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6475527e+09
1706475527 苏俄现代化与改革研究 [:1706474743]
1706475528 粮食危机与“富农”问题
1706475529
1706475530 从农民有粮不卖这一前提出发,托季反对派最先提出了所谓富农的“粮食罢工”说。斯大林完全接受了这种说法,他虽然也谈价格、商品荒等问题,但却一再强调“农村富农分子对苏维埃政权……的反抗”是“在粮食收购方面发生困难的主要因素”,“回避这个因素就是回避粮食收购的工作中的主要问题”。[197]他把粮食危机称为农村资产阶级在新经济政策条件下“对苏维埃政权发动的第一次严重进攻”。[198]为什么以前不进攻呢?他认为是“三年的丰收起了作用,富农在这期间成长起来了”。[199]
1706475531
1706475532 现在看来这些说法是令人怀疑的。首先,斯大林认为危机的近因是富农力量的增长,远因则是小农经济的自然化与分散化。这两个原因结合在一起是他后来发起“在全盘集体化基础上消灭富农”运动的主要理由。然而这两个原因本身就自相矛盾。“富农经济”历来被视为资本主义商品性农业大生产的一种形式,它的发展意味着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的瓦解、分化与被兼并。可是据说当时的严重问题却是“农业的日益分散和零碎化。农业特别是谷物业日益分散,赢利愈来愈少,出产的商品愈来愈少……并且这种分散过程还有继续加强的趋势”。[200]农业“自给自足的程度”不断加深,[201]这种情形怎么能同“富农经济”大发展联系起来呢?
1706475533
1706475534 “富农”的成长既然是粮食危机的主要原因,那么合乎逻辑的结论是:哪里“富农”经济最活跃,哪里危机就更严重。然而事实恰恰相反。1927年的调查表明:“纯谷物产区(或主要生产谷物的地区)农户经济状况和农户的社会分化程度的指标最低”,而经济作物产区的农民社会分化与“富农”经济的发展则要显著得多,[202]据说,富农户占农户总数的比例在谷物产区为4.4%,而在葡萄产区则达13.2%,在烟草产区更达18.5%。[203]可是在粮食收购危机席卷谷物产区时,经济作物产区却没有什么危机感。“1927年收购的麻、葵花籽、大麻纤维、甜菜、棉花、油类、蛋类、皮革、毛皮、肉类比1926年大大增加了,但1927年底在征购粮食方面的情况则是另一个样子”。[204]在主要粮食产区,收购危机以西伯利亚最为严重。西伯利亚的“富农”经济一度比较强大。但经过“土地整理”,这里的富农大受打击,实力大衰,1925-1926年间,西伯利亚56%的中农生产了80%的商品粮,[205]如果加上约占农户30%以上的贫农与社会主义公有经济成分(在商品粮生产中占6%)所占份额,则余下为“富农”所占有的商品粮不会超过10%。而全国平均数是20%,也就是说,西伯利亚“富农”在商品粮生产领域的力量上只有全国平均的一半。但这里的粮食收购危机出现最早,来势最猛。[206]而在全国谷物产区中“富农经济”比重最大的北高加索地区,1927年冬粮食危机的程度则要轻得多。
1706475535
1706475536 在粮食危机的前一年即收购形势最好的1926-1927年度,全国“富农”总共提供了12600万普特的商品粮,其中摊到第四季度约6000万普特,而危机爆发的1927年第四季度收购额亏空近13000万普特。可以想见,即使全体“富农”一致“罢工”,颗粒不交(这是不可能的)也无法造成那样一种局势。
1706475537
