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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是罗波特的昵称,鲍勃回答说:“是啊,我就想用粗人的语气把那些家伙臭骂一顿。你别说我,我知道你也很想学着卖鱼婆的语气,用粗话去骂他们,只不过你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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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克瑞吉提到了美英之间的关系,他表示很赞成两国之间用驱逐舰换海军基地的做法,只不过他有点担心,这样做的话,时间长了会不会影响双方的关系呢?因为用于交换的基地都享有治外法权,这有可能损害到一方的利益。他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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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看看曾经的日本,还有现在的中国和埃及,治外法权是会影响双方关系的。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英国人会逐渐变得讨厌这种状况。我举个例子,假如有一次,你们的军人喝醉了酒,他也许会在我们的商店中拿了东西却不给钱,也许会去非礼或强奸一些女孩,当然并不排除那女孩有一定的主观意愿在里面。出了这种事情后,英国人却无权为本国民众做主,因为有治外法权,只有美国法律才有权对你们的人进行审判。这样发展下去,必然会引起两国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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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下旬,我获得了一条消息,说日本将会和德国及意大利正式结成军事同盟,它作为我的全球独家新闻被刊登了出来。我发表之后的第四天,其他媒体才开始陆续报道。能得到这条消息,一方面是因为我和消息提供者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一方面是因为我的运气好。只是可惜美国驻远东各地的官员们却没有看清形势,他们因此犯下了大错,而且错得非常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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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提供消息的是一位日本高官,他一直不希望日本走出这一步。他的消息不是手写的,整个都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然后通过信件传递到了我手中。我十分确定送信人的可靠性,日本官员的毛笔签名也是我所熟悉的,但签名是可以模仿的,所以按说我还是不应该相信打字稿的内容,更何况这条消息如此重要。我之所以最终选择相信,是因为我对这个人的笔迹太熟悉了,他书写中的结构方法我无一不是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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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日德谈判的情况通过电报的形式详细发给了《纽约时报》,电报内容包括:条约的各方面细节、柏林代表团具体有多少人以及这些人的详细情况、他们到达“满洲国”的时间、他们是从西伯利亚来的、他们选择的交通方式是火车、到达东京的时间以及代表团抵达东京后所有人居住酒店的名称等等,这些细节,让人不相信都不行。我还在电报中提到,日本曾发布命令,要求本国和“满洲国”的所有报纸,不得报道德国代表团到达东京的事情,也不可以报道他们的一切活动,我甚至还在上面提到了日本检查员发布禁令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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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电报发到纽约后,我就出发去找赫德上将,来到他的旗舰上,让他看了我的报道和我收到的信件,当然我没有让他看上面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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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德上将对我提供的东西很感兴趣,他询问我是否可以把这些内容发给格鲁大使,经我同意后,他立即通过无线电报把内容发到了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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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电讯到达《纽约时报》后,没有受到任何怀疑就被刊登在了报纸头版。报纸出版后,在华盛顿引起了轩然大波。只是同样的消息,在东京的反应却完全不同。最初接到那条消息的是一位美国驻东京大使馆的一位随员,他看到后,觉得纯粹是胡编乱造。没几个小时他就给了回复,说:“这条消息,阿班肯定没有核实,他绝对是随口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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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四天以后,这种看法不得不改变了,因为东京、柏林、罗马在同一时间公布了一件事:三个国家已经正式成为军事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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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提供消息的东京官员当初是想阻止缔结条约,他是希望通过我,将谈判的消息提前泄露,以便阻挠条约的签订。他认为如果和德意结成同盟,“对日本来说,那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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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对消息的态度完全取决于驻日使馆的看法,使馆表示根本就没那回事,当然华盛顿也会采取否认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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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中国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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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横遭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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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抢到了独家新闻,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它却让我在上海的私人生活受到了影响,我想可能是因为报道的内容,即日本将加入欧洲轴心国的新闻。两名日本兵在7月19日晚携枪闯入了我的公寓,他们不仅对我大打出手,还把我很多重要文件也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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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和纽约某家出版社签过一份合同,答应写一本《华尔传》,在9月完成时交给他们。1940年夏天,我一直都在进行这项工作,因为怕时间不够,我都在加紧赶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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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的指挥部曾经设在松江,松江是上海附近的一座小城,华尔墓就建在城中一座旧庙的后院。他离开人世后,当时的清政府曾妥善地安葬了他,并且评议了他的功绩,给予褒赠抚恤。我为了让摄影师去拍摄华尔墓,曾经向日本人申请过通行证,当时我的书还没写到五万字。因为这件事,所以很多日本人都知道我在写一本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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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人看来,我写的书一定是反日的。可实际上,我只是在写华尔将军,他在八十年前早已经战死了,书中的内容根本和当今的政治没有一点儿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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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行动的时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天正好是7月19日晚,他们知道我第二天就会搬走,到公共租界的另外一部分去居住。从1935年开始,百老汇大厦的十六楼一直都是我工作和居住的地方。这座大厦原来是英国人的,在1940年初夏时却被日本人给买了去。我不想住日本人的房子,也不想每天都经过外白渡桥,那样既麻烦,还要看日本哨兵的脸色,最后我决定把家搬到苏州河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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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巴特瑞克是当时美国驻上海代理总领事,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我就把正式报告交给了他,其中详细描述了当晚的整个经过,我还估算了一下损失物品的总价,并要求日本进行赔偿。以下是报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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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上海,1940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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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瑞克先生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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