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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41 3月8日清晨,越军第2步兵团组织对主要进攻方向进行多路冲锋,可都被对方极为猛烈的火力给打退了,6营蒙受了相当的损失。为了继续实现拿下303和224高地的任务,第324步兵师第78炮兵团又在下午开始新一轮炮火准备。负责打E6和E7高地的越军第2步兵团5营从清晨起就分兵一路打303高地,有力配合了6营的战斗。4营退下来担任第2步兵团预备队。虽然越军第2步兵团的指战员们打得很顽强,可到3月8日结束时还是没能攻下任何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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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43 经过一天战斗,在主要方向上战斗发展一点也不顺利。根据第324步兵师师长阮威山的提议,第2军军长阮友安少将同意第324步兵师组织剩下力量继续进攻。在第324步兵师组织进攻303高地和224高地的同时,第2军指示第325步兵师也组织炮兵战斗,压住梁奠、罗溪的南越国军炮兵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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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45 3月9日,南越国军以据守224高地的大部分兵力实施反击,又夺回了E6高地。越军第324步兵师急忙调第2步兵团4营和5营重新组织攻击,拿回了E6高地,并准备继续打224高地。与此同时,越军第324步兵师1团3营得到2营2连加强,打下了迫击炮山(303高地南山,因南越国军经常在这个高地布置迫击炮轰击越军部队,故而命名为迫击炮山);越军第324步兵师3团8营7连(从上德赶来)奉命打273高地,形成对303高地的包围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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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47 为了指导各单位进攻争取胜利,第2军司令部也派副军长黄丹少将下第325步兵师传授分享第324步兵师的攻坚战斗经验教训,并派军副政委直接下去协助第324步兵师师指组织各单位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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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49 1975年3月10日,在巩固和布置剩下的力量后,越军第324步兵师又开始勇猛、大胆地进攻,第2步兵团拿下了224高地,南越国军第1步兵团1营失去战斗力。与此同时,第324步兵师3团8营7连步兵也从上德地区机动过来,直接投入战斗,拿下了273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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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51 采取正面进攻结合敌后穿插的打法,越军第324步兵师使用一部分侦察兵在侦察连副连长阮文禄指挥下,隐蔽穿插到敌后,于艺山伏击了敌人的坦克群。3月10日16点00分,越军第164炮兵旅51营19连的反坦克导弹射击员曹先丁(谅山人)在2500米距离上使用4枚B72反坦克导弹消灭了4个目标,其中包含3辆M48坦克。由于表现出色,曹先丁获得了一等战功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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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53 越军第324步兵师拿下224高地和14号公路许多重要高地后,南越国军第1军团前指司令林光世紧急增兵加强防御。别动军第15联团下辖的第61营赶往蓬山;别动军第96营、第94营及第27装甲骑兵团一起固守31高地及周围。第1师团第3团第3营也在昆萨展开战斗队形,他们还加强了52高地防御。南越国军第1师团师团长阮文艳还把第1步兵团2营给调过来,准备反击夺回224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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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55 1975年3月上旬,第324步兵师在14号公路沿线和敌人的战斗打得越来越激烈。越军占领的地区,使顺化到岘港的战略交通线——1号公路有被切断的危险,芙拜基地受到威胁,治天—顺化有被孤立的危险。为此,南越国军第1师团把1团2营调上来,连续反击。