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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9年4月,匈牙利议会拒绝承认弗朗茨·约瑟夫为哈布斯堡皇帝,因此也不承认他对匈牙利的统治权。而年轻的皇帝反过来拒绝承认斐迪南对匈牙利作出的让步。匈牙利自由派领袖科苏特试图在匈牙利团结支持反抗奥地利的力量。匈牙利人在春季两次击败了帝国军,他们占领了布达佩斯,并将哈布斯堡王朝的军队驱逐出特兰西瓦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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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9年4月14日,匈牙利议会宣布马扎尔人独立,并任命科苏特为新生的匈牙利共和国总统。因哈布斯堡帝国的存续如今公然受到挑战,弗朗茨·约瑟夫寻求俄国沙皇的支持。此时的尼古拉一世因为刚刚发生的欧洲革命变得更加保守反动。虽然他先前进行了小规模的改革(见第十五章),但是如今,他禁止俄国学生出国留学,大量削减政府奖学金,下令大学取消哲学和宪法课程,加强对所有出版物的审查。因此,俄国沙皇毫不犹豫地派遣了一支14万人的大军进入匈牙利和特兰西瓦尼亚。科苏特疯狂地寻求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帮助,但是该议会没有军队。英国政府虽不乐意看到俄国介入中欧事务,但想保护哈布斯堡王朝,将其作为对抗法国、更是对抗俄国的缓冲地带。俄奥大军推进,匈牙利人的起义在8月结束。科苏特逃至土耳其,再也没有回到匈牙利。奥地利以叛国罪处死了13名匈牙利将军,关押数千人,并实行戒严。1851年12月31日的《特许令》正式恢复了帝国的专制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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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贵族、律师以及爱国者科苏特·拉约什早期的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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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德意志国家的统治者逐一废除了1848年春季颁布的宪法,于是在1848年的“三月内阁”垮台了。哪怕是在宪法文本仍保留的地区,统治者在贵族的帮助下策划的反革命将议会的实际权力几乎剥夺一空。激进派发动的零星起义失败。在1849年6月被赶出巴登大公国的大公归来,监督了1000多人的审判。德意志的1848年革命结束。1851年8月23日,德意志邦联宣布《德意志人民基本权利》无效,这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主要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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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奥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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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反革命的强大力量已将德意志的革命者击垮,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提议建立一个“普鲁士同盟”。它将由两个“同盟”组成,大一点的包括早已奄奄一息的德意志邦联诸国,以及奥地利的非德意志人占据的领土;小一点的则指包括奥地利德语区在内的所有德语区的联盟。这些臃肿的体系是以保守的政治前提和普鲁士影响力的扩大为基础的松散的联邦,在构想的过程中,腓特烈·威廉利用了匈牙利和意大利北部对抗奥地利统治的起义。奥地利、巴伐利亚和符腾堡都立即表示反对普鲁士的计划。哈布斯堡王朝既不希望德意志在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自由主义的庇护下统一,也不愿意看到普鲁士的影响力在中欧扩大。1849年9月1日,奥地利单方面宣称恢复旧的德意志邦联,并向成员国施压,要求它们撤销1848年对立宪主义与自由主义作出的所有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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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和奥地利同时致力于巩固反革命的胜利成果及对中欧的统治地位,这两个大国的关系进一步恶化。1849年9月,黑森的诸侯向重新建立的德意志邦联寻求帮助,因为他的人民发动了起义,反对他收回早先颁布的自由主义宪法。但是普鲁士政府反对邦联介入黑森的事务,因为黑森恰好处于普鲁士的两块领土之间。普鲁士有权派遣军队穿越黑森,它威胁邦联,若干涉黑森事务,普鲁士将派遣军队占领该地。但是俄国沙皇如今开始警惕普鲁士势力在欧洲扩张的可能性,于是他迫使普鲁士让步。10月,德意志邦联在俄国秘密的支持下,派遣巴伐利亚和汉诺威的部队进入黑森,但是普鲁士军队封锁了他们的道路。然而最终普鲁士政府退出了战争,同意放弃普鲁士同盟的计划。1850年11月29日,普鲁士政府签署了《奥尔米茨条约》(“奥尔米茨之耻”),在条约中同意遣散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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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城邦的反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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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欧特别是奥地利的反革命使意大利的革命者遭遇厄运。而且与德意志邦国和哈布斯堡帝国的情况一样,拥护自由主义改革的和民族主义事业的人太少、太分散,他们因不同的、甚至相互冲突的目标产生了分歧。当哈布斯堡王朝的军队在匈牙利作战时,民族主义的“主战派”迫使皮埃蒙特-撒丁国王查理·阿尔伯特重新对抗奥地利。皮埃蒙特的军队进入伦巴第,但是奥地利军队在约瑟夫·拉德茨基将军的率领下,于1849年3月在诺瓦拉大败皮埃蒙特军。查理·阿尔伯特害怕拉德茨基的得到强化的军队会入侵皮埃蒙特,他请求和谈,并将王位让给他的儿子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新王在8月份与奥地利在米兰签署了停战协议,宣布放弃皮埃蒙特对伦巴第的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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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年,教皇国里革命者还挑战了教皇的权威。