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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55 ②武严兵士:唐宋时期大驾出行前奏乐严鼓、负责警戒的禁军。本书卷四“军头司”中有“武严”。南宋洪适《转对札子》:“今所用鼓吹警场诸工,凡一千一百五十有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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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57 ③画鼓:彩绘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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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59 ④角:古乐器名。出西北游牧民族,鸣角以示晨昏,军中多用作军号。称(chèn):适合,相当。此有“相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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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61 ⑤旗脚:亦作“旂脚”,旗帜的尾端。北宋苏轼《泗州僧伽塔》诗:“我昔南行舟系汴,逆风三日沙吹面。舟人共劝祷灵塔,香火未收旂脚转。”装结:作为装饰结系在号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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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63 ⑥日晡(bū):指申时,指下午三时至五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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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65 ⑦三更:古代更点制中,指半夜子时,即二十三时至一时。宋代所用夜间计时制度主要是更点制,它是将夜间时刻分为相等的五段,每段依次称为一更、二更、二更、四更、五更,每更又划分为五点。由于在一年中夜长是变化的,更、点的长度也就相应的随季节变化而改变,夏季短,冬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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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67 ⑧奏严:击戒严鼓。古人称戒夜为“严”,转指戒夜的更鼓。宋代皇帝銮驾出宫,如庙、南郊,于斋宿之辰,皆行夜警晨严之制。北宋初年,皇帝郊祀夜间更巡制度尚不完善。太祖建隆四年(963)十一月将行南郊大礼,卤簿使张昭上《请行夜警晨严之制奏》,以为“奏严之设,本缘警备,事理与作乐全殊。况斋宿之夜,千乘万骑,宿于仪仗之中,苟无鼓漏之徼巡,何警众多之耳目”。最终,张昭的奏议得以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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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69 ⑨拂子:即拂尘。古代用以掸拭尘埃和驱赶蚊蝇的器具,也用于杂技、歌舞等的指挥。唐人段安节《乐府杂录·龟兹部》:“戏有五方狮子,高丈余,各衣五色。每一狮子有十二人,戴红抹额,衣画衣,执红拂子,谓之‘狮子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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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71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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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73 又在宣德门外设置警场,担任警戒的禁军称为“武严兵士”。警场中设置画鼓两百面,号角的数目与之相应。那些号角都用彩帛做成像小旗尾一样的装饰物,系在上面。兵士都戴着小帽,裹着黄色刺绣抹额,身穿黄色刺绣宽衫,内穿青色窄衬衫。日晡时分、三更时分,分别击戒严鼓。每次击鼓之前,先鸣号角;号角鸣罢,一个军校手执一根长而柔软的藤条,上面系着朱红色拂子,擂鼓者看着拂子,随着拂子或高或低的舞动,用鼓声的高低来应和拂子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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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78 东京梦华录 [:1706637373]
1706646479 东京梦华录 驾行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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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81 【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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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83 “仪卫”是仪仗与卫士的统称。关于“仪卫”的设置目的,《宋史·仪卫志》开宗明义:“綦天下之贵,一人而已。是故环拱而居,备物而动,文谓之‘仪’,武谓之‘卫’。一以明制度,示等威;一以慎出入,远危疑也。”皇帝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因而安居则有卫兵环绕保护,出行则要备足仪仗器物。