南越国军空军和炮兵也集中轰击越军第324步兵师的进攻战斗队形。他们的炮火十分猛烈,炮兵平均每天投射4600发炮弹,航空兵出动60架次掩护步兵防御。双方在224高地展开了激烈又反复的争夺。在持续7天的血战中,越军击退了对方多次冲击,最后形成双方各占一半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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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57 面对苦战态势,第324步兵师全体指战员都很清楚自己承担的重任,那就是进攻对方一个极为重要的防御目标,把敌人的兵力、火力吸引过来,保障第325步兵师继续抓紧时间进行战斗准备。为了完成这个任务,越军第324步兵师以顽强、勇敢,不怕牺牲的精神,不断与敌恶战苦斗。在艰苦的战斗中,涌现出了不少战斗英雄。比如,第2步兵团6营营长阮文时上尉在第5次进攻战斗中,看到一名高射机枪战士牺牲后,英勇地抱着机枪冲在队伍最前头,一边用机枪压制守敌火力点,一边鼓舞指战员们继续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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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59 在第1军区中部战线上,越军集中第2步兵师和第52步兵旅主力,于3月10日12点30分,对先福县展开猛烈攻击。这一次,广信省保安军好运不再,他们于16点00分被越军打垮,先福县也让给了对手。败退的保安军部队只得撤到通往三岐市的公路重新组织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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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61 3月11日,南越国军第2师团师团长陈文毅准将从广义省匆忙赶到三歧市,准备组织反击,夺回先福县。为了助陈文毅准将一臂之力,吴光长中将还把第1军团的预备队别动军第12联团顶上去,增援三歧市。3月12日,南越国军第2师团的第5步兵团从广义省赶来实施反击。无线电监听和战俘审讯都发现先福县周围的越军兵力强大,足有一个步兵师的规模,第5步兵团的反击自然没法获得胜利,他们在先福县前方驻足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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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63 先福县的丢失对南越国军来说确实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过吴光长中将关注的焦点是顺化西南的群山。治天军区被俘的几名战士向南越方面供认,沿着后汉河防线,广治省地方部队换下了越军第325步兵师。越军第324步兵师的俘虏也证实了第325步兵师已经转移到顺化南面的群山,吴光长中将马上采取补救措施。他认为越军第325步兵师转移过来只会实施越军传统的多路多向进攻战法,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阮友安会让第325步兵师和第324步兵师一起对南越国军第1师团施加压力,拿下海云岭,或从北面攻击岘港。3月10日,由于越军第304步兵师仍在上德地区,吴光长中将还是把1个伞兵旅团调到岘港北面组织防御,他还命令别动军第14联团从广义省出动,乘飞机转移到岘港,成为第1军团新的预备队。在别动军第14联团离去后,南越国军第3师团的1个团马上填补了他们离去造成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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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65 吴光长中将不知道的是,越军第304步兵师所辖的第24步兵团和第66步兵团在去年上德会战中损失太大,目前失去了战斗力。该师只有第9步兵团还保持着战斗力。对越军第304步兵师战斗力的误判,是南越国军第1军团在顺化—岘港战役中情报不力的第三个例证。头两个分别是误判第308或第341步兵师南下到后汉河与第325步兵师转移到顺化西南。相比头两个误判,第三个才是最致命的。在南越国军的眼里,越军第304步兵师战斗力强悍,是越军中名气仅次于第308步兵师的王牌部队,丝毫大意不得。正是出于对第304步兵师的警惕,吴光长才把一个精锐的伞兵旅团留下来,盯住第304步兵师,保障岘港的安全,从而影响了第1军区其他战线的兵力调动。正是因为情报不灵、阮文绍的胡乱指挥和士气崩溃,导致了第1军团的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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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67 虽然丢失了先福和顺化南面部分高地,但吴光长还是有理由对第一个星期的战斗表示满意,毕竟自己的部队守住了阵地,击退了对方多次进攻。