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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288 清代西藏人口中僧人人数占1/3以上，这是西藏政教合一封建农奴制社会的特有产物。它对于西藏以及整个藏族地区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人口的增长产生了不可小视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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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290 清代西藏的封建农奴制社会没有什么变化。这个时期西藏人口呈现缓慢的增长趋势。18世纪西藏人口约为94.47万人，与13世纪相比增加了30.88万人，增长48.56%，年均增长0.08%。这时西藏僧人至少占总人口的33.48%，即1/3还要多。据魏源《圣武记·西藏后记》载，1737年（乾隆二年）理藩院造册西藏达赖、班禅所辖地区，共有僧人31.62万人以上，百姓有12.80万多户，合计92.90万多人，加上阿里地区和马步兵员，西藏（不含今昌都地区）共有人口109.30万多人；而据《修正民国元年内务部汇造宣统年间民政部调查户口统计表》载，此时西藏（卫、藏及阿里）总人口也只有116.00万人。经过170年的漫长岁月，西藏人口仅增长了9.7万人，年均增长速度几近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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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292 从18世纪到和平解放前西藏年均人口增长率仅为0.049%；200多年的时间里，人口仅增加10万多人，增长11.15%，年均增长速度比前一个时期降低了将近一半；这期间没有出现比前一时期严重的社会动荡和自然灾害，但这个时期，在西藏人口构成中，格鲁派出家的僧人占西藏人口的1/3还多，而格鲁派的教规是僧人不得娶妻和从事生产劳动，这一方面加重了西藏劳动人民的经济负担，使其更加贫困，另一方面直接降低了参与人类自身生产的人数，造成了死亡率比前一个时期有所提高，出生率比前一个时期有较大幅度的下降，人口自然增长率几乎降到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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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294 （二）导致西藏人口增长停滞的三大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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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296 到和平解放初的1951年，西藏约有人口105万人，比1737年增加10.53万人，总增长11.15%，年均增长0.05%，比13世纪到18世纪的人口年均增长速度低0.04个百分点。这个时期人口增长变缓的主要原因是僧人人数过多，其占总人口的1/3还多，阻碍了人口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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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298 有清以降，西藏的大多数农奴因差役繁重，无力负担赋税与债务，逃亡失业与日俱增，导致份地荒芜。如“济龙内瑗堆一村，原有百姓五十余户，今止八户，而每户仍迫以原户差赋。其萨喀属，原有百姓一千余户，今止三百，而亦以原户迫索差赋。在在如此，民不堪命久矣”[159]。这种情况也是导致人口难以繁衍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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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00 清朝对西藏有宽免逃亡人口赋税的规定，西藏地方政府也多次下通告，各地农奴主须将投奔其庄园之逃亡农奴，归还原处，所需费用由政府发给。由此来招回投入其他庄园的逃亡农奴，前后藏共安插1100余户，由政府给予口粮，按人分给籽种各务农业，3年之内免其交纳钱粮，不派各项差役。[160]但是，这种规定形同虚设，各个谿卡对逃亡人口不是严加酷刑，就是课以重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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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02 农奴生存条件的严酷，是西藏人口长期停滞增长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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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04 占西藏人口95%的农奴和奴隶，长期以来食物摄入量严重短缺，势必影响到人口的繁衍。