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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需要从一个由共识统治的社会,例如伊休夫时期的社会——在其中每个实体可以反对大多数的权威并退出——转向由法治政府统治的国家,政府拥有权力采取强制措施被接受为不言而明的。因此,国家一开始就确保了它对武力使用的垄断地位。正如我们看到的,伊休夫的少数群体并没有接受大多数的统治,从这个方面来说构成了一种挑战。随着国家的建立,莱希地下组织宣布解散,其士兵加入以色列国防军。然而,埃特泽尔并没有这样做。甚至在国家建立前,它与哈加纳领袖达成了整合到新国家的军队的协议。埃特泽尔要求一些特权,例如维持它在以色列国防军中的连队,以及不会在耶路撒冷解散,理由是耶路撒冷是否并入以色列国仍不明朗。不过,它同意接受国家的权威,其士兵加入了以色列国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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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第一次停火期间,爆发了一场危机。一艘载有武器和移民的埃特泽尔船只“阿尔塔莱纳号”(亚博廷斯基的笔名),抵达了以色列海岸。由于政府向联合国做出保证在停火期间不会运入武器,这艘船只转向卡法维提金(Kfar Vitkin)的偏远海滩,期望联合国检查员不会发现它,它可以在那里卸下武器将之运送给以色列国防军。埃特泽尔试图进行谈判让它的连队优先接受这些武器,而货物则运送至它在耶路撒冷的专门组织。政府反对这些条款,拒绝将埃特泽尔接受为谈判对象。一开始埃特泽尔准备将这些武器转交给以色列国防军,但很快决定不那么做。埃特泽尔成员与以色列国防军士兵在海滩爆发了冲突,双方均有伤亡。这艘在特拉维夫搁浅的船只迅速为世界媒体所关注。埃特泽尔的司令官梅纳赫姆·贝京(Menachem Begin)登上这艘船,用广播号召他的成员一起卸下货物。从前的埃特泽尔成员离开了他们的以色列国防军连队赶往海滩。接着在埃特泽尔成员和以色列国防军士兵之间爆发了暴力冲突。特拉维夫实施了宵禁,帕尔马赫司令官伊戈尔·阿隆(Yigal Allon)授命阻止一切在政府和绝大部分公众看来试图挑战政府权威的行为。来自特拉维夫北部约拿军营的一轮加农炮轰击击中了这艘船,使之开始起火。许多人死亡或者受伤,埃特泽尔成员被迫放弃这艘着火的船并投降。“阿尔塔莱纳号”事件成为梅纳赫姆·贝京的奠基神话,他被作为一个准备为国家整体的福祉承担责任的领袖,因为船只起火,当时他号召他的成员停止战斗,从而避免了一场同室操戈的内战。但它也成为以色列国家主权的奠基神话,对于本-古里安来说,这一事件证明了他决心用武力确保对国家的控制,如果必要的话。埃特泽尔成员现在作为个体回到了以色列国防军,并被整合到许多连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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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8月17日,联合国驻巴勒斯坦调停员贝纳多特伯爵被原莱希成员谋杀。作为回应,政府采取果断行动,逮捕了莱希和埃特泽尔积极分子,清除了埃特泽尔在耶路撒冷保持独立的最后痕迹。1948年9月,本-古里安命令帕尔马赫解散。帕尔马赫是以色列国防军的先锋部队,在残酷的战斗中证明了它的价值。它并没有违反以色列国防军的纪律,也没有像埃特泽尔那样对政府构成潜在的威胁。但帕尔马赫的司令部在政治上与左翼联系在一起,尤其是马帕姆,该左翼政党创建于1948年1月。本-古里安想要一支首要的忠诚属于国家的军队,它不接受其他任何个人和组织的指令。通过解散帕尔马赫,他意在显示仅有一支军队,即以色列国防军,以及唯一的合法来源,那就是民选政府。一些人认为本-古里安试图削弱其政治对手,但回顾起来毫无疑问的是,他的行动为保证军队不卷入政治创造了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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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休夫社会拥有很强的政治意识。它的党派是动员型和组织型实体,有助于协调个体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所有事情都是根据政治忠诚来进行分配:移民许可证、国家定居点、哈加纳民族司令部、职业介绍,甚至登上非法移民船只的命令。由本-古里安提倡的国家主义旗帜意味着压制政治机构的权力,将国家作为公众利益的代表以确保所有公民的福祉。国家致力于实行所有公民一律平等的政策,而无论其政治立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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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们看到的,军队的去政治化是达到这个目的第一批行动之一。6位在国防部长本-古里安之下服务的以色列国防军总参谋长中的5位,都是非党派的,这不是偶然的。明显倾向于左派的高级军官在以色列国防军中找不到位置。20世纪50年代,人们仍可以辨别出活跃于政党(主要是马帕伊)的以色列国防军高级军官,但政治活动与军事服务相分离的原则慢慢地渗透到公众意识之中,到这个时期结束时被广为接受。法律体制是去政治化的另一个领域。