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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应泰发川浙军团前往救援沈阳不到一日,就收到了沈阳已失陷的消息,不由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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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沈阳陷落,辽阳即失去屏障,形势危如累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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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详细报告,知道是蒙古降人为内应才导致城破,不由懊悔万分,急令兵士将城门关闭,逐一搜查民家。一天之内,抓获七八十名蒙古人。从各人身上搜检,果然得了好几封通后金兵的书信。当下,将几十个蒙古人的脑袋砍下来,从此不准蒙古人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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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间谍,浑河惨败的消息便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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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的骁将劲卒主要集中于沈阳、奉集堡两地,辽阳城中兵不满万。而川浙军团在浑河被歼,李秉诚部于白塔铺被击溃,残兵败将逃回奉集堡,辽阳就完全暴露在后金兵的刀锋之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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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应泰顿时像散了架一样,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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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之计,只能撤除奉集、威宁等堡垒的守军,并力防守辽东首府辽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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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阳自明隆庆元年(1567年)开始,一直为明朝辽东的首府,这儿不但是镇守辽东总兵官的驻所,而且是东北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中心,辽东的所有防务都以辽阳为重点,此地历经整修,城池高大,壕沟深广,“周围二十二里二百九十五步,高三丈三尺,池深一丈五尺,周围二十四里二百八十五步”(毕恭《辽东志》卷二,建置志,辽阳城),沈阳城有的防护设施,这里全都有,沈阳城里没有的,这里也有,可谓城池坚固,壕沟围绕,沿濠密列火器,环城多设重炮。熊廷弼在任期间,城内大炮已增上万门,其中七门,是兵部“协理戎政尚书”黄克缵专募能铸西洋吕宋大铜炮的高超工匠来京铸造的,有的重一千余斤,有的重两千多斤,有的重三千多斤,杀伤力惊人。此外,外围城濠重兵把守,防守严密,同样设置有火炮,堪称辽东第一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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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七日,袁应泰大会侯世禄、李秉诚、梁仲善、姜弼、朱万良等诸军, 更是引辽阳城北的太子河水注濠沿,配置火器,列兵环绕,四面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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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元年(公元1621年)三月十九日,努尔哈赤统率八旗大军出虎皮驿,渡过浑河,猛扑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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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时分,后金大军到达辽阳城东南角,远远眺望,但见“城高厚壮,屹然雄峙”,先是吸了一口凉气,而明军“放代子河(太子河)水于壕,塞其西闸,内列火器于城上,排兵四面,守御甚严”(语见《清太祖武皇帝实录》),更让他们暗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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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朝鲜文献《李朝实录》记:后金军“至辽阳,望见城池险固,兵众甚盛,虏皆意沮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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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袁应泰能够审时度势,凭坚城,用大炮,要守住辽阳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文人袁应泰似乎比贺世贤更猛,他竟率领总兵侯世禄、姜弼、梁仲善、朱万良、李秉诚等,出城五里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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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袁应泰的确是个人才,水利上的。至于军事方面,我只能说,他和粗人贺世贤差不多,门外汉一个,枉读多年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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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善率先领五千兵马杀入后金阵中。侯世禄和姜弼则领五千兵马在后接应。后金骑兵围住梁仲善厮杀,却把侯世禄、姜弼截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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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世禄、姜弼二将率军连续发起数次冲锋,均被后金兵杀回,正彷徨无计间,反被后金兵的反冲锋乱了阵脚,明军一声惊呼,四散奔逃。阵后的袁应泰弹压不住,只得罢战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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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兵宿辽阳城外,袁应泰查点兵马,竟已损失一万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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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后金兵没有直接进攻,而是绕过了袁应泰的军营,到了辽阳城西,打开城西大闸,泄干护城河的水,又分兵去堵城东的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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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察觉到后金军的意图,纷纷杀向城西,排列出三层枪炮,猛烈射击,以阻止后金兵“囊土运石,壅遏水口”。(《清太祖武皇帝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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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掘闸受阻,有快骑飞报努尔哈赤说:“掘闸口比较困难,倒是夺桥容易些。”(原文见《清太祖武皇帝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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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于是命诸将:“桥可夺,试夺之,若得,亟来告吾,当进攻此门。”(语见《清太祖武皇帝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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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的吊桥是明军的重点保护对象,看着后金军蜂拥而至,城上的诸如火箭、火炮、火罐之类的各种各样的火器纷纷投掷而下,后金军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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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部分后金兵将胆怯了,努尔哈赤大怒,厉声喝道:“一步退时,我已死矣。 你等须先杀我,后退去”(《清太祖武皇帝实录》),一马当先,亲自带头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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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努尔哈赤身先士卒的影响下,后金兵豪气大增,纷纷推着楯车冒死前进,前仆后继,从卯时(早晨五点到七点)战到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战斗正酣,突然城西门处,明军火药起火,西城守军慌乱,八旗兵趁机夺取了武靖门桥,分头攻击扼守在壕沟边上的明兵,这些明兵散走,藏身于屋垣之间,举炮发矢,连绵不绝,城上的明军也施放火箭、掷火罐协同抗击。城外的后金兵奋勇冲突,竖起云梯疯狂登城,很快就夺下了城西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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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护城河的水泄得差不多了,掘濠的后金兵也一呼而上,汹涌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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