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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56 然而,每当出现衰竭的迹象时,竞争者经常加以利用,并且使它更加严重。14世纪最初几年,比斯开的单桅帆船出现在巴塞罗那就是这种衰竭或者竞争的先兆。拉古萨的货船和船员于16世纪纷纷转而为热那亚服务,这在热那亚历史上也是个重要标志。热那亚前所未闻的好运,反过来耗尽了只由一条几公里长的海岸和几个小岛构成的拉古萨这个小天地的力量。在1590年和1600年之间,只需发生几起事变就把到那时为止还十分繁荣的局面破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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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58 但是,这并不等于说,随着萧条时代的来到,海上生活就在昨天还大交好运的地区内消失了。它以几乎不能摧毁的平凡的日常生活的形式潜伏下来。在16世纪,叙利亚和加泰罗尼亚沿海一带的活力就这样日渐减少,进入半休眠状态。与此同时,西西里、那不勒斯、安达卢西亚、巴伦西亚和马略卡的海运、航行也衰减了。很明显,就最后这个地区来说,它的衰落与柏柏尔海盗的破坏性活动的蔓延发展有关。然而,这个地区仍然继续生存下去,其近海贸易也比我们通常的资料来源所显示的更为活跃。快速三桅战船在阿利坎特、阿尔梅里亚——古老的海洋中心——马略卡的帕尔马等地,都不是凭空产生出来的。它们于16世纪末成了基督教得以卷土重来的基本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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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60 在历史背景上,只有很少几件小事表明存在着这种平静的生活。我们已经谈到,特拉帕尼的珊瑚采集者不顾柏柏尔海盗的袭扰,冒险前往非洲沿海的浅滩。建于1574年的法国驻突尼斯领事馆的文件经常提到西西里船只以及那不勒斯小船174 。相反,奇怪的是,15世纪经常光顾撒丁岛海滩的那不勒斯珊瑚采集工,例如托雷—德尔格雷科的珊瑚采集工,现在却不见了。他们的消失有重大原因吗?大概没有。因为在罗马、奇维塔韦基亚、里窝那和热那亚,都不乏那不勒斯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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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62 单桅帆船、小艇、双桅横帆船同样也在伊比利亚半岛南部沿海麇集,驶向北非的海岸。1567年的一份文献资料指出,阿尔及尔出现了一伙巴伦西亚的水手,他们去那里经商,因为他们是自由的175 。16世纪末,另外一些巴伦西亚人以营救苦役犯逃离阿尔及尔为职业。关于他们的冒险生涯的某些描述,竟比塞万提斯的最令人惊心动魄的故事还要惊人1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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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64 总之,一个沿海地区的表面死亡,仅仅是它生活节奏的一个变化。它交替地从近海航行转到远洋航行,换句话说,从没有历史记载的生活过渡到有历史记载的生活,而当它每次回到无声无息的状态时,几乎丝毫不会引起我们的警觉和好奇。似乎有一条规律性法则在决定人和海洋生活的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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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66 地中海与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世界 [:1706503526]