正如“谁是犹太人”的讨论中所暗示的,绝大部分法官没有明确的政治立场,而法院小心谨慎地展示出意识形态的中立,毫不犹豫地批评政府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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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公民服务建立在犹太代办处执委会、民族委员会和委任统治政府现存部门基础之上。前两者具有政治化的传统,而现在转变成公民服务部门。每个部长都在其部门配备了许多密友。被用来平衡部长利益的职业公务员观念几乎不被接受。在第一个10年,公务员为了部长的政治利益而工作。最后,1959年颁布了一系列公务员法,为文官任命建立起普遍的、精英化的标准。从此以后,每个部长有权任命三名他自己的人到“信任的岗位”,而其他所有官员都由职业委员会根据其技能进行挑选,部长不能替换他们。这些任命被委托给了文官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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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制的原则最终获得了胜利,结果是公务员的教育和能力水平比他们的政治立场对他们的提升有着更大的影响。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财政部的发展。它的公务员是青年经济学家、美国移民唐·帕廷金(Don Patinkin)的学生们,帕廷金将现代经济思想引入到希伯来大学经济系。“帕廷金的孩子们”成为财政部和以色列银行专业人员的核心,他们将职业主义和政治中立的规范引入到诸如国家预算管理、部门拨款、税收征收等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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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休夫时期,教育体系被安排成由不同利益集团控制的“分支”。“一般分支”是犹太复国主义的和非宗教的。它没有政治立场,但认同于中右翼,由市政当局和地方议会运作。犹太工总的“工人分支”教育学生从事体力劳动和农业,前往基布兹,奉献于集体劳作。它培育了与社会主义形象和观念的联系,并认同于世界的不幸者和受压迫者。先锋性的青年运动与其政党一起,积极参与到它的学校体系中。“犹太复国主义-宗教分支”属于精神中心党,致力于促进宗教研究和宗教世界观,但也包括了强调传统犹太和犹太复国主义的价值与形象的一般研究。最后,以色列正教党的“独立分支”仅教授宗教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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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是塑造民族的重要手段。使它置于政治派系之手是伊休夫延续下来的政治遗产。但这些团体没有哪个想要放弃其权力,尤其是工人分支,他们的权力由于其对移民营和中转营(稍后将进行讨论)的主导地位而得到了增强。现在它是最大的分支,即便它在伊休夫时期所覆盖的范围没有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城市和莫沙夫中的绝大部分工人把他们的子女送到一般分支的学校。)在宗教分支与工人分支就移民子女教育发生激烈冲突的情况下,一种协调性的安排得以出现。精神中心和工人分支同意放弃对教育的政治控制,现在它转由教育部负责,并划分为国家教育体系和国家宗教教育体系。以色列正教党的独立分支仍然控制着它自己的教育体系,但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它规模很小,没有人认为它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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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声称,本-古里安假定国家教育将以工人分支的精神进行教育,这种分支在当时不断扩大。但形势并没有按照那个方向发展。不论好坏,教育呈现出中立的特征。本-古里安的批评者后来声称,消除这些分支实际上导致了工人分支及其独特教育方式的毁灭,而其他分支依然存在。结果是削弱了左派向青年一代灌输其世界观的能力。与此同时,对于国家主义概念而言,将教育从政治派别的控制转移到国家,是一项重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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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权力的焦点之一是职业介绍所。从20世纪30年代末起,这些职业介绍所就由犹太代办处经营。他们的职业配置和工作分配由政治因素决定。当国家建立后,职业介绍所转归劳工部,但它们的政治特征与政治倾向对求职者找工作的影响持续到20世纪50年代末,当时职业介绍所成为“就业服务部门”,而其工作人员也都成为公务员。分配工作的机制现在根据公务员规则和在国家审计长的监督下运作:这是国家主义的另一个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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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劳工运动之外的其他运动发现它们的传统角色被国家剥夺。