1706475538 1928年春开始,在几乎连续不断的“非常措施”的严厉打击下,“富农经济”迅速萎缩,到1929年春,“富农经济”中以雇工经营、租地经营等方式表现的真正具有资本主义性质的部分已“自行消亡”。[207]按理说,粮食危机既然是由于富农破坏与资本主义“严重进攻”所引起,那么到此时,粮食危机也应随着富农的“自行消亡”而消失了。但实际情况完全相反,这两年间收购工作越来越困难,到1929年4月的收购总额比1928年同期还少,连莫斯科的面包供应都发生了间断,以致不得不在这一年实行了城市人口粮食定量配给制。以上种种事实说明,所谓“富农进攻”导致粮食危机的说法是没有根据的。斯大林为了给自己对粮食危机的解释提供依据,他发表了许多关于富农力量的耸人听闻的言论。例如他说:“用自流的方法,我们大约能收购3亿~3.5亿普特,其余1.5亿普特就不得不用有组织地对农村富农阶级和富裕阶层施加压力的方法来取得,这就是最近两年来的粮食收购的经验向我们说明的问题”。[208]这就不但完全否认了1927年以前在没在采用“非常措施”的情况下每年也收购了5亿~7亿普特粮食的事实,而且把富农在商品粮生产中的地位大大夸大了。按照这个说法,即使把“自流”收购的不计,仅仅强制收购的富农粮食就占收购总额的1/3,这与一般认为富农商品粮为12000万普特、占总数的20%的估计相去甚远。更为惊人的是,斯大林在西伯利亚发表的讲话中断言,“除了种子、口粮和牲畜饲料以外,每户富农还有五六万普特的余粮”。[209]这句话曾被许多论著广泛引用。[210]当时全苏有“富农”100多万户,“每户”五六万普特就是600亿普特,为当时全国总产量的十余倍、收购量的上百倍。即使斯大林这句话仅适用于西伯利亚的近十万户富农,那也有50亿普特之多,超过了全苏农业年产量。果真如此的话,每年只需对10000户即富农中的1%施加“非常措施”,就可以一举完成全国粮食收购任务了,这怎么叫人相信?!事实上,从1928年2月间《真理报》上关于非常措施实行成果的典型报道中可以看出当时隐藏余粮1000普特以上者已是要逮捕并判刑的“大老虎”,基辅省藏粮10000普特与波尔塔瓦省藏粮7000普特的两个富农是这些报道中公布的最大的两只“老虎”。[211]至于斯大林所讲的那种情况,根本不见报道。斯大林在总结“非常措施”的结果时曾说:“我们从1月到3月收购了将近3亿普特粮食,当时收购的是农民的机动粮。”[212]这句话无异于把他自己关于富农巨额囤积的惊人言论完全否定了。
1706475539
1706475540 毋庸置疑,当时城乡都还存在着阶级与阶级斗争,真正的富农“吸血鬼”与耐普曼私商破坏粮食征购工作的事例也是有的,而且并非危机期间才出现。但斯大林却把它严重地夸大了。如前所述:粮食危机的主要问题并不是“富农”的囤积,而是需求增长太快,而当时阶级斗争政策上的某些失误,即阶级定义不明确,划分不科学,使阶级斗争扩大化了。这在一定程度上反而加剧了危机。当时布哈林等人是看到了这点的,他们把这种做法含糊地称之为“战时共产主义残余”,其主要表现就是把商品率高的农户都当做危险的“富农”,从而影响了商品粮生产的增长。
1706475541
1706475542 何谓“富农”?笔者曾有专门分析,认为当时的所谓“富农”与革命前的富农不同,虽然其中不乏真正的资产阶级“吸血鬼”,但就整体而言,仍是农民小商品生产者,其中主要是十月革命后先富裕起来的中农、贫农。他们虽有一定的资本主义自发倾向,但在当时历史条件下不可能发展成一个新的农村资产阶级。他们经济中的少量资本主义成分,是可以限制、利用并逐渐加以改造的。事实上新经济政策时期在这方面也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
1706475543