1706505267 3.岛屿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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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69 地中海的岛屿比人们想象的多得多,特别是重要得多。有些岛相当宽阔,简直是微型大陆,如撒丁岛、科西嘉岛、西西里岛、塞浦路斯岛、干地亚岛、罗得岛等。其他一些岛屿面积较小,同它们的邻居组成群岛和岛族。这些大小岛屿之所以重要,因为它们是海上航路不可缺少的中途停靠站,因为在它们相互之间或者在它们的海岸同大陆之间,有一块人们在航海中寻求的比较平静的海面。例如,东部的爱琴群岛分散在海面上,以致人们把它们同海洋本身相混淆178 ;在地中海中段,有介于西西里岛和非洲之间的岛群;在北部,伊奥尼亚和达尔马提亚诸岛沿着整个巴尔干半岛海岸呈一字排开,打着圣马克旗号的船队在其间鱼贯而行。但是,与其说这是一支船队,倒不如说是两支。第一支在爱奥尼亚海,其中包括赞特岛、凯法利尼亚岛、圣摩尔岛和科孚岛;第二支在亚得里亚海,包括达尔马提亚错落不齐的各个岛屿,从南边的梅莱达岛和拉戈斯塔岛起,直到北边伊斯特拉半岛后面的夸尔内罗岛、韦利阿岛和切尔索岛。在爱奥尼亚海的列岛和达尔马提亚海的列岛之间,有一条相当宽阔的间隔,包括船只无法停靠的阿尔巴尼亚海岸以及拉古萨的狭窄的领土。通过这一连串的中途停靠站,船只便可从威尼斯抵达克里特岛,再从克里特岛出发,沿着贸易大航路,前往塞浦路斯和叙利亚。这些岛屿是保证威尼斯海上大动脉畅通的一支静止不动的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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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71 西部的岛群也同样重要。这些岛屿在西西里岛附近有:斯特隆博利岛、向风群岛和利帕里群岛;往北有:托斯卡纳群岛(16世纪中叶,科西默·德·梅迪奇在厄尔巴岛修筑了波托费拉约城堡);在普罗旺斯附近水域有:耶尔群岛,黄金群岛;再往西,在宽广僻静的海洋上有:巴利阿里群岛、马略卡岛、米诺卡岛、伊维萨岛——盐的岛屿——以及难以攀登的福门特拉岩礁。由于整整一大片海域围绕着它们,这些岛群始终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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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73 以上列举了大岛和较大岛屿的名称。指出其余的小岛和微型岛屿(其中有些名闻遐迩,例如阿尔及尔附近的小岛以及威尼斯、那不勒斯和马赛附近的各个岛屿),那是枉费心机!事实上,没有一块沿海地带不环绕着岛屿、小岛和岩礁179 。西西里历任总督在他们的信件里提到,要肃清在西西里沿岸等待时机的或装换淡水的海盗,即开展所谓“清岛”行动,换句话说,就是要检查几十个小岛的锚地。这些锚地历来都是海盗的埋伏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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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75 孤立的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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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77 这些面积不等、形状各异的大小岛屿,由于所受的限制十分相似,组成一个协调和谐的人文氛围。这些限制使它们同地中海的总的历史比较起来,处在既落后又先进的地位,同时又常常迫使它们向革新和保守两极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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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79 撒丁岛是个普通的例子。不管当时的地理学家和历代的编年史家怎么说,撒丁岛虽然面积辽阔,但它肯定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撒丁岛湮没在大海之中,远离招财致富的海上交往——例如把西西里同意大利和非洲连接起来的来往接触——以致起不了什么重大作用。这个岛屿群山起伏,内部极度分隔,陷于贫困之中,主要实行自给自足180 。它形成一个独立的整体,有自己的语言和习俗,古老的经济以及无孔不入的放牧生活181 ,就像罗马的很多地区过去曾经历过的情形一样。