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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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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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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再有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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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儿巧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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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洗你的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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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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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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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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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派、超现实主义以及它们之后的各个流派共同产生了一个副产品——艺术和艺术家这两个词语的大众化。依靠潜意识使事情简单了许多。按照定义，潜意识人人皆有，既非后天学到也非经思考产生；以自由联想或自写的方式来表达潜意识无需修改，否则就失去了真实性。因此，一个不对任何人负责的艺术家其实是无从批评的。这是对古希腊“天才”概念的回归——如苏格拉底所说的半神，他是人体内的精灵，不受人的控制，反而指导着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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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超现实主义派最出色的艺术家不仅仅是简单地发掘受本能驱使的联想这种潜意识，他们对素材的表现有一种趋势，使超现实主义一词获得了一种狭义，也是现在常用的意义，即任何违反惯常的经验而使人惊愕的东西。既然下意识里似乎装满了恐怖和震惊，于是对它进行探索就使得残酷、变态、淫秽的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越来越被作为自然和正常的东西接受下来。报纸报道不幸事件时常冠以“超现实主义”的称呼，这更促使作家争相创作骇人听闻的场面。科幻作品和电影同小说一样不断描绘触目惊心的场景来刺激受众的头脑，这可能对老老少少的人起了怂恿的作用，唆使他们把那些可怕的行为重现于实际生活。自从18世纪晚期的哥特式恐怖以来，这方面的进步真是显而易见（＜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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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壕里回来的老一代画家和音乐家茫然不知所措。世纪刚开始那十几年间开辟的道路已经断掉。用旧的方法绘画、雕塑或作曲是不可能了；像新手一样从头开始也同样不可能。而最新的年轻一代没有受过前一辈的正常指导，也没有机会对前辈的观点进行抵抗，因此这些对达达主义作品引不起共鸣的新人同样不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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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表明，老一代的人大都往回跳跃了一个或更多的世纪，向被遗忘的作品中寻求灵感。从东南战线上负伤归来的阿波里耐改变了手法，用19世纪中期的诗体给他的新爱人写情诗。1914年以前曾领导音乐新潮流的明星斯特拉文斯基在佩戈莱西的作品中找到了启发自己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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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每一位作曲家的大衣在历史的存衣处中都有相应的挂衣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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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特·兰伯特（193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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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南·莱热和毕加索放弃了分析与综合的手法，一反他们过去画的几何图形，在画作中描绘形象，采用圆形线条。人们一度以为一种严肃的新古典主义正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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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各种尝试中最后胜出的是极端现实主义，其代表杜尚也是老一代艺术家。他在战前就因不满于自己和同行们的作品而表现出离经叛道的风格。他的《走下楼梯的裸女》表现出来的才华是远方的一点光亮，但不是指路的灯塔。他对同辈人和后人的深远影响来自另一盏灯标：他在蒙娜·丽莎的一幅复制品上给蒙娜·丽莎画上了唇髭。这两个有力象征的结合摧毁了文艺复兴以及后来历次运动留下的成果；它是达达运动的对应。建设到了终点，相反的活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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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用不同的比喻来形容，可以说唇髭打开了一扇门，给了密语口令，开了永久的绿灯，使任何娴熟使用铅笔或雕塑刀创作出来的东西都可以算作艺术——或者应该说算作达成反艺术这一集体目标的努力。［杜尚的那幅复制品载于卡尔文·汤姆金斯（Calvin Tomkins）的《马塞尔·杜尚的世界》（The World of Marcel Duchamp）。］“任意形状”这一新用语总结了这场解放中使用的各种手法。有创造性眼光的人能从普通物品中看出别的物品的“任意形状”，正如阿尔普在他的唇髭帽子和唇髭手表中表现出来的那样。当互不调和的物体被融合在一起时，含义变得暧昧不明——只看文学的“任意形状”的结果便知——而含义不明又增加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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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的标题更进一步令人迷惑。它们有的隐晦难解，有的明显地与内容无关，或淫秽下流。