1706475544 更重要的是,当时所谓“富农”或富裕农民往往是种田能手,是社会化、专业化程度较高的商品生产者,他们的生产技术、经营管理水平与商品率都高于一般农户。在1926-1927年度,占农户数3.9%的“富农”生产了20%的商品粮,提供了1/4的农业税。限制他们的资本主义自发倾向,打击乃至严惩其中少数真正的资产阶级分子,自然是必要的。可是这样做的目的不应是把这一商品生产者阶层降低到自给自足的“平均”水平,而应是帮助更多的贫农、中农赶上来。并通过列宁倡导的合作制[213],经济逐渐形成一支为社会主义服务、受公有制计划调节与支配的农村商品生产者队伍。为此,在新经济政策高潮的1927年,计划部门曾制定过一个15年长期规划草案,规定到1941年商品率较高的富裕农民应占农村人口1/3以上,即不少于3500万人。[214]但不久这一计划就遭到了严厉的批判。由于苏联当时在农民问题上的“左倾”思潮的影响,对农民的富裕与农村商品经济的发展极为敏感,一方面苦恼于农业的分散、细小与自然经济化,另一方面又唯恐农村商品经济的活跃会导致“资本主义”的壮大。苏联一直“没有明确规定什么人算是‘富农’”,[215]但在不成文的习惯中,商品率高、与市场关系密切常被看作富农的标志。在余粮收集制时期,许多地方都以余粮的多少来划分农村集团,直到后来的“消灭富农”运动中,还有很多农民因为“出卖了自己的余粮”之类的理由被打成富农而受到剥夺。[216]这就在客观上促使农业愈来愈分散与自然经济化,商品生产专业户的队伍一直不能形成。粮食危机发生后,苏联政府为了解决燃眉之急,对商品粮持有者施加“非常措施”,使得这些农民纷纷缩小经营规模,满足于自给自足。这又导致粮食危机更加深化,随之而来的是更严厉的“非常措施”与商品性个体农业的进一步萎缩,形成了恶性循环,危机在“非常措施”的反馈作用下越来越严重,终于使苏联农业丧失了其他一切选择余地,不得不走向代价惨重、仓促上马的“全盘集体化”。
1706475545
1706475546 苏俄现代化与改革研究 [:1706474744]
1706475547 粮食危机与商品荒
1706475548
1706475549 新经济政策后期,农民购买力显著提高,但供应农村的工业品却不足,于是形成了“商品荒”,农民购买力“过剩”,使农民不急于出售存粮,这被公认为危机原因之一。但它究竟影响有多大,以及它的症结何在,人们的看法却大相径庭。苏联学者往往夸大它对“危机”的作用,而且把它与“富农”联系起来,这就是所谓“商品荒下的粮食过剩”论,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主要问题不是商品太少,而是农民购买力增长太快,而后者又被与“富农力量的增长”联系起来,据说由于党在1925-1927年间执行了“没有远见的政策”,“农民,首先是富裕农民手里积攒了大量的货币”,从而造成了危机。[217]
1706475550
1706475551 事实果真如此吗?未必。新经济政策后期农民购买力确有显著增长,但其幅度常被夸大。人们常提到农民购买力在1923-1924年度与1925-1926年度间增长了60.1%,即从16.18亿赤卢布增至25.9亿赤卢布。[218]问题是赤卢布虽远比纸卢布稳定,但恰在上述期间它有所贬值,如根据国家计委每年公布的“多种商品年平均综合价格指数”折合为“商品卢布”,[219]则农民购买力在这三年内是从95065万增为139200万卢布,即增长率实际上只有46%。1923-1924年度正值“工业品销售危机”,是农民购买力最低的年份,在这个基点上增加46%,并不意味着农民有多么富裕。如果按人口平均,则1926年每个农业人口只有11卢布多一点的购买力,比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水平还差得远。
1706475552
1706475553 其次,这几年农村购买力的增加,并非如一些人说的那样“首先是富裕农民”发了财。当时农民购买力的提高,主要有三个来源:一是由于国家工业建设起步,农民进城做工的日益增多,以致“非农业劳动收入”大增。1927-1928年度,这种收入几乎占农民全部收入的一半,[220]成为购买力增加的最大原因。这些收入显然绝大部分属于农村中的无产、半无产阶层,因为进城做工的主要是他们。[221]二是由于苏维埃政府减免农业税。而这项工作完全是按“阶级原则”进行的。贫农的免税面大为扩大,中农的税额也减少了6千万卢布。