作为赫茨尔的创造,犹太复国主义组织——“正在出现的国家”——突然离开了而不带明确的使命。犹太国家已经成为现实。那现在又如何?世界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在这个新国家中的角色和地位问题,与以色列和强大富有的美国犹太社群之间的关系相连。美国犹太领袖一直支持巴勒斯坦的伊休夫事业,同意为其提供援助,但条件是它的活动没有民族追求以便不会为美国社会的反犹主义势力所利用,这些势力那时指责美国犹太人的双重忠诚。因此,例如哈达萨(美国的妇女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在伊休夫经营着一个范围较广的卫生保健组织。这项工作开始于英国对巴勒斯坦的征服,它在伊休夫和后来的以色列建立了预防性的医疗体制、婴儿福利中心以及医院。犹太联合募捐协会也积极参与到这个国家中。至少在表面上,这些组织是作为慈善机构而非民族机构运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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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犹太人精英中的一些团体完全与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相分离。这些团体中最著名的例子就是美国犹太教理事会,它甚至参与恶毒的反犹太复国主义宣传;当在等待分治决定时,它的成员帮助阿拉伯发言人准备其在联合国的演讲。其他团体,例如美国犹太人委员会(AJC)采取了更温和的态度。他们担心卷入到可能将犹太人描绘为一个民族,而不只是作为一种宗教的事务中,所以竭力使自己与犹太复国主义分离。这种立场也被改革派运动所采纳。随着欧洲犹太人的命运逐渐为世人所知,非犹太复国主义的美国犹太人领袖不断倾向于将他们自己与犹太复国主义的斗争联系起来,并慷慨地捐资用于武器采购,帮助以色列建立军事工业,以及分担独立战争的开支。美国犹太人委员会领袖约瑟夫·M.普罗斯考尔(Joseph M.Proskauer)与随后的雅各·布劳斯坦(Jacob Blaustin)以及犹太联合募捐协会的领袖小亨利·摩根索(Henry Morgenthau Jr.)与亨利·蒙托尔(Henry Montor),他们和本-古里安及其犹太复国主义执委会的同事之间建立了直接的联系,绕开了美国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领导层。在那时,美国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在阿巴·希勒尔·西尔弗(Abba Hillel Silver)和伊曼纽尔·纽曼(Emmanuel Neuman)领导下具有强有力的、富有影响的领导层,该组织在许多议题上与本-古里安并没有一致的看法,它对动员起来支持这个国家有一系列要求作为条件。这种立场激怒了本-古里安,他认为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应当毫无保留地奉献给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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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犹太复国主义组织来说,以色列的建立在国家的议事日程上提出了两大主要议题。第一是在国家现已存在的情况下界定犹太复国主义者与非犹太复国主义者之间的不同。第二是重新界定国家主权对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限制。本-古里安现在看到在犹太复国主义者与非犹太复国主义者之间没有什么不同,移民以色列的群体也没有什么不同,而他们都希望以色列繁荣并积极参与其中。而且,非犹太复国主义者的筹款能力被证明远远超过犹太复国主义者。就政治影响而言,非犹太复国主义者具有更有效的联系。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在威望和影响力方面都急剧下降,而非犹太复国主义者在美国犹太人委员会主席布劳斯坦领导下,要求对以色列的国家权威进行明确的界定,即以色列的国家权威将只适用于其公民,而无论什么情况都不适用于美国犹太人。他们也要求将美国界定为“散居”而非“流放”(该词暗含着犹太人应当移民以色列),“召聚流散者”这个口号不适用于美国犹太人,而仅适用于犹太人生活悲惨的那些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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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非犹太复国主义者和犹太复国主义者在移民问题上并无不同。他们都将美国视为家园,而非流放地。但犹太复国主义者想要以色列承认他们为这个新国家与流散地犹太人之间的调解者;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将代表那些犹太人面对以色列并代表以色列面对他们。本-古里安反对这种难以控制的局面,以色列的主权能够与任何它认为合适的人建立关系。他坚决拒绝给予犹太复国主义组织排他性的调解者身份。他说,有许多不是犹太复国主义者的犹太人,也希望在国家建设中发挥作用。