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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四角中的白色的四角中的白色的四角中的白色的四角中的白色的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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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是文字游戏,但连续的“の”的运用,达到了无限收缩与有限停顿的视角(四角)的连续运动。这里起作用的还是“间”的韵律。翻成中文当然是无味和无意,但是日语通过对“の”的倾心与强化,起到了料想不到的视觉效果和对连续性思维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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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间是观念上的不战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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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日本俳句为例,松尾芭蕉有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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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池や蛙とびこむ水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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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日本现有的俳句中写得最绝的一句。懂点日语,研究点日本文化的人,都想折腾着翻译这句经典,因此译文至少有数十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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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看周作人的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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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池呀——青蛙跳入水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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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郑振铎的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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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 跃进古池 水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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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属于中国一流的文化大师了,但还是有人不满意,而这位不满意者恰恰是日本的中国汉字研究大师白川静。这位非常有名的教授在《汉字百话》书中说,用“跃进”、“跳入”的词语,其俳句的风姿难以传神,言下之意是说这种感觉是不能翻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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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样说呢?原来这里暗藏了日本“间”文化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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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俳句从字面看是写“蛙跃古池”这一现象。但这仅仅是假象。问题点在于“水音”这一非物理感觉。以日本文化对空间的理解,这里的“水音”应解读为“余韵”。“余韵”则具有传播声音幅度的意义,并非单纯的“水音”本身,而在于声音传播的距离,“水音”也因此具有了空间的概念。此外,“古池”又有着时间的积淀,显示自然与时间相接,时间的概念也就自然形成。这里,完成了一个“古池”(时间)——“水音”(空间)的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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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俳句无论是对古池的描白,还是对青蛙入水的描白,都是属于视觉的范围。然后进入到青蛙入水发出声响的描白,这就属于听觉的世界了。这里,又完成了一个“古池”(视觉)——“水音”(听觉)的图式。而这个图式的完成,标志着人的感觉从外指向了内。而一旦指向了内,这首俳句的韵味就无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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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幻想青蛙入水泛起的涟漪;你可以幻想这涟漪所形成的水圈是多么有趣味;你可以幻想这涟漪的水圈是如何慢慢地消失;你可以幻想这个消失所复归的静谧和静寂。但这个消失又不是彻底的“无”,而是生出无数个看不见的涟漪,组合成水池的静态。而这个静态刚刚形成,又一个顽皮的青蛙跌进了水池,又重新周而复始;但绝不是上一次的重演。因为涟漪的物理性是不可复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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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你可以一直幻想下去,直到你再读“古池や蛙とびこむ水の音”醒过来为止。才感觉到这是一场游戏,一场日本人设计的“间”的游戏,只不过芭蕉的俳句成了软件而已。就像任天堂又推出新的游戏软件一样,都是疲劳你的感觉、僵滞你的感觉。最后达到在观念上的不战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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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永恒不变的象征——古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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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瞬间跳动的生命——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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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合成永恒与瞬间的想象空间,创造出一个动与静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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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瞬间跳动”到“瞬间一击”再到“瞬间美”,实在是日本人精神心态的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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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间是一种雾雾霭霭的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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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的戏剧性在于,日本人不喜欢法律和讨厌打官司,也与“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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