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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20 特拉维夫的休闲文化吸引着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大众前往海滩,这符合他们的愿望和消费水平。遍地的广告牌吸引公众参与文化活动,从被比亚里克称为致力于培养知识分子的高级希伯来文化的安息日聚会,到讽刺性的戏剧,例如库姆库姆和马塔特。最为流行的娱乐形式是电影,即使高级文化的倡导者也将之视为对抗空虚和逃避主义者的途径。普珥节期间的阿德罗亚达游行(该名称来自拉比认为人们可以在普珥节上狂欢直到“忘乎所以”)是一个灯的队列,作为特拉维夫著名的娱乐文化吸引了成千上万的人。在节日期间,街道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包括劳工定居点的游客,他们前来参加这个习俗节日和享受狂欢的氛围。甚至来自雅法的阿拉伯人也乐于加入狂欢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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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22 1932年首次举办的东方博览会,为展示这个国家的工业和农业成就提供了一个机会。所有政要都参加了开幕式。特拉维夫展示出了它作为巴勒斯坦的经济和制造业核心的地位,其重要性不比劳工定居点差。然而,一位在1947年10月来到巴勒斯坦的美国学生对特拉维夫和她居住的耶路撒冷之间的差异印象十分深刻:“特拉维夫与乡下般的耶路撒冷有着天壤之别,它是带着轻微的希伯来口音的老于世故和世界主义的。”这座城市使她想起了康尼岛,“它有着狂欢的氛围:大型的路标、刺耳的噪声、欢乐的面孔、喧闹的儿童和艳丽的色彩”[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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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24 特拉维夫也举行大型活动。这座城市的大厅小而沉闷,在地中海气候中,户外活动对街头剧场有更大的需求。露天政治集会持续好几个小时,站立的观众热切地聆听演讲者发表演说。高温、汗水和拥挤都没有使成千上万的支持者烦躁不安。在前电视时代,政治集会是公众与其领袖之间最为直接的接触形式。对这些活动的参与展现了公众与组织者之间的团结,以及他们乐意就解决政治问题积极参与几个小时的意愿。这种集会既是政治声明也是娱乐的来源,因为政治领袖都是一流的演说家,他们知道如何抓住每一位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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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26 五一节是犹太工总和左翼党派大型集会游行的时机。犹太工总领导层、贸易联盟、工厂车间(尤其是那些属于工人协会的工厂)、基布兹和青年运动都确保其成员参加。到处飘扬着红色的旗帜,在激动人心的演说之后,公众静悄悄地散去。在纪念1920年为保卫特尔哈伊而阵亡的特鲁姆佩尔道及其战友的特尔哈伊日(犹太历阿达月第11天),青年运动在城市的街道游行,其成员穿着棕色的贝塔尔制服,以与穿蓝色衬衫者区别开来。五一节象征着对国际工人运动的声援,特尔哈伊日象征着犹太复国主义为巴勒斯坦而斗争。贝塔尔强调特鲁姆佩尔道的战斗神话,他在临终前轻声说“没有关系,为国捐躯是一件好事情”。那些穿蓝色衬衫者聚焦于特鲁姆佩尔道耕种土地的先锋工人身份。由特尔哈伊阵亡者之一发明的口号“我们所建造的东西决不能放弃”,成为劳工运动精神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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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28 青年运动的哈努卡火炬游行反映出这个节日发生的转变。它由传统的小油罐的节日(点灯节)转变为英雄主义的节日。马卡比的英雄主义激励着犹太复国主义的奠基者们以及他们转变犹太人形象的梦想。“马卡比将再度崛起。”赫茨尔如此宣布。[16]当比亚里克想强调基什涅夫集体迫害期间犹太人的悲惨遭遇时,他将他们的怯懦与马卡比先辈的英雄主义进行了对比。在其诗歌《他们说这是一块土地》中,切尔尼霍夫斯基宣称:“你们都是马卡比”![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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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30 奇迹并没有降临到我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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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32 我们发现没有油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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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34 我们击打岩石直到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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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36 然后出现了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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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38 于是,这首歌被犹太复国主义的激进青年传唱,与那些相信奇迹的救赎者针锋相对。[18]传统的哈努卡旋转陀螺和烙饼依然流行,但这个节日整体上获得了在公众意义的层面用来阐释英雄主义在圣地的历史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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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40 大型民族葬礼也在特拉维夫举行。这种传统始于1921年骚乱中去世者的葬礼,其中包括令人尊敬的作家约瑟夫·哈伊姆·布伦纳。这种仪式在哈伊姆·阿洛索罗夫的葬礼得到延续,时任犹太代办处政治部主任的他在1933年遇刺,接着是比亚里克、特拉维夫市长梅耶·迪岑戈夫、伯尔·卡茨内尔森等人的葬礼。文化英雄被给予大型葬礼以表达对死者及其代表的精神的尊敬。骚乱遇难者的葬礼提供了向左翼或右翼表达团结和忠诚的机会。反对委任统治政府的大型游行具有同样的目的。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抗议《1939年白皮书》的游行,以及在世界大战结束后要求打开巴勒斯坦大门的游行,使用了“允许自由移民,建立犹太国家”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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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42 教育系统通过在青年一代中进行灌输和教育以使之忠于犹太复国主义思想。每周五儿童来到学校都要对犹太民族基金会进行捐赠,他们将这些捐赠放到基金会的蓝箱中。班级中筹集钱额最多者会赢得奖励,而与之相伴的典礼音乐强调这些贡献对于故土救赎的重要性。小学课堂中讲授的课程之一就是“故土”,涵盖了巴勒斯坦的地理、气候和草木。巴勒斯坦的地图出现在练习本的首页,儿童在这些本子上写下学到的有关巴勒斯坦的歌曲。儿童书籍强调与巴勒斯坦的联系。“我们的土地,你是如此美丽!”成为一本流行书籍的标题。教科书中充满着“故土”和“我们的土地”之类的字眼。“太阳的光芒照耀在山上/山谷的露珠依然闪耀/我们爱你,我们的故土/带着欢乐、歌唱和劳动。”儿童们唱道,“从黎巴嫩斜坡到死海/我们犁耕你的田地/为你种植、耕作和建设/以使你美丽起来。”没有人质疑这首歌曲不仅是将故土拟人化,而且还是将民族拟人化。[19]植树节被安排在犹太历舍瓦月第15日。根据犹太复国主义叙述,阿拉伯人摧毁了这个国家的森林,导致土壤流失。现在犹太人准备将巴勒斯坦恢复至原来的美丽模样,就像流着奶和蜜的土地,因此必须种植树木。由幼儿园和小学儿童组织的植树仪式,鼓励他们认同“使沙漠盛开鲜花”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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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44 学校和青年运动对历史遗址进行野外考察和旅行,例如莫迪因的马卡比墓、马萨达和特尔哈伊。