博洛尼亚的工人于8月起义反抗教皇庇护九世。但是教皇军占了上风。随后连罗马也爆发了反对教皇权威的运动。庇护九世害怕会出现一场起义,他任命官员组成了一个新的、更加自由主义的政府,这个政府宣布对教会财产征税。当一名政府的领导人在1848年11月遭到暗杀之后,人民群众冲上街头,要求向奥地利宣战。庇护九世任命了更多自由派进入政府,并呼吁议会选举,此后他经伪装逃跑至那不勒斯,并要求推翻之前自己被迫任命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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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马,新内阁建立慈善工厂,取消谷物税,从而满足了工人的许多要求。新政府没收了教会财产,将一些建筑改建成贫穷工人的公寓。在制宪会议的选举中,激进派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在1849年2月9日,制宪会议宣布罗马共和国成立。教皇立即将一些共和国官员驱逐出教。反过来,共和国废除了宗教裁判所,宣布新闻自由和大学教育世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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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意大利的民族主义者如今开始认为意大利半岛可以以罗马共和国为中心实现统一。马志尼于1849年3月的早些时候来到罗马,加入了革命政府,此事证实了教皇在这方面的担忧。随着哈布斯堡王朝的军队在中欧陷入僵局,教皇不得不指望其他地方的强大军队来拯救他。尽管意大利最强的国家皮埃蒙特不希望看到一个罗马共和国,但是教皇并没有向皮埃蒙特寻求帮助,他害怕皮埃蒙特的军队一旦过来救援,他们恐怕就永远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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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共和国的领袖为严重的经济短缺和通货膨胀困扰,3月皮埃蒙特在诺瓦拉被击败的消息使他们沮丧,如今他们又获悉法国人正试图恢复教皇的世俗权力。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渴望加强法国天主教徒的支持。他也不希望奥地利在意大利的影响力不受任何挑战。在法国制宪会议的批准下,一支1万人组成的法军在罗马附近上岸,然后他们遭到强烈的抵抗,被迫撤退,此事足以令人尴尬。朱塞佩·加里波第(1807—1882)是一名比马志尼更强硬也更有条理的共和主义的民族主义者。他从伦巴第率领着一支志愿者组成的军队,解救被围困的共和国。当那不勒斯国王和西班牙政府派遣的亲教皇军接近罗马时,法军在1849年6月初开始炮轰这座永恒之城。制宪会议一个月后投降。法军随后占领了罗马,解散了制宪会议与俱乐部,并恢复出版审查制度。教皇于1850年4月回到了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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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庇护九世将自由主义的基督面具放到一边,显示出他保守主义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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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年在意大利各个城邦内由革命和起义建立的所有政府中,如今只有威尼斯共和国幸存下来。但是当1849年3月奥地利人打败皮埃蒙特军后,他们封锁并轰炸威尼斯。1849年8月22日,威尼斯共和国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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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的革命就此结束。只有皮埃蒙特保留了自由主义的政权。奥地利依旧控制着伦巴第和威尼托。托斯卡纳大公、那不勒斯国王以及教皇重新掌权。意大利的统一依旧是北部中产阶级民族主义者的梦想。意大利城邦众多,且缺乏民众对统一的强大支持(自由派与工人目标的差异反映了这一点),事实证明这两个不利因素眼下过于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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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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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路易·拿破仑于1848年12月当选为总统,这似乎保证了政治的重新稳定。然而,尽管更好的经济时代正在逐渐回归,“民主社会主义者”在乡村吸引了更多人,他们的支持者主要来自法国最大的城市以及一些较小的贸易集镇。他们尤其在南方得到了很多追随者,赢得了许多农民的支持,后者因农业萧条期间的低物价而生活艰难。他们采用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极左派山岳派的名字,要求确立累进税制和更高的工资标准,取消对酒类的征税,为农民建立起信贷银行,并实行免费的小学义务教育。民主社会主义者充分利用书面政治宣传上的文字影响民众;故事、歌曲、石版画和版画使激进派候选人更受欢迎。在1849年5月的立法选举中,左派在曾热烈支持法国大革命的地区有效利用法国大革命的遗产,获得制宪会议中近三分之一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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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左派在下议院和巴黎的力量的鼓舞,赖德律·洛兰作为总统选举的候选人之一,在1849年6月13日试图动员民众起义。他的理由是制宪会议准备派遣军队支持教皇,左派宣称此举违反了新宪法,因为法国军队将侵犯罗马人的自由。但是干涉罗马内政使路易·拿破仑获得了保守派天主教徒的感激之情;赖德律·洛兰的起义使左派在上流阶层中的名誉受损。尽管如此,1850年春季的递补选举表明民主社会主义计划在一些地区愈发受到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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