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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金装画:精美的绘画。金装,美装,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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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交擘:交替拨弦。擘,拨弹琴弦的指法,用拇指抬弦称“擘”。引申为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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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大鼓:可能为大晟乐“革部”乐器中所列鼓之一种。据宋人刘昺《大晟乐书》,大晟“革部”乐器有晋鼓、建鼓、鼗鼓、雷鼓、雷鼗、灵鼓、灵鼗、路鼓、路鼗、雅鼓、相鼓、搏拊等十二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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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结带:屈曲的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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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羯鼓:古代打击乐器的一种,从西域传入,盛行于唐代开元、天宝时期。《通典·乐四》:“羯鼓,正如漆桶,两头俱击。以出羯中,故号‘羯鼓’,亦谓之‘两杖鼓’。”《新唐书·礼乐志十二》:唐玄宗曰:“羯鼓,八音之领袖,诸乐不可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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⑫方响:古磬类打击乐器。由十六枚大小相同、厚薄不一的长方铁片或石片组成,分两排悬于架上。用小铁槌击奏,声音清浊不等。创始于南朝梁代,为隋唐燕乐中的常用乐器。《宋史·乐志十七》:“上古世质,器与声朴,后世稍变焉。金石,钟磬也,后世易之为方响。”唐人李沇《方响歌》:“敲金扣石声相凌,遥空冷静天正澄。宝瓶下井辘轳急,小娃弄索伤清冰。穿丝透管音未歇,回风绕指惊泉咽。季伦怒击珊瑚摧,灵芸整鬓步摇折。十六叶中侵素光,寒玲震月杂佩珰。云和不觉罢余怨,莲峰一夜啼琴姜。急节写商商恨促,秦愁越调逡巡足。梦入仙楼戛残曲,飞霜棱棱上秋玉。”本次宴会所用“铁石方响”,应指原有的铁方响与大晟府新制以白玉为材质的方响。宋徽宗《宫词》其二专写这一乐器:“方响新成白玉牌,叩声仍与八音谐。高低二八还相映,丝竹陶匏莫可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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⑬明金:明艳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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⑭埙(xūn):古老的吹奏乐器,《诗经·小雅》中有“伯氏吹埙”之语。《说文解字》中说“壎(埙),乐器也。以土为之,六孔”,埙本以土烧制而成,形如鹅蛋或鸡蛋,顶部稍尖,底平,中空,顶上有吹口,前面有孔。但是宋代大乐中所用的埙均以木为之,宋太祖诏令涂成黄色,“以本土音”(《宋史·乐志一》)。到了徽宗政和年间,刘昺提举大晟府,以土烧制出陶埙(土埙),政和三年(1113)以后,埙亦施用于燕乐。本次宴会所用即为大晟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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⑮篪(chí):横吹竹管乐器,像笛,横吹。其开孔数目,古书记载不一,《广雅》谓有八孔,《周礼》中记载有七孔,据记载,则为六孔(包括上出孔)、底端封闭的横吹竹管乐器。宋代旧有大乐中原本没有这种乐器,为刘昺提举大晟府时所增制,列为大晟府“竹部”乐器。本书卷十“驾诣郊坛行礼”条中有“截竹如箫管、两头存节而横吹者”,正是孟元老对这种新制乐器的描写。南郊大礼中的用乐,属于雅乐,天宁节的宴会所用则为燕乐。宋人叶梦得《避暑录话》:“(大乐)旧又无篪,至是亦备,虽燕乐皆行用。”政和三年(1113)以后,大晟乐开始用于燕乐,孟元老此处描写,正是“篪”这种新制乐器在燕乐中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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⑯觱篥(bì lì):古簧管乐器名,以竹为管,管口插有芦制哨子,有九孔,又称“笳管”或“头管”。本出西域龟兹,后传入内地,为隋唐燕乐及唐宋教坊乐的重要乐器。唐代诗人李颀有名作《听安万善吹觱篥歌》:“南山截竹为觱篥,此乐本自龟兹出。流传汉地曲转奇,凉州胡人为我吹。傍邻闻者多叹息,远客思乡皆泪垂。世人解听不解赏,长飙风中自来往。枯桑老柏寒飕,九雏鸣凤乱啾啾。龙吟虎啸一时发,万籁百泉相与秋。忽然更作《渔阳掺》,黄云萧条白日暗。变调如闻杨柳春,上林繁花照眼新。岁夜高堂列明烛,美酒一杯声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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⑰龙笛:指笛。据说其声似水中龙鸣,故称。语本东汉马融《长笛赋》:“龙鸣水中不见已,截竹吹之声相似。”后则多指管首为龙形的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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⑱杖鼓:鼓名,打击乐器。《新唐书·礼乐志十二》:“革有杖鼓、第二鼓、第三鼓、腰鼓、大鼓。”北宋沈括《梦溪笔谈·乐律一》:“唐之杖鼓,本谓之‘两杖鼓’,两头皆用杖。今之杖鼓,一头以手拊之,则唐之‘汉震第二鼓’也。”《元史·礼乐志五》:“杖鼓,制以木为匡,细腰,以皮冒之,上施五彩绣带,右击以杖,左拍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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⑲诸杂剧色:各杂剧部门。