还在因为马尼亚克斯待他不公而不快,决心报复希腊人。他抵达梅尔菲之后,开始悄悄地在当地民众之中宣传。阿马图斯在笔下讶异地赞美了他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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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常组织宴会,邀请出身良好和出身一般的人出席,为他们提供高级荤菜。客人吃肉的时候,他就用柔和的语言同他们讲话……对他们从希腊领主那里遭受的苦难和妇女受到的侮辱表示同情……他用才智煽动贵族和平民,让他们反抗虐待他们的人,这才智多么精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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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1年3月,阿尔杜因确保了梅尔菲的支持之后,秘密前往阿韦尔萨。他得到了雷努尔夫的秘密支持,身边聚集了300名诺曼追随者,为首的是12位首领,首领中包括奥特维尔家族的威廉和德罗戈。他做好了准备,便以梅尔菲为大本营,在那里集结伦巴第人和诺曼人,意图立刻将希腊人从整个南意大利赶走,再和诺曼人平均分配领土。对诺曼人无须做太多劝说,如果阿马图斯的记载可信,那么阿尔杜因的劝说词无比简短,首先说为他们的荣誉而战,再说为他们的雄心壮志而战,接下来则激起他们对敌人的蔑视,最后直接挑起他们的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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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占据着这块给你们的土地,却像墙壁里的老鼠一样生活……现在,是时候伸出强大的手了,我将带领你们。跟着我,我会走在前,你们跟在后。让我告诉你们原因吧:因为我要带你们打的人都是些娘们儿,他们的田地辽阔又肥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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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军团长趁天黑独自离开了驻防地,然后带着一支军队回来了。梅尔菲的居民刚看到军队的时候还有点犹豫,但是阿尔杜因鼓动唇舌说服了他们,说这支军队是来拯救他们的。居民打开了城门。这是一个关键的决定,从这一天起,梅尔菲就成了叛乱的先锋。希腊人已在此地加固了城防,它又处于亚平宁山脉的山冈顶端,成了完美的山上据点,固若金汤。内心还是强盗的诺曼骑士,可以从这里向各个方向出击,随心所欲地抢劫、袭击,再带着劫得的物品回到这里,不用担心自身安全,不用担心遭到报复。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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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数天内攻陷了韦诺萨,随后是拉韦洛(Lavello)、阿斯科利。卡塔潘痛苦地知道他对发生的事情负有责任,尽管他可能还没意识到这是一场全面的灾难。他急忙从巴里调集他可以组织的所有力量。3月16日,他在韦诺萨城下的小河奥利文托河(Olivento)畔见到了诺曼军队的主力,诺曼军队的规模因为吸收了大量伦巴第人而扩大了。卡塔潘要求先不开战,随后向敌人派出信使,让他们选择:是立刻和平地离开拜占庭的领土,还是在次日与他的军队在战场上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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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人对这种沟通方式早有耳闻,知道如何对付。使者高谈阔论之时,12位首领之中的休·蒂伯夫(Hugh Tuboeuf)靠近使者的马,称赞地拍打它。使者的传信结束之后,休突然转变态度,用拳头猛击马双眼之间的部位,可怜的牲畜毫无防备地跌倒在地。然后,按照马拉泰拉记载,使者受到惊吓,晕了过去,不过诺曼人费了些劲让他恢复知觉,给他一匹比之前的马更好的新马,使者骑马回返,回复说诺曼人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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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战斗打响了。战斗以希腊人战败而告终,有大量希腊人阵亡,杜奇阿诺斯从巴里召集的几乎整支瓦兰吉卫队也在其中。很多人在游过上涨的奥利文托河时淹死了。卡塔潘率领残部撤退,他要找到更多军队才能再次与诺曼人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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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占庭人再次在普利亚的城乡强征兵员。