从晚清时期西藏人口与土地之比来看，人均耕地不到3克（习惯亩），每克地农作物产出折合160市斤的粮食，农奴主对出租耕地的剥削率平均为65%，即农奴们所得的原粮按正常情况约为人均310市斤，大多数堆穷、差巴除去还债的粮食外，所剩余数为多少，虽尚欠准确的资料考证，但依据西藏谿卡还债的借五还六的惯例来看，本息相加的部分还要扣除大约一半的收成，即农奴所得口粮仅仅有收成的一半。据此推算，占95%的人口，正常年景人均每日口粮不足1市斤。从《藏族社会历史调查》所反映的状况看，劳动力支差每天的青稞食用量在1/7克，雇工每天支付1/8克粮食[161]，即当时劳动力处在支差或雇工时候，按习惯上的普通食物摄入量，每日应在3～4市斤。如此之大的短缺，使得农奴人均每日的口粮为正常所需的1/3左右。维持高寒地区生活热量的一定的酥油摄入量也是必不可少的，从有关资料来看，农奴主对农奴的剥削和压榨，使得农奴们日常生活中很难吃到酥油。在庄园经济形态下生活的堆穷、差巴每年都有很多缺粮户，西藏大量的人口时常处于半饥半饱的状态。这直接影响西藏人口整体的身体健康，也直接影响人口的生育和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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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06 医疗卫生的保障，是一个地区人口增长的必要条件。近代西藏在这方面可以用“奇缺”来形容。高原的特殊气候对人体的各个器官都有重大影响。如缺氧对神经系统、呼吸系统、心血管系统和造血系统的损害，使机体的代偿能力逐渐下降，从而出现一系列临床症状。高寒、缺氧、多山、强紫外线的高原环境对人体健康的特殊影响，表现在西藏地区疾病谱与其他地区不同，疾病治疗效率偏低。多山、冰冻和分散居住的交通条件，对急性病的治疗产生巨大障碍。其重要表现在：（1）西藏大多地形以高山为主，还会出现大雪封山，交通条件很差。而疾病的突发性和时效性要求有便捷的交通。（2）西藏地广人稀，大多数游牧民由于其居住分散，医疗机构等基础设施无法得到相应的配置。上述因素的存在对急性病的治疗必将造成重大影响，所以患者因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而半途死亡的事件在西藏常有发生。[162]近代西藏没有一所现代医疗卫生机构，仅有拉萨“门孜康”（即藏医星算学院）和药王山医学利众院2所传统医院，门诊面积总共才500平方米，从业人员不足50人，主要为贵族、领主和上层喇嘛服务，这可以看做是晚清西藏医疗状况的延续。[163]毋庸讳言，西藏人口自1737年之后到晚清乃至20世纪50年代中期，200多年来增长几乎停滞的状况，与民众的医疗保障奇缺也是有直接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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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08 西藏在封建农奴制社会中人口增长停滞的问题，主要由宗教泛滥带来的出家人数比例偏高、谿卡中大多数人口处于饥寒交迫的状态以及民众医疗卫生保障的奇缺这三大因素造成。其根源之一，还在于西藏封建农奴制下的庄园经济形态，严重地压抑了广大农奴的劳动积极性，在为农奴主无偿耕种土地时，敷衍了事，以致粮食产量很低。生产效率十分低下，不能为社会提供足够的物质供给，严重影响了西藏经济社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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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10 三 世界东方最大的封建农奴制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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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12 于1904年到过拉萨的英国随军记者埃德蒙·坎德勒在其著作《拉萨真面目》中感叹道：“人民还停留在中世纪的年代，不仅仅是在他们的政体、宗教方面，在他们的严厉惩罚、经受烈火与沸油的折磨方面是如此，而且在他们日常生活的所有方面也都不例外”。“我敢说，在世界历史上顽固和黑暗如此突然地暴露在科学面前是没有先例的”。[164]这种从外国人角度评述的晚清西藏情况，无疑是在对比过当时世界文明进步的情况后得出的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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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14 （一）封建农奴制曾经是世界性的社会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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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16 马克思曾经指出，“在古代和中世纪，奴隶制或农奴制形成社会生产的广阔基础”[165]。