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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522—前486年 大流士大帝统治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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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26年 亚历山大大帝入侵印度河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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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公元前300年—公元400年 印度两大史诗《摩诃婆罗多》和《罗摩衍那》被编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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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公元前269—前232年 阿育王统治时期;婆罗米字母和佉卢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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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20年代 印度河文明被发现,考古发掘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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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47年 印巴分治,印度河文明遗址随之分散于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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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80年 摩亨佐—达罗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收录入世界遗产遗址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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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ohenjo-Daro”的中文译名众多,有摩亨佐—达罗、摩亨佐达罗、摩亨朱达罗等,其中学界多用“摩亨佐—达罗”或“摩亨佐达罗”。为尽量贴合原语言,本书一律使用 “摩亨佐—达罗”。本书脚注若无特殊标注,则为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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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eluhha”一词国内学界暂无通用译名,本书采用“美卢哈”这一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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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降临之前:在沉默中重现的印度河文明 第1章 谜一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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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祭司王”半身像,出土于印度河谷中的城市摩亨佐—达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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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60年代,肯尼思·克拉克(Kenneth Clark)推出了首创性电视系列片《文明》。在《文明》中,这位卓越的艺术史学家仔细考量了文明的非西方起源,这些文明比古希腊文明要早2500年。他评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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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上,人类曾经历过三四次跨越式发展,在普通的演进条件下这种发展是不可思议的。其中一次就是在大约公元前3000年的时候,除了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印度河谷也突然出现了文明。另一次则是在公元前6世纪,在爱奥尼亚和希腊,哲学、科学、艺术、诗学等方面都发生了奇迹,达到了此后2000年都未能达到的高度,与此同时,在印度,也出现了精神启蒙,这种启蒙或许再无出其右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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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埃及和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因其艺术、建筑和皇室墓葬闻名于世,它们留存下以埃及象形文字或苏美尔和巴比伦楔形文字书写的浩瀚的文献,希伯来《圣经》和古罗马文学作品中也反复提到埃及的法老及巴比伦和波斯的统治者。古希腊文明亦是如此。