总而言之,由旗帜、障扇等构成的仪仗属于“文”,主要目的是明确礼仪制度,展示与身份、地位相应的威仪;由不同军种组成的卫队属于“武”,主要目的是严防闲杂人等靠近,消除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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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85 皇帝出行目的不同,所用卤簿等级不同。宋代皇帝所用卤簿有四等:“一曰大驾,郊祀、大飨用之;二曰法驾,方泽、明堂、宗庙、籍田用之;三曰小驾,朝陵、封祀、奏谢用之;四曰黄麾仗,亲征、省方还京用之。”南郊大礼要用大驾,是最高等级的卤簿,规模庞大、器具华美。现存北宋《大驾卤簿图卷》,研究认为是在宋仁宗时期宋绶《图记》基础上完成的,图中绘有官兵5481人、车辇61乘、马2873匹、牛36头、象6只、乐器1701件、兵杖1548件,而且此图并非如实呈现大驾卤簿全景,而是省略了很多重复的部分。据《宋史·仪卫志》等文献,北宋开国之初,大驾卤簿仅马步仪仗就有11222人,徽宗登基后,建中靖国元年(1101)首次亲郊,太常寺报告南郊仪仗所用人兵已经多达21575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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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87 孟元老此处所记南郊大礼所用驾行仪卫,是徽宗政和三年(1113)重新确立的“政和大驾卤簿”,记载于《宋史·仪卫志四》,大体包括以下几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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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89 象六,分左右(孟元老说是“象七头”,何以有此差异,原因待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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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91 六引(开封令、开封牧、大司乐、少傅、御史大夫、兵部尚书,各用本品卤簿为皇帝做先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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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93 然后是前队,主要包括金吾引驾仗司(执纛托槊而行,亦即孟元老所记“次第高旗大扇,画戟长矛”之类),朱旗队、龙旗队等(即“数十人唱引持大旗而过者”),指南、记里鼓车等,大晟府前部鼓吹,持钑前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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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95 然后是皇帝的六军仪仗,主要包括引领皇帝车辂的金吾细仗、引驾旗、八宝、引驾官、五方色龙旗等,之后才是皇帝玉辂,“驾士一百二十八人,扶驾八人,骨朵直一百三十四人,行门三十五人,分左右,陪乘将军二员”,玉辂后面是奉宸队,孟元老所谓“高五丈,谓之‘次黄龙’”的大黄龙旗,即在奉宸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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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97 大驾卤簿的后队与前队基本呈对称分布,包括持钑后队、大晟府后部鼓吹、天子五辂中的另外四辂(金、象、革、木)、掩后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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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499 孟元老此段400余字的记述,并非对大驾卤簿进行面面俱到的描写,而是将重点放在驯象、旗帜和卫兵服饰之上,以路人视角,展现队伍连绵不绝之状。千载之下,读其文字,但觉雕绘满纸,令人眼花缭乱,可以想见当日这皇家胜景铺排布列在隆冬时节的东京御街之上,该是多么引人注目的视觉景观,目睹这一盛况的东京百姓,内心会是何等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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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501 孟元老不仅关注大场面,更从细节上写出了徽宗“政和大驾卤簿”是如何极尽奢侈:卫兵衣服以织锦为料、腰带用铜(金束带)、衣物上的花纹用绣工,且多用金银、珍珠做装饰,堪称“高调奢华有内涵”。他还特别写到跨马之士所服“五色介胄”,这是徽宗时期独创的一种“铠甲”,专供仪卫士兵穿着。这种铠甲以布为里,黄绸为面,用青绿之色画出甲叶纹样,并用红锦缘边,从背后至前胸缠绕华丽的腾蛇锦带;又用青绸做成长可及膝的下裙,用红皮制成络带。仪仗队的士兵身穿这种五彩斑斓的丝绸“铠甲”,装饰效果真可满分,却也只是充当装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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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503 《宋史·仪卫志》追述历代帝王仪卫的演变过程:“《书》载弁戈、冕刘、虎贲、车辂,周官旅贲,王出入,执盾以夹王车。朝仪之制,固已粲然。降及秦、汉,始有周庐、陛戟、卤簿、金根、大驾、法驾千乘万骑之盛。历代因之,虽或损益,然不过为尊大而已。”由于历代帝王的奢侈之心,原本“明制度,示等威”,“慎出入,远危疑”的仪卫制度,蜕变为“尊大而已”,尤其是宋徽宗,相信蔡京等人的“丰亨豫大”“惟王不会”理论,以铺张浪费为帝王本分,更是将仪卫的“尊大”之弊发挥到登峰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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