他们快速行动,在5月初就完成了征兵工作。这一次,两支军队在奥凡托河畔相遇,这里就是蒙特马焦雷(Montemaggiore),即坎尼之战的同一块战场,希腊人、伦巴第人和诺曼人于23年前曾经在这里血战。虽然部署是相似的,结果却与1018年的战斗截然不同。诺曼人依然占据人数优势,但是这一次,轮到他们在战场上横扫对手。他们的将军是奥特维尔家族的“铁臂”威廉。他受到高烧的困扰,本不打算参战,但是当他在附近山上观战时,他的战意突然高涨了起来。他从担架上跳下,从坡上冲入混战的人群中,率军获得了战斗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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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次接连失败的消息在君士坦丁堡引发了极大的关注。杜奇阿诺斯被调到西西里,在那里承担讨厌的、远征留下来的救济工作。他在普利亚的职位由伊斯奥古斯都·沃约阿尼斯(Exaugustus Boioannes)继任,此人是伟大的瓦西里·沃约阿尼斯之子。如果有人希望这位年轻人的能力赶得上他那杰出的父亲,那么不久之后就要失望了。新任卡塔潘并未带援军前来,他正确地决定尽可能地避开正面对阵战,试图把诺曼人和伦巴第人围困在梅尔菲。但是后者的行动速度比希腊人更快,希腊军队还未抵达,他们就从城镇中涌出来,在希里科洛山(Monte Siricolo)附近靠近蒙特佩罗索(Montepeloso)的地方安营扎寨。1041年9月3日,他们在这里第三次战胜了绝望的拜占庭人,还抓到了卡塔潘。沃约阿尼斯被交给当时贝内文托亲王的兄弟阿特努尔夫,后者最近成为叛军有名无实的领袖。沃约阿尼斯被捆在马上,被得胜者带着在城市中游街。至此,伦巴第人前前后后获得的三次胜利破坏了拜占庭人在普利亚留下的威望,巴里、莫诺波利(Monopoli)、焦维纳佐(Giovinazzo)、马泰拉(Matera)都公开起兵叛乱,叛乱很快发展成巨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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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叛军内部的不和爆发了。普利亚的伦巴第人不准备听命于阿尔杜因,而且就算贝内文托的阿特努尔夫有名无实,他们也不愿接受这个平庸的人。他们正确地怀疑这两位只是诺曼人的傀儡。他们在这方面得到了盖马尔的支持,盖马尔自1038年起就同时是卡普阿和萨莱诺的亲王,他现在作为伦巴第亲王中最强大的一位,颇为厌恶将阿特努尔夫选作统帅的决定。诺曼人内部也出现了相似的争斗。那块在20年前建立于特罗亚的小殖民地,和位于阿韦尔萨的殖民地一样,已经在人口和影响力上有所增长,他们认为没有理由再听命于那些在梅尔菲做抢劫勾当的后起者。因此这些普利亚的诺曼人和他们的伦巴第邻居联合起来,要求年轻的阿尔吉鲁斯来当领袖,毕竟他是煽动此次叛乱的人,也是梅卢斯的儿子,他的血统让他比任何贝内文托的小王公更符合成为领袖的条件。阿尔杜因和他的支持者徒劳地宣称,进行所有战斗的是他们,而不是普利亚人。但是阿特努尔夫本人破坏了己方的基础。有人发现,阿特努尔夫让希腊人赎回沃约阿尼斯,还把所有赎金据为己有。梅尔菲一方的候选人名誉扫地,于是这一派屈服了。1042年2月,阿尔吉鲁斯在巴里的圣阿波里纳尔教堂(Church of S. Apollinare)被诺曼人和伦巴第人一起正式推为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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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吉鲁斯和阿特努尔夫之间的矛盾表明,无论诺曼编年史家如何暗示,诺曼人此时还没有想到自己夺取权力的问题。这仍旧是伦巴第人对抗拜占庭人的反抗活动,普遍认识也是如此。无法推断诺曼人现在有可能想要选一位同胞当领袖,因为诺曼人在理论上还是雇佣军,他们或许会为领地的奖赏而战,却不会想在政治上实行统治。而且,事情没有如此简单。自1040年左右开始,人们就意识到氛围在发生缓慢变化。诺曼人的威望现在基于某些比军事技艺的层次更深的东西,人们会在某些无涉战略和战斗的问题上征求诺曼人的意见,他们做出决定时,不仅会影响自身的地位,还会影响整个意大利半岛的未来。没有人再质疑他们在意大利的地位,他们同时还生出了占有土地的想法,尽管这种想法在之前还不存在。他们的未来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他们只缺一位集中他们的抱负并将其转化为行动的统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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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统帅即将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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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人和伦巴第人之间的争吵完全比不上正在君士坦丁堡发生的事情。