至于“富农”是否受益,则说法不一,有人认为他们不但没有受益,还增加了负担;[222]有人则认为他们的税额也减少了100万卢布。[223]即使按后一种说法,每户“富农”摊到的也不足一卢布,实际上没有多大意义。三是由于经济作物与畜产品丰收而且价格有利(至于谷物,虽然收成也好,但价格不利,被公认为没有多大收益)。只有因此增加的购买力中,富裕农户占有比其户数更大的比重。然而在主要谷物产区,此项增加是不多的。由此可见,当时购买力增加的主要是贫苦农户。这些革命前的穷人现在提高了一些购买力,居然会对粮食收购形成威胁,这是完全不可思议的。
1706475554
1706475555 有人为了说明商品荒主要是因为农村购买力增加太多,还尽量缩小商品供应不足的事实。他们认为当时商品供应量并不少,只是因为减价而使价格总额少了,[224]据此他们对减价也颇有非议。必须指出当时减少的绝不仅仅是商品的金额,而且也是商品本身:不仅是相对减少(增加额少于购买力增加额),而且是绝对减少。固然,按不变价格计算,1927年的日用品生产比上一年并未减少而是增加了1%~2%。但当时消费品生产有季节性,1926-1927年度下半年由于某种原因发生比往年更厉害的“季节性缩减”,生产“急剧下降”,而政府又没有起码的商品后备,[225]同时工人工资总额却增长16%,[226]因而“在秋季,我们为了满足城市而停止了农村的商品供应”,导致了“农村的商品供应量绝对减少”。据说,1927年下半年商品缺额共达5亿卢布。[227]可见,商品荒当时确实存在,其主要原因并非商品降价与农民过于富裕,而在于当时工业内部比例失调,消费品工业受到不应有的忽视,在流通流域也存在重城市轻农村的问题。这一切的根源仍在于工业化的急于求成与片面强调重工业。值得指出的是,当时联共(布)的这种倾向很大程度上是由他们对国际局势的估计即“战争危险逼近”论决定的。而对这种危险的过分宣传,又直接加剧了商品荒。1927年夏、秋,由于党的领导人包括布哈林在内,发表了一些危言耸听的言论,全国各地,尤其在城市中出现了因“战争恐慌”而储备商品、囤积物资的风潮,到处都在排队争购日用品,商品荒因而愈显严重了。
1706475556
1706475557 不过,商品荒对粮食收购虽有影响却不可夸大。首先,当时商品荒在经济作物与畜产品产区远比谷物产区严重,但经济作物与畜产品的收购并没有出现危机。其次,粮食危机发生后,苏维埃政权立即采取措施向重点产粮区市场投放商品,甚至强调为此不惜暂时牺牲城市市场,然而,这并未解决问题,粮食危机还是愈演愈烈。最后,从逻辑上说,商品荒与粮食收购困难并无直接联系,在正常情况下,农民即使暂时买不到工业品,也会储币待购,只有在商品荒长期延续以致发生相对性通货膨胀,使货币丧失贮藏职能的情况下,才会导致收购危机,但是1927年底的粮食危机与商品荒几乎同时发生,相对性通货膨胀也不显著。布哈林注意到这个问题:“究竟为什么农民不愿拿着这些货币等待,比如说等上几个月,而要立即把这些货币用掉呢?”[228]他的回答是当时货币信贷系统还不稳固。其实,这个回答是不能令人满意的。因为当时城乡储蓄额都在稳步增长,[229]并无信用危机的迹象。现在看来关键在于:商品荒、购买力“过剩”导致收购危机,是以农民有粮不肯卖为前提的(这是许多人喜欢夸大其影响的原因),而在1927年冬,这个前提不是问题的主要方面。问题的主要方面是谷物生产的相对落后,农民可以拿出来的商品粮远远不能满足需要,而这与商品荒并无联系。
1706475558
1706475559 苏俄现代化与改革研究 [:1706474745]
1706475560 粮食危机与价格政策
1706475561
1706475562 谷物生产相对落后的原因,除了上文指出的“战时共产主义残余”外,更重要的是价格政策上的失误。
1706475563