人们常常指出撒丁岛和其他一些岛屿的这种古老风貌,它们居然在几个世纪内一直保存着文明的古老形态,保存着民间文化的混合体;关于这种奇异的能力,这里就不必赘述了1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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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81 与此同时,并且与这种隔离退缩状态相反,随着统治者或命运突然发生变化,它们也会接受一种完全不同的新生活、新文化,以及由这种生活和文化带来的习俗、服装和语言,并能在好几个世纪内完整地储藏和保存下来,而这些习俗、服装和语言便成为业已被遗忘的变革的见证。因为“与世隔绝”只是相对的事实。大海把岛屿包围起来并且比任何其他环境更使岛屿与世界的其他地方隔开。每当这些岛屿处于海的生活圈之外时,它们确实是独处一隅的。但是,当这些岛屿进入海的生活圈内,并由于这种或那种原因(经常是外部的和非理性的原因)成为这个生活圈的一环时,它们就会相反地和外界生活积极混合在一起。它们和外界生活隔绝的程度远比某些被无法逾越的隘道隔离的山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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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83 现在回到撒丁岛的例子上来。在中世纪,撒丁岛处于比萨的活动圈内,后来又处于热那亚的活动圈内,这是因为撒丁岛的金矿对比萨和热那亚的利益具有举足轻重的关系。14、15世纪期间,加泰罗尼亚在其扩张过程中顺便紧紧地控制住撒丁岛,因而撒丁岛西海岸的阿尔盖罗至今仍然讲加泰罗尼亚语;学者们还指出,那里有奇特的西班牙哥特式建筑物。在16世纪,无疑还在更早的时候,撒丁岛曾是地中海出口奶酪的首要产地183 。这使它得以通过卡利亚里,开始和西方世界的其他地区取得联系。小船和大帆船把撒丁岛的干酪或咸干酪整船整船地运往意大利的邻近地区:里窝那、热那亚、那不勒斯,甚至还运往马赛,尽管在马赛有不少竞争者,例如米兰和奥弗涅的奶酪。它甚至还运往巴塞罗那。在16世纪,撒丁岛不断受到柏柏尔海盗的侵袭。这也是进入地中海生活的一种方式。海盗并不总是胜利者,他们有时也被捕获,但为数极少。更多的是撒丁人——渔民和沿海居民——被柏柏尔人抓走,逐年扩大悲惨的俘虏的队伍或者阿尔及尔富有的背教者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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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85 因此,被人描写为几乎不可渗透的撒丁岛,有着对外开放的窗口。有时人们甚至可以像站在一个瞭望台上那样,从撒丁岛观察地中海的总的历史。历史学家皮埃特罗·阿马特·迪·桑·菲利波曾在卡利亚里调查过16世纪穆斯林奴隶的价格184 。这些价格说明什么呢?1580年以后奴隶价格暴跌,自然与卡利亚里市场上奴隶数量的激增相适应。1580年以前,撒丁岛上只有很少的柏柏尔人被出售。这些人不是因海上遇难而漂泊到岛上,就是因为入侵该岛时落入当地居民的手中185 。1580年后,被拍卖的俘虏另有一个来源。他们是基督徒海盗带来的,特别是轻型三桅战船从阿尔梅里亚和阿利坎特带来的。卡利亚里是这些轻型三桅战船的方便的中途停靠站。可见,基督徒海盗行径的复活以其特有的方式影响撒丁岛。这是对柏柏尔海盗活动的一种报复,巴利阿里群岛、西班牙南部、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则是基督徒海盗活动的据点。有人或许会说,这个证据与其说同撒丁岛有关,倒不如说只涉及卡利亚里;卡利亚里在岛上偏处一隅,面向大海,背对岛的其他部分……这样说既对又不对,因为卡利亚里毕竟是撒丁岛的一个城市,它与邻近的平原、山地以及整个撒丁岛是连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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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87 朝不保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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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89 所有的岛屿都有像卡利亚里这样的城市,它们对大海的扩散运动感觉灵敏,但同时(只要它们掌握着进出口贸易)又把注意力面向岛屿的内地;拘泥于政治文献的历史学家最初总是看不到这个事实:不但社会生活孤寂闭塞,而且正如博物学家早就指出的那样,鸟兽草木也与外界隔绝186 。