在以后的年月里，一切都使观者感到“好玩”。伦敦泰特美术馆展出腰间套着轮胎的山羊标本；纽约惠特曼美术馆墙上架着梯子，像是邀请观众顺梯而上；南美的一个房间四周22架小电视屏幕轻轻振动；慕尼黑展出的衣架上挂着一套灰色毡制男装——杜尚又是这方面的始作俑者，他的作品是一件绿色马甲，也是挂在衣架上。这些玩笑是严肃的，必须认真对待。帮助摧毁一个文化其实不是件轻松的事，尤其当一个人才华横溢，技巧娴熟，却不能任其恣肆汪洋，而是必须压制它们使其服从某种简化方法的时候。其他艺术家采用了较为容易，更加直接的手段来为这项共同事业做贡献。捡拾艺术（沙滩上捡到的被船舶丢弃的物品）、垃圾艺术（被扔掉的冰箱门）、一次性艺术（被放大或用脆弱易坏的材料做成的物体；用布覆盖的桥梁和建筑物）——所有这些都向世界表明，艺术作为一种具有道德或社会目的的制度已经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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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达同样信息的还有偶然艺术（以通过掷般子或用电脑随意确定的点为基础制作）、活动艺术等。活动艺术包括用无目的不停运动的无用的小机器做成的“雕塑”，或一双前后踏动的鞋子。另外还有画着简单或复杂的几何线条的油画（有整个一系列的“探索方块”），这类油画为细菌、雪花或体内器官的绘画或摄影开辟了道路。中心意思是：放开手去设计，无论二维或三维，有色或无色。图案就是一切。几乎任何图案都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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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和雕塑家不再描绘人或物体，而倾向于创作没有任何暗示意义的形状，于是批评家开始称其为抽象艺术。这一用语认定那些形状是抽取出来的，也就是说从自然中某些现存的东西中提取的。这个名称很不合适，作为简称可能方便，但在几个方面极不恰当。首先，它抹杀了一个事实，即一切艺术，哪怕是口头和书面的文学，都是具体的，是由物质构成的，否则就不存在。如果有谁觉得音乐超越其外的话，请想一想在一场两小时的音乐会中以确定的形状振荡的大块空气。其次，“反映现实”的艺术也是抽象产生的。任何肖像画、风景画或胸像雕塑都不是对模特的原样照搬。最后，现代主义派的平面或立体的图案并非都是从自然的某个部分提取出来的，并非都是艺术家把他看到的东西层层剥离只留下一个架子。这一用语也不能适用于作品所要表达的某个抽象观念。乔舒亚·雷诺兹爵士给他的一幅画起名为“天真的年代”，但我们在画布上看到的是一个小女孩。对这些区别需要搞清楚，因为科学和技术把真正的抽象与现代生活中眼前可见的东西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那才是名副其实的抽象：它与直接的经验拉开了距离，比如去年的一场现场音乐表演，今天从录音带中听到，其效果有了微妙的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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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创造了他的形状世界之后不久，出现了达利，他的作品明显地脱胎于超现实主义。这位艺术家也感到需要通过给蒙娜·丽莎的上唇添点儿东西来独树一帜，他画的是他自己留的德皇式括号般的唇髭。他的一些画作反映的是物体在梦中，应该说是在噩梦中出现的或可能出现的样子。顺着桌边软瘫下来的表在那种不舒服的姿势中是不可能走得准的。不过，他使用的技术本身是非常老派的“照相式”，其他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家争相模仿，因而得以尽量发挥他们在传统艺术方面的明显才能。他们的风景画、裸体画和静物画，包括那无愧盛名的番茄汤罐头，是学院派艺术最糟糕的一类中的精品，因而表明就连被今人鄙视的学院派风格也难逃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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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象力的画家还找到了另一种方法来启发观者：把线条、颜色和结构作为唯一的兴趣所在。战前的批评家说这三者是任何作品中唯一值得欣赏的部分（＜622；646），但他们没有想到这会把其他因素排除在外。现在这一纲领被不打折扣地接受下来。大幅深浅不同或对比强烈的“颤动的”色彩，或点、线、平面、棋盘格图案，或没有形状的一摊摊颜色（有的是随意泼在画布上的）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尽管它们实质上仍然是静物画。（音乐方面的对应晚些时候会谈到，727＞）思想和感觉必须被带回原始状态才能使高级艺术回归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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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最热切的艺术家走的是最直接的途径。他们在画布上，或通过石头、木头或金属雕塑表现出非人形状的人体——肢体扭曲、残缺、枯瘦，背景和点缀令人厌恶，色彩和结构使人联想到死亡。在纽约的一个展览会上，一位艺术家推出了这种艺术形式的终极模式：他把全身涂成绿色，裸体躺在一口打开的棺材里。后来一位英国画家用粪便作为创作工具。他们创作这样的作品有一个很好的借口，即战争造成的物质和道德的破坏。任何想象出来的破损的面目和碎裂的身体以及毁坏的风景都无法与炮火造成的结果相比，把毕加索的《格尔尼卡》称为“现实主义”的作品只能算是稍有夸张。从对于物质破坏的这些表现中可以推想现代人对自己存在的感受，以及他们从这些对人的形象极力扭曲的描绘中心领神会的东西。［可读奥尔特加·加塞特（Ortega y Gasset）的《艺术的非人化》（The Dehumanization of 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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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现代主义艺术这些表现手法，人们会自然而然地认为，文艺创作不需要任何特殊的禀赋。所有人，或几乎所有人，都有这方面的才能。首先，有些像捡拾艺术这样的体裁并不需要长期的学习或很多练习。再者，题材无足轻重意味着作品不必阐发心理或其他方面的真理。换言之，对天才的需要已经消亡。于是，西方世界一下子涌现出众多的博物馆、美术馆、创作室、路边展出，还有政府或商业的计划，要把日益增多的大量艺术作品展览出售，或送到外国作宣传。这种蓬勃发展不仅发生在首都，而且遍及大大小小的城镇、村庄。这些新的艺术中心还有学校、医院和其他场所做后援，它们都在墙上开辟了专栏来展览孩子们的艺术、残疾或智障病人的艺术、罪犯的艺术、黑猩猩的艺术。艺术还证明可用于治疗疾病，安抚监狱和精神病院中那些不服管教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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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需要更多事先构思的艺术，观众经常发现他们必须对艺术的伟大传统有一定的了解才能欣赏。模仿作品和诙谐模仿只能是暗示性的艺术，如果它所暗示影射的对象不为观众所熟悉的话，这样的艺术就失去了意义。其他流派也同样包含着过去的回声，无论现代主义者喜欢与否，过去都牢牢地留驻在他们脑子里挥之不去。比如，毕加索似乎对德拉克洛瓦的《阿尔及尔的女人们》情有独钟。他照着这幅浪漫主义派的画作画了15幅画，每一幅都比上一幅更“潦草”，但所有都看得出原作的影子。这个系列可以命名为“责任战胜了赞佩”，这里所指的责任就是消灭过去。要了解另外一种影射，可读巴尔扎克1847年的剧作《梅尔卡代》，并请注意“等待戈多”这句多次出现的台词，人人都期望这个角色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但他永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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