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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爽文攻陷台湾北部时,淡水同知徐梦麟也召集义民平乱,当时参加的义民不只客家人,还有漳州人、泉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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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皇帝最后派陕甘总督福康安来台镇压,出发前先放话:“将派10万大军前来(其实只有1万人)。”利用顺风之势,大军从福建崇武出发,数百艘战船一天内抵达鹿港,看起来阵容浩大,对林爽文阵营造成极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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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仿效蓝鼎元的分类法,先派人上岸发出公告:只要不再帮助反贼,就发给“盛世良民”旗,可保证自身安全。对百姓而言,林爽文是天地会之首,绝对是反乱分子,要被砍头的;因此广东潮州和福建泉州、兴化移民为了存活,自然要和漳州人的林家划清界限,站到协助清朝官兵的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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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情因此逆转,林爽文最后在老衢崎(今苗栗县竹南镇崎顶里一带)被捕,被押往北京审讯,被凌迟处死时,才3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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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1年4个月的林爽文事件,被视为清代台湾天地会起事的第一宗案件,天地会是为反清复明而创立11,乾隆皇帝对“天地会”三字有如惊弓之鸟,乾隆还因此把平定林爽文事件列为十大武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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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事件中,先后招募义民、乡勇近48 000人,其中很多义民是主动请求加入的。当时台湾人民听说清朝官兵将渡海来台,恐怕被当成乱民,争相自我表白是良民,南部多达一百三四十个村庄的人特别赶到台湾府城取得义民腰牌后,才敢安心回到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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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林爽文事件的过程中,乾隆皇帝已下诏褒奖潮州、泉州义民。受赏村庄实在太多,因此允许福康安等官员接到匾额后,照着临摹,悬挂在一些大村庄里。事件平定之后,乾隆皇帝又赐匾给漳州籍村庄12和番社,并送礼给有功的生番表示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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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连横在《台湾通史》里,将与清朝对抗的势力一律归纳为民族革命,林爽文因此成为民族英雄,义民们在此事件中的行动是义或不义,有了讨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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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清朝廷已习惯招募义民来对付台湾频仍的社会动乱;一般百姓为了在乱世中多一分安全保障,或取得合法身份,会特别去领取官府颁给的义民腰牌,所有族群都希望利用义民身份争取更大利益;更重要的是,义民身份为读书之外另一条进身之阶,因成为义民而获得官职或庇荫子孙的例子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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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义民证书(札付)(图13.6)有特权和许多实际好处,就有人假造义民札付,出售牟利,地方上更出现假借义民名义欺压别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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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6 札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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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札付收藏于新竹新埔枋寮褒忠义民庙,是札付主人戴华元子孙交给庙方保存的。(林邦雄先生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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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有闽南人和先住民因帮助清政府被称为义民,不过闽南人和先住民义民如果不幸战死,合葬后被称为“万姓爷”或“有应公”,还有人只是被当成孤魂野鬼的“好兄弟”,在中元节时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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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民之所以成为客家人的特别标签,是因为他们将死难的义民们尊称为“义民爷”或“义民爷爷”,盖庙祭祀,并加以神格化,形成一种信仰。义民信仰最早出现在新竹新埔枋寮的义民庙(图13.7),以及合葬在庙后方的义民总冢与冢,总冢埋的是林爽文事件中200多位死难的客家义民骨骸(图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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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7 新竹新埔枋寮义民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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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庙为台湾义民信仰最早的起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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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8 义民总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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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6年,林爽文军攻破竹堑城(今新竹)后,六张犁庄(今竹北六家地区)首当其冲,林先坤率子弟兵联合数股客家人力量,集结3 000人,奋勇抗敌,牺牲战死者多达200余人。林先坤等回师时雇请牛车沿途遍拾骨骸,原拟归葬大窝口(今湖口乡);唯车过凤山溪后,牛群竟不受驱使,经焚香祷告并掷取决,复延名师陈资云勘验,确认该处为风水极佳的雄牛困地穴,征得地主戴礼成三兄弟同意,以其父戴元玖之名献地,择吉日安葬合冢,即枋寮义民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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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平定后,福康安奏请朝廷奖赏平乱有功的客家义军领袖,乾隆皇帝特颁亲笔“褒忠”(图13.9)敕旨,由林先坤迎回林氏公厅筑圣旨楼置放,随邀地方士绅倡议建庙,三年后建成了褒忠义民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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