任何一个岛屿不但有独特的风土人情,并且有独特的植物和动物,而这些特性又迟早总会与他人共享。埃斯蒂安讷注13 神甫187 (他自称出身于吕西尼安家族)在1580年出版的一本关于塞浦路斯的书中描绘了岛上各种“奇草”和“香料”。其中有一种白色的野芹,“糖渍后”可供食用,名叫“奥尔达努姆”的野果可用来酿造同名的露酒。还有一种塞浦路斯树,形状与石榴树非常相似,像葡萄树那样开出成串的花,叶子煎水可作橘黄色染料。正如“人们在那里经常见到的那样”,这种染料用来染绅士们的马尾巴。我们惊奇地看到,棉籽和切细的棉秆混合在一起喂牲口。最后,还有许多草药。在珍奇的动物中,有“野牛、野驴、野猪”和“葡萄鸟”(雪鹀)。这种鸟保存在醋里,成千上万桶地运往威尼斯或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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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91 可是,这些珍奇资源绝不意味着富足。没有一个岛屿的生活能确有保障。每个岛屿尚未解决或者解决不了的大问题,就是怎样依靠自己的资源、土地、果园和畜群生活,以及由于做不到这一点而怎样向外求援。除去个别例外(特别是西西里),所有其他岛屿都是饥馑之乡。情况极端严重的是地中海东部属于威尼斯的一些岛屿:科孚188 、干地亚189 和塞浦路斯。在16世纪下半叶,这些岛屿经常受到饥饿的威胁。当大帆船没有及时把谷物从色雷斯运来,而城堡内储存的小麦或小米行将告罄时,粮食危机就会立即发生。于是,在黎凡特的这些小岛周围,出现了黑市。这就是调查所指出的不可胜数的官员渎职事件产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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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93 形势并不是到处都这样不稳定190 。但是,巴利阿里群岛只能勉强支持它的商业城市和军事要塞191 ,特别因为那里的土地还没有得到充分的开发。在米诺卡岛,马翁港后方平原耕地上的乱石清理工作,到18世纪才告结束192 。当地的粮食因而必须依赖从西西里甚至从北非进口。马耳他也缺乏粮食。尽管它同时从西西里和法国进口小麦,有许多方便之处,但粮食供应始终不足,每逢夏天,骑士团的帆桨战船就拦截从西西里装运谷物的船只,与的黎波里的海盗行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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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95 岛屿既受到饥饿的威胁,也受到大海本身的威胁,因为16世纪中叶的地中海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好战193 。就只谈我们了解得最清楚的岛屿吧!巴利阿里群岛、科西嘉岛、西西里岛和撒丁岛都是四面受敌的地方。它们必须不断保卫自己,修建瞭望塔、碉堡,并配备火炮。这些炮或者拆成零件运到那里,或者委托铸工用铸钟的原始方法就地铸造194 ……最后,当气候好转,作战季节来临时,还要向沿海地带增派驻军和援军。对西班牙来说,控制撒丁岛,甚至守卫像米诺卡这么近的岛,都不是容易的事195 。查理五世在1535年马翁遭受洗劫之后,为了防备新的不测,曾经考虑干脆把米诺卡居民撤到较大的马略卡岛上196 。托斯卡纳群岛中的厄尔巴岛经历了同样悲惨的命运。它在16世纪遭到柏柏尔海盗野蛮残忍的突然袭击之后,成了经常受人攻击的海上边界线。岛上的沿海城市——请理解为沿海的大村庄——也就自动解体。居民不得不逃往内地山区,这种现象一直到1548年科西默·德·梅迪奇修筑了波托费拉约城堡后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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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97 这些不利条件说明了所有岛屿的中心地区何以始终贫困的原因。富裕的岛屿是这样,其他的岛屿更是这样。例如,人们已经指出,原始的畜牧经济在科西嘉岛和撒丁岛占主导地位。