1706475564 工业品与农产品的价格比例,即“剪刀差”,对粮食收购有影响。这是人们公认的,但当时党内的“左派”与今天的不少学者认为问题在于工业品降价太低,亦即剪刀差太小,而“右派”则认为是粮食价格太低,亦即剪刀差太大。为此他们提出的解决办法也是完全相反:一个要求提高工业品价格,另一个要求提高粮食收购价格。
1706475565
1706475566 “左派”的论点是:工业品降价是造成商品荒的主要原因,它加剧了农民购买力过剩,导致农民不急于卖粮。笔者认为这个论点是不能成立的,理由已如前述。持上述论点的史学家们为了论证工业品降价的弊病,认为在商品不足的情况下,降价在零售方面并未实现。因此虽然国家降低了批发价格,但私商甚至合作社都仍然维持相当高的零售价格,从而使私商发财,国家受害,而农民亦未受益。[230]显然,这种说法与他们的上述论点矛盾尖锐:既然零售价未降就谈不上加剧购买力过剩了。
1706475567
1706475568 自十月革命后,苏联的工农业产品价格剪刀差,一直高于战前。在1923年“工业品销售危机”期间这种差别上升到一个空前的高峰,当时农民用1普特小麦只能交换2.1俄尺印花布[231],而在1913年可交换8俄尺,从而给工农业的恢复均造成威胁。此后苏维埃政权降低了工业品价格,使剪刀差大为缩小,1925-1926年间出现了工农业平衡发展的局面。但1926年粮食价格大幅度下跌,收购价格指数从137.5降到108.0(1909-1913年平均值为100),[232]而原定工业品降价计划却未实现,致使剪刀差再度扩大。“到1926年下半年,工业品价格和农产品价格之间有了显著的距离”。[233]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1927年的工业品降价,这次降价在时机上可能有些不适宜。但在粮食危机发生前夕,它不过使剪刀差恢复到了1925年的水平而已。参见下表(以1913年为100计):[234]
1706475569
1706475570 表五
1706475571
1706475572   年份     农产品收购价格指数总计     其中计划收购     工业品零售价格指数     1925-1926     158.8     146.3     221     1926-1927     149.3     133.9     210     1927-1928     156.4     141.4     198   可见在粮食危机时,剪刀差仍远大于战前,农民出卖农产品所得的价格,约比战前多50%。而购买工业品所付的价格却增加了一倍。那种认为剪刀差太小引起粮食危机的说法是没有道理的。
1706475573
1706475574 然而这种剪刀差对粮食收购的影响也还是有限的,影响最大的是另一种剪刀差:农业内部谷物价格与经济作物、畜产品价格间的剪刀差。据20世纪60年代苏联学者计算,1926-1927年度的收购价格指数是:畜产品178,技术作物146,粮食89。[235]也就是说战前等价的粮食与畜产品,到粮食危机时,前者已经只值后者的一半了。
1706475575
1706475576 而且,在流通领域中,产地价格与消费地价格、收购价与零售价之间,也存在着严重的剪刀差。从1925-1926年度到1927-1928年度,农产品收购价比战前只增加55%,而批发价已提高62%,零售价更上涨了91%。[236]1928年乌克兰黑麦的产地价格为58卢布/吨,[237]但在乌克兰的城镇消费市场上,每吨黑麦可卖144卢布。[238]一些地区的谷物产地价格与消费地价格之差额已8倍于战前。[239]由于苏联统计的谷物批发价与零售价都是各地的平均值,所以在重点谷物产区,工农业产品价格的剪刀差显然比公布的更为严重。必须指出,所有上述结论都是以战前为比较基点的,而战前各种价格差异,正如列宁多次指出的那样,已是对农民不利了。
[ 上一页 ]  [ :1.706475527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