史学界一般认为，古罗马帝制初期的隶农制和日耳曼人大迁徙之前的温和的奴隶制被看做是中世纪西欧农奴制的渊源。农奴制的典型，是中世纪欧洲在罗马奴隶制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封建领主在其领地上剥削奴役农奴的经济制度，由于行使剥削权力的主要是领主，故又称封建领主制。在从公元5世纪开始的西罗马帝制解体的这段时间里，日耳曼人的迁徙灭掉了西罗马奴隶制帝国，陆续建立了一系列新兴封建国家，这一过程一方面造成诸多战乱、沉重的税收与兵役负担、教俗贵族的土地兼并，使大量的日耳曼自由农民破产，纷纷沦为封建主的依附农民——农奴；另一方面，国王通过土地的层层分封，构建了一个森严的封建等级制度，各级世俗和僧侣贵族占有大量的土地，拥有封建的领主权，包括司法权、行政权及各类经济隶农权，他们将农奴限制在自己的庄园中进行奴役。大约到10世纪，西欧农奴制基本形成。[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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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18 西方的中世纪社会，在欧洲很多地区的农奴生活在落后野蛮的压迫剥削中，没有人身自由，生活贫困不堪，备受精神折磨，当时世界上很多地方的广大农奴毫无社会地位可言，也没有基本的人权。直到19世纪，在世界的东西方，俄国、印度、巴西等国仍保持着农奴制，随着社会的发展都逐渐被废除，而中国西藏是20世纪初世界东方最大的一个农奴制区域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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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20 在中古西欧，天主教会是西欧最大的封建主，贵族僧侣占有西欧三分之一的土地，实行庄园农奴制，横征暴敛，同时教会用神权支配人们的思想取向和行为方式，成为遏制广大农奴的精神枷锁。教会领主即僧侣阶层是中世纪封建主义思想意识的代表，其中大多数僧侣本身就是帝国诸侯，或依附于其他诸侯，都拥有大片土地和许多农奴、依附农。僧侣和其他贵族、诸侯一样，榨取自己所统治领域里的人民，甚至比诸侯和贵族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办法更为无耻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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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22 在教会看来，所有社会成员分为三个等级，教士是第一等，负责拯救人的灵魂，贵族次之，负责保卫国家，广大的城乡劳动者是第三等，承担社会劳动生产的义务，任何人都必须安分守己，不得违背。教会的神权支配着整个西欧人的思想取向和行为规范。教会和世俗领主结为一体，以三个等级的学说，用基督教的奴隶禁欲主义来维护封建农奴制。在中世纪，任何人违背了教会的信条、道德、原则，就要受到惩处，一旦被开除教籍，生命和财产都得不到保障。这种制度在中世纪时期拜占庭帝国、沙俄、阿拉伯帝国、印度等国家或地区实行过。当时封建统治阶级利用宗教维护和加强自己的政治统治；而宗教首领为了扩大影响、争夺势力，又与封建统治者联合。掌握神权与掌握政权的两大集团既彼此争夺权势，又相互依赖和利用。欧洲历史上曾出现过宗教控制政权或由封建君主担任教主的政教合一局面。近代资产阶级革命以后，多数国家实行政教分离，相继废除政教合一制度。一些国家实行严格的政教分离，如美国、日本、韩国等，宪法中直接提到政教分离。实行严格政教分离的国家，一般都规定国家及国家机关不得进行宗教活动，国家不能给任何宗教以特权，国家不得给宗教团体以经费，宗教团体和宗教组织不得与国家分享行政权，国家政权不干涉宗教内部事务等。在近现代，只有中东少数国家仍然实行政教合一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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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24 （二）世界各国相继废除农奴、奴隶制下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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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26 中国藏学界研究人员早就将西藏农奴制与俄国农奴制进行过比较。[167]晚清西藏依然是一个封建农奴制的社会，我国史学界一般认为，西藏堪称是一个典型的封建初期的农奴制社会，与中世纪的西欧农奴制、19世纪沙皇俄国的农奴制有着许多共同之处。[168]14世纪，随着莫斯科公国政治和经济实力的增强，外来骚扰减少，俄国的封建经济出现较快的发展。