尽管越军第325步兵师还是给他带来一丝隐忧,可吴光长认为自己把伞兵和别动军第14联团调动到位后,形势又会渐渐稳定下来。1975年3月12日,南越国军联合参谋本部给吴光长中将去电,命令他把伞兵师团撤回西贡。由于南越国军的两大战略预备队——伞兵师团和海军陆战师团都被牵制在第1军区,导致联合参谋本部无兵可调,为了能夺回邦美蜀,联合参谋本部要吴光长赶紧交出伞兵师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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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69 对吴光长和他手下的参谋来说,这道命令来得太突然了。第325步兵师已经转移到顺化南面高地,第304步兵师还在上德地区虎视眈眈,这种情况下突然抽走伞兵师团会给岘港防御造成巨大的压力。不行,不能听任联合参谋本部的胡闹。为了阻止伞兵师团被抽走,他请求面见阮文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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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71 3月13日,吴光长飞抵西贡,觐见总统阮文绍。在会谈中,吴光长陈说利害,认为在越军攻势当头把自己手下最精锐的部队抽走是愚蠢的行为。他解释说,如果伞兵师团走了的话,他就需要把海军陆战师团从广治给撤下来,去守卫岘港西面的防线。进行这样的兵力调动就意味着要弃守广治,而且能不能守住顺化也很成问题。此外,伞兵师团的离去还会影响到民心和士气。民众都很清楚,“红色贝雷帽”是第1军区的防御基石,一旦伞兵师团离开,大家都会认为这是政府要放弃第1军区地盘。如此一来,民众就会蜂拥逃难形成庞大的难民潮,会第1军团作战带来各种严重问题。如果阮文绍非要坚持下命令的话,整个形势将骤然改变,第1军团也会有覆灭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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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73 阮文绍也铁了心的。他向吴光长解释了自己的新战略。在美援大幅削减,又没有美国海空力量支援顶住北越进攻的情况下,他目前应该采取的最好措施就是战略收缩,巩固调整部队,节约后勤资源,把越军拖过旱季。然后,越南共和国再利用雨季进行全面整顿,准备迎战1976年越军的总攻击。他还告诉吴光长,自己决定只守住能让南越存活下来的关键地区(比如中部沿海城市和南部平原)。阮文绍坚持认为丧失部分国土也比与越共媾和妥协要强。针对所谓关键地区,阮文绍特地告诉吴光长,第1军区辖地内最重要的地区就是岘港及周围地区,这里要不惜一切代价予以守住;第1军区的其他地区,包括顺化在内都可以放弃,以便保留兵力守住岘港。他还要求吴光长拟出一套紧急调整部署(意思就是撤退)的计划。他打算用新组建的第468海军陆战旅团接替伞兵师团,而且规定伞兵师团的撤离时间是1975年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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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75 既然阮文绍的宏图设想都已经定下了,吴光长也没什么好说的,唯一的请求是让伞兵师团分阶段撤退,一次撤退一个伞兵旅团,这样好让他有充足的时间重新调整部署,他保证一定在3月底把伞兵师团交还给西贡。经不住吴光长的一再请求,加上对他也很信任,最终阮文绍同意了他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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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77 为什么在这个紧要关头,阮文绍要突然撤下伞兵师团呢?这是越战史学家研究顺化—岘港战役时最感兴趣的环节。早在1974年6月,西贡就把伞兵部队调来应付西贡外围的威胁,当时伞兵师团的一个旅团在铁三角战役(越军称为7号公路战役)中从北部战场匆忙赶回(不过很快又返回了第1军区)。1974年12月,越南共和国召开的国家安全委员会议上,联合参谋本部拟定的1975年整体作战计划中就提到:“第1军团要重新调整部署,所以伞兵师团要在72小时内撤回西贡或其他(最受威胁的)要地。”从这些材料可以看出来,撤下伞兵师团是联合参谋本部早就做出的决定,而且已经明文写进了1975年的整体计划。应该说吴光长是知道联合参谋本部拟定的这个整体计划的,不过在越军突然进攻下,仓促把第1军团的防御基石之一的伞兵师团撤出去,对第1军团无疑是釜底抽薪。此外,阮文绍突然把原先守住顺化、岘港和朱莱的战略设想改为集中兵力单纯守住岘港,让正在受到越军进攻的第1军团有些措手不及。吴光长理解阮文绍的心情,也明白把伞兵师团撤下去是为西贡保留一个战略预备师,可他却认为阮文绍在第1军团受到进攻时做出这个决定,是对民心士气的重要性的低估,丧失士气和民心可比越军的进攻狂潮还厉害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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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79 其他因素也深深影响着吴光长。