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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讲史:宋元间“说话”四科之一。讲说历代兴亡和战争故事的长篇平话。鲁迅《中国小说史略》:“宋人说话之影响于后来者,最大莫如讲史。”南宋耐得翁《都城纪胜·瓦舍众伎》:“说话有四家:……讲史书,讲说前代书史文传兴废争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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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小说:宋代小说为说话家数之一。唐末已开其端。唐人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贬误》:“予太和末因弟生日观杂戏,有市人小说。”南宋耐得翁《都城纪胜·瓦舍众伎》:“说话有四家:一者小说,谓之‘银字儿’,如烟粉、灵怪、传奇、说公案,皆是搏刀赶捧及发迹变泰之事;……最畏小说人,盖小说者,能以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提破。”宋人罗烨《醉翁谈录·小说开辟》云:“夫小说者,虽为末学,尤务多闻,非庸常浅识之流,有博览该通之理。幼习《太平广记》,长攻历代史书。烟粉传奇,素蕴胸次之间;风月须知,只在唇吻之上。《夷坚志》无有不览,《琇莹集》所载皆通。动哨中哨,莫非《东山笑林》;引倬底倬,须还《绿窗新话》。论才词有欧、苏、黄、陈佳句,说古诗是李、杜、韩、柳篇章。举断摸按,师表规模;靠敷演令,看官清耳。只凭三寸舌褒贬是非,略□万余言讲论古今。说收拾寻常有百万套,谈话头动辄是数千回。说重门不掩底相思,谈闺合难藏底密恨。辨草木山川之物类,分州军县镇之程途。讲历代年载废兴,记岁月英雄文武。有灵怪烟粉传奇公案,兼朴刀杆棒妖术神仙。自然使席上风生,不枉教坐间星拱。……讲论处不滞搭、不絮烦,敷演处有规模、有收拾。冷淡处提掇得有家数,热闹处敷演得越长久。曰得词、念得诗、说得话、使得砌。言无讹舛,遣高士善口赞扬;事有源流,使才人怡神嗟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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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小儿相扑:小孩子表演的相仆摔跤。四川邛窯出土有宋小儿相扑瓷塑:两小儿双腿拉开后支,互相搂抱做相搏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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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掉刀蛮牌:持棹刀和盾对打。棹刀,宋代兵器。长柄,刀两面有刃,刃首上阔下窄,木杆,末端安铁。为宋军常用兵器之一。北宋曾公亮《武经总要·器图》:“棹刀,刃首上阔,长柄施。”蛮牌,用南方产的粗藤做的盾牌。宋人滕元发《征南录》:“又闻贼之长技,用蛮牌捻枪,每人持牌以蔽身,二人持枪夹牌以杀人,众进如堵,弓矢莫能加。”持刀与盾牌对打的表演,《东京梦华录》中多次提及,“掉刀”“倬刀”或“棹刀”,写法各异:卷七“清明节”介绍都城人游春带回的玩具有“掉刀”,“驾幸临水殿,观争标,锡宴”中有“棹刀蛮牌神鬼”,卷十“下赦”中的“御龙直装神鬼,斫真刀倬刀”,属同一类型的表演,均是由军队训练演化出来的舞台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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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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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宽、孙十五、曾无党、高恕、李孝详善长讲史。李慥、杨中立、张十一、徐明、赵世亨、贾九善长小说。王颜喜、盖中宝、刘名广,善长散乐。张真奴,善长舞旋。杨望京,善长小儿相扑、杂剧、持棹刀和盾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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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十五、赵七、曹保义、朱婆儿、没困驼、风僧哥、俎六姐,影戏①。丁仪、瘦吉等弄乔影戏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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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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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影戏:宋代伎艺,即现代的皮影戏、纸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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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乔影戏:诙谐搞笑风格的影戏。乔,古代戏曲术语,指以夸张的滑稽动作,表演各种人物、事件,以为笑乐。一说即手影戏,双手做出种种手势,通过光源照射,将手影投射到幕布上,创造出种种物体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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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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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十五、赵七、曹保义、朱婆儿、没困驼、风僧哥、俎六姐等,表演影戏。丁仪、瘦吉等表演弄乔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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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百禽弄虫蚁①。孔三传耍秀才、诸宫调②。毛详、霍伯丑,商谜③。吴八儿,合生。张山人④,说诨话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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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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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弄虫蚁:调教小动物表演节目。明人陶宗仪《辍耕录》:“余在杭州日,尝见一弄百禽者,蓄龟七枚,大小凡七等。置龟几上,击鼓以使之,则第一等大者先至几心伏定,第二等者从而登其背,直至第七等小者登第六等之背,乃竖身直伸其尾向上,宛如小塔状,谓之‘乌龟叠塔’。又见蓄虾䗫九枚,先置一小墩于席中,其最大者乃踞坐之,余八小者左右对列。大者作一声,众亦作一声;大者作数声,众亦作数声。既而小者一一至大者前,点首作声,如作礼状而退,谓之‘虾䗫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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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诸宫调:宋、金、元流行的一种说唱文学。起源于北宋。取同一宫调的若干曲牌联成短套,首尾一韵;再用不同宫调的许多短套联成长篇,杂以说白,以说唱长篇故事。南宋耐得翁《都城纪胜·瓦舍众伎》:“诸宫调,本京师孔三传编撰传奇灵怪八曲说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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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商谜:猜谜。南宋耐得翁《都城纪胜·瓦舍众伎》:“商谜:旧用鼓板吹【贺新郎】,聚人猜诗谜、字谜、戾谜、社谜,本是隐语。”南宋洪迈《夷坚志·诗谜》记载了士大夫做的诗谜:“又取古人名而传以今事。如:‘人人皆戴子瞻帽。君实新来转一官。门状送还王介甫。潞公身上不曾寒。’谓仲长统、司马迁、谢安石、温彦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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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张山人:元祐至绍圣年间(1086—1098)著名滑稽艺人。或云名寿,山东兖州人。善作十七字诗,其词虽俚,然多颖脱,含讥讽。宋人何薳《春渚纪闻·张山人谑》:“绍圣间,朝廷贬责元祐大臣及禁毁元祐学术文字。有言司马温公神道碑乃苏轼撰述,合行除毁。于是州牒巡尉,毁拆碑楼及碎碑。张山人闻之曰:‘不须如此行遣,只消令山人带一个玉册官,去碑颊上添镌两个不合字,便了也。’碑额本云‘忠清粹德之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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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说诨话:宋代说唱艺术,一种滑稽诙谐的说唱。诨话,开玩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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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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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百禽表演调弄虫蚁。孔三传表演耍秀才、诸宫调。毛详、霍伯丑,表演商谜。吴八儿,表演合生。张山人,表演说诨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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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乔、河北子、帛遂、吴牛儿、达眼五、重明乔、骆驼儿、李敦等,杂班①。外入孙三神鬼。霍四究说三分②。尹常卖五代史③。文八娘叫果子④,其余不可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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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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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杂班:又叫“杂扮”,宋代流行的一种小戏。以剧情简单,逗人喜笑著称。一般为杂剧之散段。南宋吴自牧《梦粱录·妓乐》:“又有杂扮,或曰‘杂班’,又名‘纽元子’,又谓之‘拔和’,即杂剧之散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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