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⑯车子院:隶御辇院,职掌分配宫中及诸王宫、王子院、大长公主、公主宅的驾车,有兵士八十九人。《宋会要辑稿·职官一九》:“御辇院在右承天门外,掌乘舆、步辇供奉及宫闱车乘之事。……车院兵士八十九人,掌禁中及诸宫院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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⑰皇城司亲从官、亲事官:皇城司,宋代禁军官司名。旧名“武德司”,位于东京左承天门内。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宋会要辑稿·职官三四》:“皇城司,在左承天门内北廊。本名‘武德司’,太平兴国六年十一月改今名。掌皇城管钥、木契、亲从亲事官名籍及命妇、朝会、颁冰、供内取索物及入内尼院斋料、国忌斋醮之事。以诸司使、内侍都知、押班三人勾当,后或增差,逾旧员。”有亲从、亲事官五指挥。亲从官,禁军卒,太平兴国四年(979)从亲事官中选拔有材勇者组成,隶皇城司,掌宫殿管钥契勘,皇宫内的巡察、宿卫及洒扫诸殿等事。亲事官,禁军卒,隶皇城司,掌听候应副皇城内宿卫、守门(殿门、宫门、皇城门)、稽验四色敕号等差役。皇城司,底本作“皇城官”,误,径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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⑱上下宫:指天子的祖庙。《宋史·礼志二十六》:“凡上宫用牲牢、祝册,有司奉事;下宫备膳羞,内臣执事,百官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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⑲皇城黄皂院子:隶属皇城司、穿黄色或黑色衣服的仆役,前者称“黄院子”,后者称“皂院子”。院子,旧时称仆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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⑳滁除:当指负责清扫皇宫的杂役。一说指专事清扫皇城内厕所的禁军士卒,即皇城司辖下的司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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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记省:记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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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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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工匠:有修内司、八作司、广固作坊、后苑作坊、书艺局、绫锦院、文绣院、内酒坊、法酒库、牛羊司、油醋库、仪鸾司、翰林司、喝探、武严、辇官、车子院、皇城司亲从官、亲事官、上下宫、皇城黄皂院子、滁除,各自均有所属指挥,回忆所及,不能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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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梦华录 皇太子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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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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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条37字,专记“皇太子纳妃”所用的仪仗与音乐。孟元老于徽宗崇宁二年(1103)来到东京,钦宗靖康二年(1127)在兵乱中离开,其间虽然“频观公主下降,皇子纳妃”(《自序》),但是皇太子纳妃却应该仅有一次,即徽宗所立皇太子赵桓纳朱氏为妃,发生于政和六年(1116)。据《宋史·钦宗本纪》:“(政和)五年二月乙巳,(桓)立为皇太子,大赦天下。丁巳,谒太庙。诏乘金辂、设卤簿,如至道、天禧故事,及宫僚参谒并称臣,皆辞之。六年六月癸未,纳妃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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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古代礼制,婚礼属于“嘉礼”之一种。北宋时期的重要礼典有三部,即太祖开宝六年(973)编纂完成的《开宝通礼》、仁宗嘉祐年间(1056—1063)由欧阳修、苏洵主持编纂的《太常因革礼》,以及徽宗政和三年(1113)修成的《政和五礼新仪》。《开宝通礼》已经亡佚,《太常因革礼》与南宋时期汇编高宗、孝宗两朝已行之礼的《中兴礼书》《中兴礼书续编》两部礼书,以及元人所修《宋史·礼志》,均未列“皇太子纳妃”条目,此条仅见于《政和五礼新仪》卷一七二至一七三,应该是徽宗朝在婚嫁方面增加或特别强调的礼仪。徽宗修礼典,企图恢复《周礼》,于礼制多有变更,也有适应现实需求的目的。