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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之,借“顺案”为绳索,阮大铖终于启其翻案、复仇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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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弘光纪事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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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间,马、阮并称。但论做权奸的天分,马士英不及阮大铖远甚。后者甲申年九月起用,权势激增,大有后来居上之势。起初,他以马士英为靠山,后来实已将其甩开而另抱粗腿。确定吏部尚书人选一事,显示某种程度上,阮大铖的权势已能与马士英分庭抗礼。当时,马士英属意张国维,阮大铖则欲用张捷;某日,忽接中旨,任命张捷为吏部尚书。“内传忽出,士英抚床惊愕,自此始惮大铖。”[73]要知道,阮大铖此时官职不过是兵部右侍郎,马士英却是内阁首辅;换言之,总理干不过一个副部长。其实,从阮大铖通过大太监为自己拿到兵部右侍郎的任命一事,已见出苗头。李清描述他的强势:“阮少司马大铖意气轩骜,侵挠铨政,其门如市。”[74]还提起一次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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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以谒客过阮司马大铖门,见一司阍者,问曰:“主人在否?”阍者对曰:“若主人在,车马阗咽矣,如此寂寂耶?”予为一叹。[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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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弘光朝太短命,前后存世一年,阮大铖则总共只有八个月来表现他的弄权天赋,从身陷逆案之人而冠带觐见,而添注兵部右侍郎,而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乙酉年二月初六,1645年3月3日),虽未跻身内阁,但稍假时日,莫说入阁办事(其实他后来虽无阁臣之名,已有阁臣之实),取马士英而代之恐怕也指掌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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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铖追逐权力的推动力之一,自然源于报仇雪恨的渴求。他曾当面对吴梅村发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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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学士伟业以奉差行与阮戎政大铖别,大铖曰:“上仁柔主,一切生杀予夺,惟予与数公为政耳。归语声气诸君(你那些复社哥儿们),猿鹤梦隐,定不起同文之狱也。”[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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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网开一面:放下屠刀,犹可成佛;重点则实不在此,重点是“一切生杀予夺,惟予与数公为政耳”这一句。他当然不会停留于口头威胁,以“顺案”为突破口,切实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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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周镳、雷祚下狱之后,更大的网拉开了。十月丙子(11月20日),安远侯柳祚昌(亦即为阮氏奏请添注兵部右侍郎的那人),疏讦翰林院学士徐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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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恃东林渠魁、复社护法。狼狈相倚,则有复社之凶张采、华允诚,至贪至横之举人杨廷枢。鹰犬先驱,则有极险极狂之监生顾杲。皇上定鼎金陵,而彼公然为《讨金陵檄》,所云“中原逐鹿、南国指马、祈哀犬羊、分地盗贼”,是何等语!乞大奋乾断,立逮徐汧,革去举人杨廷枢、监生顾杲,先行提问,其余徒党,容臣次第参指,恭请斧钺。[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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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入,皇帝的答复是:“命已之。”要他们不要这样搞。这答复,有可能出自朱由崧,也有可能出自马士英,因为后者可以代皇帝批复,同时对于兴大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然仅过八天,另一个东林死敌张孙振,便再上一疏,这次矛头所指已非复社愣头青,而是东林巨魁、崇祯大僚吴甡和郑三俊,以及现任苏松巡抚祁彪佳。[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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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艳妆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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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堆雪,樱唇滴艳;丰肌弱骨,软襦绣衣。典型的明代气息,典型的“金陵春梦”——《红楼梦》所形容的“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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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孔殷诗《春日过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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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孔殷,清末进士,曾任江苏候补道。“年前鱼舫笙歌处,添作迷楼外有园。春好花为铺锦绣,客来心不动风旙……”此诗未必写秦淮,“迷楼”亦未必是昔年有名的顾媚故址,但其格调颇合秦淮河畔文人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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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冒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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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襄,即冒辟疆,“四公子”之一。六次南京乡试,皆不中,却因而成为秦淮河闻人。为人风流倜傥,一时才俊莫不与之交,“咸把臂同游,眠食其中,各踞一胜,共睹欢场”。曾于1636年为魏学濂击退阮大铖,集东林冤死诸臣遗孤,举行桃叶渡大会,“一时同人咸大快余此举,而怀宁饮恨矣”。此为其老年绘像,而倜傥之风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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