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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发现大明 2. 江西的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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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一五一三年春天,俞谏代替陈金讨伐江西复起的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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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谏上任后,立即督率军队展开围剿。他首先针对的目标,是姚源峒系统的王浩八与胡浩三等。当年五月,他命令都指挥白弘、参将李隆及嘉兴府同知伍文定等,分路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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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弘驻在金马镇,遭叛军偷袭,被活捉而去;李隆直捣敌巢,斩杀一百七十余人,可在追击的过程中遭到伏击,也吃了败仗,部将江洪做了俘虏。唯有伍文定所部,连战连胜,斩杀汪十二,才稳住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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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八带着白弘等人质,撤到赣东的德兴县,向按察使王秩提出招抚请求。王秩答应他,可他又犹豫不决,向南逃到了广信府的贵溪县,占据裴源山,扎下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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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李鋐率领边军铁骑赶到,俞谏亲自与李鋐冒雨潜行,乘着夜色偷袭敌寨,一战而俘王浩八,擒杀叛军数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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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八的余党刘昌三等逃到玉山县(今江西上饶市玉山县),占据怀玉山上的寺庙,安营结寨。俞谏得到情报后,于八月上旬,调集广东、浙江、江西三省之兵,分四路邀击,斩俘七百余人,擒获刘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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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昌三的余众一千多人,又逃回老巢万年县姚源峒。万年县有许多人想发动叛乱,响应刘昌三,他们在衙门中设置眼线,掌握着官府的一举一动;但因害怕驻扎在余干县的边军李鋐部,迟迟不敢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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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边军都督李鋐背痈发作去世,这些人便在王垂七等人的率领下,公开叛变。他们焚烧官府衙门,杀害官吏,声势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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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乡县的民变首领艾茹七等,响应王垂七,率领两千部众进入万年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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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谏想集中兵力进攻万年县,可又担忧活动在今皖南、浙北地区的胡浩三,怕他趁机在背后捣乱。恰好胡浩三部发生内讧,俞谏督兵进剿,将之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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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朝廷下诏督促俞谏进剿万年县的民变队伍。俞谏这时却遇到了困难,他统帅的浙江兵、江西兵、广东兵,大批开了小差,剩下的兵力严重不足。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分守各要害城镇的边军集中起来,作为主力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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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军确实厉害,开进万年县后,很快便将民变队伍击溃,先后擒获了艾茹七、王垂七等人。叛军的余部数千人散入深山险谷,不敢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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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边军暴露出了两个弱点:一是自李鋐死后,他们日益骄横,地方官吏控制不了他们;二是他们是骑兵,不善步战,一旦敌人逃入险山密林,便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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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赣西的新干县有伙人造反,头目名叫张元二。知县刘天锡与县丞朱公俶前去进剿,结果朱公俶接受造反者的贿赂弃兵而走,刘天赐被击伤,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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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五,俞谏令记功给事中黎奭上书,请求朝廷征调湘西永顺、保靖两州的苗蛮之兵,各三千人,入赣协助边军作战。兵部认为“苗兵、蛮兵反复无常,征调他们弊大于利;若非调不可,福建浦城县的民夫们骁勇,稍加训练也可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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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江西境内成势力的民变队伍,主要剩下了三股,都集中在赣中地区,从西到东依次为:临江府新淦县(现称新干县)的张元二等,抚州府临川县的陈九等,建昌府醴源地区的徐九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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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四年春天,俞谏首先进剿临川县的陈九,将之杀死。又移师新淦县,遣将深入大山之中,捣毁山寨,将张元二等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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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俞谏会兵建昌县,准备聚剿张九龄。可张九龄属于水上流寇,往来于江河湖泊之上,听到大队官兵到来,迅速逃向湖广地区。俞谏赶紧堵截,迫使他们窜回老巢。本年夏天,各路官兵将他们包围,合击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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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谏上奏朝廷,声称江西的盗贼再次被全部剿灭。皇上下诏提升他为右都御史,仍总制江西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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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谏所谓剿灭贼寇有两个标准,一是擒杀了他们的首领,二是各地不再有大股的匪盗势力,起码没人再敢公然攻县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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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擒杀了首领,不等于灭了他们所有的党羽;灭了大股的盗匪,不等于灭了小股及零散的盗匪——实际上,他们散落在山林江湖及城镇乡间的余党,仍然成千上万,俞谏不过是扑灭了明火,遍地死灰中的暗火并没有得到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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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谏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不断采取措施,加强各重点地区的治安,试图慢慢清除隐藏的不安定因素。如此一来,许多好汉在赣北、赣中混得不痛快,便纷纷转到偏远山区啸聚,尤其是赣南的闽粤诸省交界地带,最为他们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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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谏也不愿意多事,只要好汉们不闹出太大动静,他也懒着劳师远剿;而且,他此时面临着一件极为艰难之事——南昌的宁王朱宸濠,开始逼他做一道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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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宁王不仅逼着俞谏做选择题,他还逼着几乎所有江西的重要官员做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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