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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人要求实行保护性关税以有利于这个国家年轻的工业,但这对阿拉伯人意味着进口成本的增加,他们反对这种措施。另一方面,在巴勒斯坦维持高粮价有利于阿拉伯农民,但不利于犹太城市居民。犹太人抱怨他们没有根据其人口所占的百分比被政府雇用,这当然也与他们对政府预算的贡献不一致。政府承认这一点,但拒绝给予犹太人高于阿拉伯人的薪水,后者愿意以更低的工资工作。这些只是犹太人利益与阿拉伯人利益之间不断冲突事例中的少数,而政府发现自己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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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无意地,委任统治政府的经济自由主义和对国内生活的不干预政策允许犹太社区建立一种非常复杂的自治政府体制,从而保护和培育了它的独特文化认同。当皮尔委员会得出巴勒斯坦存在两大不同民族认同的结论时,它主要是对两大不同教育体系的存在和各自教育学生忠于本民族及其世界观的反映。委任统治下的经济发展强调了犹太经济体系与阿拉伯经济体系之间的不同:一个是充满活力的、创新的、倾向于积极主动的和工业型的体系,而另一个则是农业的、保守的、愿意接受创新但缺乏积极主动性的体系。这两种经济体系的发展都令人印象深刻,但在生活方式和生活水准上有着巨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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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委任统治政府试图在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中间创建一种“巴勒斯坦”忠诚和公民意识,它承认了两大经济体系和两个社会的事实存在。两大经济体系(尽管也存在接触、合作,甚至共同利益,例如在柑橘种植者中间)的区分反映了双方都期望保护其独特性、传统和文化。随着犹太人与阿拉伯人之间的紧张加剧,他们共同生活的结构——这种结构即使是最低程度的存在——瓦解了。在这个时候,英国这头奶牛没有去喂奶,而犹太人和阿拉伯人这两头牛犊强烈地拒绝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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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任统治的30年过渡时期促使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建立了他们自己的社会和经济。没有英国刺刀的保护,犹太社区将无法在规模和力量上得到发展,直至它跨过了不能回头的一步。阿拉伯民族主义的发展是犹太民族家园发展的后果,值得怀疑的是英国对阿拉伯民族运动的强硬政策——正如犹太活动家所要求的——可以改变这场运动的方向。而且,这种行为违背了英国传统的殖民政策。对英国而言,巴勒斯坦是一个兴趣点,但是一块烦心的殖民地,当维持它的代价超出其收益时,它选择了离开,并对这个决定不带有痛苦。对于犹太人而言,这是无处可去的民族运动的关键时刻。在整个委任统治时期,犹太人与阿拉伯人之间没有重要的交涉。阿拉伯人没有理由放弃他们对巴勒斯坦的专属所有权,而犹太人也从未放弃这种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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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Yigal Elam, “Historia politit, 1918-1922” (Political History, 1918-1922),Toldot hayishuv hayehudi be’Eretz Yisrael me’az ha‘aliya hashniya(History of the Jewish Community in Palestine since the First Aliya), Moshe Lissak (ed.),TheBritish Mandate Period, Part One, Jerusalem: Israel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2001, p. 171; E. L. Woodward et al. (eds.),Documents of British Foreign Policy, 4,London, 1952, p. 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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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ovember 12, 1939, Mapai Central Committ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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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Nathan Alterman, “Mikol ha‘amim” (Of All the Nations), The Seventh Column, vol. 1, Tel Aviv: Hakibbutz Hameuhad, 1977, p.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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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Nathan Alterman, “Ima, kvar mutar livkot?” (Mother, are we allowed to cry now?), Tel Aviv: Am Oved, 1952, pp.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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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Zipporah Porath,Letters from Jerusalem, 1947-1948, Scranton, PA: Temple Israel, 1998, p.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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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一个奇迹国家的诞生 第四章 委任统治时期的移民与定居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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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大胆向前,将一切甩在身后,扛起背包,脱掉流散的服装。”这是乌里·兹维·格林伯格(Vri Zvi Greenberg)的诗《必须》(The Necessity)的开篇语。它解释了移民进入巴勒斯坦并非当地的吸引力而是流散地排斥力的结果。“我们必须离开。我们脚下的地面在尖叫,床也在抖动。”接着他描绘了对他所离开国家的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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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必须憎恨我们所热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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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热爱森林、河流、水井和磨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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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热爱落叶、鱼、水桶、面包以及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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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着浅金色头发的青年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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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毁灭威胁的预言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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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痛苦地离开村庄并噙着热泪再看一眼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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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一天他们将会被刻于耻辱柱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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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写于1924年,反映了移民的隐痛和他们离开的世界对其所具有的巨大吸引力。为了理解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的移民和拓荒活动,我们必须牢记两大磁体的反拉力:对精神文化故土的重要联系和承认离开家园、家庭和文化的存在必要性。如果不理解每个移民在这两大磁体之间被拉扯的精神斗争,就无法理解巴勒斯坦的创造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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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19年12月底,载有650名乘客的“鲁斯兰号”轮船从敖德萨出发在雅法港抛锚。“鲁斯兰号”后来获得了以色列的“五月花号”的地位,因为乘客都是俄国犹太知识界的重要知识分子,以及一群充满热情但身无分文的青年。这艘船的靠岸标志着移民浪潮的开始,它在犹太复国主义历史上被称为第三次阿里亚(1919—1923年),也是委任统治时期的三大移民浪潮之一。其他两次是第四次阿里亚(1924—1929年)和第五次阿里亚(1932—193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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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对这些阿里亚之间进行区分,反映了一种移民的周期性特征及其体现的经济起伏。每次阿里亚都有其自身的独特形象,不仅是建立在统计事实而且也建立在印象和公共话语之上。因此,第三次阿里亚被冠以“先锋的阿里亚”,第四次阿里亚被冠以“中产阶级的阿里亚”,即使在统计学上这两次阿里亚的绝大部分移民并非先锋;事实上,第四次阿里亚比第三次阿里亚包括更多数量的先锋。第五次阿里亚在犹太复国主义意识中被称为“德国阿里亚”,即使绝大部分移民——正如其前辈一样——来自东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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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20年代初期正是充满希望的年份:《贝尔福宣言》激起了俄国犹太人中间的近似于弥赛亚的狂热潮流。有史以来第一次,犹太复国主义成为一场大众运动,成千上万的青年人涌入哈卢兹运动(即先锋运动),这是由约瑟夫·特鲁姆佩尔道(Joseph Trumpeldor)在克里米亚创立的,以对青年人在移民巴勒斯坦之前进行培训。布尔什维克革命和随后而来的残酷内战伴随着乌克兰全境的恐怖的集体迫害,遇难的犹太人数估计在10万~20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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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革命在犹太青年中间激起了巨大的热情,他们将对抗白军的红军视为犹太人的保护者,而白军煽动了许多反犹暴动。革命精神激发了先锋们的理想主义,但集体迫害强化了他们的另外一种意识,即这不是他们的革命,他们应当实现他们关于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平等和正义的政权的观念。在观念和理想领域,世界革命在青年人的思想中与犹太复国主义开展着竞争。在20世纪上半叶,这两大运动对犹太青年来说是对立的吸引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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