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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战争的最后阶段,俄国空军都不是德国空军的对手。甚至是在普鲁士的防御作战中,只要有一架梅塞施米特现,109战斗机或是福克式战斗机出10多架伊柳辛式装甲攻击机就会落荒而逃。德国空军依旧保持着相当的实力,俄国飞行员的处境并不令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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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3架苏军战斗机中的两架正在逃离战场,但我们的飞机已经紧紧咬住了它们。另一架正向我们的车队俯冲下来。我们的一架福克式战斗机紧跟在它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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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跑到了道路的低洼处隐蔽起来。那架苏联飞机在非常低的高度飞向我们的车队准备扫射。我们前面的车已经停了下来,那些还能走的人都从车里跳了出来跑到泥泞的路边。我也打开了车门跳了下来,整个扑在了泥泞的地上。这时我听到了机枪的扫射声。我双手放在脑袋后面,眼睛也本能地闭上了。我听到有两架飞机从我头顶飞过的巨大轰鸣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爆炸来自离我们有大约三四百米远的一架雅克飞机的坠毁地,一团巨大的黑色烟柱从那里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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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肥胖的士官喊道:“这架飞机不会再给我们带来麻烦了!”他听起来对自己能够活下来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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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几个人欢呼着德国空军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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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中弹了吗?我们接着走吧。”一个军官大声向车队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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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自己的俄制卡车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手擦去那些附着在军服上面的泥块。我突然注意到我的车门上有两个圆洞。这两个圆洞周围的漆已经掉了。我紧张地打开了车门。在驾驶室里面看到了一幕我永世也不会忘记的惨状——一个男人依旧如常地坐在驾驶座上,但他的下半部脸已经被打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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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哽咽着喊道:“恩斯特!恩斯特!恩斯特!你怎么了?恩斯特,快说话啊!”我慌乱地在这个血糊糊的面孔上寻找着一些熟悉的轮廓。“恩斯特!”我几乎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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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车队即将要离开了。我后面的两辆卡车正不耐烦地鸣着喇叭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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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最前面的第一辆卡车跑去,并对他们说:“嘿!停车,我这里有一个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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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面那辆卡车的门开了,两个士兵探出身来说:“年轻人,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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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道:“住嘴!我这里有一个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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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卡车上的人回答说:“我们这里有30个伤员,赶快走吧,医院离这里不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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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声音和卡车的噪音盖过了我的声音,卡车都从我的身边经过。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这辆装满伤员的俄制卡车旁边,还有我快死的朋友恩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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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叫着:“你们这些白痴!等等我,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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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哭了起来,绝望之中拿起了自己放在卡车里的步枪。我现在眼里都是泪水,几乎看不到什么东西。我用手指找到步枪的扳机,并将步枪瞄向天空。我对天打了5个弹夹的子弹,希望其他卡车上的人会因此停下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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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辆车也没有停下,一辆辆卡车依旧从我身边驶过,并将泥浆溅到路的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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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度沮丧中我回到了驾驶室,打开了自己的急救包拿出绷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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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恩斯特说:“恩斯特,我会给你包扎。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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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已经崩溃了,恩斯特没有哭,在哭的是我。他的衣服上满是鲜血。我手里拿着绷带,看着自己的朋友。飞机的子弹一定是打在他的下巴上,他的牙床已经和被打碎的骨头混在了一起,伤口里的肌肉还在不停地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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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种几乎要休克的状态中,我试图将绷带放在他伤口的巨大创面上,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试图用吗啡针穿过他厚厚的衣裤,但没有成功。我现在哭得像一个小男孩一样。我将我的朋友推到座位的另一侧,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现在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的血浸透了。他眼睛睁开了,里面闪烁着痛苦的神色,他正在呆呆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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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哭一边喊道:“恩斯特!恩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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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放到了我的前臂上。我哽咽着发动了汽车并尽量不让车开得太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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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15分钟里,我沿着前面车辆在淤泥里留下的印迹向前开着。恩斯特捏着我上臂的手时紧时松,仿佛是想表达他痛苦的程度,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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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忍着自己的眼泪开始祈祷起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把一切能够浮现在脑海里的任何东西都说了出来,“上帝,救救他,救救恩斯特。他相信你。救救他吧,向我们显现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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