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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13 下卷的最后,是季长亲自向肥厚国守护[27]城次郎盛宗汇报战功的场面。近处身着黑色直垂[28]的男子,坐在地上,左手轻握着纸,笔和砚台位于地面右上方。这是记录报告内容的记录员。远处是面对面坐着的季长和盛宗,在两人的中间放着两颗人头,面部都稍微向上抬起。旁边写着“季长俘获的人头”的说明。人头的头顶剃光,后面的长发垂在地上,脖子周围都是血,很不吉利。这是敌兵的首级。回想起来,前面有这样一个场景:季长登上蒙古军船战斗,两个蒙古兵负伤倒在血泊中,季长正要砍下其中一人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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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15 我们眼里不吉利的人头,在季长、盛宗、记录员的眼里是怎样的呢?从画面中,我们看不出他们对两颗人头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在反反复复发生的战争中,敌我两军都会出现很多死伤。而且在武士的世界中,能否拿到敌军武将的首级,直接关系着自己的名誉和赏赐,所以武士心中也许并不容易产生人头与恐惧、不吉利联系在一起的心理。前面有提过,有一部名为《平治物语绘词》的作品,其中一卷名为“信西”,藤原信西的首级多次出现在重要场景里,每次都换了个样子出现,故事以此为主轴进一步展开。可见,这样的绘卷类作品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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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17 即使我们像上面这样去思考,《蒙古袭来绘词》最后的场景给我们带来的不吉利感,还是不能消失。杀人和被杀的关系中,无论是动手的一方,还是被杀的一方,都免不了留下不幸的阴影。武士的世界中,一方的死意味着另一方的荣誉和功勋,这让不幸变得尖锐了。首级不但象征着尖锐的不幸,更让首级上萦绕的无法消失的黑暗和不合理一直挥之不去。这不吉利的首级与武士世界的关系无法切断,十分密切,所以,画面的阴影中挥不去时代的沉重,是时代精神史中我们不能忘记的一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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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19 [1]绘卷,指日本古代的一种故事性连环图画。——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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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21 [2]法眼,仅次于法印的僧位。——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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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23 [3]山樱,野樱花。——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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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25 [4]鸣子,日本古时的声音驱鸟器。——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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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27 [5]方三间,传统日本建筑的一种,多见于寺庙。——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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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29 [6]营生,日本地名。——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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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31 [7]鼻绪,木屐带、草屐带。——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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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33 [8]在日本,全国范围内熊野神社的数量达三千座以上。以熊野三社为总本社。——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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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35 [9]天狗是日本广为人知的妖怪之一,有着高高的鼻子。——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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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37 [10]和赞,佛教用语,日译经文。——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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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39 [11]偈颂,佛教用语,佛经中的唱颂词。——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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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41 [12]权现,菩萨化身的神。——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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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43 [13]冥虑,神佛之心。——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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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45 [14]信浓,日本古代国名,现日本长野县。——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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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47 [15]超一、超二是前文出现的两位尼姑。——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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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49 [16]念佛房,是前文出现的随行僧人,生卒年不详。比睿山僧人,皈依在法然上人门下。——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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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51 [17]钲,古代击乐器。——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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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53 [18]空也上人,平安时代中期僧人。——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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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55 [19]乌帽子是日本平安时代贵族流传下来的黑漆帽、黑色礼帽。其中日常带的乌帽子叫作“立乌帽子”。——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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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57 [20]十念,口念十遍南无阿弥陀佛。——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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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59 [21]文永战役和弘安战役,即第一次元日战争和第二次元日战争,分别发生于文永十一年(1274年)和弘安四年(1281年),指的是元朝与高丽两次派军攻打日本而引发的战争。——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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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6261 [22]縅是用于编织连接盔甲片的线绳或草绳。——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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