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6694231
1706694232
47 林惠祥:《中国民族史》,第142页。
1706694233
1706694234
48 吕思勉:《中国民族史》,上海:世界书局,1934;北京:东方出版社,1996,第4、286—287页。
1706694235
1706694236
49 陈志良:《禹与四川之关系》,《说文月刊》1943年第3卷第9期,第33—42页;罗香林:《夏民族发祥于岷江流域说》,《说文月刊》1943年第3卷第9期,第43—63页。
1706694237
1706694238
50 闻宥:《川西羌语之初步分析》,《华西协和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集刊》(Studia Serica 2),第60页。
1706694239
1706694240
51 见David Crockett Graham, The Customs and Religion of the Ch’iang, City of Washington: The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1958, iii。中国古文献中有舜“迁三苗于三危”,而许多学者相信“三危”在青海南部到川西北一带;显然,这便是秦学圣到岷江上游探索苗族源流的基础。
1706694241
1706694242
52 Thomas Torrance, The History, Customs and Religion of the Ch’iang, Shanghai: Shanghai Mercury Ltd., 1920, pp.4-14.
1706694243
1706694244
53 Thomas Torrance, China’s First Missionaries: Ancient Israelites, London: Thynne & Co. Ltd., 1937.
1706694245
1706694246
54 “找寻失散的祖先后裔”,是指在文明程度与权力关系不对等的人类社会接触中,优势人群认为此劣势人群为本群体之分支,而产生的一种历史建构与想象。关于这个主题的探讨,请参阅拙著《华夏边缘: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第九章《边缘人群华夏化历程》。
1706694247
1706694248
55 泰勒(Griffith Taylor):《人种地理学》,台北:中华书局,1960;P. H. Stevenson,“The Chinese-Tibetan Borderland and Its People,” China Journal 6, pp. 4-6; T. Cook, “The Independent Lolo of Southwest Szechwan,” Journal of the West China Border Research Society 8, pp. 70-81.
1706694249
1706694250
56 Graham, The Customs and Religion of the Ch’iang, pp. 98-101.
1706694251
1706694252
57 马长寿:《氐与羌》,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第1页。
1706694253
1706694254
58 林向:《羌戈大战的历史分析》,《四川大学学报丛刊》1983年第10辑,第8—16页。
1706694255
1706694256
1706694257
1706694258
1706694260
羌在汉藏之间:川西羌族的历史人类学研究 第六章 羌族史的再建构:华夏边缘观点
1706694261
1706694262
典范羌族史是一种“历史”,一种国族主义下的时代产物。如今,在各种后现代思潮的启示下,我们体会到这种“历史”的建构性,也因此能“解构”此种“历史”。然而,这并不表示典范历史的研究、书写是错误的;当代解构各种过去“历史”与神话的学者,有时也不比这些前辈学者高明。许多现代的历史与民族文化研究,都证明学者们常常由一个谬误中挣脱后,又陷入另一个谬误之中。这是由于他们没有从解构他者或古人中,认识到群体认同对于人类认知的影响,以至于一方面解构一个国族认同下的“历史”,另一方面在新的国族认同下(或其他的主体认同下)建构另一种“历史”。