此前礼书之所以不收“皇太子纳妃”之仪典,实因能被立为皇太子且以此身份纳妃者,北宋仅此一例,这种礼仪实在罕有应用的机会。蔡絛《铁围山丛谈》记载了徽宗此前一年册封皇太子时,东京观礼现场发生的一件异事:赵桓被册封为皇太子,需赴太庙拜见列祖列宗,按礼应“乘金辂,建大旂”,有人却说不合礼仪,于是就在天刚亮时身着常服、骑马进入太庙,清道亲事官高呼“皇太子”,东京父老争相围观欢呼。“众中一父老忽叹息曰:‘我昔频睹是传呼,今久不闻此声矣。’考之仁庙,虽尝在东宫,然罕出,又未几即大位。独真宗为皇太子历年,且数出入。自至道乙未至政和甲午,为年当百二十余,则父老者又不知几何岁人。时太上方留神道家流事,闻,亟使散索,已忽不见。”孟元老此条记载,即是看热闹的旁观者眼中“皇太子纳妃”新仪典在北宋末年东京城中的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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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路人视角决定了孟元老的记录只涉及“亲迎”队伍中的车马仪仗,却是无数南渡之人对旧都繁华的集体记忆,具有极其特殊的意义:这场世纪婚礼的男女主角,后来北宋王朝的末代皇帝与皇后,靖康之难中均被金人掳走;等到宋高宗绍兴三十二年(1162),大宋才能迎来下一位皇太子—太祖皇帝七世孙、高宗养子赵昚,也就是后来的宋孝宗。而在孟元老完成此书、写下《自序》的绍兴十七年(1147),这位二十一岁的皇子,已被高宗收养在临安皇宫中十有五年,却一直未被确定皇太子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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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纳妃,卤部仪仗①,宴乐②、仪卫③。妃乘厌翟车④,车上设紫色团盖⑤,四柱维幕⑥,四重大带⑦,四马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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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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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卤部:即卤簿。古代帝王驾出时扈从的仪仗。出行的目的不同,仪式亦各有不同。自汉以后,亦用于后妃、太子、王公大臣等。唐制,四品以上皆给卤簿。宋人叶梦得《石林燕语》:“大驾仪仗,通号‘卤簿’,蔡邕《独断》已有此名。唐人谓卤,橹也,甲楯之别名。凡兵卫以甲楯居外为前导,捍蔽其先后,皆著之簿籍,故曰‘卤簿’。”仪仗:古代帝王、官员等外出时护卫所持的旗帜、伞、扇、武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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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宴乐:多作“燕乐”。隋唐时期,在汉族及少数民族民间音乐基础上,吸收部分外来音乐而形成的供宫廷宴饮、娱乐时所用音乐的统称。北宋沈括《梦溪笔谈·乐律一》:“自唐天宝十三载,始诏法曲与胡部合奏,自此乐奏全失古法。以先王之乐为‘雅乐’,前世新声为‘清乐’,合胡部者为‘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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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仪卫:仪仗与卫士的统称,文者称“仪”,武者称“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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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厌翟(dí)车:古代后妃、公主所乘的车,因以翟羽为蔽,故称。翟,雉,长尾的野鸡。《周礼·春官·巾车》:“王后之五路,重翟,锡面朱总。厌翟,勒面缋总。”注:“厌翟,次其羽使相迫也。……厌翟,后从王宾饗诸侯所乘。”《政和五礼新仪·皇太子纳妃仪·亲迎》:“妃出,乘厌翟车,陈卤簿如式。”《宋会要辑稿·舆服一》记载:徽宗政和三年(1113)四月二十九日,议礼局上皇后车舆之制,其中有厌翟车:赤质,其箱饰以次翟羽;紫衣,红丝络网,红罗画络带,夹幔锦帷。车内设红褥及座,横辕上施立凤八。香设香垆、香宝,香饰以螭首。前后施帘,长辕三,饰以凤头,青缯裹索。驾赤骝四。此车是皇后行亲蚕礼时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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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车上设紫色团盖:厌翟车用“紫衣”,即车上张挂着紫色的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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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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