在此,两大利益交织在一起:国家的利益,在于将自身定义为世界犹太人的焦点和灵感的来源;非犹太复国主义者的利益,在于阻止犹太复国主义组织获得流散地犹太人唯一代表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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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古里安是坚决的:仅有以色列的公民被允许影响它的政策,不生活在那里的犹太人无权进行干涉。另一方面,他宣布这个国家无意干涉美国犹太社群的内部事务。这就是本-古里安与布劳斯坦之间达成的“谅解”精神。在1951年的第二十三届犹太复国主义代表大会上,也是首次在以色列建国后举行的代表大会,在其通过的《耶路撒冷纲领》中对犹太复国主义的目标进行了设定:“犹太复国主义的任务是巩固以色列国,将流散者召聚到以色列地,促进犹太民族的团结。”这种界定是极具雄心的。这里提及的“召聚流散者”并没有对犹太人生活悲惨的那些国家与西方世界之间进行区分,实际上它并不是以西方世界的犹太人为目标。而提及的“犹太民族”也是极为宽泛的,出于对布劳斯坦与其他非犹太复国主义者的情感才这样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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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代表大会决定以色列应当颁布一部法律承认犹太复国主义组织作为流散地犹太人代表的特殊地位。这样的法律不仅与本-古里安和布劳斯坦之间的“谅解”相抵触,而且也违背了本-古里安对他们之于以色列利益的理解。其结果是,在代表大会决定向以色列议会请求制定这部法律的过程中,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地位遭到削弱。将它描绘为“犹太民族的代表”的词句被删除,并代之以作为“一个权威性的机构”参与到以色列的发展和定居点、移民吸收,以及与犹太机构在以色列这些领域的活动上加强合作。1954年,犹太复国主义组织与以色列政府达成了一项协定,给予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在所有关涉其使命的事务上作为世界犹太人代表的官方地位。但这项协定并没有阻止以色列政府与其他犹太组织进行谈判。以色列债券的销售收益高于犹太联合募捐协会(它的收益在20世纪50年代下降)的收益,而前者控制在非犹太复国主义者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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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古里安发现,与非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谈判更容易。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代表都是带有政治目的、力图从内部或外部干涉以色列事务的党派成员。而从非犹太复国主义者的角度来说,他们不想让以色列介入流散地事务,反过来这也限制了他们干预以色列事务。本-古里安声称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完成了它的角色,认为它应该被解散,但他发现这种立场得不到支持,甚至在他自己的党派里也是如此。以色列领导层的许多人觉得对这个最近领导着建国斗争的实体负有承诺。他们也承认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和犹太代办处(它们有着共同的人员)在组织移民活动与吸收、安置移民上富有经验。因此,他们支持这个组织继续存在,尽管本-古里安表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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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多年之后,美国犹太人中的非犹太复国主义者和犹太复国主义者之间的不同变得模糊起来。双重忠诚的问题,曾经在以色列建国后困扰着非犹太复国主义者,现在变得边缘化。六日战争所激发的流散地犹太人的热情消除了这两种类型的对以色列的国家认同之间存在的障碍。1968年见证着第二次《耶路撒冷纲领》的形成,该纲领宣称犹太复国主义的目标如下:“犹太民族的联合与以色列在犹太生活中的核心地位;通过从所有国家的阿里亚,把犹太民族召聚到历史性的故土——以色列地;增强以色列国的地位,使之建立在公义与和平这些先知提出的愿景之上;通过促进犹太人、希伯来语、犹太复国主义教育和犹太精神与文化价值,来保存对犹太民族的认同;保护各地犹太人的权利。”本-古里安与布劳斯坦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的“谅解”仅有很少的保留。这个纲领承认了以色列在犹太民族生活中的核心地位;它承认移民是犹太复国主义的目标之一,并没有将西方犹太人排除在外;它赋予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先前在流散地应有的重要地位。1971年,扩展了的犹太代办处建立起来,50%的代表来自犹太复国主义组织,30%来自犹太联合募捐协会,20%来自提供捐献的世界其他地区的组织。