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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我,去帝国馆,坐在里面看洋画,没有感到快乐。尾上松之助的电影与西洋电影的不同,使人想到日本和欧美的不同。看到设备完善能放映西洋电影的都市,我就渐渐对东京感到厌烦,生在东洋的边缘,是自己的不幸,感到悲哀。如果在那个时候有钱、妻子也不束缚的情况下,或许我已经飞往西洋了,与西洋人的生活同化,写他们的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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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过激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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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对西洋文明的模仿,如果没有特别的喜悦之情,说明这个模仿度还不够。东京什么时候西洋化,就是我讨厌西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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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诸神的微笑》结尾这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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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即便日本人沉湎于古来的“忘却之眠”,我们听到黑船的石火矢的声音,破弃古来之梦的时候必将到来,这是不用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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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在于19世纪的黑船,也遭遇了16世纪的“泥乌须”的命运。日本人采用了对有用技术的蒸汽机船,但是对背后的工程思想和经验科学的思想表现出并不关心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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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如户坂润在《日本意识形态论》里说,西田几多郎的哲学才是被日本诸神同化的输入哲学的末路,西田的弟子们对“世界史的哲学”仅仅是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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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日本人嫌弃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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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国宾晚宴是法国料理和葡萄酒,并用香槟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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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宾晚宴上用法国料理和葡萄酒招待作为国家最为高贵的宾客,就等于表明日本料理和日本酒不好吃不好喝。各个国家的元首和宾客,他们要到日本来品尝法国料理和葡萄酒?不把自己国家最具代表性的料理拿出来招待各国元首们,这是种怎样的思路?当然与杂种文化有关。因为已经杂种了,所以在观念上法国的东西也就是日本的东西。西洋的东西也就是东洋的东西。但这倒也生出了如日本语所说的“一途の多様”、“多様の一途”的包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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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坂口安吾在《堕落论》里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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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内,世事沧桑。自夸为天皇坚强盾牌的我等,只要是为了天皇,慷慨赴死绝不反顾的我等。年轻人如樱花般散去了,活下来的活跃在黑市交易中,尽管耻图百年之命、卫君一朝赴死的誓言音犹在耳。以毅然决然之心送走男人的女人们,经过半年岁月的淘洗,如今在夫君牌位前的礼拜已经变得只是一种程序,她们心中开始浮现新面孔的日子决不会太远。不是人变了,人原来就是如此。变化的不过是世相的表层。(《日本文化私观》评论社,197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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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如“樱花般散去”;在战死的夫君牌位前礼拜也变得“只是一种程序”。这也是包容性吗?令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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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漫大导演宫崎骏说:日本人嫌弃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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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谕吉则说,日本嫌弃日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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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东京不成为伦敦,不成为纽约就不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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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招待国宾,没有法国大餐和葡萄酒是万万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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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外人难以理解的日本人的文化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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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本人喜欢左边还是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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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古时代尚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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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有左文化、右文化的说法。还有学者专门写这方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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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宪问》里有一条语录:“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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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直接翻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管仲,我们恐怕要披头散发穿左衽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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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是齐国恒公的宰相,抵御了夷狄的入侵守卫了国家,是个有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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