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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紧急起用张永,让他火速赶往前线,提督宣府、大同、延绥三镇军务;拜白玉为总兵官,率领京营两万官兵前去救援;另令御马监的张忠,督率六千余人的京、边混编兵团,作为预备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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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圣川一役,官兵战败,游击将军张勋等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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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如此同时,亦卜剌的同盟阿尔秃厮部,被小王子部威逼,来到甘肃塞外游荡,也想学习亦卜剌部,穿过内地前往乌斯藏地区。张翼不同意,他们便侵入塞内,攻破堡寨五十三座,杀掠兵民一千多人,甘肃的局势也骤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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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八月,小王子部兵逼白羊口,又以主力深入到浮屠峪(今河北涞源),威胁京师的西南门户紫荆关,摆出一副要进军北京的架势。皇上大惊,急令保定副总兵张勇赶去抵御。小王子部却虚晃一枪,回身杀入宁武关(今山西宁武),侵入山西腹地,劫掠定襄县。宁化守备指挥陈经出战,所率三百精兵全部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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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三,小王子五万骑兵从万全卫(今河北宣府地区)向南入侵,到达蔚州地区,大肆劫掠。南都御史丛兰与总兵白玉偷偷领兵迎击,让人扮成农民,在饭菜中拌上毒药,设伏以待。鞑靼兵到来,吃饭中毒,又遭伏兵攻击,落败而退。官兵总算取得了一次难得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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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靼小王子的这一系列攻势,引起了皇上朱厚照的极大担忧,他决心抓紧练兵,反击鞑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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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一日,皇上要锻炼自己的勇气与能力,在观看力士与老虎搏斗时,忍不住亲自下场,他没能打过老虎,反被老虎所伤,一个多月没能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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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个信号,皇上自此决心学习太祖、成祖的样子,亲自整军经武,讨伐草原上的野蛮人,绝不让他们再有兵临北京城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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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四年十一月,朝廷创立东、西两个官厅,作为训练营地。西官厅主要操练边军、团营、四卫军,东官厅主要操练专门挑选出的京军,它们分别由许泰与江彬等人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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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意图非常清楚,他想让边军充当教练队,带动京军提高总体战斗力。他对此事非常重视,不时身穿戎服莅临现场指导。京城的官民常见皇上与江彬联骑而出,铠甲相错,不可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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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一五一五年,皇上开始把大量精力用在军备上。元旦[1]刚过,他就为此忙碌起来。吏部尚书杨一清等人报怨说:“陛下连年上朝太少,时间也太晚,有时太阳偏西才上朝,有时傍晚才上朝。进入今年春天,又逐渐推迟到夜间。”又说:“陛下亲自检阅禁军,居然以天子的身份干将帅的工作,皇宫大内成了攻战演习的场所,呐喊喧哗,夜以继日,这既不合护卫天子的规矩,也有违尊卑之间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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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对这类劝谏一概不予答复,似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嬉皮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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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宁隐隐有些担忧,皇上如果过分关注军事,势必会加大对江彬等人的宠爱。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他能做的只能是设法保住自己的权势,皇帝执意之事,只能顺从,不可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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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闰四月,有一件事引起了钱宁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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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时,阁臣杨廷和的父亲去世,他不顾皇上的夺情挽留,执意回家奔丧。闰四月初四,皇上诏令礼部尚书杨一清兼任武英殿大学士,入阁接替杨廷和的位置。没多久,提升陆完为吏部尚书,将兵部尚书的位置空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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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有一个热门的兵部尚书人选,他就是左都御史、甘肃总督彭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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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泽精通军事,又在河南与四川立有大功,声名不低于陆完,而且他为人清廉正直,舆论几乎一边倒倾向他,朝廷组织廷推,彭泽位列第一。皇上正揣摩着对小王子备战,也非常看好彭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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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彭泽有一项劣势,他尚在甘肃前线,而且不易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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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四年夏天,彭泽平息掉四川的叛乱后,因为西域土鲁番国侵略哈密,杨廷和推荐他去督办甘肃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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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国在今新疆哈密地区,离嘉峪关1600里。元朝末年,安克帖木儿统治该国。洪武年间,明朝向西域进军,设置安定等卫所,兵锋抵达哈密国境。安克帖木儿害怕,主动归顺朝廷。永乐年间,朝廷册封安克帖木儿为忠顺王,赐给他金印。安克帖木儿死后,朝廷任命他的侄子脱脱为哈密王。脱脱少时被朝廷俘虏,在宫廷中充当侍卫,永乐帝把他送回去,并设立哈密卫保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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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哈密国忠诚地恪守藩臣职责,替朝廷打理西域商路的事宜。可是到英宗时,情况发生了变化。那时,当政的忠顺王是瓦剌酋长也先的亲外甥,也先不仅侵略朝廷,也常常去欺负哈密。忠顺王向朝廷求助,朝廷自顾不暇,哪里有心思去救哈密?因此在西域的威信大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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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二年,土鲁番趁着忠顺王去世之际,攻破哈密城,俘虏了忠顺王的母亲,娶忠顺王的孙女为妾,占据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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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鲁番在哈密以西,是朝廷在西域的藩国,只是关系比哈密疏远,其国王也是蒙古人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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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二年,忠于朝廷的军队驱逐土鲁番人,哈密第一次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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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三年,土鲁番国再次进犯哈密,俘虏忠顺王陕巴。两年后,兵部尚书马文升派许进经略哈密事务。许进发动夜袭,击败土鲁番人,第二次收复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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