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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49 但这一次是该他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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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51 他继续说道:“当然,在罗马尼亚也有,还有匈牙利和波兰,也许甚至是在德国。所以年轻人,坐下。这个混乱的局面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应该搅和在里面。如果只是为了节省几个小时就被这些人打死,这是不值得的。我这里有一些真正的咖啡,它们在厨房里,还热乎乎的呢。有一个好心的军官送给我的,他早就对所有战争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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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53 他接着拿着一个很大的军用咖啡壶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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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55 他看着那几个依旧笑容满面的俄国佬说道:“我们都已经快把自己的肚子喝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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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57 我现在感到有几分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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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59 我问他:“那你在这儿的工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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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61 他有些恼怒地说道:“我的工作就是守卫这些箱子,”接着指着外面那些摆放整齐的箱子,“还有几个可怜的俄国人。他们以为我是谁?我已经快60岁了,他们居然还让我来这里当哨兵。我为了普鲁士的铁路干了30年,这就是我得到的感谢。都是一些没有用的努力。每个人都要坚守自己的岗位,这真是一支高效的部队。胜利万岁!我可以实话对你说,我受够了!”他讲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在吼叫了。他把那个咖啡壶砸在桌面上。我感到自己好像是在巴黎的某个小酒馆里。我突然感到似乎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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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63 我不假思索地向他说道:“那个咖啡壶是军队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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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65 他看了看我,然后缓缓地放下自己的杯子,往里面倒上了一些热气腾腾的咖啡,再把咖啡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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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67 他说:“喝吧,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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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69 接着就是一阵沉寂。然后他用一种安静和严肃的口吻说了起来:“我的孩子,听我说,我今年已经57岁了。我从1914年到1918年在德国的骑兵师服役,我那时在荷兰的战俘营里待了两年,现在又在军队里待了3年半了。我的3个儿子在3条不同的战线上作战。我是一个老人,尽管我对于那些政治信条感到过激动,但是现在的政治已经让我感到心寒,我宁愿喝咖啡也不愿意谈论那些。所以现在喝点儿咖啡,你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暂时忘掉你现在所处的这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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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71 我惊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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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73 他接着说:“我不是一名军官,更不是元首,我只是一名被迫脱去自己铁路制服穿上军装的老铁路工人。坐下来,放松一些,喝点你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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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75 我说:“但是你所说的有些荒唐。毕竟,每一分钟都有士兵为我们的国家献出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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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77 他说:“如果我的国家要我作出些贡献的话,我会推迟退休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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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79 我结结巴巴地说道:“但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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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81 我感到自己就像是被呛到水一样。我不能够否定那些由于德意志理想主义教育所产生的强烈情感。我在这场战争里受尽了痛苦,但是我无法认同一个否定这一切的生活。我觉得这个人的话已经过分了,我难以用恰当的话表达出来,也许我还太年轻不能理解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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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83 我还是喊道:“我完全不能同意你的观点,如果人人都是你那样想的话,这一切的牺牲都是枉然的了!你的想法让我们的生活完全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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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85 我看到他的步枪在房子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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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87 我指着那几个俄国人说道:“你的那些朋友们或许会拿起你的枪的,你有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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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89 我以为他要把我从这里赶出去了,但是他的态度和所说的话并不一致,也许他有些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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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91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喝完咖啡后我会把咖啡壶拿回去,你还想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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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81793 我把自己的杯子伸了出去,我对于刚刚把一个士兵的态度推回到正轨上感到有些扬扬得意。又等了9个小时,当我几乎放弃希望的时候,一列火车到站了,我登上了这列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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