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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文化简史 2.基督教在欧洲的大举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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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灭亡的同时,也是诸多边境蛮族大举入侵的时期,这些蛮族虽然文化落后,但是武装力量极其凶悍,因此迅速占领了罗马帝国的大片领地。而这些蛮族在征服罗马土地的过程中,尤其是在定居下来以后,也不可避免地被这片土地上的文明(即基督教文明,包括希腊和罗马文明)所征服。这些蛮族在罗马土地上建立起诸多王国后,无一例外地都开始接受基督教文明地洗礼,同时也在重复着罗马帝国的兴衰和灭亡。这样一来,诸多强大的蛮族政权虽然盛极一时,但最终都难逃衰落并融入整个基督教文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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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在罗马帝国以及诸多蛮族部落的征战杀伐中,基督教乘着历史的风帆扶摇直上,最终在罗马帝国占据了绝对的宗教统治地位。应该说,无论是罗马帝国的统治者,还是诸多蛮族政权的统治者,都不是心甘情愿接受基督教的,尤其是一些有着坚定民族信仰的蛮族,底层民众甚至不顾其统治者的政令,执意信奉自己的宗教。但是由于当时的欧洲社会(包括蛮族社会)宗教众多,相互之间的矛盾此起彼伏,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统治者为了维护社会稳定,从而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必须选择统一的宗教进行思想统治,基督教的传播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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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公元403年,基督教思想家普鲁登修就曾经说过,罗马帝国的社会体制建设,为基督教提供了最理想的传播条件,这就如同大河为轮船提供航道一样理想。原因很简单,当时的罗马帝国环绕地中海而生,继承了希腊文明之后,便以边界为界限划定了一个文明圈,从而孕育出了伟大的地中海文明。但是罗马帝国在武力和文化上统一了这个文明圈,在精神建设上却乏善可陈,这就相当于给基督教提供了一片干枯的草原,一经基督教火种点燃,整个文明圈便燃起了燎原大火。在此之后,即使是蛮族大举入侵,最终也会被这里的文明所征服,从而变成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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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公元4世纪,最早侵入罗马帝国的蛮族已经定居下来,并且建立了自己的王国,基本已经完成了罗马化和基督教化。这些蛮族建立的王国,对后来侵入罗马帝国的蛮族持明显敌对态度,尽管对方可能和他们同属于一个民族。所以在这一时期,如果有新的蛮族入侵,罗马教皇就会呼吁那些蛮族王国共同抵抗,而这些蛮族政权急于得到罗马政权的承认,同时也为了保障自己的既得利益不被新来的蛮族侵犯,也乐于出兵相助。如此一来,就为基督教的传播赢得了宝贵时间,也为基督教提供了充足的生存空间,实际上就相当于基督教洗礼了一批又一批的野蛮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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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基督教的传播虽然孕育于罗马帝国文明圈,但是作为一种普世性宗教,他们的目标显然是全世界(在当时还仅限于亚洲部分地区和欧非大陆)。因此,在原罗马帝国版图内完成传播之后,基督教随即开始向更广大的欧洲社会扩展,基督教文明也很快成为了一个更加广大的文明圈,直到整个欧洲社会全部受到基督文明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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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文化简史 3.法兰克王国和基督教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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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侵入罗马帝国的蛮族来说,不仅有罗马帝国的政治框架可以借鉴,还有基督教的宗教框架可以引用,建立起一个全新的王国实非难事,法兰克王国(日耳曼人一支)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但是这种近乎复制的方法,又需要法兰克王国的统治者结合自己的民族需求消化一番,因此在建国之后进行了长时间的政治努力。比如当时的法兰克人没有自己的文字,这对于一个国家的建立是非常致命的伤害,因为统治者的政令必须通过口头传达来完成。且不说传达的效率非常低下,即使是政令传播的准确性也时常令人大跌眼镜,往往一条政令传达到执行层后,已经没人能够弄懂最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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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法兰克王国的统治者便意识到,文字成了国家运转的当务之急。但创造自己的文字,并且培养充足的师资力量,对于法兰克王国来说又是不现实的。于是,法兰克王国的统治者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天然的好老师,那就是基督教徒。这伙人四处传道,好为人师,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能够熟练使用文字。就这样,基督徒成为了法兰克人的老师,而他们在教授法兰克人文字的过程中,自然也会传播基督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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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由于基督教已经与罗马帝国进行了充分融合,也为法兰克人带去了先进的社会文化。比如以家庭为单位经营土地的政治模式,不但使法兰克王国建立了稳定的社会基础,形成了丰富的税收来源,也让法兰克人能够深入和细致地融入文明社会。更加难能可贵的是,法兰克人作为征服者,不但没有把罗马人当成奴隶,反而对他们非常尊重,尤其是一些豪门望族,法兰克国王甚至会授予他们一定的政治权力,而且这种权力具有世袭特性。由此可以看出,法兰克王国的政治权力也开始下放到地方实权手里,这与罗马帝国的政治历史惊人相似,自然也埋下了法兰克王国灭亡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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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地中海文明圈内,罗马帝国的中央政府已经奄奄一息,随时有可能步入已经挖好的坟墓。