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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49 钱宁欣喜,认为这是个给自己解套的黄金机会,他积极活动,打算让群臣推荐宁王朱宸濠的嫡长子。江彬听说后非常警惕,他怕钱宁成功对自己不利,所以打算另外推出一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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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51 大臣中许多人对此亦相当热心,而且多赞同钱宁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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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53 梁储深知其中的猫腻,在廷议现场,他声色俱厉地对同僚们说:“皇上年轻健康,建储之事不可轻易讨论;否则万一出现变故,我们这些人都将是死罪。有些人的奸邪之谋,你们怎能听从!”兵部尚书王琼、吏部侍郎王鸿儒也力言不可,廷议大会才最终作出决议,否决皇上仓促储立太子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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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55 为避免皇上情急之下再做出其他极端的决定,杨廷和、梁储决定后退一步,不再抵制皇上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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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57 此事之后,钱宁彻底清醒,他明白自己只剩下两种选择,要么死心塌地跟随朱宸濠造反,要么相机向皇上揭发朱宸濠,委过他人,洗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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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59 总体而言,钱宁对朱宸濠造反的前景不很看好,毕竟朝中贤能之臣甚多,杨廷和、梁储、毛纪、杨一清、彭泽等,绝非建文朝的方孝孺、齐泰之辈所能比;且皇上果决勇武,又有边军与京军拥戴,宁王的军力不占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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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61 事实上,钱宁能分析明白的事情,内阁大臣杨廷和等人也能分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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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63 内阁原寄希望宁王朱宸濠自觉,能适可而止或者知难而退,可现在从江西传来的信息,则表明朱宸濠必反。内阁虽然仍坚持认为,能让朱宸濠不反最好;但不管怎样,他们需做最坏的打算,以防止在京的宁王党羽搞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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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65 内阁私下分析,宫中的权贵们虽然普遍得到过宁王的好处,但他们对宁王的支持却有很大差异,江彬、张忠、张锐等不会死心塌地支持宁王,而钱宁、臧贤等则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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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67 杨廷和与东厂的张锐关系较为融洽,他把局势分析给张锐听,提醒他注意钱宁。一要防止他继续配合宁王迷惑皇上,甚至搞政变;二要防止他抢先一步洗刷自己,委过东厂与其他人。张锐惊怵,将此事暗示给江彬、张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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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69 一五一九年初,皇上西巡返回京城,积极准备南游,想了解江南地区的一些信息,张锐抓住机会,将朱宸濠一些不法的情报抖露了出来。皇上稍有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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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71 正当这时,一场反对皇上出游江南的运动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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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73 早在皇上没有回京之前,朝臣们就已风闻他有下江南的计划,所以等他刚回京,杨廷和立即将《居守敕》呈还给他。皇上不要,下诏说:“朕现在要经常出去巡游,你先不要把它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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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75 听到皇上的明确表态,朝臣们非常担忧,他们准备坚决阻止皇上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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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77 二月二十日,杨廷和代表内阁呈上奏疏说:“请陛下明诏天下,自今之后不再离京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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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79 有了内阁带头,六部九卿及科道言官全部出动,轮番上书劝谏皇上打消出游的念头。皇上对付的办法还是老一套,一律压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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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81 刑部主事汪金决定来点猛料,刺激一下皇上。他上书列出九条皇帝不宜下江南的理由,其中揭到皇上酗酒一事,大意说:陛下您爱喝酒,常把酒杯带在身上,走到哪喝到哪。侍奉于左右的奸邪之徒,常趁陛下昏昏欲醉时,弄权乱政。他们准备一些装酒的器具,见陛下要清醒时,便再次献酒,或者把没有温的冷酒给陛下喝,致使陛下经常迷乱颠倒,神志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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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83 皇上看了极不高兴,赌气亲下三道敕书。第一道告谕吏部:“镇国公朱寿,应该加太师。”第二道告谕礼部:“威武大将军太师镇国公朱寿,今准备前往两畿及山东,祭神祈福。”第三道告谕工部:“急修黄马快船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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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85 朝臣们再次掀起新一轮劝谏,皇上还是一概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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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87 杨廷和上疏说:“圣学长久旷废,请从三月起,陛下到经筵听讲。”皇上也不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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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89 三月,在京的科道官员相继来到宫门外,拜伏在地上,请求皇上对百官的奏疏予以答复,从早上辰时到晚上申时,相聚不肯离去。皇上无法,让宦官出来宣布安慰的旨意,他们才爬起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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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91 没多久,鸿胪寺请求皇上在十五日升殿听政,宫中传出旨意:“朕因生气而得病,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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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93 群臣见皇上决心很大,便犹豫起来,不知该如何劝谏;但一想到宁王朱宸濠久蓄异谋,与皇上左右的宠臣相勾结,便都忧心如焚,决心拼上性命也要把皇上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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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95 兵部郎中黄巩写了篇奏疏,其中说:“陛下即位以来,祖宗的纲纪法度,一败于逆贼刘瑾,再坏于奸佞之徒,最后坏于边帅之手,以至于荡然无存。天下之人,只知道有专横的权臣,而不知有陛下。现在动乱的根源已经存在,祸乱即将发生,臣等担心待陛下醒悟时,就已为时过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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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5697 员外郎陆震也在草拟奏章,看到黄巩的奏疏后,赞叹不已,便将自己写的撕掉,要求与黄巩联名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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