或许不及前两者著名,但印度的佛教思想(大致与古希腊哲学同期)和吠陀经典(成书年代约在公元前1500—前500年)中传递的早期印度教思想也广为人知。然而,公元前三千纪上半叶在印度河河谷——今天的巴基斯坦和印度——中出现的文明,却并不被太多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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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古埃及文明和美索不达米亚文明[2]一样,印度河文明也有其独特之处,但它在公元前19世纪就衰落了,也并没有在印度次大陆留下直接的遗产。无论是公元前4世纪从西北方向入侵印度次大陆的亚历山大大帝,还是公元前3世纪管辖次大陆大部分地域、弘扬佛教的孔雀王朝阿育王,都对印度河文明一无所知;更不必提接下来的2000年,依次来到次大陆的阿拉伯统治者、莫卧儿统治者和欧洲殖民者了。事实确实如此,尽管印度河文明如此令人惊异,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它都全然不被人知晓;直到20世纪20年代,几乎是“天上掉馅饼”一样,英国和印度的考古学家意外地在旁遮普地区[3]的哈拉帕发掘出了城市遗址(艺术史学家克拉克此时还是个孩子),它才为人所知。从那时起,学者们就致力于破解它的谜团,解读它艰涩难懂但颇具美感的书写系统,并以此在南亚历史与世界史中,给予这一最重大的“失落”文明应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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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摩亨佐—达罗遗址航拍。它坐落在今巴基斯坦南部印度河旁,与哈拉帕并列为印度河文明的两大主要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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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学家已经鉴别出1000个定居点,它们来自印度河文明的不同时期。这些定居点分布在今天的印度和巴基斯坦,覆盖了南亚次大陆80万平方千米的土地,面积差不多是西欧的四分之一;原始居住人口约100万,与古罗马鼎盛时期人口相当。这是同时代分布范围最广泛的城市文明,覆盖面积大约是古埃及文明或者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两倍。尽管印度河文明的定居点大部分还是村落,但也存在一些城镇,且至少有五处确确实实的城市。摩亨佐—达罗和哈拉帕是印度河文明的两座最大的城市,一者坐落于印度河畔,一者在印度河的一条主要支流旁兴建,相距约600千米。在印度河文明成熟期,即大约公元前2600—前1900年,这两座城市可以媲美古埃及的孟斐斯(Memphis)或美索不达米亚的乌尔(Ur)。在哈拉帕的墓地中出土了人的遗骨,经过检验,差不多一半的居民活到了35岁左右,而且有近六分之一的人寿命超过55岁。不过,尽管当时的先民寿命并不短,但这两座城市的人数恐怕从未超过5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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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城市里有用砖块修建的杰出建筑,却并没有像古埃及人或美索不达米亚人那样,以金字塔、宫殿、神庙、陵墓、雕塑、绘画或成堆的金子夸耀自己。印度河文明最宏伟的建筑就是人称“大浴池”的建筑,建于摩亨佐—达罗,是古代最早的公共蓄水池。这个“浴池”为长方形,长12米,宽7米,最深处有2.4米,南北两侧各有一列宽阔的楼梯引向平整的池底,楼梯上覆一层厚厚的沥青以防水。在那个时代,能有大浴池这样的技术水平可谓令人惊叹,但就考古学家目前的发现而言,大浴池并没有什么绘画或雕刻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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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马拉雅山脉的融水形成了众多水脉,汇集成印度河上游的诸多支流;这些支流和印度河这条大河为谷物提供灌溉水源。虽然没有装饰繁缛的建筑遗存,但在其他方面,印度河文明物资产出相当丰富,且产物异常精美。例如,印度河文明的居民建造了足以远渡大洋的商船,将商品贩运至波斯湾地区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依河而建的城市,在后两地的历史遗址中出土了印度河流域加工生产的珠宝、砝码、有铭刻的印章,还有许多其他物品,年代大约可追溯至公元前2500年。美索不达米亚的楔形文字铭文中,将印度河流域地区称为“美卢哈”,但这个名称的含义至今未明。印度河文明城市中的下水道和排水系统比罗马帝国城市中的早出现2000年,除了“大浴池”,还有宏伟的圆形水井、精巧铺设于叠涩拱下的排水管,以及世界上最早的厕所。这些城市中,街道规划井然有序,大多沿基本方位[4]铺展,让20世纪的城市规划也黯然失色。印度河文明的诸多首饰中,有一些可以媲美埃及法老陵墓中的宝物,例如在美索不达米亚的乌尔城皇家墓地中,出土了一串来自印度河文明的光玉髓项链,每颗光玉髓珠都为双锥形,钻孔光滑平整,最长的一颗直径达到13厘米。印度河文明的标准砝码由成套的石质正方体和去掉顶部的球体组成,其二进制/十进制标准砝码系统在古代世界独一无二,说明印度河文明的商业相当发达。在印章石和陶制字板上,偶尔在金属器物上,雕刻着或许是象形文字的字符以及生动的动物和人物图案,印度河文明最著名的发掘者莫蒂默·惠勒(Mortimer Wheeler)热切地辩称,这些令人着迷的印度河文字构成了“一个个小型杰作,体现出有节制的现实主义风格,具有不朽的力量。一方面,这种力量与其娇小的体量完全不成正比;另一方面,正是其载体凸显了这种力量”[5]。一旦见过这些印章,人们就再也不可能将之忘却;20世纪20年代以来,对印度河文字的解读超过100种,其魅力可见一斑。这些解读有的来自声名卓著的学者,例如著名的埃及学家弗林德斯·皮特里(Flinders Petrie);众多业余爱好者和灵机一动之人也加入解读的大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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