至于那些纷纷兴起的地方势力,仍然在寻求更大规模的扩张,以便加强自己的政治势力,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被其他新兴势力吞并。在这方面,法兰克王国的做法还是值得一提的,而它的联盟方式也采用了罗马式的内部联盟。也就是将国家权力大肆下放到各地方政权手中,从而使他们大力支持中央政府的扩张行为,这让法兰克王国的领土一度扩张到极限,包括今天的法国、比利时、瑞士、荷兰、德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等大片地区,都在其版图之内。当然,法兰克王国在大肆扩张的同时,中央权力也被进一步架空,国家实权几乎全部落入地方政权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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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法兰克王国想要通过行政力量维系政权统一,就显得越来越吃力,对基督教的依赖程度也就越来越大了。与此同时,法拉克王国的统治者也皈依了基督教,并且认为自己追随了上帝的脚步,成为了上帝的子民。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统治权力,法兰克人还以此为由,认为法兰克王国是罗马帝国的延续,能够得到上帝的指引和庇护。然而,法兰克王国此时最大的忧患已经从外部转向了内部,各地方实权都在窥伺国王的宝座,希望自己能够有机会过一把国王瘾。因而,尽管法兰克王国从外表看起来依旧十分强大,内部却早已是风起云涌,基督教也根本无法阻止此次历史暗流的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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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文化简史 4.加洛林王国和文艺复兴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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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751年,法兰克人建立的墨洛温王国(即法兰克王国)已经日趋腐化,王国的统治者也已经陷入了任人摆布的命运。在这种情况下,连续三代掌握国家实权的丕平家族顺应历史潮流,夺取了墨洛温王朝的皇位,并且由丕平三世正式登基称帝,建立加洛林王朝。公元800年,丕平三世得到罗马教皇的册封和加冕,成为查理曼[1]大帝,加洛林王国也从此升格为查理曼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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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曼是一位有建树的皇帝,他在帝国内推行基督教文明,重用高级神职人员在各地兴办学校,并且面向全社会招收学生(包括奴隶的子女)。查理曼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要用基督教化的生活方式,来规范所有社会成员的行为和思想,从而建立起一个纯粹的基督教式国家,终极目的当然还是为了方便和巩固自己的统治。史料记载,查理曼曾给一位修道院(当时社会的主要教育机构)院长下谕,让他们努力教授学生,使其能够言行得体,一心敬神,早日步入文明人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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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的皇帝引入基督教是为了讨好教会,那么查理曼则是一位真正通晓基督教义的皇帝,而且他也是真心希望能够依靠基督教建立起一个理想的国度。此后的事实证明,查理曼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基督教培养了大量优秀人才,这些人才完成学业后纷纷进入查理曼帝国的政府系统,成为了整个查理曼帝国的中流砥柱。而且由于这些人的桥梁作用,查理曼帝国得以和基督教完成了进一步融合,从而促进了社会文明的进步,同时也加强了社会的稳定和帝国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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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学生有书可读,查理曼还曾派出官员到欧洲各地搜寻书籍,并统一集中到首都图书馆,登记造册后供教育机构取用。同一时期,查理曼帝国的第一部法典宣告完成,法兰克人从此进入法治社会时期。与此同时,查理曼为了加强本民族的自豪感,又命官员谱写了大批日耳曼英雄诗歌,其中大部分来源于日耳曼民族的口耳相传,当然也加入了一些当世学者的补充。而在这一系列的行动背后,都离不开基督教势力的鼎力相助,值得一提的是,查理曼帝国在日益基督教化的同时,基督教也发生了世俗化转变,二者实际上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中和变化,这其中还包括希腊和罗马文化的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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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化逐渐强盛起来的同时,查理曼也没有放松武力扩张的步伐,截至公元814年去世,查理曼已经征服了西欧的大片土地。即使在此之后,帝国的继承者仍然推行查理曼的武力扩张政策,并且得到了基督教的全面支持。直到公元14世纪,这轮扩张才在各种因素的联合阻止下宣告结束。后来,处于帝国边缘地带的各方势力,由于复杂的政治、宗教和文化等原因,长期处于动乱局面,直到今天仍未得到有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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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时期之所以被称为文艺复兴的前兆,是因为出现了大量学校,并且学校中的各学科发展也开始前所未有地繁盛起来。比如文法、修辞、哲学、算术、几何、天文和音乐等,这些学科的设立,都在后来成为近代欧洲大学建立学科的基础模式。此外,教育的普及也自然推动了语言普及,从而促进了整个欧洲文化的一体化进程,从而出现了一次空前的社会文明大发展。当然,也有学者提出异议,认为这次查理曼帝国的文化发展,实际上的幕后推手是基督教,而基督文化和罗马文化分出两源,此次文化潮流的形成,也就自然谈不上对欧洲古典文艺的复兴了(简称文艺复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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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文化潮流为社会发展带来的助益,无论是统治者还是普通学者,甚至包括受过教育的普通民众,都是有目共睹的。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便开始祈盼能够有一轮大的文化冲击,一举将整个西欧社会推向文明和昌盛,欧洲人民对于文艺复兴的呼声,也就断断续续地开始出现了。因此,查理曼帝国的文化兴盛,虽然算不上是文艺复兴,却可以认为是文艺复兴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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