每次旅行包括对历史背景的解释。参与者边走边唱的歌曲,在遗址前诵读的文献,步行时的体力活动,对同辈群体的认同,以及团结和归属感,都有助于将对这片土地、风景和历史的爱深深扎根于青少年的心灵中。对土地的认同,它的尘土、山脉,对于出生和成长在巴勒斯坦的儿童来说都是独特的。他们的父辈并不懂它。他们从犹太历史和犹太复国主义意识形态那里获得了成为这个国家主人的感觉,他们对它的热爱超过了对其他风景的向往。对于土生土长的儿童来说,成为这块土地的主人是显而易见的。这是他们的故土,他们不知道其他的。如果在他们的旅行中遇到阿拉伯村庄,他们将这些视为故土风景的一部分,或许他们会因此有一些紧张,也会产生一种危险意识,这恰恰又刺激了他们旅行的兴奋感,但并不是代表对这片土地所有权的另一种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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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46 对犹太复国主义精神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伊休夫成员中发展的情况开展调查,我们可以假定绝大部分人将脱口而出“倒转(职业)金字塔”和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工人阶级,先锋的重要性,这个国家青年的惊奇,英国人的恶毒,以及阿拉伯人的落后等标准的宣传口号。他们也很可能会谴责阿拉伯劳动力的雇主,要求犹太移民自由进入巴勒斯坦。如果问他们是否愿意将时间和生命奉献给实现国家的目标,很高的比例将宣称他们自己已准备好了并愿意如此。我们也可以假设他们将表达对大卫·本-古里安领导的犹太复国主义领导层的信任,并表示准备追随他。在这个问题上,该调查将显示出,温和的、马帕伊形式的犹太复国主义-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占据了主导地位。在公共话语、宣传和教育的意识层面,这是一个一致的世界观,也被中间派甚至右翼所接受。这个世界观多大程度上在日常生活中作为指路明灯则完全是另一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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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48 [1]David Shimonovitz, “Mered haben” (Rebellion of the Son), fi rst published in the Hashomer Hatza‘ir magazine in Warsaw, 1922. Reprinted, inter alia, inSongbook, Tel Aviv: Yakhdav, 1965, p.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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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50 [2]Uri Zvi Greenberg, “Tzvah ha‘avoda” (The Army of Labor),Be’emtzaha‘olam uve’emtza hazmanim(In the Middle of the World, In the Middle of Time),Hakibbutz Hameuhad, 1979, p.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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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52 [3]Avraham Shlonsky, “Amal” (Labor),Poems, Merhavia: Hapoalim Publishing,1965, p. 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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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54 [4]Uri Zvi Greenberg, “Hizdaharut” (Illumination),Be’emtza ha‘olam uve’emtzahazmanim(In the Middle of the World, In the Middle of Time), Hakibbutz Hameuhad, 1979, p.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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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56 [5]Avigdor Hameiri, “Shnei mikhtavim” (Two Letters), popular s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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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58 [6]Shaul Tschernichovsky, “Ani ma’amin” (Creed),Kol kitvei ShaulTschernichovsky(Collected Works), vol. 1, Tel Aviv: Am Oved, 1990: Poems and Ballads, pp. 2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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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60 [7]Leah Goldberg, “Oren” (Pine),Barak baboker(Morning Lightning),Merhavia: Sifriat Hapoalim, 1957, p.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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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62 [8]Porath,Letters from Jerusalem, p.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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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64 [9]Berl Katznelson,Arakhim genuzim(Hidden Values), Ephraim Broide (ed.),Tel Aviv: Ayanot, 1957, p.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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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66 [10]Yitzhak Shenhar, “Shir haherut” (The Song of Free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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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1168 [11]Anton Semyonovich Makarenko,Hapoema hapedagogit(The Pedagogical Poem), Avraham Shlonsky (trans.), Merhavia: Sifriat Hapoalim, 1939; Valentin Petrovich Kataev,Mifras boded malbin ba’ofek(A White Sail Gleams), Leah Goldberg (trans.), Merhavia: Sifriat Hapoalim,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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