1041年12月10日,米哈伊尔四世去世了。“孤儿院长”约翰做好了准备,他决定要一如既往地让自家亲戚坐上皇位。他已经诱使佐伊收养了他的外甥,也就是海军将领斯蒂芬的儿子,以充当待定继承人。然而,正是这一步让他走向失败。新任皇帝称米哈伊尔五世(Michael Ⅴ),绰号“敛缝匠”(Calaphates),源自他父亲早年的职业。米哈伊尔五世本没有多少权力,却把那给了自己一切东西的舅舅驱逐了,将其流放到遥远的地方。数周之后,轮到了佐伊。年老的女皇被剃去头发,被粗暴地送到马尔马拉海中的一个岛上终老。无人对约翰的离去而悲伤,但佐伊是伟大的马其顿家族中受膏过的女皇,她被流放的消息在首都引发了激烈的暴动。当米哈伊尔出现在竞技场的皇家看台上时,人们向他投掷箭头和石头,暴民在几个小时内到了皇宫。佐伊被迅速匆匆接回,并在阳台上露面,不过这已经太晚了。受到教会和贵族支持的市民拒绝再接受突然显赫的帕弗拉戈尼亚家族的错误统治。佐伊的妹妹狄奥多拉曾被强迫戴上面纱,此时已经过了许多年的隐居生活,而民众不顾她的反对,将她从家里带到圣索菲亚大教堂,并在这里推举她为女皇。而在斯杜迪翁修道院(Monastery of the Studion)避难的米哈伊尔被拖到了广场上,他在臣民面前被剜去双眼。这样一来,彼此憎恨、均不适于统治的佐伊和狄奥多拉一同获得了拜占庭帝国的最高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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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稳定的双人统治没持续多久。正如非常了解佐伊的米哈伊尔·普塞勒斯后来所指出的,她宁愿让一个马童坐在皇位上,也不愿意和妹妹分享权力。不出两个月,快到64岁的佐伊以未消减的热情投入第三任丈夫君士坦丁·莫诺马库斯(Constantine Monomachus)的怀抱。君士坦丁是一位讨人喜欢、迷人的浪荡子,他即位后称为君士坦丁九世(Constantine Ⅸ),而可怜的狄奥多拉十分乐意交出她所分享的皇位。同时,“孤儿院长”约翰那令人讨厌的家族成员从首都消失之后,马尼亚克斯就解脱了。他再次得到恩宠,并立刻被任命为卡塔潘,被委派去改善意大利日益恶化的境况。在米哈伊尔五世被废黜的一个月内,他在塔兰托上岸,并且发现从塔兰托到布林迪西一线以北的普利亚地区都宣布拥护阿尔吉鲁斯,仅有特兰尼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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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亚人将永远铭记1042年夏季的恐怖行径。马尼亚克斯心怀愤怒地沿海岸前进,焚烧城镇,屠杀居民,无论男女老幼,修士修女。一些人被捆绑在树上,其他人被活活烧死,许多孩童也在其中。莫诺波利、马泰拉、焦维纳佐等地区都投降了,乞求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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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样下去,整个卡匹塔纳塔都可能被拜占庭再次控制,但是拜占庭人再次被自己的腐化所害。君士坦丁·莫诺马库斯公开地喜爱一位情人,这位情人的兄弟罗曼努斯·斯克勒洛斯(Romanus Skleros)此前勾引过马尼亚克斯的妻子,这样便出现了一个难解决的宿怨。君士坦丁当上皇帝之后,斯克勒洛斯便能很容易地说服皇帝召回卡塔潘。时间才过了两年多,马尼亚克斯又成了宫廷阴谋的受害者,他这次不打算再屈服了,就举兵反叛。他拒绝承认君士坦丁,允许自己的军队拥戴自己为皇帝。等下一任卡塔潘到达意大利后,马尼亚克斯就抓住他,用大粪塞住他的耳朵、鼻子和嘴,并把他折磨至死。随后,他便扔下卡匹塔纳塔,匆忙渡过亚得里亚海,按照普利亚的威廉的记载,他甚至试图用人牲来减轻海上的暴风。在前往塞萨洛尼基(Thessalonica)的路上,他在保加利亚的奥斯特罗沃(Ostrovo)遇到一支帝国军队,并打败了他们,却在胜利的时刻跌下马,受了致命伤。他的头颅被送到君士坦丁堡,并被刺在长矛上,放在竞技场展示。他的一生有荣耀,有意气用事,也有不佳的运气,如此一来,这个结局可谓有些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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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得到诺曼人支持的伦巴第人进行回击。马尼亚克斯第二次返回时他们正在围攻特兰尼,这是普利亚北部的一座仍旧对拜占庭抱有忠诚、保持抵抗的城市。伦巴第人拥有大量巨型木制攻城器械,其中最大的一件从未在南意大利使用过,它受到过无数称赞,所以进攻方自信地认为不久后该城就会被迫投降。该城确实快要投降了,意想不到的是,伦巴第人却遭受了更加艰难的打击。他们推选出来的统帅、受人尊敬的梅卢斯的儿子、伦巴第民族主义的化身——阿尔吉鲁斯投向了敌人。叛变之前,他还烧毁了巨大的攻城器械,他以前的追随者没有办法,只能从特兰尼撤退。