因此,筹款人(绝大部分来自非犹太复国主义组织)与犹太复国主义代表之间的最后障碍得以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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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民主的早期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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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民主国家的规范相比,在以色列,左翼反对“大政府”,而右翼支持它。左翼的志愿组织,例如基布兹运动,它们的组织技巧和奉献精神构成其在委任统治时期动员能力和才智方面得到增强的基础,当向国家阶段转变时,它们并不接受过去所履行的民族职能的丧失。成立于1948年的马克思主义政党马帕姆,是青年卫士(建立在青年卫士的基布兹之上)与劳工联盟(由前马帕伊成员在1944年建立,绝大部分成员来自哈梅哈德基布兹)的联合,将国家主义视为本-古里安试图剥夺劳工运动的意识形态与社会经济资产并将该运动的民族构建角色转移到国家的尝试。马帕姆认为它自己是替代马帕伊的极左选项,将本-古里安的国家主义解释为将劳工运动搁置一边的粗鲁尝试,尤其是当马帕伊取得了新的权力地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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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派对这个国家的疏离感由于帕尔马赫的解散、本-古里安要求基布兹从新移民中间吸收雇佣工人(稍后将进行讨论)以及镇压“海员的反抗”(由以色列商船队发动的一场罢工,被政府使用军事动员令镇压)加重了。在冷战时期,左派盲目地羡慕苏联,而本-古里安从在两大阵营中间采取中立的立场(这是在独立战争期间采取的政策),转向明确的亲西方立场。左派成员对国家主义和本-古里安的敌视源于他们认为国家主义损害了他们的历史资产,也因为他们对本-古里安政治路线的反对,这种路线背离了他们的意识形态和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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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建国初期(1948—1967年)是以马帕伊的主导地位为特征。该党在由本-古里安领导的历届政府中占据多数地位。它也在犹太工总执委会中占据多数地位,犹太工总总书记也是马帕伊成员。马帕伊占据了绝大部分犹太工总的职位,包括工人协会(犹太工总的控股公司)、索勒·博内公司(犹太工总的主要建筑公司),甚至工人理事会,它严格管理着车间,给予工人委员会和贸易联盟很小的权力。马帕伊成员也主导着公务员的岗位。马帕伊与犹太工总几乎就像是应用国家主义原则的转包商。它们充当着执行由本-古里安制定的国家政策的近卫军的角色。这种过程将马帕伊变为一部政治机器,扑灭任何从内部或外部对其进行民主化、改变其运作方式或者在其领导层引入新的集团的尝试。马帕伊风格的国家主义是家长式的,它控制在主导国家的政治运动手中,以按其认为的最有利于公共福祉的方向发展。在这个时期,以色列实行的是议会民主制,但带有在民主国家不曾见的一定程度的政治和经济集权。这种人民的民主,为了人民,但不归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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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古里安宣称有可能创造一个联合政府以包括以色列的全部政治派别,但“不包括赫鲁特党和马基党(以色列共产党)”。赫鲁特党是在埃特泽尔解散后由梅纳赫姆·贝京创建的政党。当时不确定的是,贝京是否真的决定转向议会活动并接受民主游戏的规则,同样不确定的是,他的行为方式和政治风格在建国初期是否一直与那些规则兼容。1952年,当以色列议会就与联邦德国的赔偿协定进行讨论时(稍后将进行讨论),贝京被允许从其政党组织人员进行示威游行到攻击议会和向其建筑物投掷石块,直到发言人被迫暂停会议——这在以色列立法史上首次发生。贝京把自己打扮成平民主义领袖,例如摩托车护卫护送他参加选举集会。他将其右翼政党视为替代马帕伊及其社会主义方法的真正选项。但他概念的核心是政治的:要求为以色列国争得整个以色列地,包括约旦河两岸。他指责本-古里安政府胆小懦弱并屈服于大国,这种立场在绝大部分以色列人看来是不切实际和穷兵黩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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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随着时间推移,赫鲁特党逐渐体制化和更加温和,对其使用不民主策略的疑虑慢慢消除,但只要本-古里安担任总理,赫鲁特党就不加入联合政府。它在以色列议会中最多只获得过17个席位。1965年,赫鲁特党与自由党(它由一般犹太复国主义派发展而来)合并,以求褪去激进的、不负责任的右翼政党的形象,从而获得更为广泛的投票者群体。这个新党名为加哈尔(是赫鲁特党与自由党集团的希伯来文缩写)。在此之前的几个月,即1964年,列维·艾希科尔(Levi Eshkol)实现了泽维·亚博廷斯基的遗愿,即由独立的以色列政府将其遗体带回以色列安葬。这个象征性行为标志着赫鲁特党在以色列政治生活中的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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