他怀疑阮文绍把“红色贝雷帽”撤下来是为了防止政变。对总统阮文绍来说,他制定的每个政策和做出的决定,不仅是出于军事和政治目的,还有保护自己,毕竟他可以绝对信赖的人不多。可到了1975年,军方已经不再热衷于政变了。不过,阮文绍疑心犹存,他认为吴光长中将是全国将领中唯一一个可以威胁到他总统地位的人。阮文绍对吴光长的政治戒心,使他没法向手下将领清楚解释撤走伞兵师团和随后的诸多决定。例如,阮文绍在通知吴光长时,说自己的战略意图是要寻找一个“最后的飞地,一个沿着海岸的滩头,保证美国人要返回的时候可以登陆的地点。”他打算保留这块飞地,让美国人没法说什么南越已经没有可供自己登陆之处。此外,阮文绍认为集中南越国军3个师团和别动军4个联团在岘港周围,把越军引入这个战场,让南越国军的优势火力得到发扬,给对方造成严重损失。无论越军是否会上这个当,阮文绍在这个危难关头撤走伞兵师团仍是一个败招,直接导致了第1军团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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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81 结束了会谈,吴光长闷闷不乐地返回了第1军区,他没有向手下和盘托出阮文绍的指示。根据第1军区海军司令胡文琪的说法,关于会谈情况吴光长对手下只字未提。战争结束后,吴光长告诉他,阮文绍指示他要“绝对保密,不要把这些透露给手下的师团长、省长或海空军说我们打算放弃越南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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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83 3月14日,吴光长中将召集手下将领开会。不过,在下达的命令中,他只提到要撤走伞兵师团,并没有提出龟缩防御的计划。阮文绍害怕越军间谍也渗透到第1军区,特地嘱咐吴光长不要把全部消息都透露出去,以免影响全面撤退的准备。而吴光长告诉手下将领们,要制定一个往岘港撤退的“紧急计划”,他的主要指示就是要求手下将领守住自己的地盘。虽然对各师团长保密,可他还是把计划透露给了自己的参谋长,要求他马上制定撤往岘港的计划。不过,吴光长和阮文绍都没想到的是,仓促拟定的撤退计划终究要出大纰漏。蜂拥而来的难民和紧追不舍的越军将南越国军堵在路上,进退两难最终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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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85 与此同时,吴光长中将还违心地命令第369海军陆战旅团离开广治,接替撤离上德的一个伞兵旅团。接着,第258海军陆战旅团和海军陆战师团司令部也将分别和第1伞兵旅团、伞兵师团司令部换防。他还命令林光世中将把1个175毫米自行火炮营和1个M48坦克组成的装甲骑兵支团,以及大量工兵机械和弹药库调到岘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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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87 林光世对吴光长无端把自己手下2个海军陆战旅团抽走感到很生气。没了第369和第258海军陆战旅团,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守住顺化的。在给吴光长的报告中,林光世中将请求吴光长协防1号公路,否则他的后路就要被切断了。作为回应,吴光长改变对海军陆战师团的部署调整,并抽调兵力前往北部协防。在南越国军第369海军陆战旅团归建后,吴光长中将把别动军第14联团拨给林光世,并把第147海军陆战旅团和陆战师团副师团长阮清治上校留在顺化北面。吴光长中将也把第258海军陆战旅团司令部和1个营放在海云岭的顺化一侧,另一个营留在顺化附近,第三个营随同第369海军陆战旅团一道前往上德。3月21日,吴光长中将不等第468海军陆战旅团从西贡赶来,就把第258海军陆战旅团司令部调到广南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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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99089 正当吴光长中将还在违背阮文绍命令的时候,越军第324步兵师突然恢复了进攻,激战焦点仍然是224高地。一连几天,双方进行了反复争夺。南越国军炮兵和航空兵猛烈轰击了越军的集结地,3月16日南越国军发起猛烈反击,夺回了整个山头,可周围山头仍在越军的手里,补给困难限制了第324步兵师进一步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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