到了15世纪，出现小封地占有者阶层，称为地主贵族或小贵族。地主贵族为了从封地上榨取最大收入，必须有足够的劳动人手，因此都竭力把依附农民固着在土地上。其后，沙皇多次制定法令，限制农民的迁徙。1649年，沙皇阿历克谢·米哈依洛维奇颁布《法典》，规定农民不论逃亡多久，只要被找到，就必须连同其家属和全部财产都归还原主。这部《法典》从法律上确立了俄国的农奴制度，标志着俄国农奴制的形成。[169]19世纪中叶，沙皇俄国仍然是一个以农奴制为基础的封建君主专制的国家。直到1861年3月3日，亚力山大二世正式批准了废除农奴制度的“法令”和“宣言”。废除农奴制的法令，由《关于脱离农奴依附关系的农民的一般法令》等17个文件组成。法令规定：废除农奴制度，农民有人身自由和一般公民权，地主不能买卖和交换农民，农民有拥有财产、担任公职、进行诉讼和从事工商业的权利。在全部土地归地主所有的前提下，农民可以使用一定数量的份地，但必须向地主交纳赎金（这种赎金大大超过了土地的实际价格）。农民在签订赎买契约之前还要为地主服劳役或缴纳代役租。《地方法令》规定，当农民使用的份地超过“法令”规定的数额时，或者分给农民份地以后，地主剩下的好地不到全部土地的1/3时，地主有权向农民割地。为管理改革后的农民，设置了地方贵族控制的村社和乡组织，并建立了监督农民的连环保制度。法令规定了农民有人身自由，地方不得买卖或交换农民；农奴在获得人身自由时，在交付大量赎金的条件下可以从地主那里领得一份土地。但是，这是一次自上而下的改革，很不彻底。仍维护着地主的利益，保留着农奴制残余，所谓赎金更是对农奴的残酷掠夺。最后到20世纪初，随着“十月革命”的成功，农奴制才在俄国彻底灭亡。纵观世界西方，随着历史的发展，特别是资本主义的兴起，各国和地区的封建农奴制陆续消亡。[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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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28 1776年7月4日以发表《独立宣言》为标志，美国开始建国。美国《独立宣言》开宗明义就讲“人人生而平等”。但美国建国后的最初80多年里，绝大多数黑人惨遭奴役；美国内战后，南方黑奴虽然获得解放，但制度化的种族歧视却长期存在。黑人和有正义感的白人，为黑人的自由和解放进行了不懈的努力。1861年，南方一些州宣布建立南部同盟，公开分裂国家。南方军队挑起战争，内战爆发。林肯政府维护了国家统一，废除了奴隶制，于1862年9月22日发表了《解放宣言》，宣布从1863年1月1日起美国400万黑人奴隶获得解放。1865年1月，美国国会通过了《宪法第13条修正案》，规定奴隶制或强迫奴役制，不得在合众国境内和管辖范围内存在。1865年12月18日，《宪法第13条修正案》正式生效，从此，奴隶制在美国被废除。此后，许多农奴制形式的庄园相继灭亡。[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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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30 废除奴隶制度也是拉丁美洲人民长期奋斗的成果。与美国历史进程大体相当的拉丁美洲各国，在19世纪陆续取得独立后，不同程度地保留了封建残余，盛行大庄园制，土地集中在极少数人手中，而广大农民则贫无立锥之地。[172]这种现象到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还很普遍。在19世纪上半期，不少拉丁美洲国家宣布废除奴隶制。哥伦比亚、厄瓜多尔、秘鲁和委内瑞拉也在19世纪中叶完成了这一历史使命。1886年，古巴殖民政府宣布在全岛废除奴隶制。[173]拉美最大的国家巴西在1888年废除奴隶制，接着又在1889年宣布推翻君主制，成立共和国。[174]19世纪80年代，随着古巴和巴西最后宣布废除奴隶制，奴隶制度在美洲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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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67332 从当时世界性的废奴运动范围之广、涉及的人口之多来看，与世界文明的快速发展有关。当欧洲进入工业文明时代，为适应资本主义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代表新兴资产阶级要求的启蒙思想家们，坚决举起自由、平等、博爱理性主义的旗帜，发起了向封建专制神性主义的进攻。一种信奉天赋人权的思潮勃然兴起，以人生权利神圣不可侵犯为由，逐渐建立起“人的宗教”[175]，这标志着人类自我解放的追求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从那个时候开始，人类文明的内涵上升到一个新的阶段，那就是人的解放的历史新阶段。只有把人的解放上升为社会的解放，才能使个人获得自我解放的社会保障。[176]而与此同时处于晚清的西藏，对世界文明进步的潮流一无所知，格格不入。可以说，晚清时期西藏的经济社会与世界的发展进步无缘，政教合一的封建制度仍然在延续，在这个制度下的庄园经济依然按照千年的轨道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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