他们为此蒙羞,也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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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解释阿尔吉鲁斯的背叛。可以确定他从希腊人那里收到了丰厚的贿赂。马尼亚克斯那命运不佳的继任者从君士坦丁堡给他送去信件,说如果他转而效忠拜占庭帝国,便给他提供大量财富和高级头衔。但是阿尔吉鲁斯为什么会接受这些提议呢?他已经为了自己的信仰而生活,而战斗,还遭受过囚禁;他的真诚、诚实,还有他的爱国之心,从未受到怀疑。马尼亚克斯离开之后,伦巴第人成功的可能性相当高,他作为叛军推选的统帅,所能得到的东西比君士坦丁九世能提供的要多得多。也许在其中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因素,举个例子,也许他突然发觉诺曼人对伦巴第人事业的长期威胁要大于希腊人。我们只能希望,躺在班堡那座华丽坟墓中的梅卢斯不会知道他儿子已经名誉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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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发现他们又没有了统帅。最初又有两位伦巴第人被选出来,一位因为自己的欺诈行为而获罪,另一位则变节了。在他们士气低落的同胞中找不出任何堪当领导大任的人。此外,诺曼人厌倦了伦巴第人那两面三刀的行为,因此他们决定从自己人中间选出最高统帅。经历了叙拉古、蒙特马焦雷和蒙特佩罗索的胜利之后,人选已经很明显了:铁臂威廉。因此在1042年9月,坦克雷德的长子被一致推选为普利亚所有诺曼人的统帅,并获得了伯爵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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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封建时期,伯爵不能单独存在。他们在一系列持续性的封臣关系网络之中,网络的一端是皇帝,一端是地位最低的农民,中间通过亲王、公爵和地位更低的男爵连接起来。因此,威廉只能去寻找一位领主,他发现眼前就有一位。萨莱诺的盖马尔此刻很渴望与叛乱产生联系,他愿意接受威廉的提议。1042年末,盖马尔偕同阿韦尔萨的雷努尔夫一起前往梅尔菲,他在那里被聚集的诺曼人宣布为“普利亚与卡拉布里亚公爵”。作为友谊的保证,他将自己的侄女,也就是索伦托公爵居伊(Guy)的女儿嫁给了威廉。随后盖马尔在他们的12位首领中分配“acquestées et à acquester”的土地,也就是不仅要分配已被他们征服的土地,还要分配在将来可能落入他们手里的土地。可能这种行为比一份声明更直截了当,这相当于表明战争将持续下去,到最后一名希腊人从半岛上被赶走为止。同时,铁臂威廉被承认为普利亚伯爵,其领主是盖马尔,威廉被授权在新征服的土地上建立领地,阿斯科利被指定为他的采邑,他的弟弟德罗戈得到了韦诺萨。阿韦尔萨的雷努尔夫不仅是12位首领之一,而且权力很大,所以不能被忽略,他被授予了西彭托以及加尔加诺山的一部分。梅尔菲本身依然是所有首领的共同财产,是他们在普利亚的统治中心,正如吉本所指出的,“这里是共和国的首府和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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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意大利发生了巨变。从现在起,我们听到关于伦巴第民族主义的事情会略多一些。盖马尔作为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的公爵,拥有自己的国家,他决心在损害希腊人和伦巴第人利益的情况下进行扩张。在“解放了的”普利亚,实际权力全都操于诺曼人之手,他们对土地的占有在梅尔菲得到了合法化,他们不会把自己的土地拱手让给任何人。他们现在扎根在普利亚,其程度比在坎帕尼亚更坚固、更宽泛。他们立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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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有人问,阿尔杜因的结局呢?他把诺曼人带到普利亚,把他们安置在梅尔菲,诺曼人的成功应该首先归功于他。诺曼人成功之后,阿尔杜因同阿韦尔萨的首领讨价还价,认为所有通过征服获得的土地都应该在他们之间分配,但是在原始史料中,只有阿马图斯——可信度不高——暗示诺曼人信守了诺言。没有其他编年史家提过后来的阿尔杜因。他可能在早期的战斗中阵亡,可能在马尼亚克斯的盛怒下身死,可能像阿尔吉鲁斯一样被希腊人收买了。最有可能的情况却是,诺曼人担心和他共事下去可能会产生尴尬,所以把他像一件曾经遮风挡雨,已经不再有用的旧斗篷一样给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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