又如,塞浦路斯岛的高原地区和克里特岛的山区,是地中海最典型的无人区,是穷人、强盗、不法之徒的栖身之地……即使在西西里岛,在这个富庶的西西里岛的内地,人们能见到什么呢?这是个陆上没有大路、河上没有桥梁、畜牧业落后的地方。那里牲口品种低劣,要等到17世纪从柏柏尔引进种羊后才得到改良1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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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299 在世界历史的进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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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301 朝不保夕的、狭窄的和受到威胁的生活,这就是所有岛屿的命运。人们可以说,这是它们的内部生活。然而,它们的外部生活,它们在历史舞台的前台扮演的角色之重大,则超出人们对这些实际上很贫困的世界的预期。事实上,历史在其发展进程中常常在这些岛屿经过。也许更确切的说法是:要利用这些岛屿作跳板。我们且看岛屿在农作物的迁移、传播方面所起的中继作用:甘蔗从印度传到埃及,又从埃及传到塞浦路斯,并于10世纪在那里正式种植;到了11世纪,再从塞浦路斯很快传到西西里;以后又从西西里传向西方,航海家亨利派人把甘蔗从西西里移植到马德拉岛,从而使马德拉成为大西洋上的第一个“糖岛”。后来这种作物很快从马德拉传到亚速尔群岛、加那利群岛、佛得角群岛,然后到达更远的美洲的土地。对于养蚕业的传播,对于大部分农作物的传播,岛屿也同样起了中继作用,其中有些传播路线还十分复杂。难道不是塞浦路斯的吕西尼安家族的奢华宫廷在15世纪向西方传播了中国唐朝古老的时装式样吗?尖长的翘头鞋和圆锥形女式高帽传到我们法国,其速度之慢胜过某些星球的光传到地球,但它们体现着我国的一个历史时代,足以使我们回想起查理六世时代轻狂的法国宫廷和贝利公爵收藏的《良辰美景》画作。中国人在五世纪一度曾十分喜爱的装饰……西方却从塞浦路斯国王那里接受了这笔遥远的遗产1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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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05303 我们应该感到吃惊吗?位于海洋干线上的岛屿参与重大的国际交往。它们在日常活动之外,又增添了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活动。由于抗拒不了历史的召唤,岛屿的经济备受冲击。许多岛屿受到外来作物的侵入,而这些作物在这些岛上种植,只是为了销售到地中海,甚至世界市场。这些仅为出口而种植的农作物,时刻威胁着岛上生活的平衡。我们前面所说的可怕的饥馑,往往是由于种植了这些农作物的缘故。如果把地中海诸岛的例子扩大到大西洋,人们就可以看得十分清楚。大西洋上的马德拉岛、加那利群岛、圣多美岛全都因单一的甘蔗种植而蒙受损害。后来巴西东北部殖民地的情形也是如此。原来是森林之岛的马德拉岛,由于制糖厂和它们在燃料方面的需要,很快失去了大部分森林覆盖。然而,这种剧烈的变化,完全是为了满足欧洲对这种珍贵产品的需求,对岛民自身没有丝毫好处。甘蔗种植带来了灾难:土地一旦种上甘蔗,就不能复种其他作物,限制了粮食的种植面积。新作物破坏了原有的平衡。尤其在16世纪,由于有意大利、里斯本、安特卫普等地的强大的资本主义的支持,新作物具有更大的危险性,别的作物无法与之抗衡。总的说来,岛民忍受不了这种致命的耗损。在加那利群岛,可以肯定的是:糖和首批征服者的暴行对当地土著关切人的绝迹同样负有责任。正是为了解决甘蔗园的劳动力问题,加那利群岛的基督教海盗才把他们在非洲海岸掳获的柏柏尔人沦为奴隶;特别是几内亚和安哥拉的黑人,他们在16世纪中叶,也因为糖的缘故,被运到广阔的美洲大陆充当奴隶。这是大西洋的例子。纯属地中海的事例也不缺乏。请看在西西里的日益扩大的小麦种植。至少一直到1590年或更后的时期,西西里一直是地中海西部的加拿大或阿根廷。希俄斯种植的是既可作树脂,又可作饮料的乳香199 ;塞浦路斯生产棉花、葡萄和糖200 ;干地亚岛和科孚种植葡萄201 ;杰尔巴岛种植的是油橄榄。所有这些都是从外部强加的经济,而外来的经济对德国人所说的“国民经济”往往是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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