1706694263
1706694264
研究近代国族主义的学者们更有一种普遍见解,认为当代各“民族”(或国族)全然是近现代产物,产生于近现代的历史建构与文化创造之中。这样的看法忽略了人类从旧石器时代以来便是群栖动物,而至少从新石器时代晚期以来,人们便用各种的文化符号(与相关记忆)来强化“群体认同”。以文字书写历史合理化一血缘群体之凝聚及其领域资源,在世界许多古文明中也很常见。以近代“羌族史”之研究、书写来说,当书写之主体(华夏)成为“中国民族”之核心族群时,在新的“中国民族”概念下,他们重新建构、定义羌族;是否“羌族史”的主要建构者与被建构者——汉族与羌族,全然是近代产物?或者,是否造就当代中国民族与羌族的“历史”,只是些被建构的历史想象而非真正的历史?我不认为如此。我也不认为,历史研究可以以解构近代形成的“历史”为满足。我们可以进一步探究的是:如果“典范羌族史”中的羌族不是一个历史上的延续体,那么,究竟是什么在历史中延续?或者,什么样的历史造成当今羌族与“典范羌族史”?在这一章中,我将由“华夏边缘观点”来说明“羌”的历史。这样的历史,可以解释“羌族”与“中国民族”形成的历史过程及其本质;通过这样的历史,我也将探讨历史延续性的问题。
1706694265
1706694266
关于从“边缘观点”探索华夏的形成与变迁,在我从前的著作《华夏边缘: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一书中有详细的探讨。简略地说,这个新的研究取向有以下特点。首先,在对“族群”(包含民族)的了解与界定上,强调由族群成员所相信或争论的“我族边缘”(哪些人是异族)来认识一族群的本质;着重资源竞争与分配体系中族群边缘的形成与变迁,以及配合与造成此变迁的历史记忆建构与再建构过程,以及影响资源分配、竞争与历史建构的群体内外权力关系。因此,在历史文献上,边缘研究强调族群的社会记忆本质,以探索留下此记忆的社会情境;在考古与民族志资料上,注重人类资源竞争、分配体系与其生态环境背景,以及相关的人群认同与区分,以及认同与区分体系下的文化表征与展演;在研究方法上,强调从异例分析(anomaly analysis)中了解一个社会的多元本质、模糊边缘、权力关系与历史变迁。
1706694267
1706694268
基于这样的观点,在这一章中我将重新探讨、建构一个“羌族史”——事实上这是“羌”的历史,也是华夏之西方异族概念的观念历史。我将说明,“羌”作为一个华夏边缘,华夏心目中“西方那些异族”,如何在“华夏”的成长中不断向西漂移,以及这个华夏边缘在近代以来的变迁——由“蛮夷”成为少数民族。这样的“羌”的历史,事实上是华夏西部族群边缘变迁的历史,也是我所谓“华夏边缘观点”的历史。
1706694269
1706694270
1706694271
1706694272
1706694273
图十一 典范历史中羌族的迁徙分布
1706694274
1706694275
一、商至汉代华夏之羌人概念变迁
1706694276
1706694277
在《华夏边缘》一书中,我曾说明由商代至汉代华夏的“羌人”概念变迁。在本书中,我先对此一历史过程略作叙述。
1706694278
1706694279
“羌”这个字作为一种人群称号,最早出现在商代甲骨文中(约当公元前13世纪)。由甲骨资料,我们知道商人称西方某一区域为羌方,称那儿的人为“羌”。其地理位置大约在河南西部、山西南部与陕西东部一带。他们在商人眼中是敌对的西方人群,也是被视为“非人”的异族。公元前11世纪,周人崛起于渭水流域,结合西方各部族的力量共同克商。在此前后,周人与其盟友逐渐东方化,继承许多商人的文化传统。西周时人并未称任何异族为“羌”,受商、周文化影响较浅的西方诸部族,此时被周人称为“戎”,大约在宝鸡附近及其以西、以北的地方。春秋战国时期,陇山以东的“戎人”多被秦人征服。也在这时期,东方诸国的“华夏认同”逐渐形成;相对于“华夏”的主要是“戎狄”异族。随着秦人的华夏化,他们统治下的“戎狄”也逐渐成了华夏的一部分。如此,华夏的西方族群边缘持续向西漂移。战国晚期,“氐羌”一词出现在当时一些思想家的著作中,指传闻中西方一异族。文献中或说他们行“火葬”,或说他们“无君”,其实都在强调这些西方人的异类性;这些异族的地理分布,“在秦之西”。然而“氐羌”似乎只是偏好以神话传说为隐喻的战国思想家们的西方异族想象;记载古今人事的历史文献如《国语》《左传》《战国策》等书中,都没有关于“氐羌”的记载。
1706694280
[
上一页 ]
[ :1.706694231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