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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成边猪羊:整只猪羊从中间竖着分为两半,一半称为“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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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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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川饭店,有插肉面、大燠面、大小抹肉淘、煎燠肉、杂煎事件、生熟烧饭等饭菜。还有南食店,卖鱼兜子、桐皮熟脍面、煎鱼饭。还有瓠羹店,门前用枋木或者花样重叠扎结得像山棚一样,上面挂着成边的猪羊,穿插吊挂着三二十边。店里的门面窗户,都涂成红色或绿色装饰起来,称为“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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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店各有厅院东西廊,称呼坐次①。客坐,则一人执箸纸,遍问坐客。都人侈纵,百端呼索,或热或冷,或温或整,或绝冷、精浇、膘浇之类,人人索唤不同。行菜得之②,近局次立,从头唱念,报与局内③。当局者谓之“铛头”④,又曰“着案”。讫,须臾,行菜者左手杈三碗⑤,右臂自手至肩驮叠约二十碗⑥,散下,尽合各人呼索,不容差错。一有差错,坐客白之主人,必加叱骂,或罚工价,甚者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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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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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称呼坐次:此指按位置称呼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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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行菜:指端送菜肴的人,跑堂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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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局内:当指内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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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当局者:此指执掌烹饪的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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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杈: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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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驮(tuó)叠:堆叠。驮,叠,一层加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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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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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家饭店都有厅院和东西两廊,座位按位置排列称呼。客人入座后,就有一个人手执筷子纸张,一一询问客人需要什么。京城人奢侈放纵,要求各种各样,有的要热的,有的要冷的,有的要温的,有的要整的,有的要特别冷的,有的要精肉浇头,有的要肥肉浇头,每人的要求都不同。跑堂儿的听完,站在厨房近旁,从头高声诵念,报告给内厨。掌勺的厨师称为“铛头”,又叫“着案”。报完菜单,很快,跑堂儿的左手端三碗,右臂从手到肩,堆叠着大约二十碗,一一放下,全部符合每个人的要求,不容许有差错。一旦有差错,客人告诉店主,店主一定对其加以叱骂,有时还会罚工钱,甚至解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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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入店,则用一等琉璃浅棱碗①,谓之“碧碗”,亦谓之“造羹”。菜蔬精细,谓之“造虀”,每碗十文。面与肉相停②,谓之“合羹”。又有“单羹”,乃半个也③。旧只用匙,今皆用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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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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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一等:一种,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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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相停:相等,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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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半个:此指半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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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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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顾客进入店中,就使用一种琉璃浅棱碗,称为“碧碗”,也称“造羹”。饭菜精细,称为“造虀”,每碗十文钱。面和肉一样多的,称为“合羹”。还有“单羹”,是指半份饭。以前吃饭只用勺子,现在都使用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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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插肉、拨刀、炒羊、细物料棋子、馄饨店。及有素分茶①,如寺院斋食也。又有菜面、胡蝶虀②、肐③,及卖随饭、荷包白饭、旋切细料馉饳儿、瓜虀④、萝卜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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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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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素分茶:应即素食店。南宋吴自牧《梦粱录·面食店》:“又有专卖素食分茶,不误斋戒。如头羹、双峰、三峰、四峰、到底签、蒸果子、鳖蒸羊、大段果子、鱼油炸、鱼茧儿、三鲜、夺真鸡、元鱼、元羊蹄、梅鱼、两熟鱼炸、油河鲀、大片腰子、鼎煮羊麸、乳水龙麸、笋辣羹、杂辣羹、白鱼辣羹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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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胡蝶虀:类似刀削面。南宋程大昌《演繁露·不托》引宗懔《荆楚岁时记》:“六月伏日作汤饼,名‘辟恶饼’。庾阐赋之曰:‘当用轻羽,拂取飞面。刚软适中,然后水引,细如委,白如秋练。’则其时之谓汤饼,皆齐高帝所嗜水引面也。水引,今世犹或呼之,俚俗又遂名为‘蝴蝶面’也。水引、蝴蝶,皆临鼎,手托为之,特精粗不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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