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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36 愚直的延长线上不仅有草庵的生活,还有旅行。芭蕉几乎没有将草庵的生活记录下来,但关于他的旅行,我们可以通过纪行文来大致了解。纪行文中不但记载了行程和芭蕉在旅途中的所见所闻,还有途中他吟过的俳句,以及芭蕉对旅行的想法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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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38 芭蕉进入草庵生活后的第一次旅行从深川出发,西行东海道[11]后回到故乡伊贺,再从伊贺返回,途中游历关西各地,再从尾张到甲斐,最后回到江户。这次旅行历时9个月,记录了这次旅行的纪行文是《野曝纪行》,书中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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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40 旅行千里,不聚路粮。[12]或曰:“三更月下入无何。”[13]假昔人之杖,于贞享甲子秋八月,出江上之破屋。风声呼号身犹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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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42 决心死荒野,秋风吹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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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44 (“岩波日本古典文学大系”《芭蕉文集》,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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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46 “决心死荒野”的措辞不免有些夸张,但此行确实有些让人心里没底,暴尸荒野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而芭蕉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次旅途。他暂定的目标是回到家乡给母亲扫墓,同时芭蕉作为文人的一个志向是置身于不安且不如意的旅途境遇,从而重新审视自己的俳谐和作为俳人的生存之道。所以,旅途不能是安逸的,必须是能让人产生暴尸荒野觉悟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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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48 我们眼前不禁出现一个孤独的先驱者的形象。他强烈地否定俳谐的现状,预感到在现有俳谐的不同世界中,存在着真的俳谐,这是无法明确把握实际情况和前进道路的先驱者形象。追寻着未知的俳句境界的愚直先驱者,只能用自己的感性、思考、生存之道去探索。为了探索,芭蕉选中的是草庵的生活和做好了暴尸荒野准备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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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50 我们继续引用《野曝纪行》中的文字。芭蕉完成扫墓后,途径大和、山城、近江、美浓,然后旅至大垣。文中出现的木因是芭蕉的故知、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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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52 宿于大垣之夜,到木因[14]家做客。出武藏野时原是吟咏着“决心死荒野”踏上旅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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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54 长途安然身未死,旅夜梦醒秋已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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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58 旅夜饱睡,于黑暗中动身向海边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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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60 海上朦胧曙光里,网中白鱼一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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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62 诣热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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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64 神社境内破败不堪,围墙倾圮,没入荒草丛中。彼处扯着绳子,以示境内末社之遗址吧。此地放着石头,好像是什么神座的样子。蓬蒿和相思草随意生长,反而比兴旺整饬之昔日更惹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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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66 相思草枯腹中饥,买饼略尝荒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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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68 去名古屋途中,作如下吟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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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70 朔风劲吹吟狂句,顾影自怜似竹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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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72 征旅枕上闻犬吠,寂寞难堪冷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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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74 徒步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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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76 唤声市中人,卖我积雪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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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78 观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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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80 晨起景色变,雪中观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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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82 于海滨度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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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28284 日暮海水暗,但闻凫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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