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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00 在夏洛特之后被推上断头台的,是玛丽·安托瓦特内。玛丽王后在断头台上,跟桑松说的那句话流传甚广。据说她优雅地登上断头台的台阶,毫无反抗,在不小心踩到桑松的脚后,她向他道歉:“先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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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02 从“王家御用刽子手”到“人民的执行者”,转变了身份的桑松,仍是一如既往,沉默地操纵着他的铡刀,干净,利落,一手提起,向众人展示。他眼看着国王与王后死了,又看着国王和王后的敌人死了。断头台上,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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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04 他站在断头台上,陆陆续续迎接过许多人,包括罗伯斯庇尔的敌人——比如吉伦特派的领导人,美丽睿智的罗兰夫人。她临刑前留下了著名的话,“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比如将国王称为“公猪”、把王后叫作“母猴”的“革命舆论代言人”埃贝尔(Hebert Jacques)。在关键时刻,这家伙表现得远不如“公猪”或“母猴”勇敢。行刑前,他是被人抬上断头台的。比如跟罗伯斯庇尔同属雅各宾派,但与他政见不一又享有高威望的“宽容派”丹东[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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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06 桑松在日记中提到丹东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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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08 来到广场时,看到断头台,他脸色变了,我看到他的眼睛湿润了。“你没有女人和孩子吗?”我回答说有。“那好!想着他们。我现在重新变成了丈夫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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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10 在桑松一一砍下这些人的脑袋后,国民公会反对罗伯斯庇尔恐怖统治的人组成了热月党,发动了热月政变。罗伯斯庇尔被拘,关押在昔日囚禁玛丽王后的牢房里。随后,他跟他那英俊的追随者圣茹斯特[16]被推上了断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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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12 桑松想:鲜血应该流够了吧?罗伯斯庇尔死后,法国的政局也的确稳定下来了,当局成立了督政府。但随后王党分子发生暴动,史称葡月事件。督政府搞不定,不得不请雅各宾派“重出江湖”。但这时,一个不属于任何党派的军人横空出世,镇定自若地镇压王党人,平息了这场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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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14 随后,那位军人发动政变,带兵进入五百人院,推翻了无能的督政府。这场政变被称为雾月政变,法国大革命终于降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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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16 这位军人成立了临时执政府,他任第一执政。不久的将来,全欧洲都将记住他的名字——拿破仑·波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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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18 后来,当拿破仑问桑松,怎么能够在杀了这么多人后还能安然入睡,他回答:“如果皇帝、国王、独裁者都能睡个好觉,为什么我们行刑人不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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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20 拿破仑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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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22 法国画家安格尔[17]为拿破仑画了一幅《帝王宝座上的拿破仑》。画上的拿破仑手执权杖,正襟危坐,宛若天神。后来在安格尔画的《朱庇特与黛蒂》中,天神朱庇特的体态语言,竟与此前画上的拿破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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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24 德国作家海涅[18]说:“拿破仑,他不是人们用来雕刻国王的那块木头,他是人们拿来做神的大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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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26 这个“神一般”的男人,日后他当上法兰西第一人后,在会议场合碰到身为瑞典代表的费森(详见《配角的爱与恨——费森篇》),声称对方是王后的情人,不愿与他同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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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28 不过最开始时,这个日后的“神”还只是个小人物。当他什么人都不是的时候,他旁观路易十六犯下的错,声称“要是我的话,不会那样做”。因为军事上的才能,他受到雅各宾派的器重,破格提升。但是又因为这层关系,在热月政变中他要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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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30 这无损他的光芒。他在意大利击退了反法联盟,声名大噪。但法国的人也开始忌惮他的声望。年轻的拿破仑趁势提出远征埃及,以此扩大法国在地中海周边的贸易,甚至试图构建古罗马帝国般包围地中海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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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32 虽然拿破仑是陆地上的常胜将军,但法国舰队却被英国海军吃得死死的,地中海还是落入了多年对手英国的手中。即使拿破仑成了埃及霸主,他的部队却被困在埃及,这时军中又有鼠疫蔓延,拿破仑只得离开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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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34 但拿破仑这次远征埃及,在文化上有重要意义——当时跟随他的除了精兵铁骑,还有上百名科学家、工程师、艺术家等。这些法国学者收集了大量的埃及古文物,纸莎草书、木乃伊等。后来英军胜出后,还威胁要法国人交出这些东西。后来双方一番交涉的结果,你必定能猜到。否则今天我们怎么能在大英博物馆和卢浮宫都看到埃及古文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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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36 在他远征时,反法联盟、王党分子的乌云,笼罩在法国政坛上。法国人怀念起那个打仗很厉害的科西嘉人[19]。于是拿破仑发动了雾月政变,法国大革命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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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38 更重要的是,当天晚上,他就下令起草《民法典》。这部法典很多条款由他亲自参与讨论并最终敲定。许多年后,当拿破仑成为日薄西山的英雄时,他时时回忆起的,不仅是战场上的荣光,更有这部在欧洲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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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40 现在,再也没有乌云能够遮挡拿破仑的光芒。他的名字,开始让欧洲大陆为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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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42 接下来,拿破仑的人生履历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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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44 对抗第二次反法同盟,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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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46 修改共和八年的宪法,改为终身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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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41348 法兰西共和国改为法兰西帝国,拿破仑加冕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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