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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冲说:“如果禹王山丢,台儿庄的守卫就毫无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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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冲又跟了一句,说:“现在禹王山的价值已大于台儿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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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前卢汉已向李宗仁、孙连仲请求从台儿庄抽兵再攻禹王山了,但两个人没同意,也没反对,只是强调守台儿庄是委员长的命令,那意思是,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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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冲还在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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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汉一咬牙,终于点了头,对张冲说:“你带人去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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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冲随即留一个团守台儿庄,其他3个团尽皆出动,在他的带领下逆袭禹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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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初坚守到最后从容撤退,滇军在禹王山与日军血战19天,战死3500多人,山下的十几亩麦田里埋满牺牲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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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中,中日两军在山峰的左右两道棱形线上对峙,中国士兵在棱线上构建单人掩体,点点相连而形成鱼鳞形坑道,战士们环山把壕沟挖向日军。日军也在挖。最后两边的人都可以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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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是近身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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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下村子火石埠的激战中,由于电话线已断,轻机枪手杨正发奉命给团长送战报,此时他已受伤,子弹从肋前穿入,弹头半露在后背上。团长用简易的卫生工具帮他取子弹,问轻机枪手疼不疼,后者说:“不疼!死也划算了,火石埠的机枪掩体都被我用遍了,变换了几十个阵地,鬼子倒在我机枪下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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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卢汉的回忆中,特别提到杨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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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枪阵地上,当时只剩下杨正发一个人了。虽然已经负伤,但就是不肯下火线,一挺轻机枪,反复转换掩体,阻击日军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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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是滇军抗战的一个传奇,用于学忠部下曹宗纯(副团长)的话说:台儿庄战后期,来自云南的第60军阻击最顽强,作战最勇猛,是任何友军所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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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叫吕建国的排长,带着十几名战士在阵地上死战不退,最终连掩体带人被日军的重型坦克碾成肉饼,融入了徐州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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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南一战,第60军战死5000多人,受伤15000多人。这是该军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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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南大地上是浴血的彩云,战死的亡灵也就真的化作了云彩,向南飞回红土高原上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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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60军中,有个战地服务团,团员大多是在校中学生,她们跟随第60军离开七彩云南。路过平汉线湖北花园车站时,卢汉下令叫服务团停止前进,留在这里的后方医院工作。大多数人留下了,但不成想,以宋云飞为首的15名女中学生混进了开往徐州的军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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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才被发现,报到卢汉那里,没办法,只好把她们带到前线,专门派了一名参谋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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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禹王山前线,参谋说:“你们过来不是捣乱吗?还得看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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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飞说:“我们也能帮你们做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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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说:“能做什么?不扯我们后腿就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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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飞说:“我们可以帮战士们写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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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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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美丽勇敢的少女们跟汤恩伯的战地服务团团员相遇,大家一见如故。汤军团的团员贡献之问她们怎么“混”到前线的,宋云飞一五一十地讲述,讲着讲着少女们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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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徐州战场,除了卢汉第60军外,李仙洲(黄埔军校1期,山东河西人)第92军到了,刘汝明第68军到了,冯治安第77军到了,李延年(黄埔军校1期,山东广饶人)第2军也到了……非常能打的董钊(黄埔军校1期,陕西长安人)第28师也过来了。董师曾在秦晋交界的风陵渡大战,拒日军于黄河渡口。在徐州战场,该部在郯城反攻战中光步枪就缴获了800支,同样是个被人忽视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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