色,古代教坊所属部门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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⑳殿陛:御殿前的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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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乐棚:古代演出伎艺百戏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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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叉手:两手在胸前相交,表示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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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举: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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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挼(ruó)曲子:身体随节拍伴舞,以足踏地击打节拍,配合曲子的节奏与速度。唐人元稹《和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首·五弦弹》中有“主第侯家最难见,挼歌按曲皆承诏”之语。挼,揉搓,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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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挼”字仍回反:意思是说,取“仍”字的声母与“回”字的韵母,快速拼读,即为“挼”字的读音。反,反切,汉字的一种传统注音方法,亦称“反语”或“反音”。用两个汉字来注另一个汉字的读音。两个字中,前者称反切上字,后者称反切下字。被切字的声母和清浊,与反切上字相同;被切字的韵母和字调,与反切下字相同。但是古代的四声是平、上、去、入,与现代汉语的四声有出入,古今声母也有变化,所切出的读音未必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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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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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的乐队,列于山楼下的彩棚之中。艺人们都头裹长脚幞头,随所在各部,分别穿着紫、红、绿的三色宽衫、黄色义襕,腰束镀金凹面腰带。最前排列拍板,十串一行;其次是清一色的面板上绘有图画的琵琶,五十面;其次排列两座箜篌。箜篌高三尺左右,形状像半边木梳,黑漆底色,雕镂花纹,绘有精美的图画。下面安有台座,箜篌上安着二十五根弦,由一人跪着用双手交互弹拨琴弦。其次是两面高架大鼓,彩绘的花底上绘有金龙。击鼓人把宽袖扎在背后,另套黄色窄袖,垂挂着丝带。鼓棒用金箔包裹,两手高举,交替击鼓,速度之快,宛若流星。高架大鼓的后面,是两座羯鼓,如同普通的番鼓子,安放在小桌子上面。鼓手两手都执鼓杖击鼓,杖落鼓响,相互应和。其次排列着铁石制成的方响,悬挂在明亮金色、彩绘图画的架子上,架子两端垂挂着流苏。其次排列有箫、笙、埙、篪、觱篥、龙笛之类的乐器。乐队两旁相对排列二百面杖鼓,鼓手都戴长脚幞头,束着紫色刺绣抹额,穿着背后系带子的紫色宽衫,套着黄色窄袖,垂挂丝带,黄色义襕。各杂剧部分的艺人全都将头巾裹成各类滑稽样式,各自穿着本部门的紫、红、绿色宽衫,义襕,腰束镀金腰带。从御殿前的石阶,两两相对而立,一直排列到乐棚前面。每当歌舞者入场,这些排列之人就将两手交叉在胸前,耸动左右肩膀,双足踏动,应和节拍,一起群舞,称为“挼曲子”。“挼”字仍回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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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盏:御酒,歌板色一名①,唱“中腔”一遍讫②:先笙与箫、笛各一管和;又一遍,众乐齐举,独闻歌者之声。宰臣酒,乐部起【倾杯】③;百官酒,【三台】④。舞旋多是雷中庆⑤,其余乐人舞者诨裹、宽衫,唯中庆有官,故展裹⑥。舞曲破、前一遍⑦,舞者入场;至歇拍⑧,续一人入场,对舞数拍,前舞者退,独后舞者终其曲,谓之“舞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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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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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歌板色:又称“歌色”,乐队中手执拍板唱歌的角色。歌板,即拍板,歌唱时用以打拍子,故名。《宋史·乐志五》中说“大礼用乐,凡三十有四色:歌色一,笛色二,埙色三,篪色四,笙色五,……”,“歌色”为三十四色之首,本书卷十“驾诣郊坛行礼”条中有“余歌色及琴瑟之类”,即指此。南宋王灼《碧鸡漫志》中说:“古人善歌得名,不择男女。……今人独重女音,不复问能否。而士大夫所作歌词亦尚婉媚,古意尽矣。政和间,李方叔在阳翟,有携善讴老翁过之者。方叔戏作品令云:‘唱歌须是玉人,檀口皓齿冰肤。意传心事,语娇声颤,字如贯珠。老翁虽是解歌,无奈雪鬓霜须。大家且道,是伊模样,怎如念奴?’”南宋俞文豹《吹剑续录》亦载:“东坡在玉堂,有幕士善讴,因问:‘我词比柳词何如?’对曰:‘柳郎中词,只好十七八女孩儿,执红牙拍板,唱“杨柳外,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公为之绝倒。”所谓“十七八女孩儿,执红牙拍板”,应接近“歌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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