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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湖广的官兵与土司兵突然出现于他们的后方,在都指挥使曹鹏等人的率领下,发动了凶猛的进攻。湖广的土司兵,来自湘西地区,以苗人为主,在四川就以善战著称。响马军匆忙迎战,损失掉两千多人,只好向西逃往光山县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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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颇出刘三、赵鐩的意外,湖广的兵多数都被调到了四川与江西,现在何以能大规模来河南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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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从去年初秋,蓝廷瑞等被朝廷擒斩后,他的余党在廖麻子率领下,逃回川北山区。一个月后,也就是九月,他们辗转向北攻入陕西汉中,连破略阳、成县,攻入沔县(今陕西勉县)与宁羌州(今陕西宁强县)地区,潜回到四川保宁府老巢,自此不再折腾,悄无声息地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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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林俊与洪钟的注意力仍集中在川南。曹甫有个部将名叫方四,自称总兵,他的属下有个人叫任胡子,自称御史,两人拥兵万人,在川南的播州(今贵州遵义市)及贵州的思南府一带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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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方四带兵围攻江津县,声称要先取江津、重庆、泸州,再攻成都。林俊派人招降不成,调集官兵,分三路前去救援。经过激战,官兵将方四打败,斩任胡子,杀一千八百余人,活捉了方四的妻妾等34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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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四先是奔逃,尔后悄然收拾残部,杀了个回马枪,官兵猝不及防,失败溃退,千户田宣、冉廷质等人阵亡,方四救出妻妾等,率两千余人逃回贵州思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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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见四川基本平静,乘机上表请求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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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林俊异常苦恼。一则因他治军严格,得罪了一些军中的宦官子弟及同僚,受到这些人的诬陷,他们上书弹劾说:“林俊多次奏报斩杀贼寇的大功,而盗贼始终不能消灭。而且他还凿井毁寺,驱逐僧人,逼迫这些人跟着作乱。”皇上不明真相,在太监们的鼓动下,多次下诏斥责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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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林俊与洪钟始终不和,洪钟约束客兵不严,当地府县大受毒害,林俊不满,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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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朝廷批准林俊致仕的文书到达。可正在此时,躲在贵州的方四越过马脑关,杀回四川綦江县(今重庆市南),攻破县城,斩杀守军将领柳芳、曹腾等人。林俊推荐总兵官杨弘、都御史高崇熙前去会剿,朝廷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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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出川时,蜀中士民拦道痛哭,跟在后面依依不舍。他们怕走了林俊,蜀中要受盗匪与洪钟所率客兵的双重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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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川中父老的担心委实有些多余,当时洪钟带来的河南、湖广等客兵,已陆续开回原籍,协助河南、山东的边军,对付响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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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江西的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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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去年春天,陈金总督江西军务以来,他因江西兵力不足,一直谋求调动客兵。然而,因为刘六、刘七时常自山东南下,威胁凤阳与南京,南直隶、浙江的兵他没法调;又因为湖广的兵一部分入了四川,而且刘三、赵鐩等人活跃于河南等地,所以湖广的兵他也没法征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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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一年六月,盘踞华林山的陈福一攻陷瑞州府(今江西高安市),朝廷着急,敦促陈金尽快出兵,陈金诺诺称是,却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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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民变队伍又攻破临江府(今江西樟树市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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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只好上书陈述困难,请求朝廷帮忙催促广东、广西的土兵入赣。可是两广当局也有困难,境内盗匪蜂起,一时难以抽出多余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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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在朝廷的严令下,广西的狼兵抵达江西边境。陈金原计划让参将金堂与张勇分别统率他们,可因为考虑到广西当局的急迫,只好改变主意,将广西兵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金堂率领,镇守广西的浔州(今广西桂平市)、梧州(今广西梧州市);一部分由张勇率领,入赣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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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广东的民变队伍三千多人,流窜到江西中部,攻破乐安、新淦(今江西新干)等县。朝廷再令陈金进剿,陈金因兵力仍旧不足,只好应付一下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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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二年之后,朝廷大量征调边兵入关,准备一举消灭山东、河南等地的响马军。因为担忧这帮人穷极奔逃,窜入江南,与江西的民变队伍合流,所以一面严令湖广、南直隶加强防卫,一面促令两广的军队,先不管本省的状况,迅速入赣,协助陈金剿平赣北之乱,阻挡响马军的南逃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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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朝廷的这一战略相当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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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二年二月,两广的部队大批进入江西。陈金召开军事会议,贯彻朝廷的战略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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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江西主要有五股民变势力,分别被称为东乡贼、姚源贼、靖安贼、华林贼、赣州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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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源贼汪澄二、汪浩八等盘踞赣东北(今江西万年县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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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贼胡雷二等,势力较小,盘踞在赣西北的越王岭玛瑙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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